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诸沅国皇帝因时机紧迫,怕汝国太后自刎以身殉国,所以特派公主去劝说。为防止误杀,诸沅国公主随身携带上与赵国合亲的信物。」
赵蜀风从桌上的盒子里摸出了一个绸布,随即双手放后,悠哉的走到硕雷面前站稳,就这样冷冷的盯着硕雷,听他继续说。
「晋王!皇上得知此事后,派人送来一件信物。」硕雷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佩想要递给赵蜀风,不料赵蜀风却把手中的绸布扔在了茶案上,阴声道:「你自己看看吧!」
「这是……」硕雷一怔,拾起绸布,急着翻开一看,脸色瞬间煞白。
赵蜀风眯眼望着硕雷煞白的脸,冷笑了声,说道:「你说的那群宫女,我在汝国皇宫遇上了,只是她们纵身反抗,我把他们一并杀了,一个不留。」此时他忽略了一个人,似乎那个自称公主的人早已从他脑中消失,留下来的只有那个敢与她对抗的韩谨。
「晋王!此事……」硕雷轻唤了声。
傲慢的赵蜀风闻声,却不理不睬的转身就走,此时他脸上还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他轻声的阴声道:「这原本就是我的,亲手把她毁了,也是理所应当。」声音虽小,却也足以让硕雷听到。
唉!硕雷摇头叹息,却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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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红帐营就寝处,伤痕累累的韩谨从炕上起身,趁着这晨曦时分无人管束,她走出了营帐去呼呼新鲜空气。她真怕一直处于黑暗中,不知何时也会陷入黑暗,她想见光,想与世界的美好接轨,给自己一个美好乐观的心情,与这悲惨的命运继续搏斗。
秋风抚过,几缕青丝随风追逐,纯纯淡颜愈渐舒展,白色衣衫单薄如丝随风而起,窄窄的肩夹骨透着晨雾从衣领处整片露出,轻瘦不失妩媚的姣好身材遇风轻晃,却依然挺直腰杆。
在营地围栏处,不知何时,骑在高大白马上欲出营地的赵蜀风见此一幕,不由的停住了前行,他翻身下马,远远的望着那抹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倩影。那是多么让人遥不可及的身影,虽无倾城容貌,确有脱俗之气。
她站在风中,面朝晨光散播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此时她缓缓转过脸来,毫无修饰的笑容淡雅如水,却能丝丝扣心,彷佛世间一切都美好,没有什么能够把她击倒。
韩谨?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又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多次的体罚丝毫不曾令她动容,亦是无法让她妥协,难道她真的连死都不怕?
赵蜀风脸上不由的染上了一抹傲然之气,邪恶的眼神变得愈加猖狂,他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似乎一时无法移开她的那张脸。
晨光酝染处,光晕渐渐扩散,逐渐撒遍大地,此刻桃红樱唇轻轻开启,露出齐白亮齿,清澈如水的双眸微微眯起,忽而渐渐合上,她朝着天边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感觉到了大自然的无限生机。
「哼!你想怎么挣脱?本王拭目以待。」赵蜀风冷笑了声,拽起颤绳翻身上马,随即回身又看了她一眼,此时眸中浮现几分诡魅的笑意,叫人不寒而栗,他又自言自语的说道:「韩谨!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就乖乖做回本分吧!驾……」说完,赵蜀风拉长嗓音,驾马而去。
听闻一转驾马声,韩谨浑然一怔,她眨巴着眼睛,扭头凝望向马蹄深处,却见马上穿着深色衣衫的男人扭头一望,随即挥鞭抽马,马儿顿时狂奔了出去。
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印象模糊,已经既不起来了!
韩谨低头思索着,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她在一处停下了脚步,轻轻撩起衣袖看了看手臂上的伤痕,见伤痕已逐渐愈合,她不自觉得喃喃自语道:「颖儿的药真灵,真不是盖的,恐怕在二十一世纪也难找此等好药。」
韩谨放下衣袖,轻笑了声,便抬起眼眸往前方睇望了眼,一个熟悉的身影却突地映入她的眼帘,她匆忙的低头惊道:「他是……硕将军?」
她再次抬头望时,在一处营帐外,硕雷仍站在晨曦的阳光下,往她这处凝望着,那张英俊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他精神焕发,英姿勃勃,叫人忍不住想去多看一眼。此时硕雷似乎才发现她注意到了他,只见他一阵恍惚,尴尬的扭头假装看向另一处。
见此情景,韩谨不仅轻笑出了声,没想到他如此纯情,难怪红营帐下的女人对他是爱慕,个个都把他当偶像,这么一个长的英俊,身份高贵,人品又好的男人上哪找,只是他从不碰红营帐下的女人,这叫她如何得有机会接近他?也许像他这样的男人,若破例碰了她,恐怕他也就逃不开她了,但是要接近他这样身份的人谈何容易。
唉!韩谨一阵唉声叹气,便想要转身回营帐。
「你就是韩谨?」还未转过身去,便听到有人叫住了她。
她淡淡的抬起眸睫朝声音处睇了过去,忽地她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相信的瞠大了双眸,可确实是他站在她面前,她很纳闷,为何他如此身份的人会来向她搭话,难道有事要问她?
「是!」韩谨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笑颜展开,她向他福身行礼,轻声回应。
片刻不见他说话,韩谨又诚惶诚恐道:「不知将爷有何吩咐?」
「没…没是…。。」硕雷竟有些吞吞吐吐的说着。
听闻此声,韩谨站直了身体,凝眸看向了他,却见他脸额微微泛红,眸中似有担心,却又含着一丝怪异的笑容。
「若没事,韩谨就先回去了,不然等会管事发现我偷跑出来,又得罚我了。」韩谨说着便又福身行了礼,随即便要转身离去,可硕雷却忙叫住了她,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递给她道:「你的伤没事吧?我这里有些伤药,你拿去用吧!」
听闻此番话,韩谨回身朝他莞尔一笑,柔声说道:「多谢将爷的好意,奴婢的伤势已无大碍,这药还是收回去吧!」韩谨拒绝了他的好意,没再多说,转身便往红营帐去,只是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眸中闪过一丝欣然笑意。
当她走着偷偷回身看时,他却已经离开,韩谨心头骤然一阵失落,她站住脚步,往四处寻了眼,远远的看到一处练武场拿着剑舞动着的身影。见状韩谨抿嘴一番苦笑,即便也没在多想,便急着往红营帐去……
韩谨站在红营帐外,刚掀起帐帘,却见红营帐管事正与几位姑娘交谈着,然而姑娘们脸上个个显出担心之意。见此情景,韩谨也明白了,怕是这次又被逮了个正着,唉!她不仅心里暗自喊苦。
「又去哪啦?」管事厉声厉气的问着。
「就去外面透了会儿气。」韩谨也不倔强,问了,她就答了,可管事却又厉声道:「伤好些脚就痒?是吧!怎么就学不乖,是真不知伤好了就得被领出去,还是你很想在挨打啊!真不知死活,这样下去,怕是谁也救不了你,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管事谁是骂语,却也可听得出他的担心之意。
「颖儿!你照顾着她些,今晚她怕是逃不过了,要想让她活命,你最好是帮她去求求李将军,让李将军去帮她在赵将军面前求求情,要不然,她定活不过明天。」红营帐的管事出营帐时抛了这么一段话,便叹着气出了帐门,然而韩谨却是一脸不知所谓的站在帐门边,还在一字一字的过滤着管事的话。
此时在草原尽头,幽幽树林深处,武剑声阵阵传来,忽而带着树叶掉落时的婆娑声,忽而树枝断裂声,惊得树林子里的鸟儿到处乱撞。从这些动向可以看出,此人武功高强,内力深厚非一般练武之人所及。近看,他踏叶腾空翻转攀树,锋光剑影嗖嗖声,纵身下时,剑影一闪树叶已串成一剑。
他汗雨淋漓,忽地脑中浮现出一张脸来,他双眸一烁,突然腾空跃起,身影纵身而下,配剑插入了土内,赵蜀风定身稳站。他喘着气,心里纳闷为何此刻会想起那张脸……一张大口不停尖叫的嘴脸。
那时的她脸上有的不是害怕与痛苦,而是惊讶与错愕,她神情一阵恍惚后,却又是另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表情,继而又四处张望,好奇与探索情绪尽显她的脸上,甚至最后要拖她去马房时的一瞬间,竟看到她面露喜色。
她为何会如此?
握着剑站在树林中的赵蜀风,脑袋里想的竟都是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他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有些事,他似乎也早已忘于九天云霄外。
「硕雷!你也注意到她了吧!哼!」锐利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光,他嘴角微微一翘,玩味儿的一笑。
这女人他要定了,他一定会把她收服,等着吧!赵蜀风忽地收起配剑,拍了拍马背,纵身跃上了马背,快马加鞭的往营地的方向奔腾而去。
第五章
晚间,红营帐内的姑娘陆续被招出帐去,帐内空荡荡,唯剩韩谨孤伶伶一人,靠着帐围呆呆的坐着,她看起来孤单而无助,双手交叉在胸前,紧紧的抱着自己,微微的颤抖着,丝丝泪光不时的在眸眶中闪烁。白天红帐营内的姑娘的态度,让她预感到更大的灾难即将要来临,想起那不知名的灾难,此刻她发自内心的想要依靠,害怕与恐惧折磨着她脆弱的心。
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鼓励她,提醒她要坚强、勇敢,可她依然不助的颤抖,恐惧感布满了灰蒙蒙的泪眼。
不知独自待了多久,突然帐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随即见有人掀了帐帘。
「韩谨!将军招你去。」老妈子撩起帐帘进了帐,稍稍说了声,便是一阵唉声叹气。
闻声,韩谨心悸一颤,猛然抬头惊恐的睇向妈子,不经过大脑的问:「是硕将军吗?」而老妈子却摇了摇头,哀叹道:「唉!是赵将军,自己小心吧!逃过今晚,说不定你还能有活头,不然……唉!你就自求多福吧!谁叫你生错了国家,生错了地方,国家不强大,人民就是会受这种苦啊!」老妈子一脸惆怅,彷佛想起了自己出声。
见平日很凶悍刻薄的老妈子此刻如此客气与心酸,她感到更担心害怕。难道她这次要面临的是空前绝后的灾难?会送命?似乎每个都担心她会因此寻短见,会让人闻风丧胆,这又是何种叫人生不如死的劫难?
她低着头,跟在老妈子身后缓缓的走着,此刻她面苍白如纸,双眸黯淡无光甚是死灰,脸部表情冰寒犹如深秋的晨霜,彷佛对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信心,让她无法看到希望与未来,但是她心里却很清楚,该来的躲也躲不过,坚强的面对与承受,才是她应该做的。
泪水悄悄的从她眼角滑落,可那双黑眸却闪烁出了一丝光芒,也许她真的应该心平气和的去面对现实,一个来自先进而又开放世界的人,有什么可以让她承受不了的,只要活着没有过不了的桥,走不过的路。
一丝丝信心在她心底燃烧,嘴角勉强的露出了一丝安慰自己的笑意,可走到赵蜀风的营帐外,那丝笑容顿时僵硬住,变得既苦涩又难堪。
老妈子亦然掀开帐帘,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数盏灯点亮了黑暗的角落,而她却觉得很刺眼。
赵蜀风身穿白衫,站在灯火阑珊处,背对帐门傲然而立,他的背影看起来傲慢而又冷酷,一股寒气从他体内由内而外的散发,他彷佛冰雕般冰冷而没有温度。
「赵将军……人已带到。」老妈子领着韩谨进了帐,恭敬的禀报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瘦弱的身影带着沉重的脚步停在了帐门口,听闻脚步声,赵蜀风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眸,一丝邪肆的笑意浮现在了他的嘴角。
帐内陷入了死静中,恐怕连根针掉地,也能清晰可闻。此刻他身上穿着的宽松白色衬衣微微敞开,露出一整片诱人的肤色,累累肌肉在衣衫内忽隐忽现,他这身不修边幅的打扮本身就存在着一种压迫感,然而他一语不发,更是让营帐内的气氛变得诡异,彷佛有种无形压力的在空气中散播,叫人抵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而不战而败。
被气氛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韩谨,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还有感受到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她紧紧的抓着衣袖,瞠大双眸凝望着赵蜀风的背影,努力的去控制心中的魔鬼,却愈加陷进恐惧中。
「脱!」低沈而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打破了恐怖气氛。
韩谨一阵心惊胆战,身体不由的缩了缩,却仍一动不动的站立着。
过了许久,赵蜀风似有好奇,头稍稍一偏,又冷冷的说:「听到没有?脱,快脱!」几声冷言过漏,帐内再次融入死亡般寂静中,仿佛已没有人存在。
赵蜀风继续等待她的反应,他就不相信被世人称之为一代英豪的他,会连个女人都征服不了,那么他还如何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征服整个天下?手无寸铁的女子想摆脱现状、改变自己的命运?哼!真是无稽之谈,异想天开罢了!他若想征服一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她也不例外,今晚他就要让她知道反抗他是何下场……
「哼!你不脱……是要我帮你脱?」赵蜀风耸了耸脸额,玩味儿愈渐愈浓,他冷笑着转了身,寒眸直射向韩谨的脸,见她低垂着双眸,脸色发白,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一丝魔魅的笑意不由的染上了他的嘴脸。
他还以为她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原来也不过如此,跟其她红营帐内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一旦知道自己将经历今晚这般的训练,便会乖乖做回本分,想必她亦是如此。
「呵!」赵蜀风鄙视的冷笑了声,便一副无趣的模样,想要转过身去。
转身时,却见她缓缓抬起了眼眸,眸中一道烁光,顿时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他稍顿,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