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近视?那……”她恍然大悟的闭上嘴巴,睁大了双眼。
没近视却戴着眼镜,他的目的是在遮美?!
原来这就是他独善其身的方法,自从与他重逢十八遇之后,她不时的在想,那年他转学后是不是仍受到其他男同学的欺负,而没她在身边的他又该如何自保?
现在,她终于找到答案了,原来他是用这个方法来保护自己呀,挺聪明的。她不知不觉的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这回换他问了。
“在笑你挺聪明的,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来解决麻烦。”她直言道。
“挺方便的。”他伸手碰了碰眼镜。
“吃面的时候可能不方便吧?”她揶揄的问。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而且我刚刚才发现,原来喝咖啡也不太方便。”
褚明俐霍然哈哈大笑,“我发现你还真的变得满多的。”
“是吗?”他微笑的凝视着她。“说说看我哪里变了。”
“身高体重那些方面不用说,单拿你的个性来说,我觉得你变得很开朗、很爱说笑话,跟小时候那个沉默寡言又害羞的男孩完全不一样。”
“是吗?”
“你自己不这么认为吗?”
“我不知道,大概吧,不过我倒是知道自己有一点没变。”他凝视着她说。
“哪一点?”她好奇的问。
“就是我喜——”
“锵!”一声巨响,像是铁锅落地的声音猛然从厨房里传出。
“明俐姐,不好了,小张被烫到了!”小陶从厨房入口冲出来,慌张的朝他们这方向扬声叫道。
褚明俐在锵声响起时,已倏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在小陶扬声的同时,迅速朝厨房方向小跑步过去。
“不要慌,我进去处理,你们顾好外场。”她交代着,瞬间身影已没人厨房。
梅兆曳呆坐在原位,就像被恶灵入侵一样,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片黑影之中。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每次想向她告白的时候,都有人或有突发事件打断他,为什么?
谁来告诉他呀!”
寂寞部屋今日又有聚会,四个帅哥先后用钥匙开启挂着“休息中”告示牌的门进入其中,然后店门再度被关上。
四个帅哥,不是说有四个吗?怎么少了一个?
守在部屋外头前来养眼的女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少掉的那个帅哥跑哪儿去了。
“你们谁,去把那家伙拉出来。”翟霖无力的说。
“为什么你自己不去?”盛志豪问。
“我怕到了里头会吐出来。”他面无血色的说道。光想到那种味道,他就已经有种想吐的感觉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若真进去的话,会吐成什么德行。
“你会吐我就不会吐吗?”盛志豪瞒了他一眼,反胃的问。
脸色苍白的两人同时无力的转向刁覃远、后者露出一脸不要看我,我跟你们一样会吐出来的表情。
“唉,”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哀叹出声。
“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盛志豪说。
“你说的对。”翟霖难得不扯他后腿,附议的说。
“你有什么办法吗?”盛志豪问。
“我还在想。”
“你不是一向有很多鬼点子吗?狡猾娘娘腔这个名号,应该不是叫好玩的吧。”
“我的味蕾被虐待得太严重,间接影响到智商了。”翟霖有气无力的说,“你呢,没有办法吗?”
“我跟你一样,最近呕吐得头昏脑胀,脑袋根本就不管用。”
两人说着又将视线投向刁覃远。
“你们俩不用再看我了,我的情况也差不多。”他苦笑道。
三人对看一眼,再度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三个干么同时叹这么大一口气?”从通往厨房小门走出来的梅兆曳讶然的问。“来来来,来尝尝我这次做的蓝莓派——”
“呕!”?
“呕!”
“呕!”
连三声,翟霖、盛志豪、刁覃远同时从座位上跳起来,奔向最近的一个垃圾桶,干呕不已。还好他们有先见之明,中午都没吃东西,要不然现在铁定会吐得很难看。
“你们三个在搞什么鬼!”梅兆曳眉头紧蹙的瞪着他们。有必要这么不给面子吗?一见到他端出来的东西,就吐成这样!
“拜托你好不好,曳,不要再荼毒我们了。”翟霖可怜兮兮的求道。
“我什么时候荼毒你们了?”
三人一致将自光投向他手中的托盘。
“上次是失误,这次我包准没将猪油当成奶油,把盐巴当成白糖,把壶底油当成巧克力酱……”
“拜托,够了,不要再说了!”盛志豪呻吟道,一旁的刁覃远和翟霖早已忍不住抱着垃圾桶又干呕了起来。三个人的脸色一张比一张苍白。
梅兆曳脸色微赧的看着他们。
“曳,你到底是哪条神经接错了,要不要我们请医生帮你看一看?”翟霖从垃圾桶里抬起头来,面无血色的询问道。
“我很好。”
“你若很好,会像中邪似的迷上做点心?”盛志豪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
他没说话。
“让我来情,是跟褚明俐有关对不对?”端杯水嗽过口后,翟霖勉强扳回平日十分之一的聪明才智猜测着。
梅兆曳薄脸微红,无声的承认了。
“你该不会是想要妇唱夫随吧?”盛志豪惊吓得瞠大眼。
上回褚明俐在承办婚宴时所准备的糕点一直让大家念念不忘,许多人向他探听那些糕点是从哪儿买的,他都与有荣焉的将巧意果子店的地址告诉他们。他对褚明俐的手艺深具信心,但是如果加上梅兆曳的话,呜……那又岂是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如果他真想妇唱夫随的话,我看褚明俐也不可能会首肯,除非她想让自己倒店。”翟霖直言道。
“我做出来的东西真有那么惨吗?”梅兆曳暮气沉沉的问。
三个人立即用力的点头,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不,他们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保命要紧。
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整个人颓然的坐进椅子中。
“发生了什么事?”翟霖关心的问,想靠近他一点,却又戒惧他仍捧在手中的托盘。他看了盛志豪一眼,多年好友的默契让后者立刻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是什么。
“曳,打个商量,只要你先把手里的东西端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我们就帮你想办法解决问题。”
梅兆曳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看了自己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弄出来的成品,无力的呼了一口气,双手一翻便将托盘内的蓝莓派全数倒进垃圾桶里,然后叩地一声,托盘倒盖在垃圾桶上方。
“看不到了。”他有气无力的说。
三人紧绷多时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
“来吧,先说一下你中邪的原——”盛志豪在他目光灼灼的瞪视下改口,“咳!我的意思是你迷上做点心的理由。”
“明俐她店里有位糕点师傅烫伤了手。”梅兆曳抿嘴道。
“所以你打算去应征糕点师傅,取代他?”翟霖挑眉问,却在他的瞪视下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我开玩笑的。”
“那个师傅的伤势满严重的,医生说至少要休息两个月才能工作。”
“所以你就想学做点心,然后去帮她?”盛志豪猜道。
梅兆曳犹豫了一下才摇头。
“不是这个原因?”翟霖有些意外,脑筋一转,双眼迅速闪过一道兴味的光芒。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让我猜一猜,该不会剩下那名没受伤的糕点师傅刚好是个男的,而且还未婚,又对褚明俐有意思吧?”
他的双唇瞬间抿得死紧,眼神阴阴郁郁的。
“被我猜中了?”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眼眯了起来。“你还想吃壶底油派吗?”
“呕!”翟霖差点没吐出来,他怪罪地瞪了他一眼。“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梅兆曳阴阴的回他一眼,脸上摆明写着,那你也不要落井下石的尽往我伤口处戳!
“是我的错。”他立刻投降道。“不过你不觉得你现在再来学做糕点,根本就为时已晚吗?人家是师傅,你这半路出师的家伙比得过人家吗?”
“除此之外,有更好的办法吗?至少我这样做,还能靠不耻下问来挽回她一点注意力。”梅兆曳颓然的说。
“真这么惨?我还以为你这个万人迷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哩。”盛志豪说。
“我也以为你这花心追婚狂对女人一向很有一套,结果还不是惨遭滑铁卢!”梅兆曳瞄了他一眼,回他一记。
他摸了摸鼻子,不敢再随便开口。
“你到现在都还没跟她表明心意吗?”翟霖好奇的问梅兆曳。
“你还敢这样问我?!”他瞪向他。
“为什么这样说?”他一脸茫然的皱眉问道。
“你们三个,连续破坏了我向她告白的机会。”
“我哪有!”盛志豪倏然跳起来大叫,一副你不要冤枉好人的表情。
“老刁,在你结婚那天,到新娘家迎娶新娘的时候;綦,在你结婚宴客,强拉我去为你挡酒的时候;翟霖则是那天莫名其妙的跑到明俐店里,朝我们大叫Sur-prise的时候!”梅兆曳恨声道。
翟霖忍不住再度轻笑出声,“你记得这么清楚呀?”
他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好吧,为了赔罪,我就自愿当一次老鼠吧。”翟霖笑着说。
“什么意思?”盛志豪不解的问。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养老鼠咬布袋?”
“听过,但是——”盛志豪突然张大眼睛。“你该不会想把你们家旗下的糕点师傅让渡给褚明俐吧?”翟霖家做的是餐饮业,旗下酒楼饭店厨师们做出来的美食,几乎可以说是闻名全世界,不少老饕到台湾来,就是为了特地到他们家所经营的饭店大吃一顿,品尝美食。
“我还不想被我老爸乱棒打死。”翟霖撇唇道:“不过借个师傅教授一下几道独门点心的手艺,应该不难才对。”
“你是当真的?”梅兆曳喜出望外的问,双眼在瞬间亮了起来。
“没办法,谁叫我先破坏了你的机会呢?”他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谢啦,翟霖,将来你若追妻追不到的话,我一定两肋插刀的帮你。”
“我该谢谢你这张乌鸦嘴吗?”
“叮叮叮!”风铃声随店门被推开而响起。
“欢迎光临。”店员和美轻脆的欢迎声响起。
啊!是已经有一个星期不见的梅大哥。喜悦的泡泡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开始在体内翻飞,他来了。
“梅大哥。”她甜甜的叫道。
“你好。明俐在吗?”梅兆曳朝她轻点了个头,微笑的问。
好帅、好帅。天啊,她觉得自己快昏倒了,他在对她笑耶。
“明俐姐在厨房。”她有如做梦般地喃喃回答。
“我可以进去找她吗?”
“嗯。”
“谢谢。”梅兆曳点头转身,没注意到她的双眼早已化做心形,含情脉脉的自送自己走进厨房。厨房内热气氤氲,各式做糕点的厨具、电器充斥着整个空间,有两个人正挥汗如雨的忙碌着,其中一个自然是他要找的她。
站在门口看着褚明俐忙碌的模样,梅兆曳也不打扰她,直接脱下外套,卷起袖子,洗了手之后走向她。
“这可以放进烤箱了吗?”他端起一盘已排满面团的铁盘问。
“可以。”褚明俐头也不抬的说。
“温度几度,几分钟?”
“九十五度,十五分钟。”她直接反应的回道,但是想一想不对,这些大林应该都知道才对呀。她惊觉的抬头,却被正将铁盘放进烤箱中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梅兆曳!”她惊叫,“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回头给她一记微笑的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哪个神仙把我变到这来帮你的吧。”
“别闹了!”她骂道,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到外头去坐,别弄脏了。”
“我有洗手。”他举起双手,故意会错意的说。
“我是说你的衣服上她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
“衣服脏了可以洗,怕什么?”
“你不怕衣服弄脏,但是我们却怕有人在这边碍手碍脚的,妨碍我们做事。”一旁的大林冷言冷语的说道。
“大林!”褚明俐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奇怪了,他平常对任何人都很和蔼可亲呀,怎么独独对梅兆曳有敌意,每次都对人家冷言冷语的?
“你也觉得我在这边会妨碍到你?”梅兆曳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问。
“妨碍还不至于,但是这里又热又闷的——”
“我已经习惯了。”他打断她的话。
“喔?!”她愣了一下。习惯?!什么意思?
“我还满常待在厨房里的,所以可以习惯这种温度,你不必担心。”他微笑的说。
“哼!”大林倏地冷哼一声。像他这种贵公子,别说是待在厨房里了,可能连厨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竟然还敢说大话。
“你为什么会满常待在厨房里的?”褚明俐好奇的问。
“你有没有吃过‘飨悦’的欧普拉塔派?”他不答反问。
她用力的点头,她之所以知道那道美味的糕点,是因为爸爸的秘笈里有记载他在吃过后口齿留香的感觉,所以她禁不住好奇的也去品尝了一下,至今仍难忘怀那种幸福的感觉。
“你觉得它怎么样,好吃吗?”
“棒极了!”
“我也这样觉得,所以就去把它的做法学了下来。”
“你在开玩笑?”褚明俐倏然瞠大眼,激动得紧抓住他的手臂。
“你要不信,今天店里打烊后,我可以做给你吃。”梅兆曳说道,注意到一旁的大林正以嘲讽的表情冷然的看着他。
“你是认真的?”她仍是不太相信。
“我是认真的。”他一本正经的点头。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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