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十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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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十三卷]-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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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还不断重复念叨着发自心底的关怀话语。
  (会不会是哪个以前认识的坏家伙想要对付我呢……)
  跟佐藤一起干过许多不良行为的这位少年……能够从他过去的行为推测到的,就只有这种程度的事了。不过自那以后,也没有见过他和佐藤有任何打架的迹象,而且那种事根本就不是会令他烦恼到现在的理由。所以她现在也觉得,恐怕问题不是出在那里。
  (不管理由是什么,总之现在必须陪着他才行。)
  而且,绪方还知道另一个也许跟他烦恼的事有关的重大事实。
  最近的田中,完全没有靠近过这几年几乎每天都光顾的佐藤家……正确来说,应该是没有靠近寄住在他家的玛琼琳·朵。这才真的是莫名其妙。一直以来的那种虔诚的信奉心就像是开玩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两个月里,无论是邀他去还是拉他去,他都绝对不肯靠近佐藤家半步。
  绪方又想起一句话。
  (——“如果荣太找你商量的话,你就耐心地全部听一听吧。因为他大概不会再来我这边了。”——)
  这并非别人,正是玛琼琳给她的建议。
  这位在少妇看来甚至等同于万能的成年女性,告诉了她被表白烦恼的时候应该如何去面对,却并没有告诉她田中所烦恼的内容。
  (商量吗……可是,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啊。)
  也就是说,那个烦恼已经深刻到这个地步了吗……她心里这么想着,用眼角瞥了一下不知从何时起沉默下来的少年的侧脸。在那张说不上是美男子却充满善良感的大脸上,依然是弥漫着不像他风格的乌云。
  (干脆跟他手拉手,或者绕着手臂的话,可能就会恢复精神——)
  一边想象着那种情景一边红起了脸——
  (——!不能想这些轻率的事……要认真点,对,要认真点考虑才行。)
  然后又马上打消这种念头。
  (不、不管怎样,我必须在这里陪着他。)
  少女不断在脑海里重复着这个无意识的正确答案。
  完全察觉不到少女的这份关怀,也没有余力去察觉这些事的少年——
  (不像我的风格么……)
  在这样子跟少女走在一起的喜悦感背后,却不得不抱有同等程度的恐怖感。
  (我其实也明白啦。)
  在两个月前的清秋祭时发生的两场战斗中,那时候看到的一切以及所做的一切,令田中荣太一直苦恼到现在。内心一旦出现一点点宽裕,就会马上被拉回那个原点。
  (不过,我那时候……看到了……)
  他在第一场战斗中,亲眼目睹了现在走在他身旁的绪方真竹被不知是谁的火焰炸成齑粉的恐怖一幕。
  全部都是在因果孤立空间——封绝里发生的事。他也知道战斗结束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修复。然而尽管知道,但是到了实际面对眼前现实的崩溃时,他的心就马上萎缩了。
  (那时候,我没有去看。)
  在第二场战斗中,他跟佐藤相反,什么也没能看到——不,是不敢去看。他紧紧地闭上双眼,只是在威尔艾米娜展开的防御阵庇护下蜷缩着颤抖的身体。当他理解到“那一幕情景”正在自己眼前重现的那一瞬间,就好像所有的闸门都关上了似的,他的精神拒绝去接纳眼前的现实。
  (我没有胆量去看啊……!)
  自那以来,他就无法如常地去面对自己曾经大言不惭地吐露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跟随左右”的对象——玛琼琳·朵了。对说到做不到的自己感到的失望和愤怒。令他不敢去见自己奉为老大的女性,至于找她商量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把自己没出息的一面暴露在自己憧憬的女性面前,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
  过了一段时间,佐藤——
  “我呀,现在正考虑能不能在外界宿这方面做点什么。”
  如此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但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也无法回答上一句话。这位好朋友已经跨越了那一次的凄惨战场,找到了自己的答案,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啊?
  (不,我什么都没有干。)
  每当确认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就感到两肩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在身旁——
  “怎么还在这里愁眉苦脸的。打起精神来嘛!”
  绪方以开朗的声音说出了翔的话语。即使是面对这位向自己表白了感情、而且每当遇害到这种事都想方设法为自己的打气的温柔体贴的少女,也无法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
  “噢,嗯。”
  能够给她的回答,就仅有这只言片语而已。
  自己也知道,这种磨磨蹭蹭的态度根本就不像自己。但是,即使明白到这一点,也不等于就能够脱离内心的恐怖感,也不会让萎缩的心重新振作起来。
  (如此渺小的我,实在是令人讨厌……)
  不习惯于依赖别人的少年,只是一味愚钝而老实地为这个问题而烦恼。

  吉田一美的每一天都很困扰。
  “一美。”
  至今为止是这样,以后也是如此。
  “怎么了,夏娜?”
  总而言之,现在也是如此。
  “告诉我做孩子的方法吧。”
  听到这个问题后,跟她们走在一起的男孩子——
  坂井悠二手里拿着的垃圾耙掉到了地上;
  池速人差点连同手里提着的簸箕一起摔倒;
  佐藤启作把饮料瓶里的果汁喷了出来;
  田中荣太则一头撞在走廊出口的柱子上。
  “夏、夏、夏娜?”
  被她提问的吉田也变得脸红耳赤,把怀里的那叠韧性塑料袋抱得更紧了。
  双手拿着竹扫帚的绪方也不由得慌了起来,马上确认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
  午饭后,一年级生负责的大扫除开始,整个校舍马上弥漫着一片忙碌的气氛。幸好,她们这一组(这样的人员组合,自然是因为池把他们拉到七个人的分担区域的缘故了)所负责的后院区域里,并没有其他学生的影子。
  绪方这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气,然后逼迫夏娜说道:
  “怎么你突然间说这些话啊,夏娜!?”
  “?”
  至于夏娜,则因为不知道绪方为什么要逼迫自己而愣了一下。从动摇之中恢复过来的四个男人,又是搔头又是干咳又是吹口哨又是东张西望,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夏娜讶异地看着他们这种反应,然后回想起昨晚的事,还有今天早上的事。
  “真奇怪……人人都是这种反应。”
  “那个……嗯,是当然的啦。”
  听了夏娜过于率直的感想,绪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因为那种事,是不应该在公共场合随便拿来说的啊。”
  “连千草也是这样。”
  “千草?”
  “是、是我妈妈啦。”
  悠二一边重新扛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垃圾耙,一边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
  就连在夏娜眼里简直等同于万能的伟大主妇也对此闪烁其乔辞,这个事实对夏娜造成的冲击远比没能够获得问题的答案这件事要大得多。
  “她说因为这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们不应该在这里随便拿来说……”
  说完,夏娜把视线落在自己的胸前。
  平时应该挂在那个位置上的吊坠——与她订立契约、赋予她异能力的“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用以表达意志的神器“克库特斯”——现在却看不到。
  那个吊坠现在被放进了跟千草对话时常用的那个手机里面,和千草、贯太郎和威尔艾米娜一起,在坂井家召开着以“有关重要的教育”为内容的家长会议。
  “她还说那种事不能随便说出口。大家都好像隐瞒着我什么似的,好奇怪。”
  被隐瞒有关“生孩子这种日常现象”的回答这件事,对夏娜来说是无法理解的。最重要的是,那种好像被所有人疏远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这一次她之所以违背了平时绝对不会违背的“千草的叮嘱”,也是对这种感觉的反抗。
  “因为我想一美的话是应该会告诉我的。”
  “夏、夏娜……”
  吉田对自己作为朋友得到如此依赖而感到了一丝喜悦,可是也不可能直接回答她,于是拼命地思考了起来。
  “嗯,这个……”
  然后,又突然醒悟了过来似的,看向男生那边。
  他们全部人都假装没有听见,各自拿着手里的清扫工具,装模作样地摆弄了起来。
  “喂喂!你们啊,快点动手打扫啦!”
  绪方大喝一声,把那些不识好歹的家伙赶跑了。
  “哇!知、知道了啦。”
  “打扫……啊,对了。”
  “我正打算开始干了啊。”
  “好,努力吧!”
  田中和悠二、佐藤和池,都一边踩着带有一丝留恋的沉重步伐四散走开了。
  在这段时间里,吉田悄悄地把核心部分的回答告诉了夏娜。
  “那个,夏娜。”
  当然,她说的话并不触及千草特意召开家长会议来商量对策的那种“实际性的行为”,而是告诉了她说这种话所代表的意义。
  “在别人面前问这种问题,是比被别人看到裸体还要羞耻得多的事啊。”
  “羞耻……?”
  夏娜虽然没有什么实感,但昨天大家的那种岔开话题的态度,还有今天早上贯太郎和千草的困惑表情,刚才男生们的反应,其中作为共通要素的尴尬感……在听了吉田的那句话之后,她终于朦胧地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尴尬感有所把握了。突然间——
  (比看到裸体更羞耻……)
  她回想起了某件事。那是在她第一次进入悠二房间的时候,在更衣的途中一丝不挂的自己,被从壁橱里跳了出来的(直到现在还在怀疑他是故意的)他全部看到了的事件。她想起那时候让自己脑袋充血、脸红耳赤、甚至眼前一片空白的“羞耻感”——
  (还要羞耻得多?)
  自己该不会是若无其事地在别人面前做出了一些不知羞耻到极点的行为吧……?她这才终于想到了这一层。果然是不应该违背千草的叮嘱啊……这种后悔更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
  “所以,你明白了吧?”
  听到红着脸的吉田这么说——
  “…………嗯。”
  夏娜低下了红透了耳根的脸,轻声回答道。
  “为什么突然间说那些——”
  同样是脸红着的绪方问到一半,就好像醒悟了什么似的回头过来。
  “——啊!?难道是坂井同学!!”
  “呜呃!?”
  在稍远的地方观望着她们几个的悠二不由得以哀鸣作答。
  绪方就像一个发现了犯人的侦探似的,狠狠地用眼睛瞪着他。
  “你该不会是对夏娜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了吧!?”
  “悠二只是在偷偷摸摸而已。”
  “你别说这些容易招致误会的话好不好!”
  听到夏娜的这句在负面意义上可以称之为绝妙的回答,悠二忍不住大叫冤枉。
  “坂井同学……?”
  以绪方为首,在场的男生女生都全部注视着他。悠二终于再也忍耐不住这种充满怀疑和厌恶的视线——
  “不、不是的,事情其实不是这样的啦!”
  把自己认为已经是高中生就没有必要说的家庭情况从头到尾招供了出来。
  “其实,是我妈妈——”
  在听完他的解释后,众人终于因为嫌疑的冰释而安下心来。
  “——就是这样。你们明白了吧?”
  听了他关于“绝对没有对夏娜做了些什么”的说明之后——
  “亏我一直那么信任你啊,坂井。”
  佐藤故意装腔作势地说着,拍了拍悠二的肩膀。
  “要说的话就应该说‘恭喜’才对吧。”
  看到佐藤装模作样的态度,池不禁笑道。
  “而且坂井他妈妈是个年轻的美女嘛,嗯。”
  听到这个值得高兴的消息后,田中也表达了祝贺之意。
  “无休止似的,说得太难听了啦!”
  拍着他的肩膀的绪方,也对他久违的开朗表情感到高兴。
  不管怎样,这个让人大吃一惊的话题总算告一段落了。作出如此判断的池——
  “那么我们也该认真地开始打扫了。上面说先完成的班级可以先放学,如果我们迟了的话就会被其他同学抱怨了哦。”
  一边说明一边把道具摆在各人面前。
  众人随意地回应了一声之后,就各自拿起了自己的工具。
  池仿佛把这当作他自己的职责似的,爽快利落地下达了指示。
  “首先我们各自把假山上的落叶全部清理掉,完了之后我们就分送负责剩下的山路和通道,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话就提出来吧。”
众人又应了一声,然后各自散开了。即使是打扫学校这种平时只会觉得麻烦的工作,一旦在新鲜的地方,而且还是取消了上课时间去做的话,心情也会变得轻松起来。
  “啊,你好像很卖力哦,夏娜。”
  对这种特别的活动情有独钟的佐藤——
  “我以前经常帮威尔艾米娜打扫庭院。”
  把垃圾耙夹在右腋下清理着树叶的、依然有点脸红的夏娜——
  “这个像笸箩一样的簸箕怎么没有把手啊。”
  对初次使用的道具感到迷惑的悠二——
  “随便拿在边上不就行了吗?”
  一早就把韧性塑料袋摊了开来的田中——
  “我们清理的是落叶,应该不会很重吧。”
  若无其事地跟在田中身旁的绪方——
  每一个人都以自己的声音和态度表现出兴奋的情绪。
  至于这时候的池——
  “……”
  则注视着独自伫立着的吉田,呆站在原地。那位总给人以柔弱的感觉、可是却隐藏着某种坚强信念的、手里拿着扫帚的少女。
  他本想像平时一样轻松地跟她打招呼,可是却回想起今天早上——
  (——“以前的池同学呢”——)
  跟藤田之间那番对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的话,实在是有种看不过眼的感觉啊。”——)
  然后,他重新考虑了一下想要向她打招呼的自己所站的立场和心意。
  (以前的……我吗……)
  冷静得连自己也感到厌烦的自己。胜败的概率、自己采取行动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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