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已经近乎耳语的争执,被贸然的悦耳女声打断,两人皆以错愕目光抬头,继而忍不住惊呼,哇!多么清艳的仙子。
朱唇不点而红,蛾眉不抹而青黛,盈盈似水波映光的黑瞳杏目,挺直而灵秀的鼻峰,身后及腰的檀木色发丝,画出一幅山林仙子的彩绘。飘然的绝丽如同透明的晶石,炫人目光。
“你是……云姑娘?”花姑年长了些,呆滞了片刻马上回复神智。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就叫我云吧!”她轻然飘落,立在这两张瞠目结舌的可笑脸孔前。
“你好漂亮哦!”南月儿好奇的伸出小手想要摸摸她是否是真实的。
花姑见状忙阻止。“月儿,不得无礼。”她歉意的看向眼前的美女。“月儿年纪小不懂事,请勿见怪。”
龙云无所谓的轻点头。“无妨。”她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即使她讨厌人家说她漂亮。
“云姊姊,我是南月儿,你可以叫我月儿。这位是花姑花姊姊,是雷大哥派来服侍你的。”虽然眼前这位姊姊看起来冷冷的,但南月儿却不自觉的想去亲近她,丝毫不畏怯。
南月儿,南古风?“你是南古风的妹妹吧!”龙云觉得他们眼眉间有几分神似。
“对呀!啊――不对不对,我没有那么讨人厌的哥哥。”她差点忘了要和他切断兄妹情谊。
满可爱的小人儿。“好,他是讨厌鬼。月儿,你今年几岁了?”龙云顺着她的话问道。
“十六快十七了。”每次她都不忘加上“快十七”这句。
十六岁?!发育得真好,看起来像是体态成熟的十八岁少女。龙云记得自己十六岁时,还是青涩不堪的平板丫头,常被大小姐身边四大堂主之一的白虎取笑。还好往后的几年,她的体型有明显的改变,终于摆脱“飞机跑道”之污名。
“许了人家没?”她知道小孩子总是希望快些长大。
南月儿脸一红,低头把弄手指头。“我……我……还没有。”
“用不着害臊,这是天经地义的正常循环。”在这个年代,她现在算是适婚年龄。龙云反观自己都二十好几了,在唐朝算是“大婶”级了。
“云姑娘,进屋换下这身衣物吧!教人瞧见了有损闺誉。”怎么说女人都不该穿男人的衣服。花姑有自知之明,她是路边的野花任人攀折,但云姑娘和她低贱身世不同,值得更好的对待。
闺誉?!这些年来大江南北四处闯荡,和男人平起平坐谈论商务,何来闺誉可言?龙云暗笑在心。“早教人给瞧光了。花姑,你不用为我操心。”雷非烈在午膳时,已为她引见寨中大半兄弟了。
“云姑娘,你还是换回女装较合宜,不然寨主怪罪下来,花姑承担不起。”女孩子该有女孩子样的传统观念早已根植在花姑的脑海里。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是龙门一贯的教条。在二十世纪的龙门,历代皆由女子当家,造成男卑女尊的现象由来已久,所以在潜意识里,偏袒女人的个性算是积习,龙云也无意更改。“好吧!”她们老是教不会唤自己“云”,一定得加个姑娘,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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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檀木色的桌椅,干滑的石面,沉重的一人高瓷瓶,桧木雕刻的宽大木床上,上面铺着火焰般的红绸布。
坐南朝北的窗棂可以俯望整个山谷景致,简单的室内摆饰,无多余长物,阳刚味十足的充斥屋内,一看便知是男子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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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姊姊(牧打哪顿来的?”南穆儿才着下皪綗憨的欣赏龙云的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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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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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菲烈,你液稜要摆排臭翐吓人傪小孩子不禁吓的。”庙心想儸他人已经櫥酷々的撩,还不知改进缺失。
伆我哪有,我设来倍九这一詤翐”雷非烈好D舻南蛩齂呖啵松癫判画哟=她就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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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云根本没理会他的撒娇。“需要我拿把刀,把多余的肉屑削去吗?”那张脸,她愈看愈刺眼。
“有吗?”他作势捏捏结实平坦的肌肉。“我全身上下全是瘦的肌肉,无一丝赘肉。”
她不假思索的说。“怎么没有,胯下之地不正垂着萎靡的罪恶根源,切了它永保太平。”男人就是多了它,才作怪。
听她不加修饰的谈论男人身体,雷非烈有些不痛快的紧锁着眉,好似她十分熟稔男人的身体。“那是男人的命根子,你又切过多少?”他口气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花姑和南月儿识相的先溜出去,免得遭池鱼之殃。
龙云不屑的说。“怎么?你想拿来泡酒喝呀!”男人的那话儿,是道德败坏的祸首。
“你看过多少男人的命根子?”他一双眼冒出滚滚的焰光直逼视她。
龙云食指描过眉尖,眼波冷淡的说。“捉奸吗?请搞清楚对象,本姑娘可不是你可怜的无助妻子。”
雷非烈铁拳一握,力道强得可以捏碎她的手臂。“回答我的问题,你有过多少男人?”妒意让他失控。
“啧啧啧,转得真快,从切过多少恶根到看过多少男人的身体,现在变成有多少男人,你当我是挂牌卖笑的妓女不成。”臭男人。她暗骂道。
那句妓女敲醒他的理智,他满怀愧疚的松开手。“对不起,云儿,我不是有意要质疑你的清白。”
避开他歉意的手,龙云退了两步冷睨着他。偏头往手臂上的红淤轻蔑的一瞄,感受不到伤害所应生的疼痛。“不管有意无意都无所谓,反正我不在乎。”她可不必对任何男人负责,身体是她自己的,只属于自己。
“不在乎?!”这句话又挑起他的火气。“你怎么可以不在乎,名节是女人的生命。”
“你嫖过妓吧?”她反过来问得他满身不自在。
“我是正常的男人。”他表示这个问题不值得多言,答案在各自心底。
“名节若真是女人的生命,那男人就惨了。”到时候,她想天下会大乱。
“惨了?”什么意思?雷非烈不明白。
“全天下的妓院花阁都关了门,男人找不到宣泄管道,黄花闺女的下场可想而知。”天下不乱都不成。她暗忖着。
嗄?!是谁灌输她这种怪异的想法?“我说的是你,不是其他女人。”其他女人的名节不关他事。
龙云无聊的打着哈哈。“你说够了没,我不是十来岁的月儿,用不着听你说教。”
她知道男人总是有双重标准,希望玩遍天下的各式美女,却又奢望娶进处子新娘,从不检讨己身就是破坏别人美梦的始作俑者。
“那你到底是不是……呃!是……”他敢做却羞于启齿,想问又开不了口。
“处子。”见他一露欣喜的笑容,她马上当头浇了一桶冰水。“去问我未来的夫婿吧!他才有资格回答你。”
可恶的女人,存心吊他胃口。“你放心,我会知道的。”他会是第一个知情的人,即使是付出一生为代价也在所不惜,他不会将她拱手让人。
“找我有事吗?”男女战争是打不完的,而她没有余暇陪他斗嘴。
“带你逛逛寨子。”雷非烈没好气的在心底猛冒火。
“瞧你不甘不愿的五官全皱成面团,小女子怕被半路分尸。”她是不是处子之身干他屁事,活像捉奸在床的醋夫。
“我才怕被你下毒呢!”她舌头比剧毒更烈,毒得他哑口无言。
龙云不在乎的说。“那咱们各安天命,看谁先宰了谁。”一山不容两只老虎横行。
“先上点药,我再带你去好地方绕绕。”她手臂上肿红的淤血像是在控诉他的粗暴,雷非烈心疼又自责,埋怨自己下手太重。
“这点小伤要不了命,倒是你所谓的好地方若不入眼,可别怪我口恶。”她绝对“实话实说”,不留口德。
雷非烈拗不过她的固执,只好暂时放弃说服她上药的念头,领着龙云到他最爱的地方,一同俯望无尽的绵延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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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山叠山、谷连谷,两道轻功尚称不错的人影,在山海里飞纵,在群谷中嬉弄。
对接近崖顶的地方,龙云总有一丝不安,肌肤有些许薄汗泌出,不是因为精力耗损过盛,而是第六感作祟。
“快到了,你先把眼睛闭上。”雷非烈一只手挡住她的视线,玩起小孩子的把戏。
“少当我是懵懂无知的村女野妇,幼稚的游戏留给月儿那年纪的女孩玩去。”她一甩手,拍开眼前大掌。
他只得缩回手,嘴巴嘀嘀咕咕的,“真难伺候。”这没有半点情趣的女人。
“你说什么?”看他两片唇瓣开开启启的,八成在抱怨。
“我哪有说话。”他只是自言自语了。
“下次要喃喃自语时请用腹语,若要说给旁人听,就放在喉咙发音,不然会被当成疯癫之人。”
“是,你说得有理。”碰上她,他所有的理智都得抛在脑门后,否则会先气死自己。
想拉着她的手又怕被拒绝,他只有借故走近些,与她并肩而行,远望像是俪人一对。
“这里就是我的私人修练所。”雷非烈骄傲的扬手展示那一片紫海的野花。
“花……花……”果然是她的“天敌”。
他正期盼身旁的佳人发出惊叹的赞美声,却发现耳朵里听到的是她恐惧的颤抖声。“怎么了,你在浑身发抖,是不是哪里伤着了,快说!”一紧张,他狂暴的个性又窜出头。
龙云挺直身子不敢动,口气可不饶人。“该死的土匪头,你是故意要报仇是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之间又没仇,瞧你满头汗。”他拉起衣袖为她拭去额头汗珠。要不是看她满脸血色尽褪,冷汗直流,那一句土匪头可踩痛了他心窝,差点要刀剑相向。
“带……带我离……离开这里……”她明知紫花离自己三步远,可双脚犹如千斤重,硬是抬不起。
“离开?!为什……难不成你有恐花症?”见她隐忍着困窘,咬着牙点头,一阵大笑不由自主的冲出他的胸腔。
怪不得她身上没有脂粉味,只有淡淡的女性馨香。天呀!原来她不是无坚不摧的冰壁,小小的一朵紫花,居然就能制得住她,枉他白白被她欺压甚久,现在一口气终于得以抒发。
“笑够了没有,快把我弄离这一堆烂花。”她早该听从自己百试百灵的第六感。现在进退两难,又落了个把柄在那个臭土匪手中,她是欲哭无泪,有气难发。
难道这就是她开龙雾玩笑的报应?但她已受过处罚了,岂能一过两罚。
一定是输不起的向景天在她背后咒她。当初她和向景天以龙雾的情感归向为赌注,结果她狡猾的以双赢方式,赢走所有的赌金,所以他一定“记”在心。
雷非烈非常可耻的挑起她的下巴。“自古英雄救美的结局都是美人以身相许,你认为这主意可好?”
“你不是英雄,是拦路打劫的土匪。”龙云发誓,等她离开这一大片烂花后,一定要“复仇”。
“唉!这下更严重了,土匪劫不到财是会倒霉的,那劫色好了。”魔掌恶劣的在她胸前比画着。他太高兴占了上风,不介意被冠上土匪头衔,虽然那是“名正言顺”。
龙云是愈气脸色愈冷冽。“雷、非、烈,你惹毛了我,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一个吻。”大大的笑脸出现在一根食指后。
像她现在的状况,他就算强占了她的身子也不会遭到反抗,可他就是想要挫挫她的傲气,由她亲口允诺一个吻,免得事后被算帐。
她一个一个字的从嘴中迸出,“你、在、说、梦、话、吗?”吻?!敢情他是装了烧红的木炭吗?敢吻冰山的唇。
“太阳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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