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和我有特殊的关系,共享过“床第之欢”呢!
“如果,三年之后被我发现你是骗我的,我发誓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玩什么阴谋,我都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绝对不止剐你三天三夜这么简单!”
……
好重的杀气!好冰寒的声音!好歹毒的话!
我笑着上前抓住他的手,上下摇晃着,兴高采烈的说:“锦梓,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不会负你的!”
(汗,你真的以为这是在海誓山盟吗?
大概是我的笑容太过灿烂,他有点像被阳光耀了眼睛,别扭的别过那张臭脸去:“有什么好让你高兴的!——你今天真奇怪!”
这话立刻使我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是啊,我是太得意忘形了,我目前的形势很危险,很容易穿帮的!
正这么想呢,门外有人跑过来了,瞧那蹦蹦跳跳的样儿,就知道是小绿,后面跟着的,是红凤。
“红凤,你来得正好,那‘缚神千蛛锁’的钥匙,我收在哪儿了?”
红凤有点惊异:“大人,您不是让田纯和朱纤细轮流保管的吗?”的
田纯?朱纤细?什么人?好奇怪的名字!
“哦,那小绿,你去把他们叫来。”
等小绿把人带来,我冷汗如雨:原来这两人是老相识,我早上刚刚见过的!田纯就是那个胖子,而朱纤细自然是那个大肚子的瘦矮子!
这……也太有幽默感了!
两人上前请安,我说:“罢了,把‘缚神千蛛锁’的钥匙拿出来吧。”
两人一惊,互相看了一眼,“扑通”一声,四只膝盖同时与地面撞击。
朱纤细说:“大人,万万不可!”
田纯说:“大人三思!”
我有点不悦,这两个跟着张青莲为虎作伥的家伙还摆出忠直进谏的样子,也不怕人笑话!
“大人,这姚锦梓素来诡计多端,咱们两年前为了捉这个逃奴费了多少力,死了多少兄弟啊!”
“大人,擒虎易放虎难啊,他一旦脱困,只怕靠我们兄弟难以护得大人周全!”
“大人,姚锦梓一定又在玩什么花招!您忘了他刚被捉到之后假装驯服,曲意逢迎大人,等了一年多,让大家都放松警惕的时候,才伺机行刺的事了吗?这次一定也有什么阴谋……”
咦,还有这么一段?看来姚锦梓头脑也不差劲嘛!
我很是惊讶,当然表面上不能露声色,呵,这家伙失败之后只怕没少吃苦头啊,以张青莲的性格,怎会轻易放过他?
我脸一沉说:“啰嗦这么多做什么?我自有打算!”
两人无奈,又相觑了一面,那个朱纤细从怀里掏出一把银色的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蜘蛛的小钥匙,递给了我。
我接过钥匙,朝姚锦梓走过去,气氛突然压抑沉重,我的几个手下看来都很紧张,包括红凤也有点备战的意思。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手里的钥匙,不过没采取什么行动。嗯,好现象。
我拉他到椅子坐下,在靠近项圈处寻到钥匙的插孔,把钥匙插进去,轻轻一扭,“咔嗒”一声,锁开了。
在这一秒,这个屋里所有的生物都停顿了一下呼吸行为。
姚锦梓抓住椅子扶手的手微微用力。
我也有点紧张,先给他取下了手上的锁链,琵琶骨里穿的链子要抽出来就像动外科手术的感觉,我口干舌燥,双手也不禁有点发抖。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现在才让别人来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握住链子一端,低头,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手中迅速而用力地往外一拔,我知道越快越可以尽量减少他的痛苦……
链子拔出来了!
血涌了出来,很快濡湿了他的白色衣裳,我觉得头晕,连忙别过眼去。
姚锦梓轻轻推开我,站了起来,运指如风,点了伤口附近的几个穴道,止住血,取下脖子上的项圈。
他脱困站起的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的身高好像突然高了不少,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我心中充斥着矛盾的感觉,就好像把受伤的猛兽救治好后将其放归野外的动物工作者,既充满喜慰和成就感,又紧张不已,担心它回头反噬。
不过,在那一瞬间,我有一种隐约的直觉:这件事好像对我会有不大好的影响。
算了,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就像我一贯的行事准则一样,看看在既有局面下我能做到哪一步吧!
姚锦梓俾睨地扫了我那些紧张的手下一眼,神态甚是傲慢。
“叫他们都出去,我要调息一下。”语声清冷。
我挥挥手:“你们先退下。”
“可是大人……”红凤抗声说。
肥瘦二人组也很抵触这个命令,只有小绿的大眼珠子滚来滚去地观察这个又观察那个。
“下去!”我语气放严厉了一点。
他们不情不愿地退下。
我回头时,他已经盘膝坐下调息,神色很安静,也没见有什么白烟白雾之类的东东冒出来。
今天早上起床以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实在有点不堪重负,现在正好稍微放松一下。这家伙的伤口看着还真触目惊心,我很想拿东西给他擦拭处理一下,但是还是不要,免得妨碍他运功来个走火入魔什么的,我又不是那种专门给男主角惹祸的幸福女主角,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
快速的自怜了一下之后,我决定做一套Office 15分钟瑜伽。张青莲这家伙的身体纵欲过度,虚得很,我要锻炼身体,努力自救才好。
做完动作,那家伙还在调息,我就用大摊尸式冥想一下吧,这是我喜欢的瑜伽内容之一,至少可以使我头脑空灵,思路清晰,身体得到充分休息,可惜以前工作太忙,不可能天天有时间做。
意念在身体内外各个器官运行一遍后,我睁开眼。饶是我现在心境空灵,也不禁吓了一跳:一张放大的脸近距离观察着我。
看到我睁眼,他退了回去,淡淡的好像很无谓的说:“你在做什么?”
“哦,那个呀,作瑜伽冥想。”我赶紧淡化处理,心里在庆幸他醒得是时候,没看到我一些比较傻的瑜伽动作。说不定会以为我抽风呢!
“哦。”他淡淡应了声,大概不懂吧。
“对了,你的伤,……”还没说完,手腕被他捏住了。
我一瞬间有点惊慌失措:不会吧?我真的赌输了?
被他扣住的脉门有一股细细的若有若无的热力沿手臂攀升,在我体内迅速地试探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真气还在,”他站起身子,淡淡说,“不过好像有点凝阻,没在自行运转十二周天。你那个邪门功夫的运功方式很独特,我也不懂,要恢复就要靠你自己想起来了……”
我怔怔看他,我的美少年在脱困之后真的不一样了,我已经不大能掌握他的心思,是因为我心里暗暗忧惧,不够自信了吗?
敲门声又响起,小绿笑嘻嘻探头进来,“大人,红姑娘让我问您午膳在哪里开。”
哦,午膳。现在都午时末了,开得还真晚。难道果然是像文艺复兴后的欧洲,平民十一点多用午餐,商人十二点多,乡绅小贵族一点,伯爵两点,侯爵两点半……地位越高吃得越晚?
说起来这可是我到达这个时空后第一次进食呢!真的有点饿。
8一天结束
我回头对姚锦梓笑道:“我们就在这里用午膳可好?”
他蹙眉,阴沉的看着我:“锦枫……”
“哦,” 我很善解人意,转头对小绿说:“午膳就在书房用了,你让红凤把姚锦枫也领来。”
小绿对跑腿很有热情,高高兴兴去了。
我回头看看姚锦梓:“对了,红凤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的美少年虽然想维持淡然超脱的样子,脸上也不禁显出一点惊异的神气:“你连她也忘了?”
“她对我很重要?”
“她是你的通房丫头,掌管府内的大小事务。”美少年总算又恢复冷淡的语气。
通,通房丫头? 我狂汗,这个张青莲还是双性恋?
“那个,刚才那一胖一瘦呢?”
俊美的脸上掠过不屑,越发显得年少气盛的动人,“星棋派的所谓双宿,你网罗的武林高人。”
“哦?他们能接你多少招?”现代人对于只存在于金庸笔下的武林人物永远是充满无穷好奇心的。
美少年略侧过头想了想:“你当时派人追杀我的时候,朱纤细也参加过,跟我照过面,接了我二十招。田纯是笑面虎,他的棋子也难对付些,大概可以支撑三十招开外。不过,那是两年前的事了,这两年我的武功停滞不前,就是要恢复成以前的水准也要将养三四个月,他们却可能早又练了什么绝技,如今强弱也难说。”
他说的时候没看我一眼,语气也淡淡的,听不出恨意,不过我知道他是恨我入骨的。
我压制住自己想偷看他脸色的神经反射,也很淡然的在椅子上坐下来,故意坐得姿态妙曼。哼,干了那些缺德事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愧疚的?
红凤打帘子进来了,后面一堆拿了食盒小几的丫头老妈子,最后头有一个大汉捉着姚锦枫,那小屁孩还在踢打辱骂,连脏话都有,枉他还是官家少爷,可惜了那张漂亮脸蛋。
不过,一看到他,我不知为何心情大好,人也放松下来。
姚锦梓像一阵风一样卷过去,还没等我看清,就到了那大汉面前,劈手夺过姚锦枫,立刻上下检查他有无伤势,又搭住他脉门检查。
我心底轻笑,我明白了,因为姚锦枫就是他哥哥的命门,有他在,我就有把握对付姚锦梓。方才姚锦梓脱困,我毕竟是第一次面对一个恨得想杀我的武林高手,说心里不紧张,不害怕,不忌惮他,那是骗人的。
可是现在,局面重新被我掌握。
姚锦梓察探了一番,大概是一无所获,回头恨恨地瞪我一眼,我给他一个灿烂的无辜笑容,激得他更加恼火。
“锦梓,”我懒洋洋的说,“别白费心思了,那蛊若是你随便也能找出来,只要一道真气过去就化为飞烟,那还有什么用处?”
本来就是哄他的,哪里找去?
看他快发怒了,我连忙安抚说:“不过,你别担心,只要你履行我们的协议,我一定让他毫发无损。”
姚锦梓虽然不忿,也只好无奈地放开那臭小孩的手腕,直到这时,臭小孩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哥哥!”惊天动地一声吼哇,“你恢复武功了?”惊喜过度,不敢相信,已经傻了。
“哇……”小p孩就是小p孩,抱住他哥哥,把脑袋埋在他哥哥的前襟里,用更加惊天动地的声音哭了起来。
姚锦梓倒不嫌眼泪鼻涕,也紧紧抱住姚锦枫,看来是激动得很了。
无聊,我看向红凤,红凤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小绿则一直用研究的目光看着姚锦枫。
突然,小屁孩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响起:“哥,既然恢复了武功,你还等什么?快杀了这个恶贼为爹爹报仇!”
看,我就知道,哭累了,开始向我总清算了。
看到哥哥居然没有反应,臭小孩开始急了:“哥,哥,你怎么了?这个人是杀了爹爹,还欺负你的仇人啊!快杀了他!……哥,你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他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哼,我才没这么没品。
姚锦梓低头看着他弟弟,脸上神色极其复杂,挣扎,痛楚,欲言又止……
我悠哉地托着腮,欣赏美少年内心的挣扎。
“哥哥——”小屁孩的音量真不是盖的。
“……锦枫,”姚锦梓的声音就低沉多了,而且也许因为其中压抑了过多的东西,反而显得又平又涩又干巴巴的。从我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他垂下长长的漂亮睫毛,挡住了视线。“现在……还不能杀他。”
“什么?!”臭小孩立马表现得像被雷劈了,“为什么?哥哥!……”他突然脸露惊恐之色,朝后退了一步,“难道,你向他投诚了?”
他这种白痴幼稚的言行当然影响不了别人,但是对他那个把他当宝的哥哥却绝对有杀伤力,我的美少年脸上立刻流露出一种被人捅了一刀的神色。
真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我说,最讨厌这种什么都不懂却会指责别人的小屁孩了!
我“噌”的站起来,“噔噔噔”几步走到那哥俩面前,不顾众人的诧异,指着小屁孩的鼻子开骂:“够了!你哥是大英雄,怎么会投诚我这种人?如果连他一直拼命保护的你都不相信他了,他不是太可怜了吗? ……这里都是大人,你一个靠人家养,靠人家保护的臭小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吱哇乱叫!大人的世界根本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大家都拿极度惊异的目光瞪着我,包括姚锦梓。姚锦枫的小脸先青后败,最后涨得通红,震惊,沮丧,愤怒的情绪一一先后登场。
完了,我越来越多破绽,越来越不像张青莲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人怀疑了?
为什么一涉及到姚锦梓我就不冷静呢,难道真像古人所说“色是刮骨钢刀”?
算了,就算怀疑他们都没证据,如果真有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我整理好脸色,最后趁胜追击的鄙夷了臭小孩一眼,冷冷的拂袖转身走了回去。坐定说:“吃饭!”
臭小孩愣愣的,气得浑身发抖,不过还算硬气,既没哭也没再叫“哥哥,杀了他”,只是狠狠一跺脚,赌气飞也似的跑了。
姚锦梓叫了声“锦枫”,待追过去,我却在他抬步的一瞬间语气严重的叫了声“姚锦梓!”
姚锦梓身形顿了下,停住步子,回头询问的看了我一眼。
我抬眼,眼神坚定,——反正就是自己认为可以做到目光炯炯的程度的那种——,逼视着他:“你应该留下陪我吃饭。”语声温和,却有不容抗辩的味道。
姚锦梓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他弟弟远去的方向,终于还是面无表情地走回来,在我身边坐下。
我也没看他,表情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呵呵,这第一局,我胜了。
不过,这个姚锦梓还不笨嘛。
红凤已经着人拿了药物和替换的衣服,此时便与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