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裁缝师傅应该自己来量吧?”她挣扎地说。
“没办法,人家生意好,分身乏术。”他扬眉低笑,没说出这是他的诡计。
“别碰我——”女人身段的尺寸可说是秘密,怎能让男人随便知道,再这么下去,她全身上下岂不要被他全碰光了?
她范莲就算再笨,可也不是傻瓜啊。
“你凭什么帮我量衣,姨娘们又为什么要你来替我决定出游服的样式?你窨在搞什么鬼?”她拚命与他找出一段距离,语气急促又不屑。
“哟哟哟……现在说话开始大声了?好现象。”冉来乔扬唇大笑,以一种非常做人的语气说:“姑奶奶们之所以会分派给我这种工作,无疑是对我的信任,满意我给她们打理的一切事务,你何不也来试试我的能力呢?”
“才不——”
说时迟那时快,冉采乔又跨近一步,这回将布尺置于她滑嫩如凝脂的玉肩上,度量的同时手指头皮似有若无地磨蹭她的肩头,由他指尖发出的热力熨伤了她的肌肤,令她浑身燥热了起来。
“你……你放手……”她的嗓音颤抖如风中飞絮,就快要站不住脚了。
“莲儿,你身材比例匀称,凹凸有致,现在得让我量量这儿,看看女人的最傲人处,你得几分?”
“不——”
范莲嘶喊出的嗓音顿成七零八落,他却无意罢手,布尺旋即滑向她的胸前,两手一拢,在她的玉峰上顿住。
“呃……”她倒抽了口气。浑身僵直。
冉采乔却佯装看不见刻度.放肆低下脑袋,将鼻子塞进她双峰间,汲取柔软磬雅的体香,手拿着的布尺恶意地上下滑动.逗弄着她顶端两蕊俏丽的乳蕾,使它们更为坚挺。
她急得快哭了,若再不喝止这个狂徒,那她当真是一辈子都完了。
“你……你到底好了没……”她不停深呼吸,试着以最平静的语气对他说话。
他轻声低笑,扬起眉凝望了她一眼,“行了。”
瞬间抽回布尺,他后退两步,“说真的,我还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若不是因为这事不得再耽搁,得赶紧办妥,我还想与你多聊一会儿。”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给我滚出去!”这时候,范莲的泪水就像脱了匣般止不住地汩汩泄下,泪湿衣襟。
“别哭别哭,我走就是了,你好好睡,没事的话想想我吧。”冉采乔乘其不备,贴近她的耳畔,邪诡一笑,“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会想我吗?嗯?”
范莲立刻回开他邪亮的目光,咬着唇道:“你作梦——”
“唉,好吧,作作香艳的美梦似乎也不赖。”一抹笑痕深勾在他唇角,冉来乔低首尽纳她晕红的娇颜。
这一靠近,,可又让她吓得送退数步,怔愕地瞪着他,心口一阵抽搐,两滴豆大的泪珠又这么含在眼眶内,眼看就要坠下。
“哎呀,别那么怕我啊!”他无奈地往上膘了膘眼,嘴角扬了抹嗤笑,攫住她惊疑的眸不放。
“你赶紧走……”她连声音都抖得让人心疼。
冉采乔呼地吐口气,眼底带了抹不同于他外貌轻率的精锐,“小姐,你是不是很少出门?”
范莲不解其意,始终不敢做出任何反应。
“别把自己保护得太好,偶尔出去外头晃晃,看看人生百态,你就不会这么拘束。要不你也可以站在阁楼顶着看云海,当发现自己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也会释然许多。”他扯扯嘴,双瞳流泛着异于平日的神采,“千万别因为让我碰了几个根本没什么的地方就想不开啊!我最受不了就是你们这种没事就穷嚷嚷的女人了。”
见她仍是面带惊悚地站着,冉采乔只好摊摊手,喟叹了声,“算了算了,我是该走了。”
“等等”
就在他走出房门时,范莲却想到了什么,突然喊住他。
他闻声,立刻探进脑袋,咧嘴一笑,“你能理解我的话中意了?所以想与我长谈一番,好改变自己脑中那迂腐的陈旧观念?”
范莲紧张地摇摇头,才欲开口便被他的话吓住,要说的话语强在喉头,半晌也挤不出来。
“不是?”他抓抓脑门,双目突然一亮,渐露荡肆神色,“要不就是你能体会我的好处,想留我下来温存温存罗?”
“你作梦——”她胳膊一缩,骂得一点威吓力也没。
“我说小姐,你就不会换换词吗?老是作梦作梦的,我冉采乔没那么贪睡。不如这么着,以后你就骂我‘死鬼’或‘杀千刀’怎么样?”他眸光顿敛,又回复嘻皮笑脸的德行。
“死鬼……杀千刀……”她哺哺念出口,根本不明白这是那些粗汉村妇们私底下的亲密称谓。
“嗯,就是这么,没借。”他漆黑的眼底探人丝丝玩味。
范莲直摇头,“不,好难听……”
“难听?”冉来乔挑挑双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若是由你这位高贵的大小姐嘴里喊出来,确实是不怎么……不怎么优雅啦,要不改个称呼好了,你说什么好呢?”
她瞪着他,单纯得不知道他正在戏弄她的天真。
“既然你也想不出来,就‘亲密爱人’罗?”冉采乔嘻嘻一笑。故作羞郝的表情中满是挪揄。
“啊!”她吃了一惊,双腮蓦然翻红。
“哈……瞧你紧张的,一张小脸红得像烧虾,喊我爱人真这么难吗?”他得寸进尺地戏弄她。
“别说了!”范莲捂住耳朵,眼眶又蓄满了水气。
“别哭、别哭……我不说就是了。”他皱着一双剑眉,受不了她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个性。
眼泪虽不值钱,也不能说流就流吧。
“我只想问你,你……会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吗?”她抽噎着,说出了喊住他的原因。
“这……你说咧?”他呵呵一笑,故意逗弄她。
她心头一急,急忙喊道:“你不能——”
“算了,我冉采乔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个口不择言的家伙。再说即便我说了,有几个人会信啊?所以大小姐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对她眨眨眼,在她错愕之际,他已闪身不见了。
范莲挽着衣襟,心有余悸地将门立即上闩,但挥之不去的始终是他那张玩世不恭又带点邪谑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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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姐,您瞧这衣裳如何,美吧?”
春儿急匆匆地奔进范莲的闺房,将刚刚才从裁缝师傅手里拿到的新衣摆在桌上,拉着近日直躲在内室不肯出来的小姐过来欣赏。
“什么衣裳?春儿,你别拉我啊。”
范莲被她拉出了内室,当瞧见桌上那件非常亮眼又新潮的出游服时,顿时双眼一亮。
“我就说小乔子有眼光,不但小姐这件漂亮,就连五位夫人的新衣也都非常适合她们哦。”
春儿敬佩的口吻直让范莲不解。“小乔子?”范莲心底突然浮出一张嬉笑又俊魁的脸孔。多日来极力压抑下的思潮又止不住地往上疾冲,差点让她站不住脚,她急急扶着桌缘,喘了口气。
“小姐,您怎么了?”春儿立刻扶住她。
“没……没什么……”她摇摇头,随之浅淡一笑。
她能告诉春儿,自从上回她被那个叫冉采乔的下人轻薄后,心底竟会思念起他,这算是她作践吗?
但当有了这种感受后,她的心口访若被他敲开,他的身影常常透过洞口,无时无刻不惊扰着她的灵魂。
“小姐有所不知,那小乔子很厉害耶,虽然只是咱们府哪新进门的花匠,眼光却好得不得了!不仅如此,又会说学逗唱,让夫人们乐不可支。”春儿开心地娓娓说着。
“哦。”范莲轻应了声。
“更厉害的是一些欠债又索讨无门的恶户,只要他前往要债,不动人手,只动他那张嘴皮子,就把积欠了两、三年的债款全索了回来。”她真想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高明的方法。
“嗯。”范莲又应了声,思绪远扬。
“老爷一开心,又在夫人们的劝说下,觉着让小乔子当花匠着实委屈了他,听说明儿个还要升他为副总管呢。
春儿对着范莲的耳,就像说书的般,一样样诉说着这丙天发生的大事,且样样脱离不了他——冉采乔,这使得范莲心底的迷惘深浓了。
对一个下人拥有这样的思念究竟是对是错?就因为他是第一个触碰她、吻过她的男人吗?或是尚有一种她未能发觉的影响力在主导着她?
春儿突然疑惑地看着范莲,“小姐,您怎么了?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范莲一回神,双眼迷茫的回睇春儿,“我……我正在听。”
“那您觉得小乔子这个人怎么样?”春儿一脸仰慕地说。
“他!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你问我这个干嘛?”范莲神经质地大喊出声,就担心那天的秘密春儿全知道了。她抚着胸膛,拚命喘息,神色尽露仓皇。
春儿惊觉不对劲,连忙扶着范莲坐在椅上,“这几天您真的好奇怪呀,似乎比以前更沉默了,有什么心事吗?”
范莲摇摇头,柔荑轻触桌上的柔软衣服。看见这衣服就知道他真的很用心,并非随意应付了事。
虽然样式新颖让她一时无法接受,但是愈看愈顺眼。也愈着愈合意……他一个下人,为何会有这样的眼光与心思呢?
“小姐,喝杯水吧。”春儿立刻倒了杯热茶过来,
“顺顺气、润润喉,您会觉得舒服些,待会儿我再去请大夫进府来给您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范莲拒绝了,既已明白自己变成这样神不守舍的原因,请大夫来只是多此一举。
“那明天就是中秋了,你能出府玩吗?城里一定有许多人放烟火,不去看着太可惜了。”小姐若是病了,那她也不能出去了。
并非她不愿意留在府中照顾小姐,而是小乔子偷偷做了件衣裳给她,虽然不及小姐的美,但她很满意的,若没机会穿她可是会懊恼死。
“我若不去,你可以去。”范莲淡淡一笑,自然看出春儿的心事。
“啊!不要嘛,小姐您也去啦。”倘若小姐不去,她一个人和那些夫人出门,一定会没意思极了。说不定还会被夫人们的那些丫环们取笑,唉,她还真可怜……
“我……好吧。”范莲摇头笑说。或许出去走走是好的,说不定可以挥去那道不该存在她心头的影子。
“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准备,然后与五位夫人约好时间,对了,还要请保镖保护咱们。”
春儿开心地筹划一切,范莲毕竟也是位年轻姑娘家,不一会儿便被她带入那雀跃的氛围,与她一块讨论起来。
只是花好月圆,明晚也将是愉快的一晚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竞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这样一个月满佳节,凝望天空圆月,范莲心头竟涌上这样一首思情的诗词。
竟夕起相思……她在思念谁呢?还寝梦佳期……她一个姑娘家,怎能有这样的念头,若让爹爹或姨娘们知晓,定会取笑她的不知羞。
再过一往香,她与姨娘们相约出游的时刻即到了,她有丝希冀、有丝兴奋,毕竟能堂而皇之走在大街上已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虽然千金大小姐在丫头陪同下游市集已是相当普遍,但是范天生向来生性耿正保守。总认为未出阁的姑娘家最好少抛头露面,免得引人非议,因此足不出户。好不容易她熬到今天,终于可出去看一看她成天镇守的小小天空以外的世界,想想,她心头还会有漏跳一拍的兴奋感。
“小姐、小姐,您准备好了没?”
春儿蹦蹦跳跳地跑进房,见范莲仍是那身白天所穿的紫孺裙时,不禁细眉一锁,哺哺念着:“什么?您居然还没把衣裳换上?”
“时间还没到啊。”范莲红着脸,“再说……我刚刚瞧过那衣裳,似乎……似乎太暴露了些。”
“您是说像我这样吗?”春儿掀开披在肩上的粉绿披风,“您看,像春儿身材那么烂都敢这么穿了,小姐还怕什么?”
“你……你怎么这么说?”范莲娇唤道,小脸更红了。
“小姐,您未免太多虑了,这新衣裳虽然乍看是有些暴露,但是加上这件披风可就不一样了。您瞧瞧春儿,这样是不是一切都没问题了?”她雀跃地在范莲面前转了个圈,那开心的模样也间接将范莲的忧虑与顾忌一扫而空。
她仔细望着春儿那袭淡绿粉嫩的衣衫,心口也产生了丝丝的活动,于是低声的道:“好吧,我现就去换上。”
“这才对啊,小乔子给您设计了这么套典雅中不失柔美、柔美中不失俏丽、俏丽中又不失灵秀的衣裳,那五位姨娘可羡慕极了。”春儿满意地说。
范莲膛大眸子,轻声取笑道:“你什么时候说起话这么文诌诌了?”
在她印象中,春儿只是个说话不经大脑、天真又单纯的女孩子,可从没听她说过这些绕舌的词儿。
春儿仰头一笑,挺有成就感地说:“这些话全都是小乔子教我的,他虽然也没念过什么书,可就比春儿要聪明多了。”
一提及他,她嘴巴又关不住了,“就连账房管事也说了,上回他一笔帐怎么抓也抓不平,正好小乔子送东西过去,见他直揪着算盘不放,好奇上前问他。于是账房管事就告诉他原因,只见小乔子把那账本拿过来翻了翻,东瞄瞄、西看看便知道他哪儿漏掉了。”
“他真的挺聪明的。”范莲眼中也浮现一抹崇拜。
“是啊,所以那个向来不信任人的账房管事也对他宠信有加,还说过些时候要教他拨算盘理帐呢。”
范莲是愈听愈好奇,尤其见春儿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谈论着一个男人,不禁有点羡慕她。
“春儿,你是不是很喜欢小乔子啊?”她幽幽一问
春儿乍听,清秀的小脸立刻漾出了红彩,支支吾吾说:“小姐,您可别乱猜,我只是仰慕他而已。”
就在这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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