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36计》
作者:柳暗花溟
前言:拿什么整死你,我的爱人!
兵者,诡道也。
做为古代兵书的《三十六计》,在我国非常有名,大概是在明、清年代成书。原着是以《周易》的阴阳八卦原理作为理论基础,用来推演计谋的制定过程和运用原理,非常复杂坚深,很难为一般人所理解,后来我们熟知的三十六计又偏重于奸诈谋略和政治谋略,失去了原有的战略意义。
写了男女之间征服与被征服的过程,不过不是难度很高的计谋,而是指一点小小的心思,是为了爱而争取。当然,这其中充满了乐趣与温情,或者还有伤情和一点点感动,最后追求的当然是河蟹呀河蟹,希望读者大人们慢慢体会其中味道,就像大家一起恋爱一样。 _
真正的《三十六计》分为六套谋略(胜战记、敌战记、攻战记、混战记、并战记、败战记),每套六个计策,每一计都是古代兵家诙诡奇谲的计谋,但本书中不会遵守兵书中计策的顺序,有的甚至另有新奇直白的解释,还有的不是用于互相征服,而是讲述男女主角在共同生活中共同面对难关,请读者大人们不必深究。说到底,聪明的女人能在感情挫折中变得智慧,最后当然能获得生活的幸福,而咱们女人也不是真的要和男人打仗,而是要爱呀要爱呀要用力爱呀。
来吧,大家切磋几招,共唱一曲:拿什么整死你呀,我的爱人。
不……不是整死……是征服。嘿嘿。
****************
再度声明,本文是戏说,虽然大部分内容与史实相符,但在历史年代和人物上稍有出入,穿越女改变历史嘛,请不必太介意。
第一计 借尸还魂
第一回 空降少林寺
(有用者,不可借;不能用者,求借。借不能用者而用之,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本卦上卦为艮为山,下卦为坎为水为险。
意指已经死了的东西,又借着另一种形式出现。兵法上是指借用一切事物,来实现自己意图的谋略。本书中是指某某代替某某活了,说白了,就是穿越。)
……
但凡穿越,不是在床上,就是在路上。
但凡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又没有一计之长的女性,都会想当小说家。
所以,写小说而未成家的胡如初此刻正躺在床上。
自从因胸口的剧痛而醒来,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穿越了,但是为什么穿越,怎么穿越的这两个重大问题却全然记不起来了,似乎最关键的记忆给人抽空了一样,只隐约记得她穿越过来是因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惜她对这件要事的具体细节也完全失去了印象。
两、三个时辰以来,她一直躺在那儿装死,开始时是因为那无边无限的疼痛像把她的心脏生生挖出来一样,让她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后来却是被那些零零碎碎的对话吓的。
她,华丽丽地回到了明朝,具体是哪一位皇帝当政还不知道。
她,没有穿越到皇宫内院,没有穿越到豪门世家或者贫民小户,而是空降到了……少林寺,那间传说中从来不允许女性进入、更别提有女弟子的、号称禅宗祖廷,天下第一名刹的嵩山少林寺!
她,辈分很高,这半天里几十个来探望伤情的和尚都恭恭敬敬地称她为师姑,称一个叫虚海的为师叔,他们和方丈及几位长老平级,而她现在就躺在虚海的床上。
她,是在打少林十八铜人阵时受伤的,已经闯到了最后一关,可谓是功亏一篑。据说当时很多人哀求她不要去,因为那非常危险,而且她被特许可以随意出入寺院,可以自行决定何时学成下山,可她执意要与众生平等。
她,之所以能为人之所不能,成为了天下唯一的少林寺俗家女弟子,是因为她有一个最高曾做到总兵的老爹,现在虽然称病还乡了,却成了一位灰常灰常有钱的大富豪,而朝廷近年来崇尚道教,加之少林寺经营不善,武僧又多,有道是穷文富武,实在有点支撑不下去,所以很是“善待”那位金光闪闪的大施主和他唯一的女儿。
现在,几十个知情的僧众正在祈祷奇迹降临,希望刚才几乎断了心脉的她能够顺利恢复,倒不是她太受人爱戴,而是怕某位有钱有势的大人物痛失爱女,从此断了全寺的生源的缘故。
这次第,怎一个彪悍二字了得!
“虚海师叔,师姑她……好像动了一下。”一个少年和尚略带惊喜地说。听声音,貌似是那个叫宗擎的。
废话,你一动不动地躺上五、六个小时试试?简直要累死了!
“师姑可真是练武的奇才呀,怪不得云游师祖亲自授徒,我还以为是因为师姑的身份呢。”另一个叫普从的少年和尚比较多话,“这十八铜人阵已经有一百多年没人打过了,她居然打到最后一关,要不是一时疏忽……唉,但愿她可别出什么事。”
还不快走,死和尚,我要变木乃伊了!别人都离开了,你们三个在这儿干耗个什么劲儿?还有她现在躯体的那位师傅,叫什么法号不好,偏叫云游,而且真的去云游了,据说已经两年没有消息。
“可是虚海师叔……”宗擎过了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我知道当时情况紧急,可是您出手救下师姑就是了,为什么要亲自抱她回禅房?还亲手脱下她的鞋袜、解开她的外衣……这样肢体相亲……那个……似乎违背了戒律。”
“阿弥陀佛,宗擎,你要懂得什么叫‘放下’。我已经放下她快三个时辰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呢?”
被小和尚们称为师叔、而她应该称呼为师兄的虚海一直没有说话,此时话一出口就充满了禅机和机锋,听起来很有智慧的样子。而且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温柔从容,听得如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什么人哪,声音好听成这样!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那您干嘛打昏师姑的贴身小婢八重呢?”普从接着问。
耶?这是怎么回事!
“我佛慈悲,可也要有金刚手段。”虚海不疾不徐、一本正经、满含慈悲、但毫无愧疚地说道,“如果不打昏八重,她就会去告密,徒然让方丈和恩主担心,还枉纵了八重下拔舌地狱,唉,真是罪过。”
两个小和尚闻言连连称是,如初却满头黑线,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
高,实在是高!这位虚海大师也忒狠了!
那声音,依然动听得让人再起一层鸡皮疙瘩;那语气,简直救苦救难一样;那声长叹,实在让人心柔软得可以打结,可实际上,明明是他卑鄙地隐瞒消息,还对一个小姑娘使用了那么可耻的手段,偏偏能装出大慈大悲的态度,道貌岸然的好像他吃了很大的亏似的。
难道她的婢女如实向她的亲爹和顶头上司汇报她的情况就要下拔舌地狱?这位的人品太恐怖了。这样看来,他刚才抱她、脱她鞋子和衣服,动机也未必有多纯洁,不会才到明朝就被揩油了吧?
“师姑醒啦!师姑醒啦!”听到她咳嗽,两个少年和尚欢喜地叫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如初也装不下去了,缓缓睁开眼睛。
运气不错,穿越到大明王朝约三个时辰后,她第一眼看到的是美好事物,也就是帅哥一名。虽然他没有头发,但仍然帅得人神共愤。倒不是他五官长得多么雄奇,而是搭配在一起就显得特别好看,还透出那么一股子清雅高华的气质来,让人都不忍和他大声说话。
一个活人,一个和尚,却给人水墨画般的感觉,而此时他背对烛光站着,那闪烁不定的光芒似乎给他的全身笼罩上了一层虚无的光晕,更衬得他丰神如玉,似乎就算全天下都是泥泞,他也会高高地站在云端,一点沾染不到俗世的污浊。
只听到他的声音,就让人想和他谈恋爱,看到他的人,就让人有扑倒的愿望,再凝视他的眼睛,那眼神如此温润和纯洁无辜,恨不能让人溺死其中。
可是……不知道是他们距离太近还是如初醒来得太突然的原因,虚海的眼晴深处闪划过一道不易觉察的狡黠和嘲弄,虽然一闪即逝,却被她看了个正着。
原来是妖孽加腹黑男!极品!
第二回 都是佛祖做的
“师妹你怎么样?”虚海温柔地问,眼神里的关切如此货真价实,如果不是因为如初之前无意中探到他的底,肯定会感动地跪在他脚下,爱慕地仰望他吧?
可这时候,她心里只想把眼前的帅脸打得鼻血和眼泪长流。谁让他外表那么圣洁来着,破坏美好的事物是人类恶的本能。
“完全没事了。”如初一骨碌坐起来,免得虚海的帅脸逼得更近。不过看到宗擎和普从两个清秀小和尚愕然的神情,她恍然明白自己的动作太麻利了,不像是个差点断了心脉的人,连忙又补上一句,“我受的伤本就不重,加上身负家传绝学,自然恢复得快些。”
“哦?善哉善哉,师妹真是吉人天相。”虚海直起身子,笑得如沐春风。
如初心里一跳,心想是不是这和尚大有神通,知道她穿越的秘密?或者,他只是习惯了摆出这幅知晓一切的模样以蒙人?看起来倒像第二种情况,但不管怎样,没道理主动坦白。
于是她耸耸肩问,“当时是哪位大夫给我看的伤呀?根本是庸医误人。”
宗擎猛吸了一口冷气,瞄了一眼虚海道,“我们寺中的人生病受伤,一向……都是虚海师叔给医治的。”
啊哈?!果然是他,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封锁住消息,偌大个少林寺只有少数弟子知道她硬闯十八铜人阵而受伤的事了。
“人有失手,马有乱蹄,世上谁人无过。哦?虚海师兄?”如初抿嘴笑,觉得这样比较文雅,符合总兵府小姐的派头。
对不起了,虚海师兄,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硬赖你误诊,为我的突然好转做借口了。如初心里念叨着,却发现宗擎和普从两个小和尚面面相觑,似乎看到了极为古怪的事情。
怎么回事?难道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不一样?反正这声音和她本身的声音是一样的,刚才开口时,自己也吓了一跳。可惜虚海的禅房虽整洁雅致,却朴素得过头,没有镜子等俗物,只是一床一桌一凳一台,外加墙上两幅字,一曰宁静,一曰淡泊,字体清癯雍容中透着刚健潇洒。
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知道自己借用的皮囊是什么模样,反正那位师姑大人肯定被十八铜人打死,已经往生极乐去了,可怜的。而血淋淋的事实教育我们,不要轻易闯什么关啊。
“师妹说得没错。”虚海风度超好地说着,突然上前走了一步,伸手抓住如初的手腕,三根温暖的手指依次搭在她的寸、关、尺位上。
这人还真是视戒律于无物呀。
再看那两个小和尚,完全一脸崇拜,似乎虚海这样忽视古代的男女大妨,完全是因为心中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所致,实在太超脱了,是全体出家人的榜样。
“心脉有力,中气十足,果然完全恢复了,内力似乎比先前还强些。”虚海收回手,退后一步站定,就连站立的姿势都美形得很。
不过,难道,她有内功?!
如初偷偷一抓床沿,只听“咔”的一声,一块木头像豆腐似的被抓了下来,倒吓了她一跳。天哪,她感觉还没用力呢。真好狗运,赶上了穿越这种好事,还附赠一身高强的武功,以后可以抱打不平了。之前在现代时她就有这个愿望,可是却艺无人胆小,遇见不平时,除了打110,什么也做不了。
“小姐,你……你没事啦?”正当如初幻想像着她英姿飒爽、殴打流氓的场面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一个小小的影子跌跌撞撞地扑到她怀里来。
“小心呀,八重,师姑她伤的是胸口!”普从叫了一声。
叫八重的小姑娘连忙直起身,正好让如初观察到了她的全貌。十四、五岁的样子,男装打扮,看起来活泼伶俐,尤其一双大眼,当场让如初想起罗大佑的歌: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别担心,我很快就能痊愈。”如初安慰着小八重,因为所谓贴身婢女就应该是心腹,自然不能让她担惊受怕,那可是和自己一条心的人,“我们还是回自己的地方吧。”她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儿,只能含含糊糊地说。
八重点了点头,但没有立即就走,而是转过头来,大声喝道,“刚才是谁打昏我?如果我们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
哈,原来是个小辣椒!
“我佛慈悲。”宗擎和普从没敢言语,虚海却单手揖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带着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无奈样子,暗示打昏八重的事是佛祖做的,简直太搞笑了!
可偏偏,八重没再问下去,还露出点抱歉加羞涩的意思。那两个小和尚就更不出声,居然就这么让他蒙混过去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似乎给周围的人全洗了脑,都认为他将来能肉身成佛似的。
“师妹弄坏了小僧的床……”
“回头赔给你。”如初打断虚海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别扭。
“那……师妹重伤初愈,不如让小僧渡师妹回房可好?”虚海说着就背过身去,一脸正气。
如初愣了一下,难道他所谓的“渡”就是背?
“我慧根不足,还是自己悟吧。”她谢绝了人家要背她走的“好意”,在八重的搀扶下,“虚弱”地走出虚海的禅房。此时晚课已过,四处寂静无人,但月光明亮,二人连灯火也不用提,就在寺院内七拐八绕地走了半天,最后走出山门,来到不远处一排房舍。
那排高低错落的房子大约有五、六十间,入口处有个牌楼,上书“别居”二字,有几个古装男子在此处走动。如初这才知道她并没有住在少林寺内,而是和一群俗家弟子住在别院中,幸好刚才她一直强忍着好奇心没有多嘴询问。
只是,那些青年男子虽然彼此寒暄,但见了她后却都冷冷地把头转了过去,连声招呼也不打,显然她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