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植物们一路上也确实帮了他不少忙,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躲开这么多的食肉野兽。
看着脚下已经寥寥无几的零落野草,而更前面的路上,却真的是连一棵草都没了,安瑟尔停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低下头问它们,“能不能请你们帮我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男人。
“唔,他受伤了,而且现在还遇到了危险,”小草很快的便回答了他,实际上,自从灾难降临了这块大陆,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了,所以现在所有的植物们明里暗里都很关注这两个人,几乎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安瑟尔一惊,咬住下唇,毫不犹豫的一甩头,便往小草所指的方向奔去。
他是不想再跟男人有所交集,却也不代表他能明知道男人遇到危险而不管不顾。
走到这里,虽然是一路避让,可是他看到的东西却一点也不少,这些动物虽然长的奇丑无比,但是却绝对不容小觑,一个不小心,便会致命。
他……不想让男人死。
他无法欺骗自己,男人之前受伤,他的确感到了心疼。
心疼……多可笑,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感受到过,即使他活了两辈子。
对男人一直有好感,他从不曾否认这点,但是这个好感深到什么程度,他却不敢仔细去想。
其实他之前的人生规划一直很简单,从德姆斯特朗毕业,为家族报了仇,便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或者到世界各地旅行,就这样平淡却自由的过完这一生。
从来没想过身边会多出一个人。
还是这样一个注定与无数麻烦纠缠不清的人。
他并不想以后的人生都处在无尽的危险与杀戮之中,不想再次被束缚,不想再重复前世的生活。
所以他要远离男人,控制住自己的心,不放任感情的话,便不会陷入无法回头的境地。
好感算什么?只要保持距离,这丁点的好感,总有一天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的。
他是抱定了这样的信念,才决定与男人分开行动。
可他现在却头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毕竟……男人受伤了,他会心疼,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找到了罗盘,但是却再也等不到男人来会合……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只是想想,就让他的心脏一阵紧缩。
那样的遗憾,他承受不起。
攀住石块突起的部分,安瑟尔三步并作两步,猫一般敏捷的窜上了像小山一样高的怪石顶端,下面的景象尽收眼底。
一头有着长长獠牙的野兽正和男人纠缠在一起,野兽的身体很笨重,体型也很庞大,是男人的六七倍。皮肤布满褶皱,但却异常坚硬,男人的长刀在上面划过,不仅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甚至偶尔还能看到迸起的火花。下颚上的獠牙像野猪一般向上倒长着,足足有一米多长,却是如同刀片一般的扁平状,闪着锋利的冷光。野兽的脖子很长,长满了细小的密密麻麻的短小触手,动作也异常灵活,左右晃动追击着男人,锋利的獠牙步步进逼,男人只能架起长刀勉强抵抗。但幸运的是,男人的身手也有了明显的进步,安瑟尔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男人一圈,男人不像他一样有植物的帮忙,一路走到这里,估计遇到了不少野兽,也杀了不少,袍子上沾有一些动物的灰褐色的血液和灰尘,还有些零星的破口,自己本身倒是没有多少伤口,除了后背的位置隐约显出一点血迹,但是从出血的情况来看,也并不严重。即便是现在与这头穿山甲似的野兽厮杀,也还算是势均力敌,只不过由于那灵活的脖子和锋利獠牙的不停进攻,腾不出手来攻击而已。
不过这样到底也不是个办法,那野草说的没错,男人现在的确还处于危险之中,野兽的力气很大,持久力也好,而男人毕竟体力有限,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现在男人的力气基本上都用来阻挡獠牙的进攻了,一旦体力彻底耗尽,那锋利的獠牙便会毫不留情的刺穿他的胸膛。
必须要在那之前,杀掉这个野兽。
不过,看到男人暂时还算安全,安瑟尔也松了口气,没有冒然冲出去,而是默默的看着男人和野兽的厮杀,仔细观察着野兽的弱点,那一身坚硬无比的皮,别说是男人,就算是他,也完全砍不进去,没有尾巴,肚子下面的皮肤,脸上头上的皮肤都和背上的一样,没有任何柔软的地方,钢铁一样坚硬,只有脖子……
脖子上的那些触手,虽然恶心,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是身上唯一柔软可以下手的地方了。
而且野兽似乎对他的脖子也保护的很是严密,獠牙紧紧护着脖子的四周,那应该是他的罩门。男人估计也看出来了,所以总想往他的脖子位置砍,但是野兽的獠牙却总是护的严严实实,一人一牙便只能常常互相抵住,来回的僵持着。甚至男人几次想换个位置进攻,野兽都迅速的做出了相应的防御反应,安瑟尔发现,这野兽虽然体型庞大,但是动作却一点也不迟钝,奔跑起来的速度极快,四肢也会不时的用力来回踢动,极不好靠近,他现在就算冲上去帮忙,估计也无从下手。
这时男人的力气也被耗的差不多了,隐隐有退败的趋势,形势越来越危急,再不上去帮忙,就有点晚了。安瑟尔咬了咬牙,轻巧的跃下石头,往男人身边跑去。
男人和野兽自然都发现了安瑟尔,男人更是由于分了下神,被野兽用獠牙一下子顶开,男人赶紧用刀插|入地面,才能勉强站稳。
安瑟尔举起匕首从另一侧攻击野兽,却被野兽回过头来挡住了,并且由于匕首很短,安瑟尔甚至还不如男人有优势,面对野兽的回击只能一直闪躲,男人也冲上来帮忙,两个人一起攻击,野兽似乎也急了,四肢踢动脖子乱甩,两人都扑上去,却愣是没碰到野兽的脖子一下。
安瑟尔也有些无奈,这东西果然力大无穷,刚刚用匕首挡了一下其中一只獠牙,震的他虎口都麻了,鲜血从扯开的伤口流出来,染的匕首上都是,他开始有些佩服刚才硬是接了很多下的男人了。
再这样也是重复之前男人走的老路,必须想办法找个突破口。安瑟尔往四周看了看,却在右边一些的地方,发现了两块相距不远的石块,中间勉强能容纳一个人的距离,安瑟尔心中有了计较,便让男人停止攻击,自己着意激怒野兽,领着野兽往石块那里跑。
快跑到石块附近的时候,石头边上的一棵小草却立时尖叫起来:“停下!不要过来!停在那里!这里不能过来!”
安瑟尔看了野草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紧追不舍的野兽,不行,已经来不及了!
他冲着追在野兽身后的男人喊道:“站在那里别过来!”然后自己继续带着野兽往石头那里冲。
石头那里并没有任何异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另一只野兽出现,来不及细想为什么野草要对他发出那样的警告,安瑟尔仗着身体足够纤细,从两块石头的缝隙中轻松的穿过,而紧追在他后面的野兽一时来不及反应,顺着惯性,脖子死死的卡进了缝隙中。
安瑟尔转回身来,用匕首利落的□了野兽露出的那半截脖子里,脖子上的触手被划破,喷出透明的液体,安瑟尔抽回匕首,躲开粘液,看着缺氧的野兽慢慢挣扎着死去,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越过石头的缝隙往对面看去,男人正举着刀专注的看着这边的状况。
他绕过石头走过去,“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要分开行动的吗?”安瑟尔有些动气,就知道这男人没这么容易被打发。
“我没跟着你,只不过要到西边来,这条路比较近而已。”男人不动声色的回道。
近……近你妹啊近!安瑟尔嘴角抽搐,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你怎么知道这条路就近了?
“你应该去别的路上找找,毕竟我们是为了找到那个能把我们带回去的东西才来这边的不是吗?分开找,找到的几率就会更大一点的吧。”
男人不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他,猩红的眸子里一片深沉,灼灼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他面无表情的假象,看到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安瑟尔莫名的烦躁起来,也不再和男人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把话说开了。
“我现在不想和你一起行动,如果你一定要走这条路,那我就去别的路上走,听着,你最好不要再跟过来。”
“你在害怕什么……boy?”男人没有理会安瑟尔堪称无理的要求,慢慢的靠近他,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回避自己的目光。
安瑟尔嗤笑一声,也没有挣扎,“害怕?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只是突然不想看到你而已。”
“真的不想看到我,为什么还回来?”捏住安瑟尔下巴的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光滑细腻的肌肤,男人更加凑近了安瑟尔,低下头在他唇角轻轻的印下了一个吻。
安瑟尔没说话,也没有动,垂下眼帘,让人看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和我在一起吧,boy,”男人叹息似的在安瑟尔耳边再一次说道,温热的气息让安瑟尔颤了一下,可他依然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对我也并非全无感觉,我说的对吗?”轻柔的吻再次落到了男孩的唇角上,“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试试呢?”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安瑟尔终于轻启薄唇,低低的嗓音听不出情绪,“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是想耍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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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戏……感情戏……好纠结……
我能说我卡文了么~~~~(》_ 《
59My dear boy
男人轻笑出声;这小鸵鸟终于愿意正面回答他了吗?
好现象。
“我是认真的,”男人凑到他耳边,优雅而缓慢的说道,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磁性的魅惑,他早已经发现这男孩喜欢听他这样说话,尤其是在他敏感动人有着可爱的小绒毛的小耳朵边说话时,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虽然必须要靠声音才能吸引住这个强悍的男孩让他多少有点不悦;但是有这么好的优势,不充分利用个彻底的话;他也就不是黑魔王了。
安瑟尔却破天荒的还是低垂着眼帘;一脸的面无表情,连心跳都没变分毫,似乎男人的声音对他已经完全没有影响了。
“你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相信我,”男人似乎亲上了瘾,一下一下清浅的啄吻着安瑟尔的唇角,有时也会看似无意的“正巧”印在他唇上。厮磨良久,男人才重新抬起头,看着安瑟尔满是复杂的双眼,“我不会和你分开行动,无论你打算去哪里,我都会追到你,不要小看dard lord的执着,我想这点——在我们来这里的那天,你已经深有体会了,不是吗?”男人意有所指的说道,虽然是问句,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语气。
“你……”安瑟尔有些愤怒,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间一阵急速的跳动,瞬间窜出的火热的像是要将他烧着一般,他用力挣开男人的钳制,捂住胸口蹲□,短短的时间内,几乎连气都要喘不上来。
男人发现安瑟尔不对劲,赶紧也跟着蹲下扶住他,看着他一阵血红一阵苍白的脸色,担忧的皱起眉,伸手摸了摸安瑟尔的额头,滚烫的让人心惊。
“告诉我,boy,哪里不舒服?”男人将安瑟尔整个人抱进怀里,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希望他能暂时保持清醒。
“好……热……”安瑟尔咬牙急促的喘息着,身体里的血液就像在瞬间变成了炙热的岩浆一般,烧的他浑身疼痛,神经都似乎要被烧断了,他的牙齿几乎咬出血来,却阻止不了喉间不断溢出的痛苦呻|吟。
男人当然也感觉到了,手下能摸到的每一寸皮肤都烫的惊人,就像生病了一样,可如果说是发烧,却又有着很大的不同,这温度根本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发热的水平,他疑惑的看着一旁死去的野兽,皱眉仔细回忆着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试图找到令安瑟尔痛苦的原因,以便找到解决的办法,手则无意识的在安瑟尔身上轻轻抚摸,传递着安抚的信息。
“……啊……哈……”安瑟尔却发出了与刚才略微有些区别的呻|吟声,将男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怎么了?”他发现安瑟尔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将身体往他手心里蹭,痛苦急促的呻|吟也带上了一丝隐秘的诱惑和妩媚,听的人心里都酥软成一片。
这反应……
男人不确定的抚摸了下安瑟尔的脸颊,只见安瑟尔像一只乖巧黏人的幼猫一般,主动用脸颊去蹭男人的手心,脸色更加嫣红,粉嫩的唇闪着诱|惑的色泽,柔软的身体像没有了骨头,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
“你……”男人眼神复杂,将安瑟尔的袍子轻轻褪下去一些,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带着薄茧的手指指腹轻轻的在男孩的肩膀上画着圈,“这样,舒服吗?”
“嗯……”安瑟尔咬紧下唇,眼睛泛出一片生理性的泪水,随着男人的抚摸,身体内的温度稍微有所下降,心脏也不再烧的难受,他的理智也跟着回来了一些。
“你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男人放轻声音在他耳边担忧的问,湿热的气息和低沉性感的声音钻入耳朵,让安瑟尔无法自控的一下一下颤抖了好一会儿。
男人没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但安瑟尔却显然和男人想到一起去了。
“该死的……你……你对我下药?”安瑟尔艰难的喘息着,他现在的反应分明跟中了春|药一个摸样,加上男人之前的话,那么下药的人除了他以外根本不用作他想。十五六岁的少年自以为凶狠的瞪着男人,却不知水光一片的翠绿瞳眸此刻只能浮现出惊人的诱惑,泛红的眼角让他看起来没有了平时的淡然和冷静,娇嫩的唇瓣泛着水光,在喘息的空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