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一阵干呕声震进他的脑子里,方重新恢复了运转。
他忙着背过身子,惊慌却爱莫能助的问:“你有没有怎样?”如果她不脱掉衣服,他就能过去替她拍拍背……
该死,这丫头根本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
“我要喝水……”乐乐干呕后,接着咳了几声。
“好,我去倒!”他赶紧去帮她倒水,手忙脚乱的程度简直和小学生无异。
不到一分钟,屈湛青端着一杯温开水重回她的房间,但双眼所受的震撼,教他死握着手中的玻璃杯,以图镇定。
她居然全身脱得精光,只剩一条内裤,甚至还阖上眼,一脸安逸的贴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若非她被酒精洗礼过,他会认为她是在蓄意勾引他犯罪!
将水杯放在梳妆台上,他的双腿像有着自主意识的将他带至了床沿,而他的眼睛,即使深知孔子非礼勿视的叮咛,却无法自她姣好的身材线条上挪开。
她的皮肤细致洁白,如同他印象深刻的那截白嫩颈项……情不自禁的,他伸出不确定的手指,游移过渴望已久的肌肤,手下传来光滑如丝缎的触感,令他赞叹出声。
一切全如他的想象——他又如何能对她的胸部视而不见,它形状优美、尖端粉红,如象牙般白皙光滑,严格说来,和她的纤腰骨架比起来,稍嫌过大,但它们的饱满令他想将之捧起,掬个满手的滑腻,然后……他真恶心!
屈湛青对自己脑中浮现的想象画面嗤之以鼻,他觉得自己好恶心。
可是他终究将手掌覆上了她的浑圆,两只手指夹弄着她的乳蕾,掐起她的挺硬,他好玩的增加压力,然后再增加压力——“嗯……”睡梦中,乐乐含糊的嘤咛,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掌,仿佛将它当成了什么似的,搂抱在胸前,因情势所逼,屈湛青只得将身子欺低了下来。
这算什么?无声的诱惑吗?
因为她缺乏意识下的动作,令他更加绷得如箭在弦。
简直是身在地狱的折磨,她就继续做着她甜蜜的美梦,而他却在这边受难受苦,这根本不公平!
说服了自己,屈湛青的行为更加放肆了,他低咒了声,放弃了天人交战,张口纳进了她的双唇,舌尖如钻子般不断的转动,好像千方百计的要把她紧闭的嘴巴撬开。
乐乐因为突来的压力,欲开口喘气,却让他钻动的舌头就像找到了洞,立刻窜入她的嘴巴内,他一进入她的嘴里,就开始四处搜寻她的舌头,当两舌接触的刹那,她如触电般的酥软,败阵下来。
“唔……嗯……”娇柔的呻吟声登时盈满了房间。
睡姿向来不怎么优雅的她,选在此时跨开了一只脚,勾搭上屈湛青的腰骨,热力顿时传遍他的全身,令他停止了舌头的动作,将手抽离她的馨软,维持着半趴的姿势,嘴仍在她脸上,但无下一步的行动。
须臾,控制力回来了,但他仍然保持警戒,这让他上了一课,引诱者也可能被引诱。
盯量着她的赤裸,恍若一个无助的美少女,被挑来当成酬神的上品,送上了非理性的祭台。
他想同情她,但他没办法!他注意到她内裤的款式,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居然穿着他观念中属于情趣用品的丁字裤!
现在的年轻人究竟在想什么,他又纳闷了!
把她的黑色丁字裤轻轻一褪,褪过了脚踝,抽出来便往镜台桌面上一抛。她逼他走到了这步绝境,至少得让他多看她几眼。
右手中指缓缓地在她细致柔嫩的花蕾入口处,传送一阵阵神秘的接触,手指与毛发摩抚交缠着,发出细微沙沙的声响。
真迷人的女性三角地带!
“嗯,好痒哦……”乐乐笑着扭臀抗议。
望着她眯阖的双眸,看着她如此没有心机的动作,屈湛青觉得自己胯下的威力逐渐增强,增强到一个疯狂的高峰,像一队衔命前来复仇的天兵天将,誓将一切完全毁灭。
“你又欠了我一次!”他起身步入她的浴室,再次用冷水解决被她激发而起的欲望。
他不乱搞男女关系,但她却屡次逼得他失去控制,像个毛躁小子,渴望嗅闻她的少女馨香,如同没女人不能过活的色欲男子,成天只想将她搂进怀中,爱她一遍又一遍!
面对一个自己不排斥,也备觉可爱的女孩,他是愈来愈不懂得分寸拿捏与道德礼仪了。
除了肉体的吸引,难不成还有其他的情感掺杂其中吗?
下身围了一条她的浴巾走出来,看着布帘半敞的落地窗外,显现远远的摩天大楼,明亮的办公室窗口,透出灿灿的灯光。
月光呢,早被灯光给逼走了,居住在都市想要见着月光很难。
收回视线,“该死!”看到对面住户站在阳台上,鬼鬼祟祟的瞥望这个方向,他一回身才惊觉床上的人儿全裸!
用力拉上了她的窗帘,愤怒的将男人的视线阻隔在外。
他在心里不断浮现出怀疑——她习惯裸睡,是否会发生过类似今晚的经验,窗帘忘了拉上,常常饱足了对面的男人?暗夜是点点滴滴流进来,也是点点滴滴撤退的。
大清早的晨光如白雾,开始渐次飘浮,从落地窗的窗帘微缝,浮流而入。
雾光流泻在美丽的地毯上,以及地毯面所铺陈的一张软皱折凸的白被单,棉絮般的晨光又漫过了一个双手交抱,侧睡如攀树无尾熊的白皙裸体女孩。
流光再抹上了趴睡着的倒三角形裸背,健壮的肌肉此时全然放松,他的两只手伏陷在枕上,弯成了芭蕾舞者惯有的手部弧形,围住了自己侧歪的脑袋。
拿出刷卡开了走道门,眼前门户大开的两户人家教施弘福一颗心开始扯紧。
“乐乐这丫头怎么这么粗心,连门也没关好!”于秋满指责女儿粗枝大叶的个性仍未见改善。
“阿满,你没看到吗?对面住家的大门也是开着的。”施弘福的脸部表情显得很慌张,抢过老婆手中的阳伞,忘了自己有只不方便的跛脚,一拐一拐的冲进公寓里。
“难道遭小偷了?!”于秋满跟着跑进去,一颗心提得高高的。
女儿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惜女如命的老公一定要怨死她了,因为她把关不严谨,拗不过女儿的要求,答应她留在台北补习、过着独居的生活……
“乐乐……”施弘福边跑边叫,声音直至女儿的房门,消逝在他的喉间。
后头跟来的于秋满,就这么撞上了他的后背。“阿福,怎么了,乐乐呢?我没看到公寓里有任何被翻弄的迹象……啊——”
从老公的背后移步至他的身侧,视线望进了房间内,让躺卧床上赤身裸体的一男一女吓得尖叫。
而这一叫,唤醒了床上的一男一女。
屈湛青清醒过来,目光一看到门口的陌生中年人,连忙拉来棉被盖住惊坐而起,睡意未消、一脸茫然的枕边人。
“乐乐,这是怎么回事?”施弘福捂住了妻子的嘴巴,声音颤抖的问道。
他的宝贝女儿竟然和一个他完全没见过的男人,一丝不挂的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对他是多大的打击啊,她连提也未曾对他提过!
“乐乐,你和这位先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没告诉爸妈?”于秋满终于能正常说话了,虽然语调还是充斥着不敢置信。
“你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了吧,床单上没有你落红的血渍痕迹!”她指证历历。
爸一言、妈一句的,敲醒了乐乐混沌不清的思绪,她的头迅速侧转,看到身旁只在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她顿时惊叫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个色狼,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敏感的意识到他浑身散发而出的阳刚,对自己体内某些神经的反应感到气恼不已。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被单下备觉凉意的赤裸,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父母会误会他们的关系了。“我的衣服呢?你什么时候脱掉我的衣服的?”
知道父母的眼神都锁定在自己身上,深怕他们以为她不自爱,她急着要老男人澄清。
“衣服是你自己脱掉的,你有裸睡的习惯,你忘了吗?”屈湛青好不容易有了开口的机会,用着甜死人不偿命的温煦口吻。
“你们确实交往很久了,他连你的习惯都知道。”于秋满径自下了定论,“乐乐,你太不应该了,交男朋友这等大事也瞒着我们!”
“对面的,你不要愈描愈黑,你快告诉我爸妈,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乐乐一听到他说话的口气时,差点没昏倒,他是巴不得事情愈闹愈大吗?
天知道她父母的联想力,堪称世界一绝!
“你忘了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我就告诉过你了,我不习惯说谎。”屈湛青有力的手指滑过她的鬓边,然后目光回到中年夫妻身上。
“原来两位是施爸爸、施妈妈,我想以我的年龄喊你们一声伯父、伯母可能太过分了些。”他斯文有礼的问好。“不知道你们今天会从南部上来,没能早起做早餐给你们用,还请两位见谅。”
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误会,于是便顺势自导自演了下去。
当小邻居的大男朋友,他应该能胜任愉快吧?
于秋满差点拜倒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也没什么啦,就是乐乐前几天打电话说她的身份证不见了,我们夫妇俩昨天到户政事务所拿到新的,就帮她送过来,顺便来看看她……只是没想到好像来得太早了!”
女儿的眼光真是不错,男朋友的条件样样一流耶!身材一级棒、长相俊俏、气质温文、待人有礼……总之,好像没有缺点似的。
“妈,你干嘛和他解释那么多……”
“乐乐,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女孩子家要留些给人家探听,你平常不是这么蛮悍的女孩,为什么在男朋友面前却这么泼辣?”施弘福板起脸来教训她。
“爸?!”乐乐闻言愕然。
从她出生到现在,爸爸一向宠爱她,捧在手心里怕她摔了,含在嘴里怕融了,照顾得无微不至,根本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而今天却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他尚未搞清楚身份的男人,而凶了她一顿……
至于妈,就更不寻常了。方才她看老男人的眼神,几近崇拜,和小盼第一眼见着他时的表情如出一辙,拜托,妈都四十好几了,而且老爸就在身边,她居然还敢如此放肆!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施弘福不理会女儿的抗议,忙着了解未来女婿的身家背景。
“我叫屈湛青。”
“你哪里毕业的?”
“我是哈佛管理学院的双料博士。”屈湛青故意对那快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大窟窿的愤恨眼神视若无睹,答案道来是不疾不徐。
施弘福拧着双眉,“哈佛?”他只听过哈佛幼稚园,不知道哈佛也创立了一所管理学院。
“施爸爸,哈佛在美国,是属一属二的一流学校。”这是事实,他绝对没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他看得出来眼前晒得一脸黑红的中年人没念过什么书,听说南部有很多大地主,或许他正是其中之一,所以方有能力买下一栋价值不菲的大坪数公寓,给女儿居住。
“爸,你别听他吹牛,他不可能那么厉害的,哈佛不是说进去就能进去的,而且他根本没有出身哈佛的气质!”乐乐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连篇,不管他欺骗她的父母有何企图,她都不会让他如愿的!
“乐乐,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于秋满从女儿的衣橱里拿了一件大T恤,兜头帮她穿上。
现在他们正在审核屈湛青是否有资格当施家的乘龙快婿,谁都不可以打扰。
“能否请你再告诉我,你目前在哪里高就?”施弘福一听是从国外留学回来,喝过洋墨水的,就觉得他的学历超越了女婿条件的最高标准。
“前些时候,我在全毅集团担任副总裁一职,但最近因为有些倦勤,所以放假休息。”屈湛青不打诳语,说的都是事实。
“全毅集团?!”施弘福赞佩的惊呼,“我知道、我知道,我曾看过电视新闻报导过,那是一家跨国公司吧,海外不是也有设厂吗?”他忙着强调,想证明自己并非孤陋寡闻的乡下土包子。
“你能在全毅任职副总裁,想必能力不错吧?”真是丈人看女婿,和丈母娘一样满意。
“爸,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给骗了?”乐乐试着忽略太阳穴里恼人的胀痛,但眼前这团混乱,却逼得她更痛。
老爸居然和他聊起来了,而且还相谈甚欢?!
“他说谎!他连房子都是租来的,而且成天无所事事,只会调侃女孩子,这种男人说的话,可信度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