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这么香的中国菜了!“吃慢些,吃完了我再做,不急的。”一旁心宓柔声劝着。
瞧他吃得这么香,心宓心底好满足。
因为从小就离开了亲人心宓下意识里总是期待能一家人聚在一块儿同桌吃饭,而这就是她生平最大的心愿了。这也是为了什么每到逢年过节,她总盼着舅父舅母能接自个儿一过年节的原因。唐司隽一连吃了三大碗饭,没想到她煮的饭菜居然这么好吃,这让他很惊讶,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是,竟然古嫂的手艺都比不上她。“你这么会做菜,干嘛去俱乐部工作?”吃过心宓做的饭菜,他相信她有资格到中国餐厅当主厨了。“您一直说俱乐部……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边收碗筷,心宓好奇地问。“用你的话说──那是一个花钱“买笑”的地方。”他笑得很暧昧。
““买笑”?”
“男人只畏花钱就能买到女人的笑。”他模棱两可地解释,反正她不可能不懂。“只要笑一笑就得花钱买?”心宓瞪大了眼,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天底下……有这样好的事儿吗?”他咧开嘴。“古代不是也有叫窑子的地方?意思就差不多是那样!”
妓院?心宓呆住了。他的意思是──她是窑子里“卖笑”的姑娘?心宓就算再笨、再不懂得世事也明白,身在窑子里的姑娘,“卖笑”的意思就代表“卖身”!“够明白了?终于听懂了?”看她呆滞的表情,他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我不是……”她想解释自个儿并不是窑子里的姑娘,可上回她已经同他解释得清楚,如果他愿意相信早就相信了,她不认为现下他会比较相信自己。她沉默地走进厨房洗好碗筷,然后走回客听。“我……我回去睡了。”她柔声说。“刚才我把你比成窑子里的妓女,你不高兴?”他盯着她问。
天底下恐怕没有一个正经女子,被比做窑里的姑娘还能高兴得起来!可心宓仍然温顺地摇了摇头,表示自个儿并没有把他的说法放在心上,因为她始终不认为收留自己的唐司隽会是个坏人。“你真的很奇怪,好像一点脾气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女孩子,如果听到这种话应该会生气吧?”言下之意,他仍然在讽刺她不是正经女子。“我……我知道您不是有意那么说的……”
“不对,事实上我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撕破她的息事宁人的言词。
心宓抬起头,睁圆了大眼,心头有一些些她不明白的难过……
唐司隽一步步走向前,直到伸手能碰到她的距离,突然他在她眼底捕捉到一丝淡淡的水光。皱起眉头,他索性伸出手把她拉到面前看个仔细──还真的是泪水不是?“你哭什么?”他反射性地问,那一刻他竟然忘了怀疑她的泪水是伪装的。“没有……”心宓拼命摇头,试着擦干眼泪。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突然咧开嘴笑起来。“你哭起来的模样倒是很动人!”说着这种话时候,他不客气地伸出手抚摸白皙的肌肤。这的爱哭模样儿,想必已经让不少男人心甘情愿从西装口袋里掏钱付费吧?“喂,别哭了,我不喜欢爱哭的女人!”他开玩笑似地说。
他的话让心宓的脸蛋全红了。
睁大了眼睛瞪着突然变温柔的男人,她有些不习惯这么迫近、这么教人不安的亲密距离……“您吃饱了吗?没饱的话我替您下一碗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宓顾左右而言他。“你当我是猪啊?”他笑出来,注意到她脸蛋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
她居然会脸红,这倒是他挺惊讶的!“我、对不起……”她喃喃自语,垂着脸盯住自己的脚尖。
“好可爱!”捏住她的下颚,强迫羞怯的她面对自己。“古佗的女人都像你这么可爱?”笑着逗弄她。“什么?”她糊里糊涂地抬起眸子,晶晶的大眼睛无辜地盯着他,揣测着他话里的意思。他咧开嘴,英俊的脸上有诡异的笑容。“没什么,我是说你真的很能干。”他随口夸她。听到他夸奖自己,心宓害羞得头都垂到胸前了。“您收留我……这些小事是我应该做的。”“那么你一定不介意帮我做一点“小事”?”他引导地问。
心宓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您尽管说,我一定会努力做!”她认真地说。“把自己当成客人,不要那么努力当我的佣人。”他深深地盯着她,迷人的低嘎嗓音揉入一抹低嘎的纽约口音喑哑地说。心宓愣了一愣,傻傻地瞪着他瞧。“您说什么?”
“叫我阿隽。”他笑着说,同时压下头吻住她微微张开的小嘴──“唔……”
奇怪的感觉让心宓完全呆住了。
她张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吸住自己的嘴……“眼睛闭起来。”贴着她软软的唇,他嘎声说。
心宓呆呆地闭起眼睛,就像鸵鸟埋起自己的头,她把眼睛闭得紧紧、紧紧地……但是他的唇却没有再落到自己的嘴上。
心宓一睁开眼就望进她似笑非笑的眼底。“每天晚上回去太麻烦了,我看你干脆搬到主屋来住。”他忽然说。“我的睡房就在后头,不会麻烦的。”心宓低下头,感觉自个儿的脸蛋发烫,心口跳得飞快。“就这么说定了,你今天晚上就睡在客房……就当是我。”他柔地说。
心宓倏地抬起眼,她呆住了。
“我忙著作,每天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虽然古嫂负责照顾我的三餐和起居,花园有园丁会定期整理,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望着她的大眼睛,语带深意地接下道:“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生活……很寂寞。”他说。心宓眼底的眸光放得更柔了。虽然她的生命里,从来不明白寂寞是什么滋味?因为她忙得没时间寂寞,累得每天一上床就闭眼睡了。“我只能替您煮饭、洗衣服、打扫干活儿,我什么也不会的……”他眸光有芋种教她不敢直里的东西,心宓垂着脸,柔柔地说。“这就够了。”他伸手抬起她的小脸,晖黄的灯下她白皙的脸蛋奇妙地泛出一层莹白的光泽。他忽然忍不住一股冲动伸手抚摸她的脸蛋。“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他喑哑地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心宓圆圆的大眼先是直勾勾地地凝住他,跟着清澈的眸子开始回避他直接的目光。“天晚了,您累了一天也该歇息了。”心宓嗫嚅地说,垂下红通通的脸儿不敢瞧他。“对了,这么冕你应该累了。”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往客房的方向走。
“您要带我上哪儿去?”心宓慌张地问。
她不习惯让男人拉着手,只觉得心口跳得好快、好慌乱……
“睡觉啊!”他说,眼底掠过一抹诡异的光采。他拉着她走上二楼的房间。“以后你就睡这里。”心宓抬眼环视房间一周,偌大的空间华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真能住在这儿吗?”她呆呆地自言自语。
“当然可以!”伸手环住她的腰,他搂着她住房间。“以后你就住大房子里,不必回后面的佣人房。”心宓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个儿那么好?她只不过是个卑贱的丫头已而……“留在这里陪我,”他忽然捧住心宓的脸蛋,低嘎地说:“我很需要你。”望着他深邃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自己跌进好深好深的谷底……
从来没人待自个儿这么好、这么柔,她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唐司隽的唇再度压下来吻住她,他的手住女性柔软的腰枝。“你好香……”心宓全身是僵硬的,因为她心底好怕好怕、怕他以为自己是轻浮的女子。但是好却不敢拒绝唐司隽,因为心宓更怕惹他生气……她是那么的在乎他。她承认心底对“主子”有冀望,可心宓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教他知道,因为自个儿的身分压根儿不配,她很清楚、很清楚……“怎么了?”唐司隽当然察觉到她全身僵硬,他放开她语调有点冷,因为怀疑她又在玩把戏。“九月初七那天你可以回来吗?我给你煮甜汤,你早点回来好不好?”她微微起仰起小脸,似水的眸期盼地望住他,不再在住在大屋与否同他争执。“甜汤?”唐司隽挑起眉。
“我……每年生辰的时候,我都会自个儿煮一碗汤……”她怯怯地说,生怕他突然拒绝。她算了日子,还有半个多月就该是自个儿的生辰了。 “九月七号是你的生日?”已经习惯她说话的方式,他不以为意地问,大剌剌地抬起她低垂的小脸,强迫害羞的她面对自己。心宓点点头。“你会回来吗?”从来没有人她过生辰,她心底压根儿不敢奢望他会答应。“你希望我替你过生日?”斜睨着她,他嘴角咧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心宓垂下脸好半天才羞怯地点头。
“那么,我要一个礼物。”抚摸她柔嫩的唇,盯着她迷蒙、平合的眼眸,他粗嘎地低语。“什么礼物?”
心宓疑惑地抬起头,不明自个儿有什么能送给他的…… 他贴着她的耳畔低笑。“不论多晚回来你都会等我?'心宓柔顺地点头。
唐司隽笑了──至少她很好摆布!“明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如果你肯去,就等如帮我。”他状似不在意,语气冷淡地说。心宓没有多想什么,立刻就点头答应了。只要能帮他,她一千一百个愿意。“可是,你要听我的话,我叫你穿什么你都不能说拒绝。”他说,一面咧开嘴笑。听到这里,心宓犹豫了一下。“好……”她还是答应了。
“你真乖!”他高兴了,捧起她的脸就给她一个吻──撇开心头一掠而过的内疚感,他低下头吻住她诱人的粉红色小嘴。 第五章
第二天下午,唐司隽特地到第五大道上的高级服装店,替心宓选购一件晚上宴会要穿的礼服。“雷小姐!”
当服装店的大门铃声响起,他听到店员立刻以高分贝的声音热络地招呼。不必转过去看,他就知道是谁来了──雷凯莉的奢侈是华人社交圈里有名的,她的父亲为了让她早日钓到一名钻石金龟婿,也乐得让她花钱如流水。唐司隽慢慢转过身,然后以漫不在意的态度望向雷凯莉的方向。
“唐先生。”雷凯莉在门口就瞄到唐司隽,她一直在等他注意自己。
等到唐司隽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她立刻发挥大家闺秀的风范,上前和唐隽打招呼。“雷小姐!”唐司故作惊讶。“你来选衣服?”
“唐先生也来选衣服?”看清楚唐司隽手上拿的女装。雷凯莉的大眼微微眯起。唐司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雷小姐今晚会参加宋府的晚宴?”他漫不经心地问。“是啊!”雷凯莉的目光移到唐司隽的手上。“唐先生邀了女伴?”
“是啊,世伯的女儿。”他轻描淡写地说。
世伯的女儿需要他替对方买衣服?雷凯莉嫉妒地想,不过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傻瓜,当然没道破心中的疑惑。不过她的道行还没高得能掩饰脸上的不悦。雷凯莉的表情唐司隽当然看得一清二楚,他特地选这家服装店买礼服,当然不是巧合。“很荣幸能遇见你,晚上见了,雷小姐。”雷凯莉生闷气的时候,唐司隽前抬起她的手无情地吻别。“记得,雷小姐今天的消费全记在我的帐上。”临走前他嘱咐店员。 “是的,唐先生。”店员毕恭毕敬地回道。
呆呆看着唐司隽离去的背影,雷凯莉的拳头掐得死紧……
不管是哪个“世伯的女儿”,今晚她一定要去看看那个让唐司隽替她买礼服的女人!比外貌、比品味、比气质──她就不相信在华人圈里还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她雷凯莉!***晚上心宓把衣服丢到唐司隽称为“洗衣机”的四方盒子以后,就开始忙着拖地皮。一整个下午她忙着工作,半分钟也不敢休息,因为答应了今晚要陪他出门,她就得把晚上的工作也做好才成。擦地皮的时候她怕好不容易擦亮的地板又盖上鞋印子,所以把鞋子脱了,光着脚丫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来回忙碌。唐司隽一进家门就看到她弯着腰、认真地的身影。
她粉白的脸蛋因为劳累的工作而酡红,赤裸的脚丫子却因为长久接触冰冷的地板而惨白、失去血色,瘦小的身体像一只工蜂在冰冷的擦地水、抹布和冰地板之间忙碌着。“你不是答应今晚陪我?”他站在她背后突然出声。
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心宓吓了一大跳,差一点踢翻了水桶。“你、你回来了!”她压着心口、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盯着他。“你还没洗澡、上妆,准备换衣服!”他皱起眉头,对于她邋遢的打扮不以为然。“上妆?”心宓呆呆地复他的话,不知道自个儿该怎么上妆?从前在府里,她瞧过姨娘们上妆,可她只是个卑贱的丫头,怎么会懂得那些个?唐司隽的目光胶着在那两团像一样白皙的小脚丫上,他显得有点分心,但很快地他拉着自己的注意力──她该死的脚丫子竟然让他分心!“为什么不穿鞋子?!”他寒着脸冷道。
“我马上穿好……”心宓拚命往内缩自己的脚丫子,同时低头找扔在一旁的拖鞋。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高可她什么也没问,低声下气地顺着他的意思。 看到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唐司隽心头一把火突然冒上来。“有什么话就说,干嘛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皱起眉头。“我,”心宓终于找到拖鞋,她抬起迷蒙的眼眸,摇着头无辜地望着他。“我没有啊……”她服从惯了,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何况这里是也的屋子,他随时可以要她搬出去……“算了,快去洗澡宴会七点开始,我不想迟到。”他不高兴地道。
低下头,心宓无语地提起水桶,吃力地往厨房方向走……
突然间她手上的重量减轻了,她看到唐司隽接过了水桶。
“我、我提就好了,这是我的工作。”她无措地说,唐司隽却早就提着水桶走到厨房。“我可不想别人说虐待女工!”他低沉的声音厨房里传出来。
心宓呆呆地跟着他走到门口,像傻瓜一样不知所措。
“放在客厅的红色纸箱里有一件衣服,是给你的。”看到她跟进来了,他干脆把话说完。“给我的?可是我不需要衣服……”
“相信我,你会需要的。”唐司隽眯起眼,目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