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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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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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中,抱坐在腿上。[小美人,我从没见过你呢!]江均邪狎地啾着她,只手已经端住她的下巴,准备一亲芳泽。

翠河满腔热血沸腾,再也压抑不住了。[江均!]她突然大喝一声,从袖中抽出短刀,刷地往他刺去。

[啊!]江均醉是醉了,一见刀光还是懂得闪开。身子一仰,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而翠河的刀子不巧地只划伤了他的手臂。

[啊!]看翠河忽地拿刀伤人,那些青楼女子全惊声尖叫起来。

因为翠河刚才是坐在江均腿上的,因此当江均一往后跌,她也跟着摔在地上。见错失机会,她急忙抓住刀子,死命地朝江均逼近。

江均像狗似的在地上爬,一遏还惨叫着:[来人啊!]

这时,他的那些随从们一个个闻声冲丁进来,飞快地欺近了翠河——-

[给我杀了这小贱人!]江均逃过一劫,气极败坏地指着翠河骂。

一名大胡子粗汉抬起手里的刀,刷地给了翠河一刀。

翠河情急之下抓起短刀硬挡,可她的力气不敌,这一刀子硬生生地落在她肩膀上。

[啊!]她疼得惊叫,恶狠狠地瞪着躲在一旁的江均。

[杀了她!]江均气得哇哇大叫。

那粗汉抡起刀子,手起手落地就要杀她致命的一刀。

突然,铿锵一声,那粗汉的刀子被另一柄刀子打落,只见一名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已来到翠河身前。

那黑衣人单臂抱起负伤的她,单手举刀力敌众人,不一会儿工夫就杀出重围,并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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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河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一时还无法察觉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因为伤口的疼痛让她有好一阵子的昏厥,她根本记不得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失败了,而江均并没有死。

[醒了?]恍惚中,她耳边传来梵刚有点气、有点急的声音。

她回神,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她的上半身是赤棵裸地。她本能地想抓个什么东西来遮,可肩膀的伤却疼得足以要了她的命。

[躺好,我还没替你上药。]梵刚手里拿着杀手谷独有的金创药,小心翼翼地替她清理着伤口。

想自己赤裸裸地躺在他面前,她羞急得无地自容。她真希望刚才干脆就那么死了算了……

[有点疼,你忍着。]梵刚说完,轻轻地在她伤口上倒上药粉。

[呃!]那药粉一倒上她的伤口,她便疼得脸孔纠结,挤出泪花。

翠河紧紧地咬着嘴唇,把那因失血而泛白的唇片咬出血来;她急喘着想忍住那痛楚,可眼泪却不听使唤地蹦出来。

见她把自己的嘴唇咬伤了,梵刚想也不想地以手指扳开她的嘴,再忍一下,很快就不痛了。]

因为疼,她不自觉地绷起身子,浑身颤抖。

看她这惹人怜惜的模样,梵刚把方才想好要骂她的话全留在心里。

要不是他回来得早,可能就赶不上到船楼去救她一命:想她白天在客栈里听见那些话,他就该料到她会这么做的。

今晚他真不该夜探太守府,真不该留她独自一人……

待那白色的药粉被伤口完全吸收,他又涂上一层药粉以助伤口止血愈合。

而在这时,翠河也不再觉得那么疼了,她想那是因为她已经疼得有点习惯、有点麻痹了。

[还疼吗?]梵刚凝望着她,眼神是温柔而关注的。

[嗯。]她不敢抬眼看他,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要说起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身子了,可是他那温柔的目光却炽热得教她吃惊。

虽然这一回,他是为了帮她处理伤口才脱了她的衣服,但当他的手那么轻柔小心地抚在她伤处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他先前是如何地抚摸她…一

光是在脑袋里想着,她就觉得全身发烫、脑门发麻。

就在她暗忖着的同时,她发觉伤口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疼痛了,杀手谷的金创药果然厉害了得。

[血已经止住了……]他放心地替她掩上衣服,[这回算你走运,要是再晚一步,你就小命不保了。]

[那又怎样?]她幽幽地说,[我不想再拖了……]

[拖?]梵刚拧起浓眉睇着她、有点愠恼。[你认为我在拖?]

她讷讷地,有些心虚,[我…一我没那么说……]

[要不是你今晚自作主张,打草惊蛇、坏了大事,我们这两天就能要那狗贼的性命。]他今晚夜探太守府后,发现府中守备松散,要带她进府行刺江均应该易如反掌,可是如今让她这么一搅和,反倒教江均提高警觉,有了防范。

翠河不满地瞪着他,[自作主张?这是俞家的血海深仇,我才不是自作主张!]她也是不想错失良机,才会冒险上船楼去的。

再说,这关系到她俞家二十余口的深仇大恨,由她这个俞家人来报该是合情合理,才不是他说的什么自作主张呢!

[你要是那么行,就不必千辛万苦地上杀手谷来找我!]他嗔视着她说。

见她负伤而返,他心里固然不舍,可是想起她贸然行事,还差点儿丢丁小命,他就不觉生气。

[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行是不行?]她不甘示弱地回敬他,[要是你根本是虚有其名,我难道要跟你在这儿耗下去?]

[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不必拿身子来求我。]他冷冷地道。

[你……]要不是受了伤,她真想冲上去给他两拳。

她受了伤已经够委屈可怜,而他竟忙着在这个时候数落她;也不想想若不是他迟迟未有行动,她又怎么会冒险行事?

说来说去,都是他不好!

[你总说自己一定行,可是我没见你做了什么。]一跟他吵起来,她总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关不住,[高兴的时候,你就亲亲我、抱抱我;不高兴时又放冷话伤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哪天心血来潮地强要了我,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梵刚讶异地望着她,他不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在她心里,他梵刚是这么无耻、不值得信赖的人吗?

如果是这样,她为何要跟他做下这笔买卖?要是她打从一开始就不信他,她应该另请高明的,不是吗?

[你一直是那么看我的?]他懊悔、受挫、微愠地瞪着她。

迎上他冒着火花的眸子,翠河心里不禁有点畏缩。她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他,只是在这气头上,免不了说出一些不经脑袋思考的话来。

[若不是你不听话,我明晚就能带你进太守府行刺江均,现在你打草惊蛇,反倒让他有了戒心。]说着,他捏住她倔强的下巴,[是你坏了大事。]

翠河唇片歙动,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像是在质疑他所说的话。

[是你说要亲手杀他,我才如此大费周章地计画;要是当初你听话留在寨子里,现在我早把江均的项上人头交到你手里了。]

听完梵刚这番训斥意味极为浓厚的话,翠河不觉有点内疚心虚。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那么这回是她自己坏了复仇大计啰?

虽然心里已经有点知错,但她要强地不表现出来。她拧着眉心,紧抿嘴唇,一副她没有错的傲慢模样。

[知道吗?]他凝视着她,神情恼火,[我也可以就此丢下你,索性不接这桩买卖的。]

[那你就这么做啊!]她不甘被他训斥,抬头嗔视着他,[天下之大,我总有办法找到帮我的人,我一点都不在乎!]

她知道自己说了谎,因为她其实是在乎的。当初发现他就是罗刹时,她心里是庆幸、窃喜的,她多么欢喜要跟她做买卖的就是眼前这个俊伟男子……

可就因为这样,她的心情越来越矛盾,她不晓得自己该用哪种心情去面对他。当他是杀人工具?还是左右着她欢喜忧伤的男人?

[我在乎!]梵刚冲口而出,突然有点后悔。

[你在乎什么?]她逼视着他,气势咄咄,[死的是姓俞的,又不是姓梵的!]

[我在乎!]他对着她大吼,[我不希望你将自己抵给别的男人,我不希望你因为冒险而让自己受了伤,我就是这么在乎!]

也许是被她激恼了,原本打算就此打住、什么都不说的他,竟发狂地道出他的真正心情。

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逼得他情绪失控,可这个女人却让他彻底地变了个人……

他连串的轰炸教她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说他在乎,他……他是说……

[梵刚,你……]她惊疑而又带着点期待地凝睇着神情相当懊恼的他。

[你想听什么?想知道什么、确定什么?]他瞪着她,眼底竟满他对她深浓的眷恋及爱慕,[我说帮你就一定会帮你。因为我爱你、从一开始就爱上了你,如果……这就是你要的肯定,我现在就告诉你!]

翠河圆瞪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突然表明心迹的他。她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他是个那么冷漠孤傲的男人,他不会说那些话

[梵刚……]蓦地,她的伤不再痛,可她胸口却沸臆得难受。

是的,这就是她要听的[肯定],如果他早一点告诉她,她就不会对他有那么多的疑虑及不谅解。

对于自己说出这些话,梵刚是极度懊恼且后悔的,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筹码、失去了胜算,及可能随时会被夺走的男性尊严。

如果她对他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么先说出真心话的他就彻底输了。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疯狂的爱上一个女人,但他不希望他的爱却成了她嘲讽他的笑柄。

翠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如何回应他的示爱;她心里是欢喜的可她不知道如何表达她心里的欢愉。

于是,她就只是沉默、惊疑地望着他!!

看她什么都不说,也不表示,让一向高傲深沉的梵刚备觉挫败,他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我看……]他眉心一沉,[这桩买卖,你另请高明吧!]

[咦?]她一震。

他望着她,总是冷漠而倨傲的眸子突然变得忧伤,[或着我替你找个可靠的人,帮你手刃仇人……]

[梵刚,]翠河发觉他想放弃她:心里不觉一紧,[不……]

她一时情急,竟伸手垃住了他的衣袖:因为使力,她的肩膀突然一阵刺痛。

见她拧起眉心,一脸痛苦的模样,梵刚满心的不舍全写在脸上,但为了他极力想维持着的尊严,他故意视而不见。

[梵刚,我不要别人帮我……]

[你并不相信我。]他说。

[不,不是的……]她焦急地解释着,尽管她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解释清楚,[我不是不信你,只是……]

他睇着话声戛然而止的她,[只是什?]他觉得她似乎想说些什么,而那些是挺值得他期待的。

[我……]翠河娇羞地垂首敛眉,模样十分地柔媚动人。[我只是慌了吗?]

梵刚转过身来凝睇着她,声线力持平稳,[慌了?为什么?]

[我怕你根本不是真心想帮我,我怕你事成之后就弃我不顾,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说着,她疑惑迷惘的抬眼凝视着他,[梵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微顿,没有立即回答她。

对上他专注而火热的眸光,她羞赧又不知所措地垂下了脸,[对不起,我……]

她话未说完,原本己决意要离她而去的梵刚,突然在床沿坐了下来。他端起她低垂的下巴,深情地凝望着她。

她方才那番话的意思是说,她对他有感情吗?她是指她相信他,也认定他是唯一能帮她的人吗?

[我不是一厢情愿?]他低声地问。

翠河不安地望着他,没有回答。事实上,她也羞于回答。

此刻梵刚并不在乎她有没有回答,或者她的答案是什么,他的心、他的灵块都在沸腾着、呼喊着她的名字,他是这般地渴望着她一…

她那微微颤抖着的唇片像在诱惑着他,教他情难自禁地就迎上自己需索的唇——-

#   #   #

像是担心弄疼了她,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不敢过分热情、不敢过分激动……

他的唇片带着烧灼的热力,而她的却柔软且清凉,像早晨带着露水的花瓣般……

他的血管里、血液中,还有胸膛里,都奔流着他对她的渴望及期待,那是最纯粹、最本能的爱恋及欲求。

翠河忍不住惊悸地望着近在眉睫的他,一颗心忽高忽低的极不安稳。

他的唇瓣像是火焰般燃烧着她的理智及身心,他让她混混沌沌、让她不能思考、让她忘了伤口的疼痛、让她因为他的热吻而几乎窒自……

然而,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她是个矜持的女人、但这样的渴望及希冀对一个期待被爱、被呵护的女人来说,却是正常的。

就在她沉醉在他的索吻之中,他忽而离开了她的唇——-

她困惑地睇着他,[梵刚?]

梵刚将唇贴近她的耳际,以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你是我的……]

她心头震,不觉恍神。

他那仿佛会烫人的气息在她脆弱的耳际燎烧,像是要将她的思绪焚烧殆尽般。

[嗯……]他轻缓的抚摸及火热的深吻牵引出她细碎的低呢。

他大而温热的掌心轻覆着她的背,悄然扯落她松开的衣衫:他指尖所及之处,皆炽热地、激情地熨烫着她紧绷而矜持的心灵。

一阵莫名的酥麻在她体内急窜,她不安地扭动身躯,[梵……梵刚……]

[你不愿意?]他沉眼,以热切的目光盯着她。

翠河六神无主地望着他,还没来得及回应,他便又攫去了她的双唇。

这一次,他的手抚上了她光洁的颈项,并以修长的手指搔弄着她粉红的耳垂。她缩起脖子,满脸羞红。

他吮吻着她的唇,时而轻啮,像是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去似的热情。

[唔……梵……]从她嘴里吐出不清不楚的嘤咛,听来格外撩人心神。

他粗粗的掌心往下滑到她胸口,先是轻轻覆盖着、试探着,待她没有更大的抗拒时,他大胆地揉上了她柔嫩丰挺的酥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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