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折扇。
“娘亲——”屋里传出一个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局面。我这才往屋里看去,正是弦眚,却见他跪在地上,此时他有些担心般地望着我。那冷面弦女也回头望了眼弦眚,再回头看了看我,却长长的叹了口气,走了出来。走到我身边,我立即像猫儿遇到威胁时全身的毛都竖立起来般紧张得腿有些发颤。但是,她却是冷哼了一声,便擦肩而过。我顿时松了一口气,额头的冷汗才敢滑落,我呼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却对上了弦眚的眼睛,我赶忙把擦汗的手势换做挠挠额头。
此时,弦眚已经站了起来,来到了我身边,轻声说道:“小姐可是打算回去了。弦眚送您吧!”
我赶忙点点头。有点发虚的跟着他出去。他送我到院子门口,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什么话。我们都装做刚才他和他母亲在书房里谈话我没有听到,装做刚才他母亲欲杀人般的眼神不存在般一字不提,装做我跟他之间似乎什么都不存在过。
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着要不要跟施君说我不想去帐房的事。可是又十分犹豫,我从小丫头口中探听到施玉翎她先前跟她娘的关系并不亲密,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般的相处模式。她本来就不是我的娘,我就更她亲密不起来。我也一直不能把握她到底对我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我这样贸贸然前去总觉得不妥,直担心被她看出什么破绽。或许,她已经开始怀疑我,现在只是在试探我,我该怎么做。我现在像无头苍蝇般不知该往哪里转。再加上,一想到冷面弦女的眼神,我便浑身一颤,我断是不敢再去的。
我上午思索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洛姐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璃珞。
自从上次我误打误撞看到他洗澡后,我们便不再好好坐在一起讲过话了。虽然我们谁也不提那事,好象压根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但我每次碰到他还是觉得尴尬。尤其自己脑海里仍残留着那样的画面,一看到他便会钩起回忆,那晚还做春梦,感觉自己很色情,很低级,就不敢面对他。
而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也是很少跟我碰面,虽然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是他总是有办法做到在我不出现的时候出现。但今天,不只为何,他倒肯主动来找我。我便问出了疑问:“呀,是璃珞啊。你怎么过来了。”
“我……我看日子也快入秋了,给洛姐姐缝了一双鞋子。”璃珞说着,便递出了那鞋。
“呀,怎么好让璃珞弟弟亲自动手呢,庄里不是有裁缝嘛!”看到那拿着鞋子的手颤了颤,我赶紧接了过来。我并不是嫌弃他做的不好什么的,只是心疼他,我自己做过十字绣,那么大的格子我都缝得晕头转向,何况他要绣这么密密麻麻的线,那要多辛苦费神伤眼啊。可是这小子肯定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赶忙接着说道:“可是累坏了吧。以后这种事就让那些裁缝去做好了,他们拿了钱就是做这事的。你啊,就不必做这些了。累着了我的好弟弟,我可是要心疼的哦。”我顺手就欲跟以前经常做的往他头上招呼去,迟疑了下,手还是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仔细打量手中的鞋,应该说是靴子,半筒高的暗红色的步靴,样式简单大方,却在细节上做了写装饰,看来做的真的不错。
“呀!璃珞弟弟做的靴子可真是好看啊,姐姐我太喜欢了。”璃珞见我是真心喜欢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洛姐姐喜欢就好。”嘴角的梨涡一颤一颤,看得我差点失神。越想越郁闷,怎么我就不长一对呢!
第二十一章
我扔给小丫头一卷书,说道:“小文,你念给我听听。”
这卷书我看了不下十遍,寻着总的意思,也能猜出个五六分。但是,还是有些字不识得。自学,是我给自己确定的途径。寻着这女尊男卑的古代社会的思路,想必是女子才是被允许光明正大的上学堂识字的。所以,我让小丫头给我念,好比较我那些不识得的字怎么个念法,琢磨出它的意思。既然我们的讲话一样的,那发音和意思也应该相去不远的。
小丫头拿着书,吞吞吐吐断断续续念的一段后,放下书,哀求道:“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就识得那几个字,还是弦眚哥哥教的,你就放过我吧!”
“什么?弦眚识字?”我讶道。
一说道弦眚,她就来劲了,好象她自己才是那个教人的人,骄傲的说:“弦眚可厉害了,识字算什么啊!他还会作诗呢。可一点也不输给我们女子呢!”说完,还下巴一翘,说有多拽就有多拽。
“这样的啊……”我听完,心里便有了思量。
下午,我让小丫头把弦眚请过来。小丫头一听我说要找弦眚,两眼瞪得跟牛铃似的。我赏了她一记爆栗,佯怒道:“愣着干吗!还不去?”她才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不一会,弦眚便跟着小丫头进来了。看到我,也是一脸疑惑,柔声问道:“不只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想说什么,看到一旁的小丫头好奇宝宝般的表情,我一顿,转而对小丫头说道:“小文,你先去沏壶凉茶来。”小丫头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儿,一听我的话,遍阖上了房放门,出去了。弦眚见这般情景,似乎也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对劲,神情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抬起脸,望着我。
我挠挠头,也不知道怎么启口。我并不是个迟钝的人,特别是在感情方面。先前听小丫头说了我们两人的关系,再那天在书房听到的话,再看看弦眚自己对我的态度,我前后一连贯,便知晓了。他对我,是喜欢的。或者说,是对这身体原先的主人。在得知璃珞并不识字,那我能找的只有他了。不知为何我会敢把我不认识字的事情告诉他,或许正因为他这份喜欢我的心吧。也正由于我不喜欢他,所以才不会觉得告诉他这事而羞耻的。也不知为何,我相信他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知道,自己这样对待他是有些过分,有些卑鄙,这样利用别人的感情,可是,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而且,对他来说,被喜欢的人需要也是一种幸福。我这样安慰自己。
见我一副为难的样子,也不催我,只是静静的望着我温柔的微笑,那微笑如春风化雨般噬人心,无法让人忽视,令我有一瞬的失神。弦眚见我这么赤裸裸的看他,两颊飞上一片红云,眼睛瞟向了别处。我也回过神来,净了净思绪,才道:“弦眚啊,你……你也知道我醒来后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呢,现在连以前学的字也有些不记得了。听小文说你是识字的,所以……所以麻烦你,你能不能教我呢?”断断续续地说完,便注视着弦眚。
弦眚先是一愣,半饷,才回过神来般,点头道:“好,好的。”
我见他答应了,立即就松了口气,虽然有把握他不会拒绝我,但是真到他点头同意了,我才安下心。
整个下午,弦眚便陪着我看书,我看到不认识的字时候才问他,他便教我这个字的发音,解释字的意思。我自己再把跟现世里学的简体字对上号。刚开始,我还能记得住。可是,字多了,我便忘了先前的。有些字反复的问。弦眚也不恼,一径耐心的回答我。反倒是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想到把那繁体字和简体字都摘出来,反复看了,肯定记得住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不会写毛笔字,又有些迟疑了。但是,我都承认我文盲了,再被人发现不会写毛笔字也没有丢不丢脸了。反正丢一次是丢,丢两次也是丢。想通了,便问弦眚会不会写字,见弦眚点头,我便让他把那些我不认识的字摘在另一张纸上。
弦眚按照我的要求,走到案边,磨了磨墨,拿起案上的小狼毫沾了墨汁,伏在案上开始写起来。动作非常连贯,而且优雅。屋外的阳光照进来,打在他的身上,形成一片橘红的光晕,此刻,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并不是很出色的只能是清俊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那么的……有种仙子般的恍惚感。
想是写好了,弦眚抬起头来,在阳光的折射下,他轻眯双睑,朗目变得有些涣散,朱唇轻启,迷茫得望着我。我心里一个咯噔,喉咙有些发紧,天啊,我突然觉得他……好……好性感。让人有种想要侵犯的冲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我一个激灵,转身不看他,深呼吸了几下,才来到案前。看到弦眚写的字,端正的小楷,非常的漂亮,看着看着,总觉得有些熟悉,好象哪里见过。也未细想,我再次确认了那些字,我便也用毛笔在那些字的旁边注上了简体字。我写的字歪歪扭扭,跟一旁娟秀的繁体字简直天差地别。
“这是……”对着我奇怪的字体,弦眚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哦,这是我为了便于记忆,自己写的,有些奇怪。这字很丑吧!”
弦眚摇摇头,不知是在说我的字不丑,还是说这简体字不奇怪。“我到觉得这写字蛮好的。既免了麻烦,也是很好看的。”弦眚看看我写的字,对我露出了佩服的表情。我避开了他的眼神,这个可不是我发明的,他这么说,让我这厚脸皮的人也有些汗颜啊!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下午眨眼就过去了,到了晚饭时分,小丫头进来了,问我:“小姐,什么时候开饭?”
弦眚一听,便说要回去了。被我拦住:“弦眚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这……”弦眚还有些迟疑。
我在他说什么之前便打断他,对小丫头说:“小文,让厨房加几个弦眚爱吃的菜。”小丫头一听,高兴的跑出去了。弦眚也未反对,便算答应留下了。
晚饭,我,璃珞,还有弦眚围坐在前厅,看小丫头在一旁屁颠屁颠的跑来跑去,晃得我眼睛疼,索性让她跟我们一起坐下。起先还不同意,被我的毒眼一瞥,也就乖乖坐下吃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却也是异常沉默。他们三人都只是埋头吃饭,偶尔夹点摆在自己前面的菜,弦眚更是菜都不夹,只是扒饭,就我吃得最欢,大鱼大肉直往嘴里送。吃着吃着,我真的有些吃不下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除了我的咀嚼声,响彻全桌,我无语了,吃不下去了,唉口气,说道:“弦眚,这饭菜不和你胃口吗?”
弦眚似乎一直都在走神,直到我叫他,他才回神的样子,慌忙摇头,嘴上道:“没有!没有!”
“没有的话怎么都不见你夹菜啊!”我回道,并夹了块清蒸埘鱼肉放到他碗里,说到:“多吃点啊!”
弦眚浑身一怔,却也没驳我的意,低着头把我夹的鱼肉慢慢吃了,一颗头快垂到饭碗里,也看不清他表情,不知道这鱼好不好吃。
再看看我左边的璃珞,我也夹了块红烧肉放到他碗里,说:“我家璃珞也要多吃,吃胖点,就可以卖了。”
我这话一说,三个人都抬头看我,我拧了拧璃珞脸颊的嫩肉,笑着说道:“卖这小猪肉啊!”
璃珞被我一拧,脸红了红,不依得叫道:“洛姐姐——”但是,也开始多吃菜了,不静扒饭了。
抬头对上小丫头的眼,我立马说道:“看什么,你自己夹。快吃,吃最后一个要收拾碗筷。”
小丫头嘟起了嘴,咕哝着:“小姐吃得最慢的时候也没见收拾过碗筷啊!”虽然声音很低,还是被我听到了,我恐吓道:“说我坏话,那就罚你今碗吃五碗饭。”立刻传来了小丫头不满的声音:“小姐,你就会欺负我!”
大家看到小丫头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都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一顿饭在愉快的氛围下结束了。吃过饭,大家便在一旁喝茶,这时,弦眚起身说要告辞。又被我拦住,“弦眚今晚就别回去了。哦,以后都别回去了,住在我院子里吧。”想了想,我又要解释什么似的加上一句:“反正我这厢房多,空着也是空着。”
只见我仍出这句炸弹性的话后,一旁的璃珞被茶水呛到,在旁边很小声的咳着,我看不过去,只好帮他顺顺气。那边正帮忙收拾碗筷的小丫头听后,撒了正握在手中的筷子,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我,转儿又露出笑容。到是当事人弦眚一句话也没有,直我讲了这话,他就断坐在椅子上,僵住般动都不动。
我看他没反应,再问了一句:“怎么了,弦眚,不方便吗?”
弦眚这才回过头看我,眼中似乎有些泪光,有些我看得不是很明白的信息,摇摇头,再摇摇头,结果眼泪就出来了。我一慌,有些不知所措,我做了什么让他很感动的事吗?我站起来,走过去,抹掉他的眼泪,哄道:“别哭,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对着他的眼神,我有点罪恶感,我这么做是有私心的。我知道他喜欢我,我知道他母亲对我深恶痛绝也是因为我先前不明白情况就谴了他,他们肯定以为我抛弃他了。现在,我让他回来,一是因为要他帮忙,也希望他不会把我的事说出去。二是,我只有接受了他,他母亲才会对我和颜悦色,至少不会要杀我吧,那我接手帐房的事才不会有什么阻碍。那我也不会被我娘有什么茬可找,这样我才可以保住我的小命。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卑鄙,但是既然都开始做了,就只有做下去了,我只有保证以后对他好一点。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呢!
我继续哄着他。转头对小丫头说道:“小文,你回头你去把弦眚的东西拿过来吧!”我又转过头来问他:“你有什么东西要拿过来的就吩咐下人去拿。知道吗?”弦眚却只是一味的摇头,眼泪还是不住的溜。我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是羞耻的,不管男女,于是我觉得弦眚也会吧。于是把他的头摁在我怀里,让他悄声哭。
转身又对正要出门的小丫头说道:“小文,你还是先带人去把厢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