《饼结同心_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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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结同心_嘉恩-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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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吗?」

  梅尉文笑而不语,低头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好吃。」

  花云依的俏脸瞬间红透。他说好吃……是指她吗?

  此时,李文手捧着一大迭帐册入内,花云依连忙自他腿上起身,接过他手中的空碗,红着脸站于一旁。

  方才的情景,李文自然也瞧见了,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将帐册置于案上。「少爷,这是这一期的佃租帐目。」

  「佃租?」花云依眨着眼,有些好奇。

  李文见少爷似乎不打算多说,于是主动为花云依说明。

  「是的,老爷生前便已将所有土地交由少爷处理。那些土地可以说比整个京城还广,少爷将那些土地分租给人耕种,有许多人还是贫户,少爷向他们收取的地租便减少许多,有些还免费让他们耕种,若收成好再向他们收取佃租。」

  李文对梅尉文这一点敬佩不已。

  世上鲜少有人肯这么做,人人都认为土地是自个儿的,怎能让他人无偿使用。

  花云依有些讶异的看着梅尉文。他看似冷酷,其实有着一颗体贴他人的心。

  梅尉文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帐册翻阅着。

  花云依见他得处理那些帐目,她也不方便多待,于是端着空碗离开书房,往灶房走去。

  然而,才一到灶房,她便瞧见府内所有的下人均端着碗,排队等着盛粥来吃。

  「等等!别急,我帮大伙盛粥,任何人都不许多盛,否则别人就没得吃了。」老张吆喝着。

  花云依看他们两、三口便将粥吃个精光,而且显得意犹未尽,让她睁大了眼。

  「你们……」

  老张与仆人们一听见花云依的声音,吓得差点把手中的碗摔破。

  「少夫人……」

  她走向前一看,原本满满的一锅粥已经见底。

  老张搔着头,一脸羞惭,「我虽然身为厨子,但少夫人的手艺可比我要好上数百倍,见您煮了腊八粥,我与其他人立即忍不住品尝,不知不觉间,大伙儿便将粥吃光了……」

  花云依看着众人,面带微笑,「若你们喜欢吃,我随时都可做给你们吃。」

  众人一听,不由得一愣,没想到少夫人非但不介意,反而还说要做东西给他们这些下人吃,让他们感动不已。

  老张早已对她的好手艺垂涎许久,于是道:「少夫人,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您能不能答应?」

  「张叔有什么话尽管说。」

  「可不可以请少夫人做饼给咱们吃?」

  饼?所有人一听到这个字,全睁亮双眼,以期盼的神情直瞅向她。

  京城里所有人都听说花云依饼艺超群,连向来不喜欢吃饼的少爷也十分喜欢吃她做的饼,所以,他们若真能吃到她所做的饼,此生必定无遗憾。

  花云依轻轻点头,「当然好。」要她做多少个都行。

  蓦地,外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不准。」

  众人讶异,转头一看,全吓白了脸。

  「少、少爷……」天,少爷怎会突然来这儿?

  梅尉文皱眉瞪向众人,「你们全待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干活儿?」

  众人立即步出灶房,就连老张也乘机离开,没人敢多待一刻,以免被少爷责骂。

  灶房里瞬间只剩下花云依与梅尉文两人。

  她伸出柔荑轻握住他的大手,「为什么不准我做饼给大伙儿吃?」

  他抿紧唇,不发一语。只有他才能吃她做的饼,别人妄想品尝。

  花云依不安地瞅向他,「你在生气?」

  「没有。」他嗓音低沉,带着不悦。

  她心里叹了口气。他明明就在生气。「你看完帐册了?」

  「嗯。」他轻轻点头。

  「这么快?」她有些讶异。

  「不过是几本帐册,用不着花费太多时间。」梅尉文轻握着她的手,转身步出灶房。

  花云依就这么任由他握着,穿过回廊,回到两人的厢房。

  一进入房内,梅尉文便坐于床铺上,剑眉紧蹙,神情有些痛苦。

  她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不过是腿伤的后遗症,天一冷便会酸痛。」梅尉文淡淡地说着。

  花云依二话不说,褪去他的长靴,掀起裤管,差人端来一盆热水后,她将干净的布巾沾湿再拧干,轻覆于他的双腿上。

  梅尉文神情温柔的看着她不停地为他热敷,心里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由衷感激上苍,让他与她结为夫妻。

  她动作轻柔地为他不停更换热布巾,好半晌后才抬起头关心地问:「你可有好些?」

  梅尉文并未答腔,只是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紧紧搂着,怎么也不愿放开。

  他的体温、他的拥抱、他的气味,令花云依不禁心跳加快。

  她柔声轻问:「相公……你怎么了?」

  梅尉文轻吻她的樱唇,额头抵着她的。「我不希望他人也吃到妳做的饼。」这样他会有种她被别人抢走的感觉。

  花云依直瞅着他的眼,「可是,我希望有更多人吃我做的饼。」

  「为什么?」

  「我希望有人会因为吃了我做的饼而感到开心。」也许她有些天真,但这是她的梦想。

  梅尉文再次将她拥入怀里,思索了会儿,心里有了决定。

  花云依枕靠在他怀中,轻闭双眸,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小手悄悄地覆上他的手,怎么也不想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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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梅尉文总是一早便外出,直至傍晚才返家。夜里,他并未回房就寝,而是待在书房内,几乎彻夜未眠。

  天虽冷,但花云依的心更冷。她不明白为何他对她态度骤变,以往,每晚他都会搂着她入眠,如今他却连进房也不肯。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她非得弄清楚不可。

  风雪漫天,迎面而来的寒风刺骨,冻得人直打哆嗦。

  花云依想起梅尉文的腿一碰上天寒便会难受,便连忙捧着一袭狐裘披风,奔往书房,却瞧见梅尉文正准备外出。

  「相公。」她赶紧唤住他。

  梅尉文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怎么了?」

  花云依步向前,踮起脚尖将狐裘披风覆在他身上,凝视着他的黑眸许久,才缓缓启口,「今儿个这么冷,你也要外出?」

  梅尉文唇角微扬,点点头。

  咬了咬唇,她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出口。「你要上哪儿去?」她知道,做妻子的不该过问夫君的事,但她就是想问。

  梅尉文笑而不答,伸手轻抚着她的粉颊,眼底尽是对她的爱意。「外头这么冷,妳赶紧回房歇息吧。时辰不早,我得出门了。」

  花云依只得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的身影离去。

  这样的他,让她心里焦虑不安。

  她不该太过奢求,但她就是希望他能待在她身旁,多陪陪她,不要让寂寞啃蚀她的心。

  正当花云依打算返回厢房时,听见府内仆役的交谈声从远处传来,发现他们正谈论着梅尉文的事,于是连忙躲至一旁,侧耳聆听。

  「少爷最近常往外跑,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她也想知道他究竟为了何事一直往外走。

  「喔,这个啊,我知道。」

  「你知道?」

  「还不就是为了李媚娘的事。」

  「李媚娘?她是什么人?」

  花云依心一悸,心中慌乱不已。她自然听得出来,那是个女人的名字,但为何他会去外头找那名女子?而对方又是什么来头?

  「李媚娘是城南的一位大地主,京城里有大半的土地与店家都是她所有。」

  「那又如何,少爷不也拥有许多土地?」

  李文耸耸肩,「这我也不明白,但少爷确实是去找她谈事情,至于谈些什么事,谁也不得而知……」

  两人越走越远,谈话声渐渐细微。花云依脸色苍白,胸口闷痛,泪水模糊了视线,让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她紧捂着唇,不让自己啜泣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虽说男人有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但她只希望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

  究竟是怎样的女人,能让他不顾一切,就算大雪纷飞也得去见她一面?

  最后,花云依下定决心,要去和梅尉文谈清楚,并且见见那个名叫李媚娘的女人。

  她立即往大门的方向奔去,当她要步出宅邸时,守门的男仆见状,连忙挡下她。

  「少夫人,您要上哪儿去?」

  「我要去找尉文。」

  男仆看了眼她身上只着单薄的丝绸衣裙,未穿皮裘大衣御寒,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离开。

  「少夫人,外头天寒地冻,您穿得这么单薄,出门定会受风寒,还是回房等少爷回来再说吧。」

  「不,我非得见他一面。」花云依坚持。有些话非得跟他当面说明,她不希望有其他女人占据他的心。

  男仆见花云依如此坚持,只得让步,「那么请您等等,小的去拿件披风与伞来给您。」语毕,他随即转身离开。

  之后,花云依等了会儿,迟迟不见男仆回来,心里十分着急,怕自己会跟不上梅尉文的脚步,于是心一横,推门步出宅邸。

  她迎着风雪,瑟缩着身子往前走去。

  雪越下越大,原本满是人潮的街道如今十分冷清,仅有寥寥数人在路上行走。

  他们皆对她投以讶异的目光。

  这女子穿得如此单薄,不冷吗?

  花云依不停搓着手,希望能让冰冷的双手暖和些,却只是徒然。

  她的双腿也冻僵了,无法再往前走,只得来到一间酒肆外,站在放置于门口的暖炉前,暖暖身子。

  蓦地,一道嗓音响起。

  「哟,是哪来的小美人啊?」一名浑身酒味的男子,手执酒瓶,摇晃着身子朝她走来。

  花云依拧紧眉,打算离开,但那男子的动作快她一步,一把将她搂住,带进店里。

  「快放开我!」她大喊。

  「哇,妳身子真香。」男子笑着朝她身子各处嗅去。

  身子被梅尉文以外的男人碰触,花云依只感到恶心,于是奋力地推开男子。

  男子的头撞上桌角,醉意全消,怒不可遏的奔向前,一把揪住她的长发,拉着她往外走去。

  「贱人,非给妳一点教训不可。」

  花云依放声大叫求救,「救命!救命啊!」

  但一旁的酒客们却视而不见,根本无人打算出面帮助,只有店小二连忙跑到后头禀报掌柜此事,并且前去报官。

  男子扯着花云依的发,就要拉着她跃上马背。

  花云依怎么也不愿就范,转身用力咬了口那人的手。

  「该死!」男子一吃疼,立即松开手。

  见机不可失,花云依连忙迈步奔离。

  然而她不过是个纤弱女子,哪有能耐跑得过马匹,因此一瞬间便被追上。

  马蹄高扬,便要朝她身上踩下。

  花云依心一惊,当场晕厥。

  此时,一根木棍击中马身,马儿受惊,将背上的男子重重摔落地面。

  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花云依抱离马蹄下。

  男子吃疼,自地上挣扎着超身,待他一瞧见眼前的人,吓得全身止不住冒冷汗。

  梅尉文怒不可遏的瞪向他,「你想对我妻子做什么?」

  男子讶异不已,「我……我不知道她就是花云依……如果我知道……绝对不会那么做……」

  之前他才被梅尉文揍了一拳,梅尉文威胁他不得再出现在他面前,更不许他再说出任何污蔑花云依的话,想不到今儿个居然……

  这时,酒肆的掌柜也奔了过来,「你不付酒钱,还想强掳女子?非得送你进衙门,由官差们拿水火棍好好教训你一番。」

  梅尉文心疼的看着怀中晕过去的花云依。倘若他没有折返,目睹这一切,并将她救离马蹄下,她会发生什么事,实在不堪设想。

  他以冷若寒冰的神情恶狠狠的瞪向那男子,「今儿个我绝不放过你。」胆敢伤她,就得有所觉悟。

  男子吓得顾不得一切转身就跑。

  此时,店小二领着数名官差前来,将他团团围住。

  「就是他!这个人真不是好东西,老是赖咱们酒肆的酒钱就算了,今儿个竟然还欺侮起姑娘来,非得给他个教训不可!」店小二喘着气,指着男子破口大骂。

  数名梅府的男仆正驾着马车寻找花云依,一见到眼前的情况,全傻了眼。

  梅尉文见自家的马车正巧前来,于是瞪了男子一眼,沉声道:「今儿个就饶你一命,由官差处理你的事。往后最好别再让我瞧见你的身影出现在京城,否则后果自行负责。」语毕,他立即抱着花云依坐上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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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云依眨了眨眼,幽幽苏醒,发现这里是梅府的厢房,床畔有道身影,定眼一瞧,竟是梅尉文。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街上,差点被马蹄踩着……她是怎么回来的?而他又是何时回来的?

  花云依欲起身,却忍不住直咳嗽,感到头晕目眩,冷汗直流,难受至极。

  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别起来。」

  梅尉文将稍微滑落的丝被再次紧覆在她身上,将她包得密不透风。

  花云依继续咳嗽,咳得泪水不住自眼眶滚落。

  明明有许多话想对他说,然而在瞧见他之后,所有的话又梗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

  梅尉文眉头紧蹙,神情有些不悦,「为何妳要穿得如此单薄外出,可是打算将自个儿冻死?」但眼底有着更多的担忧与怜惜。

  花云依泪水盈眶,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我……」

  「先别说话。」梅尉文起身,端来一碗汤药,动作轻柔的扶着她坐起身。「快喝下。」

  花云依听从他的话,将汤药缓缓饮尽。

  药虽然苦,但她的心里却感到无比甜蜜,因为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

  他略微黝黑的大手接过空碗置于一旁,再执起她雪白的柔荑,以掌心来回轻搓,温暖她那依旧冰冷的小手。

  在他眼底有着不舍与心疼,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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