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不一样的,现在的花涧虽然就是花涧,可是却少了六千年后那个作为花错有着血缘关系的单花涧的感情。花错心中凛冽,忽然瞪大眼睛,猛然抬头看向迎风站立的单花涧。
刚刚单花涧说的,沈君墨变成了原本的沈君墨,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沈君墨?难道也是指这个意思?
沈君墨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可他是现在的沈君墨,就现在立场的沈君墨而言,那些记忆却成为了负担。。。。。。沈君墨不再爱他了?
“大师兄。。。。。。”花错磕磕巴巴,舌头打结,他有些无法设想那样的结果,“难道,你刚刚的意思,是指沈君墨恢复了,那些和我在一起的记忆,他。。。。。。他。。。。。。”不再爱他?
沈君墨不再爱他的话,无论如何单花错都说不出口。
单花涧侧低下头,淡淡的笑着,笑容中没有嘲讽更没有安慰。可恰是这个平淡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寓意的笑容,却让花涧骨子里打颤。
就在花错被自己的想法压抑的快要窒息的时候,单花涧才收敛笑容,移回头,他正视遥远不知名的远方漠然开口,“他想爱你,却让自己不要爱你。那种感觉,你应该很清楚。”
花错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破开了,疼的恨不得没有心脏这个器官。他看向自己的两手掌心,又看向自己悬浮在琴弦上的两只腿。最后强迫自己看向下面。
花错忍着恶心,在极度的眩晕感中看到自己飞过上下界的集市,看到题写着“集天下大成”的牌匾,看到飞过一排壮丽的阁楼,看到“下界口”。
然后进入一个黑暗漩涡,经历扭曲的空间,然后重现光芒,看到繁华城市,纷杂的人群,以及各种喧嚣声。
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一个个漩涡后,单花涧才在一个城池的外围放下一脸惨白的花错。
花涧收起古琴背负身后,利索的系紧捆绑的绳索,他瞥一眼扶着两手掌大的长方体砖石干呕的花错,嘴角流露出一丝他自己察觉的暖意,他上前一把按住花错的头,“你以为瞪大眼睛盯着下面,让自己承受恐高的不良症状,就能转移自己的心疼?”
花错吐够了,刚刚抬起袖子准备抹嘴角的黄沫子,却被花涧抢先一步。
“你啊,还是没变。去吧,去找你的沈君墨。去找单花错的沈君墨。”
花错呆呆的看着,僵硬的看着单花涧替他擦拭嘴角,听着他温水般的话语。
这一瞬温柔的举动,帮他擦嘴巴沾染的东西的举动娴熟的好像已经做了几十年。
“哥哥?”
单花涧一呆,看看自己自然而然的举动,然后温柔的嘴角慢慢的僵硬下去,最后化为乌有。他也没想到自己就那样自然的带人了单花涧的角色,他冷着脸来转移自己心中的震撼。
“去找那些熟悉的人,曾经围绕在沈君墨身边的人,沈君墨的因果会带着你见到他的。”单花涧冰冷的说完话,就凭空消失。
“哥哥!”花错喊着,却再也找不到单花涧的影子,他看着湛蓝色的天空,寻找上方漂浮着的白云,他想单花涧一定是躲到云层中去了,刚才的就是他的哥哥单花涧没错!
刚刚的大师兄就是他的哥哥单花涧,这点,他很肯定。花错深吸口气,对着天空中的白云喊,也不管九霄之上的人是否能够听到,“哥哥,你说我只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我就是该这么活着的。曾经是,现在的我也会是!”
对着空气大大的咧开嘴笑,花错一扭头,奔向城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的金士顿u盘失踪了,买了个新的暴力熊。。。不过里面的东西全不见了。呜呜呜文章开始慢慢暂停,可能忽然暂停,开始全面修改文章。
☆、复活填坑!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提示:【34章】无论怎修改都发不出了呢!我最多放个5天,然后会XT锁!若是没有看H,大家是自行补脑还是我找个贴吧发了?
花错离开后,那空荡的草地某处一直呈现一双被踩压才能形成的脚印形状。而那上面慢慢的浮现花涧的身形。他没有离开,只是用了隐身术。
花涧微微皱眉,看着花错离开的背影,目光闪烁,他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是动摇这种事情在他身上又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花错,大概是你一直处在高处,孤独的处着,才会恐惧高度。
尽情的感受这一切暴风雨,追求一切你想追求的东西。作为单花错的人生,你一定情感丰富好好的任性起来。
“应该没有再一次的轮回了吧?”单花涧遥望着天空,明明没有人,他却用一种近乎商量般的口气。
天空平静,白云照旧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悠然的飘移。
花错随着来往的人群进入了城内。
进入城内后,才发现自己想法天真。城池内部的宏伟远非自己再外面所想的。总共设有三个城门。而花错进入的还只是最外面的一个。
最外围的是普通区,平民和相对穷苦人群混杂地区。而第二层城墙后是中上层人民居住,据说第三层城墙后的是皇孙贵族以及大臣子弟们才能接近的地方。
城墙一环高于一环,也更厚实。花错在第一层池内,看着周围流动的人群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寻找起。既然单花涧带他留在着,说明这茫茫人海,沈君墨就在里面。
就在花错苦恼的时候,一曲折柳之音,穿过人海透入他的耳蜗,令耳膜一颤。周围瞬息的安静下来,而这时候花错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更天真的认为周围人安静与惊叹是这曲折柳。
琵琶弹奏的折柳,让人忍不住动情。此日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花错惊讶的抬头,循声而去。
碧空下,花错焦急的环视着左右鳞次栉比的楼阁,寻到声音的来源。
纱衣微拢,长发丝绸般细滑蔓延在地,玉足□的踏在青色的玉质地板,女子微微蹙眉,纤细的柔荑环抱琵琶惆怅的演奏着。
一曲折柳过后,蝤蛴般的领微微扭向下方,目光所及恰是花错所在的位置。
花错呆呆的看着,无法从惊吓中回神。真是西施再现,尤其那一蹙的神韵,眉色中的忧郁却让她更美上几分。可是,真正让花错惊讶的却不是女子的美丽,而是那张脸。
花错由最初的赞叹变成了见到鬼一般的惊悚。
那个阁楼弹唱的女子,被下面人呼喊着第一花魁的女子,居然是离小洛!
离小洛的曾经居然是女子!!花错压下惊讶,提腿准备往花楼上冲。离小洛只是无神的瞟过单花错所在之地,根本没有看那处是何人何地便收回目光,她微低头继续开始弹奏下一曲。
哪个歌姬没有悲惨的曾经,哪个艺妓没有想过摆脱现在的处境,可是那又能如何,一旦被卖入花楼,就再也无法洗去身上的污垢。
就算她做到名满天下的第一花魁又如何。就算她真的洁身自好,又有谁能够相信,就算相信,可是谁能够不顾外人的指点,坦然接受她作为自己的妻子。天下第一,在世人的眼中,其根本也只是一个下贱的艺妓罢了。
千金一掷为红颜,还不都只为她还未容颜老去的这几年。
“这位。。。。。。姑(姑娘)?公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花错要上楼的时候遭遇女子的阻拦。
在门口招揽生意的女子错把花错当成了女子,本想叫‘姑娘’的,却看到花错穿着男装,以为她女扮男装。
窃喜以她的姿色再伪装也无济于事,不过在花楼这么些年,女子早就磨练出了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看错来人性格的功夫,晓得眼前之人定时不喜欢有人当面拆穿她,于是就把吐出的‘姑娘’二字,化为一声甜腻的‘公子’。
“这开门做生意的,为什么我就不能上去?”花错心中犯嘀咕,隐约的感觉眼前的人误会了些什么,周围路人频频看来的目光,以及楼阁上一些怀抱女子的嫖客虽然揉捏着怀中的美人却一脸不怀好意的看向花错,甚至有些人更是淫意的看着花错摸着身边女子的丰满,然后另一只手在下面不知道摩擦哪个部位。
那名女子对着花错在心中惊叹,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生得如此美丽动人,感叹她美丽的同时,却最羡慕她生在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不然以她这倾城的容貌,还不早给人掳去。现在一出现就引起这样的躁动。
就算她穿上男装,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美丽。老鸨刚刚特地吩咐她了,坚决不能让这小姐进来,不然今个的生意全砸了。花楼今天的客源可是会全被这女子勾走。
“公子,真不好意思,今个的姑娘都有客人了,要不,你去别家看看。”女子为难的搪塞着。哪里还有别家啊,那些早在离小洛来她们花楼的时候倒闭了。她希望眼前的小姐是心地善良的人,能体谅她的苦处。
花错抬头冷眼环视一遍自己周围,感觉一阵恶心。心中的忽然冒出杀意。可是杀人是犯法的,花错用理智压抑下自己的情绪。阴沉着脸。
“既然都有客,那我也不强求。”花错吸口气,压下杀人的冲动。看着楼阁上奏着琵琶惆怅的女子,他喃喃道,“离小洛,希望今生你能够先遇到顾夕染,而非谢启。”
女子送走了花错,却在嘴巴重复着花错说的“顾夕染,顾夕染。”,顾夕染?小洛妹妹?谢启?难道这预示着小洛能够一个好归宿?最近的小洛妹妹可不就是为这两人愁的要命。
女子再一抬头却找不到花错的身影。她一愣然后回神,刚刚的女子,难道是仙人?一定是的。她忽然狂喜起来,急忙冲上楼去。
她该给离小洛指点,让她脱离这个生活。说不定离小洛的心病就能去了。
而此刻的单花错却不知道自己的一阵指点,点乱了鸳鸯,造就了一对怨侣。他不知道今生的顾夕染原名叫做‘谢启’,而那个负心汉谢启,却是‘顾夕染’。
知道未来事情,却没有弄清楚名字的,造成的后果却让这对怨侣几千年的纠缠。
谢启死前一直埋怨着那个‘糊涂仙人’,恨他错点了鸳鸯。临死前他一遍遍的祈祷着,来世,他一定做‘顾夕染’。一定。
而离小洛的一生还是没有摆脱命运,作为艺妓的她太幽怨,太悲观,不勇敢。相信着命运,爱着谢启却迷信着所谓的命运,最终选择顾夕染最终被抛弃。她以为来世做一个男子,就能够摆脱青楼这种命运。所以她祈祷着,来世只求生得一副男子皮囊。
花错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随随便便就生出杀意,而且还一点都不感觉自己恐怖。
刚刚离开花楼,一群陌生男子就跟上了他,将他堵在小巷口。当一名男子的手触及花错肩膀的一瞬,花错便从腰侧抽出玉笛,在手中翻转三圈后,运起真气,吹出的笛声割破空气。
明明给点小惩戒就好了,花错却不止是杀光了眼前全部的人,更是在杀死第一个人后,心中泛起一阵快意,笛声化作片片刀刃将企图猥亵他的男子们全部都割裂成碎片。鲜血横飞,肉片像碎布料一样被人丢弃。
手腕处一直沉睡的青龙在那刻清醒,他缠上花错的手臂,懒懒的张嘴吐出一个气泡,形成球形粘膜结界,阻隔一切的污垢。
直到花错最后一个人化为肉沫,花错才发觉自己的寒意。他被自己的举动吓到,却一点也不感觉想吐。理智中有着害怕和恐惧,可是心中却一片平静甚至有着丝丝兴奋在涟漪。
☆、一场寂寞凭谁诉(一)
青龙离开花错,腾飞半空,一张嘴吐出火焰,焚烧一切。花错扶着墙颤抖的离开犯罪现场。
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难道被人知道了!花错脑中瞬息千回百转,他在第二瞬就做出决定,趁着来人没反应,他握紧玉笛旋即回身,准备一击杀人灭口。
“你。。。。。。”
花错手中的玉笛滑落,玉在地面跳动几次然后慢慢平息滚到眼前之人的脚边。
那人捡起玉笛,对着花错微笑,然后递给他,“心爱之物,千万不要随意松手。”他一边说着一边撑开折扇闲暇的扇动。
纨绔子弟越百辰!
越百辰‘啪’的一合扇,用扇尖戳了戳在他身旁的另一个男子,“看吧,是我赢了。是美女。”
花错这时候才注意到越百辰身边还站了个人,那个人,星眸剑眉冷酷的站着。是离小洛的对象,顾夕染!
‘顾夕染’环胸淡淡的看着,对着花错一抬下巴,明显对越百辰的‘是男是女,一看便知’论调不赞成,“喉结,胸部平坦。非女子。”
越百辰不相信的上前,对着花错左右瞅,还是不死心,于是直接问花错,“你到底是男是女?”
花错心疼的擦拭玉笛,非常小心的将玉笛别在腰侧,做完这一切后,他听到了越百辰的话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他一把抓住越百辰的手,直接贴到自己的胸前,用力按下,“摸清楚了!老子是男的!”
实践出真知,事实胜于雄辩。
‘顾夕染’跳动了下眉,越百辰更是盯着自己的手掌,还处于一种未知的状态。这手感真好,就算隔着衣衫,他也还是能感受到那柔软的弹性,一紧张还不小心的捏了捏。
“你你。。。。。。”越百辰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而一边的‘顾夕染’立刻收起情绪,对着越百辰伸出手,“愿赌服输。”
越百辰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女子佩戴的朴素木簪子,重重的甩在‘顾夕染’的手心,“谢启,你迟早有天会死在离小洛的手上!”
被唤着谢启的人,就是三千年后痴恋离小洛,在离小洛被另一个谢启就是今生叫做‘顾夕染’的人抛弃卖入青楼却还是要得到他的顾夕染。
原来谢启是‘顾夕染’,而顾夕染才是‘谢启’。一切都乱套了。
两人来找花错只是因为一场赌局,输赢已定,那么赌徒也就散席。
找到和沈君墨相关的人,‘沈君墨的因果会带着你见到他的’单花涧是那样说的。透过离小洛找沈君墨一途,花错已经放弃了,如果顾夕染和越百辰这边还放弃的话,就没有其他人了。更何况,最接近沈君墨的人,除了越百辰,没有第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