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庾彦不是她第一次遇到的死忠客人,但却是追求得最热烈、最彻底的一个。
他最最与众不同的是,他对她的欲望远超过其他人,他要她整个人,整颗心,他要她完全属于他!
于是她知道该吊他胃口。
她不给这个男人爱,但她要他爱她。
反正她也不奢想他能爱她多久,能多一天是一天,能多一天就表示她的进帐会更高一些。
「这份工作有什么好的?」他不解。
他愿意负担她所有的金钱开销耶,甚至她在兰生能有多少收入,他都愿意给,为何她始终不领情?
这难道就叫一物克一物吗?
以往多少女人主动倒贴,他都不为所动,现在换成他捧着心、捧着钱来要求佳人情爱相许,她却是不屑一顾。
他真是翻了个大跟头了!
「它也没什么不好。」路罂真拿起一块冰块放在唇上,往斐庾彦的方向凑过去。
冰透的冰块触及他的唇,他含过,顺势吻上了她。
被冰块冻过的粉唇透着一股冷意,冰冰凉凉的,就像她的人一样,可她的口腔却是非常温热,丁香小舌充满感情的与他共舞,花火在纠缠的瞬间即被点燃。
大手抚上她的腰,摩挲着她玲珑曲线,情不自禁就往胸前的豪乳方向走。
她明白他的意图,在掌心罩上之际,不疾不徐拉下,搁放在大腿上。
松开扣制她后脑的大手,他凝视着她有些迷乱却仍算冷静的瞳眸。
他始终看不清楚这双美眸里到底暗藏了什么?
他如此努力的追求她,是否得到她一点点欢心,是否得到她一点点感情?
他审视再审视,却仍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的瞳眸明明与桌上冰块一样澄澈,却也跟冰块一样,空无一物。
「我爱你。」他终于再也忍下住,在她耳旁低喃诉说。
路罂真纤细的娇躯微微震动了一下。
他追求她多日,这三个字始终不曾出口,那仿佛蜜糖般的文字,叫她恨不得化身为蜜蜂,溺死在那蜜糖里也开心。
不!她告诫自己,男人的爱情才是罂粟、是蛊、是毒药,才是真正让女人沉迷无法自拔,待回头却已是百年身。
路罂真轻捧起他的脸颊,以那双翦翦水眸回视,嘴角弯勾,眼神却毫无笑意。
「我也爱你,斐大。」
斐庾彦不是睁眼瞎子,他当然看得出来她只是欢场上的应酬话。
她这句「我也爱你」同时可以跟无数个男人诉说,只要他们想听,她就愿意说给他们听!
可他说的却是真心真意!
一股怒气蓦地上涌,他觉得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没有回应的爱情。
他苦苦狂追了数月,她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他只是个客人,每天为她砸钱的客人,她难得的微笑除了他以外,若有另外一个人也这么努力,她也可以为他时常展露。
她的爱,可以分给任何一个人,包括她那张尝起来特别细致有弹性的软唇!
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去对其他男人微笑、朱唇被各式各样的客人尝过,娇躯被其他男人摸过!
虽然还没听说过她跟任何客人有过亲密行为——这也是让她身价不凡的原因之一——但谁知道未来是否也没有!
会不会当他出差、去国外巡视公司时,她的身体就被其他人抱走了?!
他要她!
但她却吝于给予!
火山孝子他也当够了,各种各样的好条件他也都开了,她既然仍不为所动,那他也不当傻子了!
斐庾彦气恼的松手站起,「我要回去了。」
「罂粟送你。」
她语气淡淡,似乎丝毫未曾察觉他的怒气,这让斐庾彦更火了。
路罂真朝少爷打了个手势,少爷立刻安排了计程车,不让喝过酒的斐庾彦自行开车回家。
送斐庾彦坐入计程车后,路罂真与他挥手道别,转身欲回兰生的刹那,斐庾彦突然伸手拦腰抱住她,将她拖入计程车内。
「我的时间还没到。」斐庾彦冷声道。
路罂真淡看了他一眼,心头忽地明白,这男人不会再上门来了。
「出场跟包场价格不一样。」她毫无感情地道。
「那有什么问题!」
斐庾彦向少爷做了个带出场的手势,即吩咐计程车司机往附近的高级饭店行去。
第二章
一进了饭店房间,门方关上,斐庾彦即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
身上的衣物在转瞬间被扒光,随着他们往床铺方向而去,一路蜿蜒。
「罂粟……」他啃着她丰软的耳垂,低喃着情话,「你是我的……注定是我的……」
路罂真手揽着他的头,听着他充满占有性的话语,心情没有任何波动,仅是尽情的投入唇舌纠缠,与他同样赤裸的肌肤相贴,分享彼此的体温。
她从来不跟客人上床。
在兰生,她不仅形象高傲,还守身如玉,斐庾彦是她第一个愿意共赴云雨的客人。
她愿意与他上床,不是因为她明白了自己的感情,而是想要与他做最后的了断。
他的存在给了她太多的压力。
这压力不是因为他追得热切、勤快,而是因为她察觉了自己的感情已经放得有多深重。
当她发现他有可能不会再来兰生,或者将会改宠爱其他小姐时,她心头慌了。
就是这份慌乱的心情惊醒了她。
她怕再沉沦下去,终将难以自拔,她怕为他掏心掏肺的时候,他收回了他的爱情。
她是在酒店上班的女人,欢场无真爱,这也是当初她选定踏足这个世界的原因。
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决定封锁爱情,不再为任何一个男人付出真心。
她不需要爱情,因为她不相信;她不需要男人,因为她不相信男人的爱情会长长久久。所以在这样一个虚情假意的世界里,她认为她会优游自在。
直到她遇上了他。
斐庾彦是个充满自信的男人,他的自信同样也反应在他的追求上。
当然他并不是靠着钱财、外型就有办法让她倾心于他,如果她这么简单就可以爱上他,那么她与其他女人就没什么差别,斐庾彦也就不会追她追得这么勤快了。
斐庾彦最难能可贵的就是他的体贴。
那样的体贴不仅是开车门、帮忙拉椅子而已。
他会记得她的喜好,即便只是她随意哼哼的小曲,他也会熟记在心,在下一次见面时,将原唱者CD包装美丽送给她当礼物。
他会在与她出外吃饭,因为有兴趣触摸餐厅高价物品而遭制止时,出手买下它,让她赏玩个过瘾。
当他们去PUB时,她好奇的玩着顶上七彩灯光,服务生前来关心时,他丢给服务生五百元小费,要对方闭嘴让她可以依着自己的高兴玩个过瘾。
他更是少数乐意陪女人逛街,还拥有足够的品味推荐衣服款式、为她选购配件的好伴游……
他不仅砸钱爱她,还用心疼她宠她。
在这样的连番攻势下,她很难不沦陷。
她费尽心思去压制心底的渴望,因为她清楚明白他们之间不过是暂时的情缘,她不可以爱上他,所以她才会对他那么的冷淡,偶尔愿意让他亲亲小嘴,却不愿照他的要求去做——离开兰生,成为他专属的女人。
然而当她发现他的耐性已失,他极有可能决定离开她时,她感到莫大的恐慌。
原来她早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于是她决定彻彻底底的断了两人之间,画下最后一个句点。
路罂真身上有着淡淡的烟酒味与高级香水味,想当然耳,他自己身上也是。
素有洁癖的他喜欢干干净净的鱼水交欢,于是他提议先洗个澡,路罂真欣然同意。
她走在他身边,被他用手牵着,一同跨入浴室。
他开了水龙头,调了温度,任舒适的热水倾泄在浴缸内。
「进去,躺着。」
斐庚彦边说,边将她横抱起来放入浴缸的温水里。
轻置她的头靠在浴缸边缘,他不知打哪找来一张小凳子,就这样坐在凳子上,为她清洗头发。
她闭着眼,舒适的享受他有力的指尖滑过头皮的快感,他按压穴道的力道更是刚好,舒服得几乎快让她轻吟出声。
「这样的力道行吗?」斐庾彦笑着学着美发院洗头小妹的语调。
「可以。」她忍不住轻笑。
「有没有哪里会痒?」
「没有。」她轻摇头。「很好,很舒服。」
舒服得让她已忍不住幻想起他那灵活的指尖在她身上滑动时的触感了。
他为她洗干净如云发丝,拉过莲蓬头来仔细冲洗,过程是那么的细心,一点水花都不曾溅到她脸上,比专业洗头店的小妹还要专业。
她不会是他第一个洗头的女人。
她清楚知道。
他身边的爱情过客必定难以计数,但她不会是其中之一,因为她不会给予他爱情!
即便她心中这么想着,一股酸楚仍是不可避免的窜过背脊,让她感受到了苦味。
洗完头,浴缸内的温水也满了。
路罂真拿过饭店赠送的沐浴包,才刚要转开,斐庾彦已接了过去,稍微一个用力扭开瓶盖。
「女孩子不可以做出力的工作。」他边笑道,边将盒子里头的沐浴粉洒入温水中。
透明的浴水很快的变成一片乳白,这令斐庾彦皱了眉头。
「这样我看不清楚你的身材。」他不胜可惜地道。
路罂真平常包裹在小礼服或性感服饰之下的身材就可知其姣好,然而一脱下了衣物,才发现她的胸即便没有内衣支撑也高挺,纤腰细致可握,连臀部都挺翘有弹性,雪白浑圆无任何丑陋的疤痕。
这么美丽的躯体,他怎么舍得移开视线,更怎么可能舍得让乳白色的浴水遮掩了她的完美无瑕。
「你可以用手摸。」她拉起他修长的手指轻放在纤颈,等待着他的爱抚。
他当然谨遵懿旨。
大手滑过纤长颈项,停留在突出的锁骨。
他缓慢盘旋,像要摸透她肌肤的每一寸,熟知那凹陷的性感。
他端凝着,视线火热得连她都感受得到。
胸前的两颗丰满棉乳,是手指触感的第一个惊喜。
她肌肤滑嫩似丝绸,而且充满弹性,轻轻一捏再放开,粉红色的蕊办在浴水中与轻弹的娇乳若隐若现。
「它怎么能这么美?」斐庾彦喟叹。
他热切的想要看清楚胸乳的全貌,故将路罂真整个拉起,跪在他前面。
那两颗圆球因这样急促的动作而弹动,画着绚丽乳波。
他再也情难自禁,张口含入其中一朵蕊瓣,以唇舌吮吻,嫩蕊在他口中逐渐圆挺,在舌尖滚动。
另外一方圆乳他也不冷落,指尖夹击,拉扯,造就一丝丝麻痒的快感。
「嗯……」快感让路罂真全身燥热,小手伸入他的发中,无措弄乱他好看的发型。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嗯……」她点头。
这滋味太好、太棒了。
把玩过双乳后他突然又停止动作,揽她入怀。
「我们要洗澡的。」他说。「可是我每次只要一看到你,我该有的程序就会打乱。」
每一次都会失控,只想尽情的拥有她,其他什么狗屁原则都丢到一边去了。
「那我们先洗澡吧!」
路罂真不知是心存故意还是无心,很快的自他怀中脱离,留给他浓浓的失落。
「这次换我帮你洗头。」她拿来洗发精,直接倒在他头上。
「要洗好一点喔!」他嘴上叮嘱,视线却始终难以离开被他咬吻得泛红的乳尖。
「嗯!」
洗头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
她常帮父母洗头,不管是躺着还是坐着,或是靠在她的大腿上,她都能洗得仔细又干净。
她的手法纯熟,好像洗发精已和她的左右手黏在一起,她的手洗到哪,泡沬就跟到哪,一颗也不想与她纤纤小手离开。
她是否帮很多男人洗过头?斐庾彦心中也起了与路罂真同样的疑窦,但他一向坦白自己的感情,故不在心底遮掩,自问自答。
「我是你第一个洗头的男人?」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专注的为他清洗方大的耳朵。
「不是。」
果然不是!斐庾彦心头泛起一股醋意。
他知道她来酒店上班已经一年了,而他认识她才不过三个月。
她在兰生不是顶红,但排名也不低,尤其是她那冷冷的调调,一旦被吸引就会像他一样的死忠,死巴着只想求得佳人一笑。
有多少人看过她的曼妙身材,有多少人幸得她小手清洗头发与身体?又有多少人吻过她的粉唇……
他有着醋意,却不会嫉妒。
他不想问她的过去,也不想知道,他只想要她未来的每一天都属于他。
他真是爱惨了。
想他多少女人倒追,历任女朋友从不需努力追求,不是一拍即合,就是轻轻松松就可得手,只有她让他费尽心思、用尽心机,榨干了所有的浪漫细胞,还是得不到一句亲口的承诺。
Shit!他从没想过他也会有认栽的一天,但这一跤他跌得心甘情愿,且努力数日之后所得到的果实才真的是甜美无比。
见他没回应,路罂真以为他心底不高兴,当下,她有股解释的冲动,但话到唇瓣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何需告诉他,她只为一个男人洗过头,而那个人就是她已变成植物人的父亲呢!
这是最后了,毋需多说不必要的话。
她转念一想,问道:「你介意?」
「介意什么?」他反问。
「看你介意什么啰。」她微笑,再将问题丢回给他,不想直接说开。
「介意我不是你第一个洗头的男人吗?」斐庾彦将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我不介意啊!」
「我想也是。」路罂真轻笑道:「毕竟我身处酒店,玉臂千人枕,朱唇万客尝啰。」
她的说法让斐庾彦再次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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