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 -乐小米(保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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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耳 -乐小米(保证完整!!)-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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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孟古和孟谨诚,许暖又有些恨庄毅。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此时的他,真的很像一盘酱牛肉,但也是英俊的酱牛肉。为了防止酱牛肉变成牛肉干,许暖决定还是应该好好的照顾他。
  她回到房间,搬来自己的被子,全部盖到庄毅的身上。而他却依然嘟囔着,好冷,好冷。许暖只好打开空调,吹起暖风来。
  那天夜里,她一遍又一遍的用紧着冷水的毛巾为他擦身体。
  炎热的夏末季节,在催着暖风的屋子里,许暖不停地流汗,整个人也渐渐有些眩晕。所幸的是,眼前的男子似乎已经渐渐好转,脸色已经不像最初那般难看了。
  许暖抹了抹额前的汗水,看了看庄毅,叹了一口气说,你可真幸福啊!
  流着汗的许暖像一个发热体,引得想要汲取更多温暖的庄毅不自觉地像她靠近。最后,半梦半醒之间,他突然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许暖还没来得及挣扎,他就像大熊一样,将她紧紧裹住。睫毛弯弯,眉眼淡淡,他只说了两个字,许暖就放弃了挣扎。
  他说,好暖。
  他那么努力的贴近她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服,她的皮肤就像瞬间可以燃起熊熊的火焰,许暖的心,在那一刻,跳得那样厉害。
  可是英俊的酱牛肉,却睡的一脸天真,只是贪婪者一份温暖,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只维尼熊。
  许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他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她的肩窝处,露出安心的表情,像是一个乞求温暖的孩子。人们常说,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也最天真,最像一个孩子。
  许暖没有想到,一向倔得跟上帝是他叔,阎王是他舅,拉登是他家看门的庄毅同学,居然也会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
  那一刻她的心,化成了一汪春水,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亲亲的伸手,那样犹豫,那样忐忑,几乎颤抖着回抱了他。
  就在她的手臂圈住了他的那一刻,在她心里,那些沉寂了多年的花突然怒放了起来。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滚流出——这算不算是最绝望的拥抱啊?
  于这茫茫红尘中,一对天差地别的男女,用最温暖的姿态,圈成了爱情最绝望的模样。
  许暖知道自己错了。如果自己爱上他,这将是多么大的玩笑。
  不仅全世界的人会耻笑自己,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给了自己这么多磨难和伤害的男子,甚至是庄毅,也会耻笑自己吧?
  爱上我?
  你配吗?
  他会用嘴尖刻的话语来伤害她,不留任何余地。
  她不配的。
  从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她就不配。
  那个风雪漫天的夜晚,她只不过是一个出卖自己身体的女子,拉住了这个男子的手。如果,如果当初的他,肯为她停下脚步,或者,她还会少一份卑微。可是他却离开了,并冷眼看着在她身上发生的丑剧。想到那一幕,许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肮脏不堪……人这一辈子,永远的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买单。
  除非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肯不管不顾,肯爱你成魔,肯为你不顾一切,肯为你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买单!可是。当真有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出现的时候,你真的可以当那些不看的事没有发生过吗……
  有些人,错过了一步,就注定错过了一辈子。
  对不对,庄毅?
  许暖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内心的沉痛如冰冷的大海。
  ……
  庄毅醒来的时候,头晕目眩。但高烧已经退去。
  他隐约记得,昨晚,许暖一直在为自己忙前忙后,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而自己却像一个恃病行凶的坏人,将她揽入怀中······当时,他一直以为只是自己的想象,自己只是抱住一床温暖的“被子”而已。于是,他那么安心的睡去,抱着那床温暖的不成样子的“被子”。
  课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干燥的空气里弥漫着那股熟悉的玫瑰香味——她的发丝如同春日的柳梢,纠缠在他的眉眼之间。
  他吃惊的看着她,她的脸飘着淡淡的红晕,可能是因为空调一直开在暖风,让她整个有些晕厥,加上昨晚大概是太辛苦了,才会睡得那么熟。
  早晨的阳光落在房间里,亲吻着他和她的脸庞,他呆呆的看着她,她像极了一个熟睡的天使。那一刻,他突然不想惊动她,虽然,她的脑袋压在他的手臂上,让他觉得有些麻麻的。
  她隔自己好近,微微凌乱的衣衫,她的手臂微微圈住自己的胸膛,像一个溺水的人,苦苦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
  突然,庄毅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妙,她的腿好像压的不是地方——“那地方”怎么可以随便压啊,尤其是在特殊的早操时间,这个蠢女人!
  庄毅很痛苦的伸手,试图轻轻挪开被子下她那条压在“不是地方”的腿,可是,当他触摸到她那纤细光洁的小腿时,突然跟触了电一样——神啊,她该不是裸着的吧?
  想到这里,庄毅又觉得自己太色情了,明明是许暖睡觉的时候,将睡裤轻轻地撩了上去,自己竟然想成这样。
  许暖的腿被挪开之后,庄毅用于松了一口气。
  遗憾的是,没等他放松一下,许暖再一次轻车熟路的将腿压在了上面——庄毅的脸直接扭曲了。
  他看了看许暖,确定她不是故意在整他,确定她是真的睡着的,确定她不是在勾引他!可是许暖睡的很安稳,只是因为有些热的原因,气息有些重,庄毅伸手,捡起遥控器将暖风关掉。
  他将被子轻轻拉开,然后轻轻地再次伸手,将许暖的小腿挪开——这下可坏事了!
  睡梦里的许暖似乎很不情愿,感觉老有人骚扰她,于是有些烦躁,胡乱蹬了一下腿,以示抗议,这下子庄毅彻底崩溃了。
  他几乎像从床上蹦起来!
  有这么折腾人的吗!
  那一刻,庄毅觉得自己就像是灰太狼,被许暖这只喜洋洋给折磨的不成人形,却没人同情——要怎么说,他是狼,她是羊呢。
  问题不在于谁会同情一直被羊欺负的狼。
  问题在于谁会去相信羊能欺负狼呢?
  庄毅只好黯然的抱着自己的小心脏偷偷地啜泣,谁让咱一贯是狼呢!就算瘸了,也是狼!
  庄毅只好在心里默默地流着泪,再一次挪开许暖的腿。
  不过,最令庄毅感到不平衡的是,他这只受了伤的灰狼还没来得及喊叫,许暖这只小绵羊居然大叫了起来——她突然醒了,却发现庄毅那只罪恶的手,正在摸自己的小腿,而且似乎在色色的摆弄着。
  许暖尖叫着从床上跳了下来,下来的时候,还踩了庄毅那条骨折的腿一下。
  庄毅只觉得人生彻底失去希望了——
  2008年9 月29日,早晨八点,铂宫公寓里,许暖庄毅的尖叫此起彼伏——
  许暖以为庄毅非礼她,所以蹲在墙角尖叫。
  庄毅被许暖踩到了骨折的腿,抱着自己的推在床上鬼哭狼嚎。
  两个人一整天,谁也没理睬谁。
  庄毅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折腾许暖,比如喊她捶腿,倒水,陪他玩大富翁或者斗地主,或者让她给他念报纸,他说他眼睛疼。每次许暖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也无奈。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取笑她掉了门牙饿样子。他常常嘲讽她,说,喂,许暖,你怎么不说话,然后做恍然大悟状,说,你看,我都忘记了,你现在是一个掉了牙的老太太。
  不过因为早晨的尴尬,两个人互不理睬。
  午饭,许暖做好了,将饭放在餐座上,自己跑到楼上吃。
  晚饭,依然如此。
  许暖本以为,今天就要这样度过了。
  结果,睡前,许暖突然听到楼下,从庄毅的房间里传来他的怒吼声,许暖,你给我滚出来!
  许暖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垂头丧气的走了进去。
  结果庄毅端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几个苍耳冲许暖晃,说,这,这是什么?
  在城市里生活惯了的人,自然不会认识苍耳这种小植物,它们生长在田里,茂密而坚韧,青涩时期柔柔的刺,苍老时期坚韧的针。许暖一看马上想起来了,这是自己前几天去郊外摘得苍耳。那些日子,她有些抑郁,见过孟古之后,她想起了苍耳,这种见证她的爱情的小植物,于是,她就去了郊外。
  郊外的空气格外清甜,回来的时候,许暖顺手摘了一些小苍耳。
  ……
  然后,然后不就是昨天,她和他“同床共眠”了嘛;然后,然后不就是她睡觉的时候,那些原来在衣服口袋里的苍耳掉落在庄毅的大床上嘛;然后,然后不就是庄毅这个恶魔拿着苍耳冲她吼叫了嘛……
  许暖看了看庄毅,结结巴巴的说,苍耳。
  庄毅皱了皱眉头,说,你这是在搞谋杀吗?踩断我的腿还不够是吧?你想害死我是吧》号称全拟合孟古?还是成全你和孟谨诚啊?许暖不说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两个人的名字,提起这些痛苦的回忆,让她莫名的悲伤起来。
  庄毅见许暖不说话,泪眼朦胧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可是他一直冷着声音,说,给我收拾干净了!
  许暖默默地走过去,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捡起那些小小的苍耳——一直以来,它们像是她沉默的爱情,随着她心爱的人,不管天涯海角,不管东南西北,不离不弃。
  可是,很显然,这纷乱的红尘中,像苍耳一样的爱情,注定苍凉和无望。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将是。
  许暖的眼泪掉了下来,滚落在庄毅的床单上。
  她的头发如同散落的瀑布,垂落在床上,遮住了她垂泪的双眸,只能看到她微微抖动的肩膀,似乎宣告着她的悲伤。
  那一刻,她的眼泪击中了庄毅的心。
  毫无预兆。
  突然,他伸出手,带着莫大的温柔,撩开她的发,扶起她的小脑袋,她倔强的望着他——是啊,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这样摆布我?只因为我吃掉了你的一只狗?只因为我是你需要的一颗棋子?只因为你有钱有权,所以,我就得将自己的命运与一切都交付给你?屈辱史你给的,悲伤时你给的,眼泪欢笑都是你给的!
  许暖没有出声,但是她的眼睛出卖了她,庄毅的心隐隐的痛了起来,他轻轻捧住她的脸,吻过她的眸子,最终,一得双唇,带着巨大的垂怜,落在了她如玫瑰花瓣一样柔软的唇上。
  他的吻带着霸道带着力度,试图制住她的哭泣。
  那个吻以后的日子,他们相处的异常尴尬。突然之间,他们的关系变得那样无法界定。


【47】
  庄毅坐在轮椅上,表情有些肃穆。
  关于许蝶的病情,医生说的很直接。要为许蝶这种罕见的血型找到合适的配型供体几率实在太小,这些日子的寻找似乎都是白费。
  从医生那里离开之后,他去病房陪了许蝶一会儿。
  许蝶说,她很像小熊叔叔。庄毅才发现,赵赵一直都没有来找自己。庄毅想,是不是自己应该亲自去找赵赵,并向她说明一切呢?  他对许蝶笑笑,说,过几天,就喊姐姐和小熊叔叔一块来看你。
  许蝶就皱着小眉头,说,叔叔,你不能骗人哦。说完,她就伸出细细的小手,说拉钩吧。
  庄毅看着她,满心怜悯。
  他的小指轻轻勾着她的小指,说,叔叔不会骗你的。
  庄毅离开病房,抬手看看表,发现今天是他给许暖预约了牙医,安装一颗美丽的假牙的日子。
  于是,在顺子和马路推着他走向电梯的时候,他问顺子,许暖来看牙医了吗?
  顺子摇头说,不知道。
  突然,旁边有个小弟说,大厅里是在拍电影吗?看那对清纯男女,那幽怨的小眼神啊,都要酸死人了。
  庄毅好奇的看向大厅。
  突然之间,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随着电梯的下落,透过透光的大玻璃,他突然看到了他万分不愿意见到的场面——
  医院大厅里那对久久对视的男女,居然是许暖和孟古。
  顺子一看,脸色也变了,说,他怎么也来这里了?
  电梯落到了一楼。
  庄毅他们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许暖和孟古显然还沉浸在这不可思议的相遇的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
  许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医院里遇见孟古。
  她和他本来是擦肩而过了。孟古刚从庄绅的医生那里出来,要出门,而许暖,是刚刚来看牙医。当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对方。
  后来,孟古告诉许暖,就在他们要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力量突然拉住了他,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于是他猛然回头,对那个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喊了一句,阮阮?
  那声音——颤抖、悲悯,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于是,那一刻,许暖的心脏也似乎停止了跳动。
  回头。
  看见了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英俊的脸。
  错愕。慌乱。
  四目交叠之下,悲喜难辨。相逢骤然而来,痛苦挣扎着的灵魂啊。
  时间,就在这一次回眸中,停止了。
  曾经给了她那么过爱的少年啊。
  许暖的视线渐渐地,渐渐地模糊了起来。
  孟古今天到医院是和小叔孟谨诚一起,陪庄绅看病的。不知道是不是陈子庚的那门婚事带来的喜悦过猛,庄绅的身体开始频出问题。孟古提前从医生那里离开,无非是因为前几天于孟谨诚那次不愉快的谈话。
  其实,他也是为了孟谨诚好,他不希望孟谨诚陷入陷阱之中。毕竟,对他们这种身份曾经卑微过得男子来说,此时此刻的地位,得来真是不容易。他承认自己很卑鄙。可是,他一没有办法高尚。
  一直以来,他以为,对现在的许暖,或者说是阮阮,他已经做到了足够的心硬如铁。可是,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当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子就是阮阮的时候,他却如遭雷击,那样不由自主的喊出她的名字。而此刻,当她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突然跟融化了一样。
  他怔怔的望着她。
  一别七年。
  多么漫长的时光。
  多么残忍的时光。
  他 的眼中,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漫起,跌下,再漫起,最终,那晶莹的眼泪在这百转千回的隐忍中,坠落。
  原来,有时,人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饶是百炼钢,终成绕指柔。
  孟古眼泪落下来的那一刻,许暖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在她看来,孟古的眼泪是对她这么多年来所遭受的委屈最大的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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