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女士,恭喜你,怀孕了!”
直到现在,医生那魔性的笑脸还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怀孕了?”苏然满脸的不可置信,“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孩子的爸是谁?”
提到这个,悲从心生,泪水再次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冲刷着她刚刚擦干的脸颊。
左未未一个劲的哭,什么也不愿意说,真是急死了苏然,“到底是哪个混蛋,你倒是说出来,就算是要帮你出口气,我也好有个目标,你这什么都不说,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未未不是那种会胡来的女人,丢丢已经是一个意外了,她一定不会重蹈覆辙,再出现一个意外。
“孩子的爸是不是墨衔之吧?”跟她接触了这么久,也就见她跟墨衔之走的稍微近一点。
如果真的是墨衔之的,那这件事情有点棘手了。
前段时间还听说他跟别的女人订婚了,当然对象不是未未。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她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问候,但未未的语气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倒让她宽慰不少。还以为都全部放下了,但现在看来,这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啊!
左未未哭的差点喘不上来气,“孩子是他的,并且,丢丢也是他的孩子。”
这件事情她本来打算一直瞒下去的,但是今天得知她又怀孕了,并且还是墨衔之的孩子,别说她了,就连苏然一时间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说什么?丢丢也是墨衔之的孩子?你怎么知道?”
之前她不是说不知道丢丢的爸爸是谁吗?为什么现在这么肯定,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呜呜,苏姐,之前我并不知道丢丢是他的孩子,但是就是那一晚,我看到了他身上的那个纹身,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我才知道的。本来打算把丢丢的身份告诉他,但是他临时有事要出差,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可是等他出差回来之后,身边就已经多了一个他深爱的女人,我就更没有机会说了。”
“现在,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他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从一个漩涡里出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掉入了下一个漩涡,她是真的筋疲力竭了,完全挣扎不动。
“那这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要不然,还是打掉吧……”
虽然这是一个鲜血淋漓的小生命,但毕竟是别的男人的孩子,并且那个男人已经和别的女人订婚,相信很快就会结婚。
未未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丢丢一个人本来就压力够大的,现在如果再多一个小孩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不!不要!”左未未忽然激动的大喊,“苏姐,这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我做不到……”
“那你是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墨衔之喽?”
左未未泪眼朦胧的摇摇头,“他该结婚了,我不想当他家庭的第三者,我就默默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自己养,可以吗?”
“可是我的傻妹妹,为了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替别人养孩子,还不想让他知道,你打算让这个孩子刚生下来就和丢丢一样,生活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家庭里吗?”。
苏然的话无情的刺痛了左未未的心。
这么多年来,她把自己所有的爱和精力都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自己的儿子,只希望他能和正常小孩子一样过的幸福快乐。
但是当她看到丢丢因为没有爸爸的陪伴而落寞不语时,那种由骨子里透出来的孤独让她无助又心疼。
“这事你赶紧决定,毕竟时间拖得越久,想要打掉就变得更加艰难……”看着未未痛苦的神色,苏然不忍心再说什么,“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点。不管怎么说,营养得跟上,别太苦着自己。”
左未未拉住被子躺下来,双眼里再次噙满了泪水,眼神空洞地回道:“随便吧,熬点粥吃吃就好了,下午我还得去上班。麻烦你了苏姐。”
……
由于心情不好,加上哭的太久,整个眼眶都变得红肿不堪。
临上班前,想擦点粉遮一下,但想到现在怀孕,不能随便乱用化妆品,就干脆什么也不抹,就这样面容憔悴的出现在办公室里。
同事们也都跟她熟了,见她都热情的打招呼,甚至还有些眼尖的直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都笑着敷衍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左未未不上班的时候,不见程总出现在销售部,她现在一上班,程总就像安插了什么线人似的,下一秒就出现在左未未的办公室。
让销售部众成员瞠目结舌。
“未未,你没事吧?我听柳经理说你上午请假去医院了,是不是昨天受凉生病了?”
左未未赶紧站起来,像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一样,垂着头认真回答,“谢谢程总关心,我没事,医生说多喝点水就好了。”
她不敢抬头,生怕程子良看出来她的不对劲,继而追问。
程子良笑了笑,“没事就好。昨天白露做的确实不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身为她二叔,先跟你道个歉。”
“程总,不敢当!昨天我也有点太激动了,这事也不能全怪白露小姐。”
其实此时此刻,她多想通过程子良的嘴里得到墨衔之一星半点的消息,好让她尽快做出一个决定,到底要不要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
“嗯,你不介意就好。”见左未未一直低着头不看他,程子良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乞讨没趣,转身刚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又拐了回来。
“对了,白露怀孕了,衔之很高兴,今天晚上在玉衡大酒店大宴宾客,你要不一起过来?”
“什么!”
白露也怀孕了?
消息仿佛一道晴空霹雳,左未未差点站立不住。
第102章 肚子里的小衔之不耐烦了
白露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左未未忽然想笑,自嘲的笑,讽刺的笑。
笑自己的愚蠢,笑她自己的傻!
她因为怀孕而纠结无助,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孩子的爸爸时,却被告知,有另外一个女人和她同时怀着同一个男人的孩子。
这个世界到底还能讽刺到什么程度,才会善罢甘休?
程子良走了,左未未再次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默默垂泪。
不知道哭了多久,撑着脑袋的胳膊变得麻木不仁时,左未未才悠悠起身,浑浑噩噩的去茶水间倒水。
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一时间忘了关掉滚烫的水龙头。
热水漫过水杯,浇在她手上的那一瞬间,灼痛感传来,左未未一声惊呼,手一松,水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刚要弯腰捡起破碎的水杯片,涓涓而流的热水喷溅到她身上,像针扎似的,尖锐的疼,左未未手忙脚乱,脑子一懵,竟然不知道是先关掉阀门好还是先去捡茶杯碎片。
随后而来的同事还到这一幕,吓得上前一步赶紧将她拉开,关掉了阀门。
“未未,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勾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左未未像个无措的孩子,“我没事,这,杯子碎了,我去拿个扫把打扫一下。不好意思。”
同事关切的拉住她,“算了,我看你精神有点不太好,还是我来吧。对了,刚才你电话响了,一直没人接,我还以为你上厕所了,你现在去看看?”
左未未谢过同事,回到办公桌上,果然手机屏幕上闪着一个未接电话,是言律的。
不想让他发觉到自己的异样,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她才把电话回拨过去。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言律焦灼的声音,“未未,你没事吧,电话响了那么久都没接。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没啊,刚才去接水,没带手机。你找我有事?”
“哦,是这样,前两天我收到了一封邮件,是我们中学时候班主任发的,说在历届的学生中,只有我们这一届最优秀,所以学校为了宣传鼓励,特意举办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演讲会,我们这一届的所有同学都会去。时间在明天下午,到时候我去接你吧?”
“言律,我可以不去么?”这是变相的同学聚会,现在她这幅鬼样子,跟同学见面,到那儿平白无故被人嘲笑。
“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言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左未未下意识摇摇头,却忘了电话那头的言律根本看不到,“没有,只是不想去,我跟大家又不太熟,不想去凑热闹。”
加上她中学那会儿,没有上完就出国了,指不定同学们都不记得有她这个人,去参加同学聚会,总感觉像是傻子。
言律忽然笑了,“怎么会?班里平常不爱说话的学生都提到你了,你还敢跟我说你不熟吗?如果让他们听到,指不定多伤心呢。好了,你别多想,明天下午我在你们公司的楼底下等你,不见不散。”
生怕她反悔似的,说完就赶紧挂了电话。
第二天,言律如约出现在墨氏集团子公司的大楼下。
左未未知道躲不过,干脆跟经理又请了个假,和言律离开。
回到了曾经就读过的中学,瞬间漫漫的都是回忆。校园里面禁止停车,不过今天为了欢迎广大学子,特意设了个停车坪,从车子上下来的一瞬间,就被充满着纯真年代的气息所包围。
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公告栏,甚至熟悉的斑驳大门,都像是穿越了时间的障碍,回到了曾经,这些天来压抑许久的心情,在看到这些之后,倏然变得开阔许多。
“怎么样,是不是感慨颇多?”言律从车子上下来,笑着朝左未未走过来。
左未未勾唇一笑,眉目间的阴郁一扫而光,“感概倒没有,只不过心情好多了。”
言律笑的让人如沐春风,“走吧,演讲会还没有开始,我们一块走走。”
左未未点点头。
俩人并肩走在校园里,一时间引起了一个不小的轰动。
言律温文儒雅,目光柔和,尤其是看向左未未的时候,情意绵绵,而左未未长的本就清纯可人,历经这么多年时间的洗礼,不仅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更为她添了份让人沉迷的气质和韵味。
俩人站在一起,像是一对幸福甜蜜的情侣一般,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赚来不少同学艳羡的目光。
“对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墨总也会来?”言律忽然开口,左未未来不及反应,脸上的笑容就那样硬生生的僵住了。
“墨衔之?他来干什么?”难不成学校为了宣传鼓励,没节操到连校外的高材生都请了过来?
但是墨衔之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出席这种无聊的演讲会?
“你不知道吗?哦,也难怪,你高二没有读完就出国了。墨总其实是我们的校友学长,只不过他是转校生,你不知道他也正常。”
左未未低头不语。
其实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加一个校友的身份,什么也改变不了,说不定在他眼里,又成了自己无耻接近他的一个理由和借口,既然这样,还不如当作什么都不是。
后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言律笑着回头看了看。
“喏,说曹操,曹操就到。墨总来了,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左未未刚要拒绝,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欠他什么,为什么要躲着他?
言律见她点头,笑容温和,忽然握住她的柔荑,左未未下意识就要挣开,注意到不远处锐利地眸光,心头一寒,便也任由言律拉着,并肩朝喧闹处走去。
“未未小姐?原来你也在这儿?”白露看见左未未,十分高兴,故意往墨衔之身上靠了靠,嘴角含着笑,但眼神里满是挑衅,“你跟言律先生在一起了?真是恭喜啊!怪不得母校的演讲会都愿意带着你呢。”
“白露小姐误会了,其实未未是……”
见他就要说漏嘴,左未未赶紧抓了抓言律的手,并顺势朝言律身上凑了凑,“我很有幸,能得到言律的邀请来参加他们母校的演讲会,白露小姐的眼光真好!”
他们俩个抓在一起的手本就惹得墨衔之黑眸一紧,迸射出犀利的寒光,如今左未未又主动朝言律挨近,他黝黑深邃的眼底似蓄积着惊涛骇浪,就差爆发。
“那是!”被人夸赞,白露得意的扬了扬眉,冷嘲热讽的看着言律,“我的眼光一向都很好,不过倒是可怜了言律先生,遇人不淑,指不定你旁边的女朋友给你戴着什么颜色的帽子呢。”
说完,捂嘴轻笑,含蓄而又内敛。
左未未脸色一白,想到刚才的话无意中默认了言律的关系,又被白露打蛇随棍,当着墨衔之的面冷嘲热讽,让她火气莫名的大。但实在不想跟这个疯女人计较,闭上眼让自己深吸一口气,自动忽略她的话。
言律爱怜的揉揉左未未的软发,语气轻柔温情满满,“不管未未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喜欢,认定了的就不会轻易改变。反倒是白露小姐的话,我倒要送给您旁边的这位先生了。交友前还需慎重啊,不然谁知道良善的外面下藏着怎样尖酸刻薄的心呢?”
意有所指的说完,言律单手自然而然的环上左未未的腰,“好了,老同学也都见过面了,我们现在过去吧。”
四目相对,左未未点点头,俩人并肩离开。
白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偏偏发作不得,暗地里气的咬牙切齿。
望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墨衔之的心口蓦然一疼,说不出来的微妙感觉,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左未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通过刚才抢白言律话的那个举动就可以看出来,她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不过很奇怪,为什么此时此刻看着左未未的背影,让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孩?
“嗨,老公,你在看什么?”白露不满的晃晃墨衔之的胳膊,“我们赶紧走吧,不然我肚子里的小衔之可要不耐烦了哦。”
想到肚子里真的怀着一个小生命,就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轻扬起来。
还好在医院里,墨衔之没有对孩子的来历做过多的考究,毕竟阔别五年的她们再次相遇时,那一晚俩人是同床共枕了,并且衔之一激动,还喝了点酒。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做,但他默认俩人发生关系了,这就很好。
墨衔之的眸光在白露的肚子上一扫,很快就移开,什么也没说,带着她朝大讲堂走过去。
百人聚集一堂,言律和墨衔之都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校长为了照顾他们,又特意在各自的旁边留了个亲属座,左未未和言律坐在一起。
期间一位迟到的学生风尘仆仆的赶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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