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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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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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么说……你爹是孤家寡人?]难怪梵刚想把她送给梵九,真是[孝顺]儿子。

[是呀!]梵静讷讷地,[俞姊姊怎么这么问?]怪了、她为什么一直问她爹的事?

[没什么,]她撤唇一笑,[随口问问。]

思像力丰富的梵静一下子就把念头动到她爹身上。蓦地,她一震——-

[俞姊姊、你该不是……]她一脸惊恐地望着翠河。

翠河一愣,[是什么?]

[你喜欢我阿爹?]梵静实在不愿意这么想,不过翠河一直探听她爹的事,让她起了疑。

翠河一听,急忙否认着:[不是、你……你怎么这么想?]真是冤枉!

[不然你干嘛一直打听我阿爹的事啊?]梵静睇着她,还是有点怀疑。

看梵静一脸狐疑,好像她是什么要抢走她爹的狐狸精似的,翠河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静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梵静睇着她,没有讲话,可是脸上却摆出一个[那你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看她对自己误解甚深,翠河也不得不说了。[其实是因为梵刚他……]

[大哥怎了?]梵静挑挑眉。

翠河头皮发麻,窘得她好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梵刚他……他想把我献给你爹。]啊,她终于说出口了!

[啊?]梵静张大著嘴,傻了。

[是真的。]翠河有口难言,[今天他带我去见你爹,你爹还说什么,这姑娘我中意,所以……]

梵静皱起眉头,[怎么可能?我阿爹这辈子只爱我娘一个、他不会对其他女人有兴趣了!]

开什么玩笑!她阿爹做了半辈子的鳏夫,怎么可能到现在才晚节不保?

[但我是亲耳听见的。]翠河尴尬地说。

[不行!]梵静霍地站起,一脸严肃,[我找爹问去!]

[嗯,静妹……]翠河想拉住她,可是她却跑得比风还快。

梵静一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正在门外的梵刚。

[唉唷!]她惊叫声。

[你这冒失鬼!]梵刚皱起眉头睇着她,[我叫你拿衣服来,你怎么反倒在这儿黏住了?]

梵静瞪着他,一脸不悦,[大哥,我问你……]没问到她爹,问他也是可行的。

[什么?]见她一脸愠恼,他也觉讶异。

[你为什么要把俞姊姊送给爹?你想帮爹续弦?!]她质问他。

梵刚一怔,莫名其妙地,[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俞姊姊说的!]梵静手儿一指就指向站在桌旁,百口莫辩的翠河。

他眉丘一隆,[没有的事,你别瞎猜了。]

她眼睛一瞪,[可是俞……]梵静还想再说,梵刚却打断了她。

[行了,你出去,我有话跟她说。]说着,他犀利的目光射向无辜的翠河。

梵静一顿,不甘心地,[你还没告诉人家……]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他板起大哥威严的脸孔瞪着她,[先出去。]

梵静虽然平时在她三位义兄面前耍赖使诈惯了,但梵刚不像梵辛那么爽朗,也不像梵毅那般随性,他严谨、他内敛、他喜怒不形于色,感觉是威严多了。

见他真的板起脸孔,她低下头,[出去就出去!]她嘀嘀咕咕地踱了出

#  #  #

翠河惶恐地站在桌子旁,动都不敢动一下。

梵刚冷冷地、气恼地瞪着她,心里不知道在忖度着什么。

迎上他懊恼的、愠怒的、责怪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

他生什么气?怪她把[实情]说出来?反正迟早要给人知道的事、他瞒有什么用?

是他要将她送给梵九、要说生气也设是她!

想着,她猛地抬头想跟他抗议两句!

[你这该死的女人!]她刚抬头,梵刚就正好一个箭步欺近,毫无预警地攫起她的手腕。

他一扭她的手,她便疼得皱起了眉额,[啊……]忍着几乎要飙出来的泪、她不甘地瞪着他。

[你是存心挑拨?!]他喝问。

[我……]她让他给扭住,疼得快说不出话来。[我……挑拨什么?]

他瞪住她,[是谁说要把你献给我义父的?]寨子里谁不知道他义父对

他死去的义母情深义重、难以忘怀,而她居然告诉梵静说他要将她献给他义父?

翠河不甘心地瞪了他一记,[不是你的主意吗?]

[我的主意?]他一顿,疑怒地盯着她,[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你带我去见你义父时,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赖?当她是笨蛋吗?

[你知道什么?]他盛怒地嗔视着她。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是哪只眼睛、哪只耳朵看见或听见,他要将她献给他义父?

翠河强忍着泪,埋怨地道:[你跟你义父窸窸窣窣地讨论,你……你根本打算要将我送给他……]

睇着她那因埋怨而落下的泪水,他忽然冷静了下来。

[是,我是跟你谈妥了条件,我是你的,任你摆弄处置,可是……我……我不是东西,你怎能任意将我送来送去的?]她压低了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泪。

沉默了一会儿,她整整情绪,又道:[好,就算你要将我送给别人,那也得等你帮我报了仇,在那之前,我……我还是属于我的……]

[我没说过要将你送给任何人。]待她说了大半天,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他的口气相当平静,一点都不像方才那么恼怒生气。

[啊?]翠河怔愣了一下,两颊垂泪地抬起脸来望着他。

他松开她的手,淡淡地,[我想你误会了。]

[可是我明明听见你义父说……说……]这会儿,她突然忘记自己的手被他柠得有多痛了。

[说什么?]他睇着她。

怪了,他不记得他义父曾说了什么足以让她误会的话啊!

[他说……说这姑娘,他……他中意……]她尴尬地垂下眼脸。

梵刚一怔,旋即觉得哭笑不得。

他义父的意思是说[这姑娘如果当他的媳妇,他是中意的],听在她耳朵里,居然是这种解释?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不过他也不好跟她解释他义父所说的真正含义,他不会解释,也不想解释。

见他半天不回答,她连忙抬起头来盯着他,[你义父这么说过,不是吗?]她不会听错,不会。

[我义父是这么说过,不过他不是那种意思。]他说。

[那……]难道真是她误解了?可是……假如梵九不是那种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知道她想问,不过因为他不想回答,于是飞快地打断了她,[我义父对我义母情深义重,至今还是念念不忘,他不会有缓弦的念头。]

这些话,刚才梵静也说过。似乎……梵九真的是个真情真性的男人。

[倒是你,如果你妄想当我的义母,那是白费工夫了。]梵刚趁机揶揄她。

[我才不想当你的义母!]她急忙否认着。

[是吗?]他撇撇嘴唇,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迎着他迷人的淡淡眸子,翠河竟忍不住一阵心悸。[我……我只是……]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想把你送给别人?]他望住她问。

她不安地躲开了他炽热的视线,讷讷地说:[你……你不是说你不缺女人。所以我……]

[就因为这样,你就弄得我们寨子鸡犬不宁?]他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地问。

[我不是有心的。]她嗫嚅着。

虽说这桩买卖,她才是[出资]的人,不过因为并没有[银货两讫],总让她觉得在他跟前矮了一截。

觑着她那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地想捉弄她一番。

[你知不知道阿静会因为这件事,把整个寨子闹翻了?]说着,他将脸欺近了她,细细睇着她脸上不安的神情。

她本能地缩缩脖子,并往后退。[是你暧暧昧昧的,我……我才会……]

在他眼中跳动着一种她觉得陌生的火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那异采却教她心跳急促、呼息紊乱。

[是不是我表明了“缺”女人,你就不会再疑神疑鬼?]嫌他暧昧,好,那他就直截了当一点!

他猛地将她捞进怀中,低头狠狠地攫住了她惊悸的唇瓣。

[唔!]翠河陡地一震,心惊又羞怯。

原本他只是抱着想捉弄她、惩罚她的念头,可是当他吻上了她,他惊觉到自己又失策了。

她的唇瓣湿润而柔软,像云朵般让他舍不得放开;他深深地攫住她的唇,在她甜美的檀口中汲取他需要的芳香。

在她颤抖的唇片上,他感觉到她的惊悸不安,他发现她是害怕的……

那也难怪,一个还是处子之身的女人,突然让个男人这么[侵犯],不怕才奇怪。

想她为了报仇雪恨流落天涯,至今还是一个人孤身来去、没个依靠、他就对她心生怜惜。

他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需要时金钱买卖,什么都不必费心或付出。

可是对她……他却有千万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及悸动。

他的唇重重挤压着她柔软如花瓣般的唇瓣,像是贪恋花蜜的蜂蝶般吸吮着。

[嗯……]翠河紧闭着双唇,只觉得自已几乎要窒息。

她想推开他,斥喝他不准这般待她,但是……她胸口发烫,脑门发麻,整个人都陷在一种不知名的惊悸里。

在她张嘴倒抽一口气的同时,梵刚的舌潜进了她口中,狂肆地缠住了她的舌。

舌尖交会带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一方面她觉得气恼,一方面又晕眩在那不知名的快慰里

[呃……]她无助而困惑地抓住他的肩,迷惘地凝望着近在眉梢的他。

星眸迷离、吐息如兰,她那与生俱来的魅惑气息,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几乎失去招架能力。

他紧紧地缠住她挣扎的身躯,每当她一动,她那包裹在粗衣下的女性浑圆,就悄悄地摩掌着他的胸膛。

那是多微妙的一种快感啊!

他不是没接触过女人,当他下山,也曾心血来潮地上画舫寻一时快活。但那是金钱买卖,过了就烟消云散、从不让他觉得心思浮动,心神不宁。

然而,当对象是她时,他心里却彷似狂风夜的海上,浪高潮涌……

[梵……梵刚……]她想阻止他,无奈她的声音却软弱得彷似在邀请他。

他将她压在床上,迅速地覆上她的唇,又一次地索求着她。

[唔!]翠河挥舞着双手,推开他压下来的胸膛,[不……]

他单手就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将不驯的两臂高举过她的头,继续强势地探索着她。

在几番拉扯下,她衣衫凌乱,前襟微敞,景象好不醉人。

一向矜持且洁身自爱的翠河一边不甘受辱,一边又因为他的强势索求而心绪波动,他的拥抱是那么地有力而真实、他的唇狂肆而火热……她觉得自己全身就像火烧似的难受。

她不该放任他如此待她,如今他尚未帮她达成心愿,她怎能让他予取予求?要是他占尽便宜后却一走了之,不闻不问,那她的血海深仇不是……

[不……不……]想着,她使尽全力地想挣脱他。

她的抵抗及挣扎让他本能的男性征服欲更为觉醒,股气从腹间往上冲,瞬间就淹没了他的脑门。

[我不缺女人,可没说不睡女人……]他沉声说罢,猛地扯开她已经敝开的衣襟。

翠河惊呼一声,接下来的抗议却全被他的唇给封堵住。

他大手一探地进入她的素衣里,狂狷地蹂躏着她胸兜下的浑圆,那柔软丰盈的触感让他腰下不觉亢奋……

头一低,他吻住她那凝脂玉露般的香颈。

翠河惊羞地一震,一股炽热从她的脚底直往上奔窜。

[梵……梵刚,不要……]他的狂肆霸道教她惊恐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她的抗拒是那么地微弱不济,直让他觉得那都是撩拨他的言语。[我们已经谈妥,不是吗?]他压低声音,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

[我……不行……]她嗫嚅地。

[怎么不行?]他沉下眼,审视着她,[莫非你根本就不是处子,只是想诓我?]

她猛地摇头,[不是,不是……]

他撇唇一笑,[既然不是,你怕什么?]话罢,他扣着她的手腕,低头占据了她的唇。

他的手在她衣襟里隔着薄薄的一层胸兜揉弄着她惊惧的蓓蕾,那小小的突出在他掌下绽放,激得他更是欲火难褪……

[呃……]她的抗议此时听来都像是催情的嘤咛。

他单脚切入她矜持的两腿之间,硬是分化了她的坚持。

挣扎抵抗中,翠河感觉到他腰下的威胁,她耳根一热,一股狂暴的烈焰从头到脚地席卷了她。

她惊觉到再继续下去,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梵刚,我……我求你……]她试着哀求他。

他结实的大腿摩娑着她的两腿内侧,带给她一种不知名的奇妙感觉。

此刻,她徘徊在拒绝他及接受他的挣扎之中……

就在她彷徨犹豫之际、俞家二十余口的血海深仇又袭上她的胸口。不行、她不能忘了与江均之间的深仇大恨!

虽说梵刚自信满满地认为他一定能帮她手刃仇人,但事情既然未成定局,她就不该轻易地失去她唯一的筹码。

不,不行,绝对不行!

[放开我!梵刚!]她突然使出全力地推开了他压下来的胸口,[事成之前,不许你碰我!]

他一震,懊恼地望着气息紊乱、双颊腓红的她。

[如果你成不了事,我还得留着我的清白身子去雇别人,这是我仅有的筹码了!]她说。

听完她的话,梵刚眉头纠结,懊恼更深。

他知道她不是非他不可,只要谁能帮她报仇就能得到她的人,她根本不在乎跟谁!

这一点早在他刚刚出去时,就应该知道。可是……他现在却又重重地被挫了一遭。

为什么?他为什么去了又回来?他应该离她远远地才对……

是因为他的心一直悬在她身上,就连那平时最听使唤的两条腿,也开始不正常了?

他眼底有着一种受挫的愤慨,[行,等事成之后,我就睡了你!]说着,他放了她并抽身退开。

翠河紧捏着敞开的衣襟,倔强地不让眼泪淌落。[等你成事再说。]她故作冷漠地说。

[哼……]他撇唇冷笑,带着种毁灭的骇人味儿,[等我得到你,就把你送给别人!]话罢,他面无表情地旋身而去。

翠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惊惧惶恐的眼泪也应声而落。

她不是气他刚才那般侵犯了她的身子,而是恨他说了最后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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