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帝国--圣宗篇 作者:繄吾所有(晋江2013-12-0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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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帝国--圣宗篇 作者:繄吾所有(晋江2013-12-05完结)-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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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味,熏得傲繄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见云昭面颊微红,醉眼迷蒙地躺在寝榻上,裸露的胸口上一抹醉红的云霞。傲繄心中顿感不悦,用袖口轻轻掩着口鼻走向前去,却不当心碰倒了地上散落的酒壶,顿时,清醇的酒液沾湿了她的绣鞋,眉头紧蹙,不禁嗔道:“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
  
  云昭闻声,忙起身请安,身子却略显迟缓瘫软。傲繄伸手把他扶回床上,语气中明显带着责怪:“怎么喝了这么多?晚上可有人来造访么?”
  
  云昭轻轻揉了揉眼睛,沉声道:“没有,心里烦。”
  
  “你整天悠闲度日,有何可烦的?还是谁又招你不痛快了?”傲繄略带不屑的问。
  
  此话一出,没想到云昭顿时气血上涌,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嚷道:“我心里有多烦你能懂么?你身边有那么多人陪着,可我呢?我不就自己一个人么!”
  
  傲繄听他口不择言,声音又如此之大,想必外面侍奉的宫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涨红了脸,恼怒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云昭见她只沉着脸不说话,心中更是急躁,于是不停嚷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别一直不出声!”
  
  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云昭的一言一行可算是僭越至极。但两人平日吵架时亦是如今日这般,傲繄只道是他真心把她当至亲看待,并不因她是亲贵王侯而疏离谨慎,虽不愿多计较,但心里也免不得恼怒。半响,傲繄只能压低声音愤愤道:“虽是在自己宫里,可你身为一宫之主说话也当注意些,让下人们听见了成何体统?”还有一句“不嫌丢人么?”硬是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谁料云昭竟毫无半分压制之意,反而眼里噙满了泪水,凄楚地喊道:“你觉得我是该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还是该在乎你怎么对我?”
  
  “这不是一回事!”傲繄也有些急了,但自小身边的人都不敢违拗她,因此她也不太会与人辩驳,生气时只会闷着脸沉默不语,等着别人来哄。
  
  “那你倒是说啊,你说说我也听听。”①云昭声音逐渐缓和下来,但还是一脸委屈的表情。
  
  放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上有一股令人晕眩的酒气,傲繄偏头看着他的脸,只想一拳挥上去,但奈何心里终究还是舍不得,只得道:“你心里难受朕理解,可是喝酒就能排遣了么?朕的烦心事也很多,难道也要喝个酩酊大醉么?”
  
  云昭冷笑了两声,眼泪顺着面颊淌下来,道:“我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多少个不眠夜,我心里苦闷却无从发泄,只能靠着喝醉才能让自己入睡,你知道么?”
  
  见到他的眼泪,傲繄心中不禁动容,轻轻用手指为他抹去,语气也温和起来:“以前你只偶尔喝些养身的药酒也就罢了,但这白酒喝多了毕竟伤身,朕是担忧你的身体。”
  
  听闻此话,云昭的眼泪又一阵滚落,但嘴角却有了笑容,缓缓道:“可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傲繄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无视酒气带给她的不适,柔声道:“朕会尽量来陪你,只是,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了。”
  
  “嗯……”云昭抱着她,低声呢喃道。
  
  这个月并不是云昭侍寝,傲繄若留宿承恩宫必是于礼不合,李兰芝进来催促了三次,傲繄也只好起身,手腕却被云昭牢牢拽住,低声问道:“皇上要去宝贵人那儿么?”
  
  傲繄回首道:“朕不去,直接回元盛宫。”云昭这才满意地笑着放了手。
  
  入宫近半年来,张朝依旧如其他选侍那般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他本身是个勤奋之人,多年的江湖生活又使得他惯会察言观色,常常与一些富家子弟厮混在一起,但人家却也只道他出身寒微,权拿他当小厮使唤,并不屑一顾。这反倒招起了些同样出身寒微的选侍公子的不满,只道他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常常明里暗里给他使个绊儿。就如刚刚趁管事不在,一位面容清丽的男子就“不小心”踢翻了他身旁的水桶,顿时水流了一地,那名选侍却叫道:“哎呦,你怎么这么不当心?”
  
  正站在近旁擦桌子的选侍听闻此声立马火了,拽起张朝的衣领就要与之理论。张朝却一脸赔笑道:“实在对不住,是我不当心。”
  
  一旁的薛环目睹了这一切,立马跑过来指着那面容清丽的选侍道:“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他把水桶踢倒的,你别怪错了人!”
  
  “他踢翻了我的水桶,若是被管事看见了,岂不要以为是我的过失?”那选侍依旧不依不饶。
  
  张朝默默拦了一下薛环,只怯声道:“都是在下的不是,我擦干净便是。”说着,就默默蹲下身,开始一点一点的擦拭地上的水渍。这普华殿是历代帝王供奉神佛的大殿,地上皆由雕刻着众生万物的金砖铺就,若沾上了污水极难擦净。
  
  见他并不敢反抗,那清丽选侍便笑道:“真不是我说,兄台现在多练习练习也好。这往后嫁了人,若是雇不起佣人,只怕还是免不了要干这些粗活。”
  
  这时管事刚忙完了差事进来,看见张朝正跪在地上擦地,赶忙过来扶了一把,口中道:“公子不必做这样的活儿,留着让宫人干便是了。”
  
  张朝却起身笑道:“没关系,马上擦干净了。”
  
  管事轻轻将他扶起,道:“公子就是公子,毕竟与下人们不同。这些粗活,不敢劳烦公子。”这管事在宫中敬事司多年,早已历练老成,他心中明白虽然这些选侍公子们如今身份低微,但保不齐哪一个有朝一日被圣上相中,便可飞上枝头。因此,他对谁都一视同仁,从不轻易得罪任何人,对于选侍之间那些明争暗斗,只要不闹得太大,他也只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管事如此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只好讪讪离去,并不再多言。
  
  张朝与薛环并肩走在回汇英宫的路上,薛环还在忿忿不平道:“张兄你也太软弱了,他们明摆着就是欺负人。”
  
  张朝无奈道:“我怎么不知道。既是知道了,再理论又有何用?”
  
  薛环侧目道:“那你就不怕他们变本加厉?”
  
  “他们顶多也只是挤兑我。忍得一时,不怕以后没有翻身的机会。”张朝抬头笑道。
  
  薛环点头赞同道:“这倒是。如果咱们能早些被皇上选中,封个侍宫、贵人的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你看,都快半年了,皇上也再没召见过咱们。甭说咱们,就是当初那六名侍宫公子,皇上不也只封了宝贵人和奕贵人吗?哪还轮得到咱们?”
  
  “唉……”薛环悲哀地叹息,转即又想起了一事,立即欢喜道:“对了,前些日子我听宋文涛说,就是对面屋被分去针工司的那个高个子的,他说有一次他去元盛宫给皇上送衣衫,正巧看见皇上从书房出来往寝殿走,还匆匆看了他一眼呢。若是咱们能被分到什么花房、御膳房,负责给元盛宫送个鲜花、果子的,说不定倒有机会遇见皇上。”
  
  张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哪有那么好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你说说我也听听”,我知道这句话在此背景下听上去很违和,但是某只跟我吵架的时候经常说这句,实在是不吐槽不快!望各位见谅!




☆、第二十五章 双绝

  宏熙元年五月,这一月是新帝登基以来头一个万寿月。阖宫上下极其重视,不仅大赦天下,太后与皇后更是亲自至湖边放生祈福。但傲繄心中却并不很在意,只是这一日,她早早的沐浴更衣后,便坐了辇轿来到承恩宫。
  
  云昭早已等候在殿内,衣饰亦如往常那般随意不羁,没有丝毫隆重的意味,安然跪地行礼,道:“给皇上请安。”
  
  傲繄上前扶起他,笑道:“罢了,众人都只知道本月是万寿月,却不知道今日却是你的生辰,便不用顾忌这些个虚礼了。”
  
  “谢皇上。”云昭浅笑道:“其实臣侍倒不在意过不过什么生辰,只要能见到皇上就行。”
  
  眼波流转,傲繄俏皮地捏捏他的脸颊:“所以朕也赶紧忙完了政务,好好陪你一整天。”
  
  温馨的暖意应运而生,正说着话,二人已踱至木榻上安坐。云昭慢悠悠地拈起一块玫瑰糕喂到傲繄嘴里,道:“今日早上皇后殿下和奕贵人派人送来了好些贺礼,臣侍觉得是不是应该请二位过来用个晚宴,也好当做回礼?”
  
  傲繄轻嚼着糕点,牵动着琉璃耳坠一颤一颤地闪烁着玲珑剔透的光芒,想了想,道:“也好,一切你拿主意便可。”
  
  一盆盆姹紫嫣红的月季正在廊下静默盛开着,虽不如牡丹那样惹眼,但却自有一番娇娆之姿。窗外的夕阳还未有沉落之势,便有宫人进来通传:“启禀皇上,奕贵人到了。”
  
  “那便让他进来吧。”傲繄淡淡道,轻柔打落正摆弄着自己指甲的那双大手。
  
  话音刚落,只听一串健硕的脚步声想起,紧接着,身着一身墨褐色织锦袍服的高大男子便出现在眼前,跪地请安道:“皇上万安!臣侍特意来给元妃大人拜寿,愿元妃大人福寿绵长!”声音如石裂般低沉而嘹亮,动作又如骤风般迅速而有力,让人不禁为之惶然侧目。
  
  待反应过来,云昭赶忙上前虚扶了一把,道:“奕贵人不必多礼,原本也不是为了过寿,只是邀各位来宫中聚聚。”
  
  程继耀起身,声音欢快得如同要去郊游:“嫔侍刚刚听闻元妃大人相邀,便赶忙过来了,想着承恩宫此时定是热闹非常,但怎么还不见其他人?”
  
  傲繄坐在榻上执扇笑道:“你以为谁都如你一般性急么?只怕御膳房还没起灶,你就先麻利儿地跑来了。”
  
  程继耀转头望向傲繄,一脸憨直地问:“皇上最近忙什么呢?好长时间都没来庆昌宫了,您就不想臣侍?”
  
  轻摇团扇的手一下子僵硬在原处,傲繄怯怯地瞥了瞥云昭,只见他并无丝毫不悦,反而宽和地勾起一丝笑容,道:“皇上虽然忙,但心里还是记挂你的。”
  
  程继耀呵呵傻笑道:“也是。”
  
  三人随意闲聊了一会儿,外面便高声通传“皇后殿下驾到,宝贵人到。”云昭与继耀赶忙起身相迎。只见世勋着了弱水金纹袍服,笑容可掬地款款而入,见到云昭后,翩然将他扶起,道:“免礼,今日你做寿,本宫理应亲自来贺一贺。正巧宝贵人在宫中与本宫叙话,便邀他一同来了。”
  
  云昭欠身道:“有劳皇后殿下,臣侍实在不敢当。”
  
  立于世勋身后的岳子峰默默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嫔侍给元妃大人祝寿,略此薄礼,不成敬意。”
  
  “宝贵人客气了。”云昭寒暄道,语气却略显生硬。
  
  “难得今日邀后宫诸人同聚,这些虚礼客套就免了吧。”傲繄起身,无意地扬了扬手臂,那袖口上的羽蝶便似活过来了一般:“若都预备好了,便吩咐御膳房传膳。”
  
  既然皇上谕旨免去一切礼数,宴席上也就遣去了一应侍宴的侍从,只留了几名宫人在殿外候旨。傲繄居正位,世勋居西,云昭居东,继耀与子峰并排居南,五人共桌而坐。世勋先举杯贺道:“本应好好为你过个生日,怎奈正值皇上的万寿月,也不便过于隆重,只好咱们后宫众人私下里为你庆贺。本宫在此先敬元妃一杯。”
  
  一杯饮毕,程继耀似是觉得了无趣味,大手一挥,道:“如此小杯有什么劲?不如换大盏来。”
  
  傲繄舒指轻轻往云昭的酒杯上一拦,道:“虽是高兴,却也别太过得意忘形,若都喝醉了可怎么好?你若喜欢就且喝你的。”
  
  云昭笑道:“难得一聚,还望皇上体谅。”
  
  “你们这群男人……”傲繄无奈地别过头:“也罢,由得你们折腾。不过你们且换大盏,朕不胜酒力,就不奉陪了。”
  
  宫人们忙添上了四盏精铜酒爵。几巡过后,傲繄侧目望向世勋,带有几分趣味地问道:“听闻子峰下午一直在你宫里,不知你们可聊了些什么?”
  
  世勋放下筷子,轻声道:“臣侍与宝贵人一直在品箫抚琴。宝贵人的箫声堪称精妙绝伦,着实令臣侍敬佩。”
  
  傲繄挑眼望向岳子峰,语笑嫣然道:“朕知皇后的琴声堪称举世无双,也曾闻得宝贵人的箫声如同天籁绝音。但却从不曾听闻你二人琴箫合奏,不如现在演来为酒宴助兴。”
  
  岳子峰颔首,纤长的扇睫伏落于眼下:“皇上过誉了,臣侍不敢卖弄。”
  
  身旁的世勋却更为落落大方,道:“臣侍拙技,本不该贻笑大方。但既然皇上吩咐,臣侍便不应推辞。”见皇后如此,岳子峰也只好勉强起身。宫人们已利落的于殿中摆放好了一架木琴并一支竹萧。世勋轻踱至琴桉后坐定,岳子峰沉默地举起竹萧靠在唇边,一时间,如鸾凤和鸣般的乐声幽幽响起。那琴声犹如风过竹林一般清灵悠扬,那箫声亦如鸳蝶逐雾一般低回婉转,琴箫两声融合在一起,犹如行云流水在殿内萦绕回荡。
  
  傲繄迷离地望着面前的这两个男子,一个谦和温润,一个倾国玉立,加之耳旁轻妙的乐音,只觉得此情此景只应天上才有,人间却不可多得。
  
  一曲毕,世勋轻收玉指,起身含蓄躬礼道:“臣侍献丑了。”
  
  众人这才从陶醉中清醒过来,傲繄不住赞道:“谁言高山流水、昆山玉碎才为世上妙音?朕倒是认为这云淡风轻的雅致更是超脱凡尘世俗。”
  
  “皇上说的对,就连臣侍这不懂音律之人,听了也觉得神思荡漾。想必这辈子也不能如皇后殿下与宝贵人这般了。”程继耀用憧憬的目光望着世勋道。
  
  傲繄笑了笑,道:“你自有你的长处,若人人都一样,也不见得其珍贵了。”转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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