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时都有点犯愁,萨拉查看了看两人,试探性的说,“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出去?”
“萨拉,你想出去啦?”安瑟尔惊奇的问,“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
“那时候是那时候,那时候我还不想出去,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们都要走了,我一点也不想一个人被留在这里!”萨拉查急了,“你们不会真想把我扔在这里不管吧?”
“当然不会,萨拉。”安瑟尔和男人互看一眼,“你别急,既然你愿意出去,那就好办多啦,我们现在就带你出去。”
萨拉查放了心,慢悠悠的说,“可我不想出去还是一幅画。”
男人一愣,反应很快,“你是说……”
安瑟尔则还没反应过来。“嗯?”
“之前准备的东西一共有三份,那个女人用了一份,汤姆用了一份,不是还有最后一份?”萨拉查用带着那么点讨好的目光眼巴巴的瞅着安瑟尔。
“你是说,你也想拥有身体?”安瑟尔吃惊的问道。
萨拉查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安瑟尔看看地上还没有消失的阵法,叹了口气,“好吧,反正阵法还在,正好方便。”
萨拉查很高兴,刚要表示感谢,却听安瑟尔突然话音一转,“但是,有一个条件,萨拉,如果你答应我,我就帮你做出身体。”
“条件?”萨拉查和男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什么条件?”
“你先答应我,我才会告诉你。”安瑟尔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让萨拉查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当然,不会很难,对你来说,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做了。”
萨拉查很想说我不答应行不行,但就算没问他也知道结果,他真的很想拒绝,与安瑟尔熟悉了之后,他可比谁都明白每当安瑟尔露出那种表情时就通常意味着某人要倒霉了,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成为那个“某人”。可是如果不答应,就意味着自己要一直继续呆在画里,虽然他知道安瑟尔不会真的一直不管他,他拥有身体也是迟早的,可是如果离开了这个密室,两人还要收拾很多烂摊子,等下次能静下心帮他做出身体,指不定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再说,他也不习惯欠人人情,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他也总是有自己的原则。
所以他没考虑多久,就爽快的一口答应了,“我同意。”
原则是一回事,对于萨拉查来说,这样的三个字,还带着一种未曾说出口的,对安瑟尔的深深的信任。
“放心吧,不是很难做到的事。”安瑟尔微笑,再次安抚。
萨拉查抱着胳膊斜眼睛瞥他,摆明了不相信。
男人在旁边轻笑了两声,转头问安瑟尔,“累不累?累的话就休息一天,萨拉的身体可以等明天在做。”
安瑟尔打了个小哈欠,含着泪花点头,他确实很累,光男人的身体他就弄了将近一天一夜,无时无刻都要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还得一直输送魔力吟唱咒语,嗓子都哑了,现在估计沾枕头就着,要是再应付下一个炼金术,还真的是吃不消了,“那就明天吧,我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如果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就麻烦了。”
萨拉查倒是比他们两个人还要淡定,“别管哪天,只要你们临走前做好就行。”
“嗯。”安瑟尔点头。
“对了,你刚才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他就突然活了?”萨拉查想起这件事,赶紧问道,别自己到时候也会出这样的问题。
“是那颗承载着汤姆灵魂的圆珠,”安瑟尔的脸上已经看不见阴霾了,笑眯眯的靠进男人怀里,“我也是临时想起来的,他的灵魂在珠子里待的时间太长了,已经与珠子有了一定的联系,如果不想办法将珠子与身体融合,那么灵魂和身体也就无法完全融合。”
萨拉查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怪异,难看的像是吃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一样,还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安瑟尔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萨拉?”
“我……”萨拉查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给我做身体的时候,你不会要把这幅画整个塞到……塞到我嘴里吧……”
这太惊悚了!萨拉查只要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安瑟尔一愣,“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到时候真的……”
“不!”萨拉查突然毫无形象的大喊,“我拒绝!你不能让我吃这种东西!它会把我的胃变成一个该死的长方形!”
“噗!”安瑟尔和男人忍不住喷笑了。
“不许笑!”萨拉查自从和这两个人熟了以后,里子面子都没的差不多了,索性也不再保持形象,嘟着嘴义正言辞的表面态度,“我绝不吃这种东西!绝不!”
“萨拉,你听我说……”
“不!无论你说什么,休想让我吃掉它!休想!”眼见着安瑟尔还要劝他,萨拉查跟个孩子似的开始发脾气了。
男人不禁扭过脸去,自家先祖的形象算是彻底崩了,简直惨不忍睹。
“冷静下来,萨拉!”安瑟尔“嘭”的一声一巴掌拍到了画框上,巨大的声音和画幅的震动让正耍小孩子脾气的萨拉查一时愣住了,傻乎乎的看着安瑟尔。
“萨拉,就算需要你吃掉这个画,我也不会就这么把它塞到你嘴里去的,”安瑟尔无奈的叹气,“我会把它缩小,就像……哦,就像米粒儿那么大,一点都不可怕,你明白吗?”
“米粒儿?”萨拉查呆呆的问。
“是的!就是米粒儿那么大。”安瑟尔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小的几乎看不见的距离。
“大米粒儿还是小米粒儿?”萨拉查还是呆呆的问。
安瑟尔:“……”
男人:“……”
安瑟尔哭笑不得的扶额,“我把它变成草履虫那么大,总可以了吧?”
谁知道听完这话,一直反应迟钝的萨拉查突然横眉怒目,叉着腰冲着安瑟尔质问,“草履虫?你是在说我是个单细胞生物吗?”
安瑟尔:“……”
男人:“……”
原来你还知道啊!安瑟尔憋笑憋的快要内伤,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顺利解决,三个人的心情都好的要命,说说笑笑,密室里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气氛。
第二天,复活仪式被再次启动,最后一份材料凝聚成形,萨拉查的身体完成的非常完美。
只是……
“这是什么!”萨拉查张着嘴看着炼金阵中那具“自己的”身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人也是满头黑线,不忍目睹。
“怎么了?”安瑟尔不明所以的看着萨拉查,“这是你的身体呀。”
“我的……身体……?”萨拉查快要说不出来话了。
“很漂亮吧?”安瑟尔得意洋洋的说,“我觉得这样的萨拉最美了。”最重要的是,某个人一定喜欢。
“漂亮?这不男不女的样子哪里漂亮了!”萨拉查用颤抖的食指指着那具身体,那飘逸的黑色长发没关系,那白皙到透明的皮肤也勉强可以接受,只是那柔和到诡异的五官是怎么回事!猛一看上去很像个女人好吗!
“什么叫不男不女,”安瑟尔不乐意了,“这是最具有古典美的大美人儿,性别明明很明显,不懂别乱说。”
萨拉查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在发现自己没办法跟安瑟尔沟通后,只能有气无力的问,“可是我不喜欢,能不能改?这毕竟是我的身体……”
安瑟尔满怀遗憾的对萨拉查摇了摇头,“你不喜欢为什么不早点说?现在身体已经完成了,不能再改了。”
你有给我提前说的机会吗!萨拉查彻底绝望了,看着那具身体的眼神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那就再去找材料,重新做一个!”萨拉查将头甩向一旁,撅着嘴,说什么也不肯接受。
“重新做?”安瑟尔更不干了,“你以为这是蒸馒头呢一锅不行再蒸一锅?你看看为了这个炼金阵我流了多少血费了多少力气?你就忍心让我再重来一次?”
“可是……”萨拉查用眼角余光瞄了瞄满地的鲜血,心情很纠结。
安瑟尔看萨拉查有些动摇,又往上加了一把火,“你原来的样子虽然也很好,可是出去会引来围观,到时候就会有数不尽的麻烦跟着你,让你不得安生。”
男人扭过脸,抽了抽嘴角,这话纯粹是睁眼说瞎话,现在的巫师界恐怕早就没人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长相了,就连自己在来到这个密室之前也是一无所知,甚至一度认为关着海尔波的那个密室里雕像就是萨拉查的原貌。
可是萨拉查并不知道,反而觉得有些道理,只是嘴上还委屈的嘟囔着,“那也不用把脸弄的这么中性|吧,像个女人一样……”
“一点也不像女人!”安瑟尔斩钉截铁的说道,还顺手拉了一下旁边的男人。“不信你问汤姆!”
“咳!”面对萨拉查单纯干净充满信任的目光,男人突然觉得于心不忍,不过安瑟尔说的话也正好说到了他的心里,再重新做一次?那不就意味着他的小爱人还要再放一次血?那怎么行!“就这样吧,萨拉,我看……还是挺不错的。”
萨拉查虽然单纯可是并不傻,他用鄙视的目光狠狠瞪了这个“不肖子孙”一眼,无奈的认了命。反正长相什么的……对于不常照镜子的他来说,还是勉强可以忽略的。
安瑟尔见萨拉查妥协,很高兴,把萨拉查的灵魂从画像中接了出来,放到身体旁边。
萨拉查近距离的看着自己未来的身体,心中古怪的感觉更强烈了。这样的长相,绝不仅仅是中性,也不单是柔和,怎么说呢……艳丽,对,就是艳丽,这样的长相太艳丽了!还没有睁开眼,已经能看出魅惑勾人的弧线,那嘴唇娇嫩的像是艳丽的红玫瑰花瓣,看的时间长了,连他心底有产生了一种隐隐的躁动,吓的他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心里叫苦不迭,恐怕顶着这样的样貌出去,才会引来围观吧!
安瑟尔见他把脸皱的跟包子褶似的,虚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别担心,我会找个好男人保护你的。”
“……”萨拉查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就想跑,被安瑟尔拿魔杖一下子定住,直接扔到了身体上,立刻启动了仪式,一秒都没耽搁,可怜的萨拉查,连最后抗议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待在画里比较好啊?萨拉查在心中默默垂泪。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也并没有出现非要吞掉画像的场景,萨拉查终于又再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体,只是几千年都过去了,他对于有了身体这件事还不太习惯,走路的时候像小婴儿一样,摇摇摆摆东倒西歪,被安瑟尔嘲笑像一只企鹅在爬山,于是只能愤愤的扶着墙慢慢蹭着走。
安瑟尔再一切完成后,毫不留恋的擦除了地上的鲜血,炼金阵瞬间消失。
“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萨拉查就算再不常理会旁人的目光,这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妥。
安瑟尔无奈的摊手,“霍格沃茨里不允许使用门钥匙,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知道有密道,能够通到霍格沃茨的大门口。”萨拉查想了想城堡的结构,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
“或者我们去地窖,用西弗勒斯的壁炉送我们到卢修斯家里。”男人提议。
“不好,邓布利多一定正在到处找我,只要我一出去,他就有办法追踪到我的位置,会把麻烦给西弗勒斯他们带过去。”安瑟尔摇头。
“那就从大门走吧,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就算遇到了邓布利多,他也不敢拿我们如何。”男人握了握手,感觉到已经提纯的血液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有些陶醉。
男人现在是百分百的纯血了,萨拉查复活用的血液就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自然还是纯血,只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祖先和后辈的角色发生了颠倒,这是个很尴尬的问题,三个人都有意识的回避了,但萨拉查与男人之间的距离却已经拉近了太多,那种对祖先的崇拜与尊敬和对后代的威严与爱护,悉数变为了亲人之间的熟悉与信任,只不过每个人对此都乐见其成,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彼此在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听起来就很不错,不是吗?
也不知是他们料事如神,还是邓布利多更工于心计,果不其然,三人从霍格沃茨入口处的密室一出来,就直接和邓布利多来了个面对面。
邓布利多阴霾的视线从三人身上扫过,旋即大吃一惊,“汤姆!”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教授。”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
邓布利多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他,有些不太确定,“你……你不是魂器?”
“魂器?”男人笑起来,“那些玩具就送给你吧,我看你也玩的挺开心。”
脸色一下子黑如锅底,邓布利多咬牙切齿的看着安瑟尔,“没想到竟然会有黑魔王的爪牙潜入霍格沃茨!”
“要说起黑魔王的爪牙,这学校里多的是吧?”安瑟尔不以为意,“在你眼里,整个斯莱特林学院不都是食死徒的后备军吗?”
“我一直想将他们引入正途,”邓布利多慢慢说道,目光死死的钉在男人身上,“可现在看来,除非黑魔王彻底消失,否则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
“你所谓的努力,就是让他们在学校里受尽歧视与嘲笑?”虽然一直没有说过,但安瑟尔心里始终对邓布利多给斯莱特林们带来的不公而感到极度不满,因此说话也刻薄起来。
邓布利多转动蓝眼珠,看着安瑟尔,“你是如何骗过分院帽的?食死徒根本不可能进入赫奇帕奇!”
“既然我是‘邪恶而狡猾’的食死徒,就自然会有我的办法。”安瑟尔冷笑。
“邓布利多,滚开吧,凭你一个人,是拦不住我们的。”男人已经失去了耐心,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走遍了大江南北,闯过几次生离死别,都让他的心态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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