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看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您的意志!”,哈诺一抬脚就踹在了摊主的肚子上,疼的他直不起腰来。自从跟随了罗西之后,好吃好喝的招待,哈诺的体格迅速的恢复到了他没有沉迷赌博之前的状态——干农活的人都很强壮,而且劲很大。加上圣光祈祷术和武技修炼,哈诺已经很符合一个走狗的标准。忠心、能打、嘴巴紧。
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了,但也仅仅是散开,而不是离去。他们继续围观,只是离的更远一点,形成了一个圈。
罗西抬起手亮出了自己的戒指,“我是帝国礼仪官,有权力纠察你们的过失行为。根据……。”,罗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掏出礼仪官的工作手册,翻了几页,照本宣科,“根据帝国贵族守则第十九条,贵族在公众场合之下应该注意仪表,以及帝国法典地一百七十三条,礼仪官有权力纠察任何贵族所犯的错误行为。”,罗西放下手册,迎着两个年轻人不善的目光,诚恳的说道,“请扣上你们的礼仪扣,谢谢配合。”
哈诺还在殴打摊主,鲜血溅了他一脸。摊主的几个托面面相觑,没有站出来帮忙。
而两个年轻人沉默了一会,没有听从罗西的要求。如果他们扣上了扣子,那么就丢了面子。其实事情往往都很简单,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总有人不愿意做出退让,反而因为某些原因更加的强硬。
他们有坚持的理由,因为他们是贵族,代表着自己的家族。如果他们服从了罗西的要求,丢的是家族的脸面,会让家族成为笑柄,所以他们只是看着罗西,没有任何的行动。
罗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好话总是没有人愿意听呢?”,他手在腰上一抹,一根鞭子就落在手里,轻轻一抖,坚韧的鞭子立刻弹开变得笔直。鞭子是用一种很有韧性的藤条制作的,选择好材料之后切割成型,在太阳下暴晒之后编织成一米多长的鞭子,然后浸泡在桐油里,让软鞭变得坚韧起来。这样的鞭子打人特别疼,一鞭子就是一道血痕。
年轻人轻蔑的看着罗西,这也让罗西更加确定这两人和自己不是一边的,法比奥亲王这边的贵族总会和自己的孩子说,咱们又多了一个罗西子爵,他们会让这群混蛋年轻人都记住他的脸,尽可能的不要起冲突。
“你敢打我?”
“不敢!”,罗西很诚实,高高的扬起鞭子狠狠的抽下去,嗡的一声接着一声闷响,即便冬天穿的衣服比夏天要厚,这一鞭子也绝对不轻。罗西的力量已经到了1。7,是成年人的一倍还要多一点,他可以轻松的提起一百斤的重物,可想他现在的力量有多么大。“但是我敢执行法律。”
年轻人的脸上迅速的变红,接着变白,猛地弯下腰眼泪鼻涕同时喷了出来。他惨嚎着捂着胳膊,碰又不敢碰,就虚扶在被抽打的位置上,大声的嚎叫。
另一个年轻人转身就要跑,他要去叫人来报复回去。罗西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一步跨出去又是一鞭子,这鞭子抽在了他的背上。他顿时反弓起身子,双臂夹在身侧,肩部向后挤,疼的脸都变形了。
两个人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太疼了,简直超过了他们精神上的承受能力,已经伤害到了他们的精神。
罗西撇撇嘴,好话说了一箩筐,果然还是鞭子管用。他掏出一个小本子,记录上了时间和地点,自己碰见的不文明现象以及简单的过程,然后走到两人身边,抓着他们的拇指在本子上按了几个手印。
真棒,这样史阿伯伊没话说了吧?
我可是很认真的去工作呢!
“你……是谁?!”
“我?”,罗西一指自己的鼻子,“我是帝国礼仪官,睁大你们的狗眼,蠢货!”
第八十一章 史阿伯伊是也有内涵的男人
一大清早,史阿伯伊就粗暴的踹开了罗西所在办公室的房门,他一脸怒容。
昨天晚上正在和妻子、孩子一起享用美食,交流着工作和生活上去的趣事,一名帝国伯爵就非常蛮横的冲进了他的居所,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还掀翻了餐桌。妻子准备了许久的丰盛的晚餐洒了一地,琥珀色的朗姆酒泼了他一脸。他脸色铁青的看着来人,却强忍着怒气,不敢发火。
因为来的人是伯爵,爵位高了他太多,而且对方还是海因西斯贵族集团的人。他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举动,对方就敢拆了他的家,暴打他一顿之后他甚至没有说理的地方。
忍受着谩骂和指责,对方的手指差点就戳在了他挺拔的鼻梁上。他在妻子惊惧的目光中,在孩子愤恨的眼神里,品味着一种叫做屈辱的东西。
他必须忍,这个时候帝国皇帝陛下不会为了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勋爵和海因西斯贵族集团开战。他冲动无所谓,但是会被当做牺牲品被放弃掉。
他努力了十一年,奋斗了十一年,在无数艰难阻碍中才得到的一切都会随之而去。
他安慰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忍一时之辱不算懦夫。
可孩子眼中那顶天立地的形象的倒塌,以及妻子流露出的不安,让他狂怒。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罗西。
他把一切都毁了!
“罗西!”,史阿伯伊咆哮着,周围的同僚纷纷看向罗西,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他们不知道史阿伯伊为什么如此的愤怒,不过他们却知道罗西肯定要面对史阿伯伊的狂风暴雨。那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出了名的古板和不讲理。
罗西悠然的站在窗户前,晒着冬日里难得的阳光。他微微侧过身看着史阿伯伊,“史阿伯伊下官大人,请您主意您身为贵族应有的态度和仪表,根据……。”,他又掏出了小册子,“帝国守则第七条,贵族应该在任何时候与场合都制约自己的愤怒,您现在的行为已经违反了小册子上的条例。这是知法犯法,史阿伯伊下官大人。”
史阿伯伊眼睛通红,血丝爬满了眼白,他一夜辗转反侧,没办法入睡。他觉得这一切都应该归咎于罗西的狂妄自大,他任职第一天居然就敢当街对贵族施以鞭刑,难道他不明白吗,扣不扣扣子这样的小毛病几乎从来没有人管吗?皇帝陛下在皇宫内也经常不扣扣子啊!小册子上的条例有几个人当真?礼仪官要的是威慑力,是匍匐着做出攻击的姿态,随时有可能伸嘴咬人的威慑力,而不是撒欢的跑出去乱咬的疯狗。
他居然闯下这么个祸事,可tama的黑锅偏偏还要自己来背!
可他也稍稍的冷静了一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是发火的地方。他长久建立起的威信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被破坏,他强捺住心头要把罗西撕碎的冲动,招了招手,“到外面来一趟。”
罗西看看他,“不!”
史阿伯伊的体内仿佛装配了一台引擎,当罗西这个不字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差点蹦起来。他能感觉到血管里血液正在疯狂的涌动,太阳穴一鼓一鼓,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狂暴毁灭的欲望。他拳头紧紧攥着,咬着牙用一种极为情绪化的声音重复道,“该死,出来,我们外边谈谈。”
罗西转过身看着他,表情很认真,“我拒绝!”
史阿伯伊猛地踹了一脚木门,木门发出难听的扭曲声,他恶狠狠的瞪着罗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给我一个理由,混账,理由!”
罗西惊讶的看着他,“史阿伯伊下官大人,我正在上班呢!”
“上班?”,史阿伯伊咆哮道,“你说你在上班?你端着茶杯站在窗户前晒太阳就是上班?你的上班就是闲着喝茶吗?你是……酒囊饭袋吗?除了吃喝拉撒你还会什么?”
他这句话一说完,办公室里的一些人脸就变色了。
礼仪官不受贵族待见很正常,即使他们想要按照皇帝陛下建立礼仪官这个部门的初衷去工作,皇帝陛下也不会同意。很多时候他们就像是藏在剑鞘里的长剑,需要的时候他们才能发挥自己的用处。可很多时候皇帝陛下不需要他们咬人,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坐在办公室里聊天、喝茶、吃点心。
史阿伯伊一句话把他们都骂了进去,一点面子也不留。尽管他们能理解史阿伯伊此时愤怒的情绪主宰了行为和理智,可没有人喜欢听这样的话。
一些人拿出一些文件无聊的看着,证明自己在工作,还有一些人则是冷漠的看向史阿伯伊。
礼仪官都是皇帝陛下养的狗没有错,但是狗也有自己的小群体。礼仪官的内部竞争一样很激烈,官位就那么多,想要出人头地就得踩着同僚的身体往上爬,史阿伯伊显然让他们不乐意了。
罗西却当做没听见,很认真的回复道:“我正在努力背诵工作手册,方便更好的为皇帝陛下尽忠。”,他顿了顿,“还有,您身为礼仪官下官,应该以身作则。这次您无礼的言论我当做没有听见,但是我希望您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史阿伯伊下官大人。”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当演员,脸上的肌肉控制的这么精确,表现出足够的真诚,同时又很谦逊。
史阿伯伊也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带来的后果,他一下子冷静了不少,深深的看了一眼罗西,指了指他,转身就走。
这件事没完!
对,这件事没完!
罗西决定下午继续去工作,既然皇帝陛下让他来做这份工作,怎么能消极对待呢?帝都这么大,贵族这么多,总有人不守规矩。这些人都是帝国的毒瘤,应该受到惩罚。
罗西笑了笑,端着茶杯重新站回到窗户前,晒着阳光想着心事。
他昨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在贵族圈子里传开了,当街用鞭子抽打贵族,这简直就是炸弹一样的新闻,为贵族们提供了不少话题。
不过大家都看明白了,皇帝陛下出了一招昏棋。他以为把罗西丢到自己阵营的系统里就一定会受到排挤,没有更好的机会,看他没想到罗西简直就是疯狗,上任第一天就出去咬人。
礼仪官怎么说也是坚定的保皇派部门,里面的人都是皇帝陛下的亲信,这个部门已经成为了皇室的脸面。罗西做的再过分,皇帝陛下也要咬着牙挺他。他毕竟没有犯错,他按照了皇帝陛下的意愿去实施皇室赋予他的权力和义务。
这个混账!
可偏偏的,短时间里又不能把他从礼仪官部门踢出去,这才是真正糟糕的事情。皇帝陛下突然祈祷起来,希望罗西能安稳一些,即使什么都不做都好。
罗西不会听到皇帝陛下的祈祷,也不会什么都不做,他不仅要做,还要做的足够漂亮,足够轰动。
人要是走运,放个屁都能崩出来一块金子。
罗西正想着如何扩大成果,被他抽了鞭子两个年轻人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是奇耻大辱啊,当众被抽的哭了出来,这得丢多大的人?!他们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决定报复一下罗西。
贵族之间的报复很直接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打一架。
两个年轻人带着自己的仆人,手里提着木棍,埋伏在帝国大道路边的巷子里,他们紧紧盯着礼仪官的办公府邸……。
第八十二章 有完没完
天气有些阴沉,上午时还阳光明媚,刚到中午天就阴了下来。越积越厚的云层遮盖住太阳的温暖,气温一下子就降低了不少。
坐在值班岗亭里和护卫正在吹牛打屁的哈诺突然站了起来,将火炉边上热着的羊皮手套揣进怀里,推开门顶着风跑了出去。他跑到罗西身边,将叠好的披风一抖,系在罗西的肩部,从怀里掏出还热着的小羊皮的手套给罗西戴上。他一边做,一边说:“真见鬼,这天气说变就变。罗西老爷,下午还要上街巡视么?”
罗西攥了攥拳头,手套戴的很贴合,他突然有点喜欢哈诺的存在了。
“当然……不了,天气变化的太快,也许今天晚上就要下雪,这个时候贵族们都躲在女人们的裙子下,谁还愿意上街?”,罗西一边说一边走,哈诺追着罗西的脚步缀在他身边。两人刚从办公府邸走出院子,罗西就意识到不对。
大门外的人太少了,而远处的人太多了,他就像是站在舞台上。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史阿伯伊追了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史阿伯伊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意识到之前的情绪是不对的。不管说到什么地方去,罗西本身没有做错,如果非要找个人来背这个锅,那么也必然是他。因为皇帝陛下不会背锅,罗西又没错,错的只能有他。他必须把事情扳回到应有的轨迹上——让罗西无所事事,一事无成。所以他要和罗西好好谈谈,至少让他不要那么的活跃,为礼仪官招惹敌人。
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正好看见罗西从办公府邸中出来,立刻追了过去。
他还没有张嘴,罗西一脸惊容的回过身,一推他喊了一声快跑。这一嗓子喊的那个大,震的他都没反应过来,脑子嗡嗡的发晕。可人的本能驱使他听从了罗西的警告,他转身就跑。
史阿伯伊是文官,文官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他们因为工作原因,需要长期坐在办公桌前,而不是在外面撒野的疯跑。所以他跑得不快,才跑几步眼前就发黑,脚步也慢了下来。他抽空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的屁都炸出来了。身后一群人,手里提着棍棒,眼神狠辣,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该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史阿伯伊脑子一片空白,鼓起一股力气再次奋力的奔跑起来。可他的速度太慢了,密集的脚步声隐隐跟了上来。
身后的罗西突然喊道:“和他没有关系,有种的都冲我来!”,末了,又加了一句,“狗娘养的杂碎,艹!”
史阿伯伊顿时泪流满面,多好的人啊,其实我一直错怪他了。都说患难见真情,罗西居然情愿留在身后也要保护我,我之前那么的无礼他都没有在一边看热闹,真是一个大好人!史阿伯伊热泪盈眶,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决定要改变自己对罗西的看法,他还年轻,拥有极强的可塑性,只要自己谆谆教导,他一定会走上正路。
追上来的三十来人都莫名其妙的愣了一下,领头的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心中滋生出这件事另有蹊跷,哥哥/弟弟你怎么看的想法。
年纪大一些的拍了拍身边护卫的肩膀,遥遥一指越来越近的史阿伯伊,护卫心领神会的一招手,带着十几个人追了过去,而其他人则是继续追着罗西与哈诺。
罗西看到又吼了一句,“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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