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对不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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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对不起,我爱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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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板、显卡、硬盘用机器语言交流,收入让人眼红,生活不过朝九晚五。



身边总有人替他介绍女朋友,自己也别有用心地上上MSN,或者和狐朋狗友在夜场里喝酒,或者参加面目张狂的时尚派对。无论热情奔放的美国女孩,还是古典婉约的东方佳丽,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认识的漂亮MM,秘密地调情,若即若离地约会,然后很绅士地开车把她送回家。



他不会留别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过夜,也不会让自己对陌生的床产生任何误会。朋友聚会时,他介绍身边的女孩为“我朋友”,而不是“我女朋友”,丝毫不在乎对方的感受。



他从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他是人人瞩目的“钻石王老五”,他心安理得地享受单身的资本。他从来不愿让自己的心真正地陷入一段感情,直到有一个女孩含着泪对他大叫:“你只是一个胆小鬼,你不敢再去认真地爱一个人!因为你害怕!”



他至今还记得那女孩的模样,虽然早就忘记她的名字。她身材瘦瘦小小的,留着齐耳的短发,浓浓的眉,大大的眼睛,瞳仁几乎占据整个眼睛,很少的眼白。



他愣在那里,他的心忽然跳得很快。那么长时间了,他把自己变得很忙,可是很久以前深藏在记忆中的那个影子,原来它一直都还在!



他一个人坐在电影院,看完《50次初恋》。黑暗里,音乐浪漫银幕灿烂,他努力地想记起,上回是为谁买了可乐和冰激淋?再上回又是和谁笑得像两个傻瓜?每一次都假装是初恋在隆重上演,然后散场说再见,可是心里知道再也不会再见。



回到家里,打开灯,所有的家具物品都沉默不语,它们面色雍容其实内心空洞。他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害怕孤单,虽然手机里要求约会的信息不断,MSN上的MM名单排了一大串。



他坐到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开始玩俄罗斯方块,因为总是没有合适的那一块出现而面临失败。他想,我该继续这样随便摆,还是选择从头再来?



三个月后,他被总公司派回国,代理蓝宇中国分公司总经理。






到家的时候,接到了汪彤的电话。



“你从G城回来了?”



“乘下午的班机,六点就到了。”



她幽幽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急着赶回来。”



“为什么?”他的语调还是那么冷静。



“LEON,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他恍惚中想起汪彤那张妩媚的笑容。



“告别三十二岁,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出来喝两杯?”



他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离十二点已经不远。



“很晚了,我想早点休息。”



“那不打扰你了,再见!”



搁下电话,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



这是一座旧公寓,房子的造型和内部布置都是优美雅致的欧式风格,艳丽的壁纸和奢华的陈设,总让人感受到曾经有过的绚丽和伤感。



他倒满一杯威士忌,然后对自己说:“Happy Birthday to you!”



这座公寓舒适、豪华,可是却没有人给他做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或者靠在旁边讨论该买什么颜色的窗帘,又该往什么地方挂油画。



窗帘把外面的风雨掩藏得严严实实。世界静得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他曾经想过有一天,这里会有一张年轻而纯真的脸,也想过她会如何快乐地跑到自己面前,笑起来又该有着怎样可爱的轮廓线……



他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11章


叶秋寒每个月都会乘地铁,穿越大半个城市,和住在z大的父母相聚。



在那座美丽的校园里,他们拥有一个小小的,花木扶疏的院落。



初夏的阳光,从葡萄架繁密的枝叶间筛下来,照着叶教授那稀疏而斑白的头发。他正在为一株植物修剪枝叶,而叶母在一旁给姹紫嫣红的月季浇水。



她站在家门口,伫足了许久。



好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谁曾想到,画中的男主人也有过一次外遇。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大学生,效仿《西厢记》里“不恋豪杰、不羡骄奢”的崔莺莺,要和讲授“中国古代文学”的叶教授“自愿地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于是,平地起风波,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差点被倾覆。



那一年,秋寒十二岁。



她甩甩头,把不快的记忆甩掉,然后重重地咳了一声。



叶父抬头,见是她,嗔怪道:“回来了,为什么不进门?鬼鬼祟祟的。”



她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母亲,撒娇地说:“妈,今天给我弄了什么好吃的?”



“一回来就要吃的。”叶母摇头叹息,“难怪舒浩老说你像个小孩。”



“还说呢!有他这样当男朋友的吗?把我扔在这里,一个人跑到美国去逍遥快活!”她没好气说。



叶母再次摇头:“你这脾气!我看除了舒浩,大概没有任何男人受得了你。”



“这可不一定。”秋寒推开客厅的门,然后愣住。



柜子上摆着十几盒包装精美的糖果。她傻傻地看了一分多钟,再回头看看母亲,然后尖叫:“妈!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糖?还是外国进口糖果?”



“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



“我说呢,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奢侈?”她拆了包装,剥了一粒酒心巧克力,老实不客气地塞进嘴里,“是哪个冤大头?”



“我过去的一个学生,上个星期来看我,顺带送了些礼物。”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大嚼着巧克力,一边不屑地说:“现在还有谁送礼送糖?老土!”



“那是送给你吃的。”叶母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记得你小时候爱吃糖。”



“连我小时候的事都知道?谁啊?”



“他叫苏磊,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一刹那的惊异。



“苏磊?”她停止了吃糖,“就是你教书几十年,最得意的门生苏磊?”



“是啊,是他。”叶母欣慰地笑,“难得他从美国回来,还记得我这个高中老师,想到要来看我。”



她又一愣,“苏磊不是在北京吗?什么时候跑美国去了?”



“听说,他大学毕业不久就出国了,现在在一家外资企业当老总。”



又是一个海龟!留学归国,学到了美式的浪漫,富有生活情趣,还富有金钱。这类男人在社会上俗称“精英”,是众多MM垂涎三尺、一心要钓的金龟。



秋寒酸溜溜地想,然后问:“他那个女朋友呢?他们有没有结婚?”



“这我倒没有问。”



“苏磊现在什么样子?还是不是那么英俊?”



“我看他比以前更英俊,而且成熟不少。不过三十出头,却已气宇轩昂。”叶父插进来说,“如果在路上碰到,你一定认不出他。”



这有什么?男人有了钱,自然大气起来。



“我想睡一会儿觉。吃饭的时候叫我。”



秋寒对父母说,起身回了房。






关上房门,她却没有睡觉,而是坐到书桌前,撑着下巴,愣愣地发呆。



苏磊回来了!



她对自己说,恍恍惚惚不知坐了多久,窗外阳光灿烂,照着满院的绿肥红瘦。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一种前世今生的错觉。



初识苏磊,也是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夏日。



12岁那一年,她读初一。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窗。教学楼后面是一个小花园,有一池绿水,还有长得很茂密的小树丛。



那段时间,秋寒常常在上课时走神,望着窗外发呆。她无助而且紊乱,因为爸爸的外遇,她自小架构的世界完全崩覆了。



如果发呆是她的一个绝招,她还有更绝的,那就是迟到。几乎每天过了七点二十分,晨读铃声响过后,她才啃着馒头,晃悠晃悠进教室。



她的学习成绩一路下滑,迟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班主任忍无可忍,把她叫到了小花园的一角。



“叶秋寒,你为什么总是迟到?有什么理由?”



“我的理由很多啊。有时候是身体不好,有时候是家里的闹钟坏了,有时候是我的自行车没气了,有时候是公交车堵车……”



“你不会早起几分钟啊?”班主任近乎愤怒地爆发。



“早起几分钟会要我的命。老师,你们不是提倡个性发展吗?那就应该尊重我爱睡懒觉的个性。”她的声音始终如一的懒洋洋。



“噗——”小树丛的背后发出一阵笑声。



班主任看了看小树丛,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叶秋寒,撂下一句话:“你再敢迟到试试?别以为你妈妈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我就拿你没办法!”怒气冲冲地离开。



秋寒迅速冲到小树丛后,看到一个陌生的大男生,在午后的阳光下,咧着嘴笑得很可恶。



“你笑什么?”她一脸的凶恶。



“哈哈,有时身体不好,有时家里的闹钟坏了,有时自行车没气……这位同学,我看其实大部分时间是睡懒觉吧?哈哈。”



“关你什么事?”秋寒说,有些恼怒。



“哈哈!”他笑着,突然走近了一步,低头看了看她胸前的挂牌,轻轻念道:“初一(2)班,叶秋寒。”



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后退一步。



“你要干什么?”



他也呆了呆,挑了挑眉,向后退一步,说:“对不起,我走得太近了。”



她转身就走,不料踩到了自己松开的鞋带,一个趄趔,摔倒在草地上。



“小同学,你还好吧?”男生关切地询问。



她不理他,把蓝色的百褶裙捋上膝盖,一大片瘀青,还夹着鲜红的血丝。



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委屈,她突然哭起来,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旁边有人递过来纸巾,她没接,依旧哭得稀里哗啦。



那男生却俯身过来,拿纸巾轻轻地替她擦干眼泪。



仰起头,耀眼的太阳光照射下,男生的衬衫明晃晃的白,白得脸的轮廓都有些虚了。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看到他明亮的眼睛和温暖的笑容。



她一下子安静下来。



“要不要去校医室?”他问。



她摇头,开始给自己系鞋带。



他在一旁好奇地说:“咦?你系鞋带的方法很奇特啊。”



“大同学,要不要我教你?”她歪了歪脑袋,调皮地问。



他点点头,于是她教他系鞋带。



很繁复的系法,也不实用,跑几步就松了,他却学得很认真。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一个漂亮的女孩出现在他们身后,说:“苏磊,我们该上课了。”



他一边往树丛外面走,一边跟她说:“再见,叶秋寒。”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那时候,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陌生到她不清楚他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俊是丑。



她只匆匆地看了他一眼,她只记住了他明亮的眼睛和温暖的笑容。



还有,他的名字——苏磊。






再次见到苏磊,是在她的家里,确切点说,就在外面的客厅。



那天,她很晚才放学回来,一进门,就听见一屋子的喧闹。叶母那时是高三毕业班的班主任,常常召集一帮尖子生到家里来“开小灶”。



她蹑手蹑脚,想等客厅里的人不注意,溜到自己的房间去。



眼看就要接近房门了,身后,有人拍她的肩膀。



“嗨!你好!”



她不耐烦地转身,却见那人一脸的光彩焕发,如获至宝,启齿而笑:



“叶秋寒,真的是你?”



“我不认识你。”她冷冰冰的。



他有些失望:“你不记得了?”



叶母走过来,说:“小寒,这是高三(1)班的班长苏磊。”



她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男生穿着白衬衣,蓝色的裤子,个子很高,削瘦,脸部轮廓很好。



灯光映在他的脸上,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和温暖的笑容。



而且,他的名字叫苏磊。



“我还记得你教我系鞋带的方法。”他冲她眨眨眼,然后,薄唇上扬,笑出一口灿亮的白牙。



秋寒永远记得那笑容——是夏日午后阳光的颜色,那么灿烂。



(从此以后,她对高大英俊牙齿很白的男生都有好感。)



他的快乐感染了她,像干的海绵吸收清水一样迅速,阴霾散尽,她的心里也一片阳光。






因为苏磊,秋寒找回了一直以来拥有的天真和快活,每天在微笑中想着他。



她常常向母亲打听苏磊的情况。见到他的时候,她的心会怦怦乱跳;想他的时候,她会傻笑也会脸红。



喜欢一个人是那么的按捺不住。尽管她当时只有十二岁。



也许,喜欢不代表爱,但喜欢是爱的开始。看见苏磊的第一眼,她就被他身上那种特殊的光芒和温暖的气质所吸引。



特别在那个灰色枯燥的岁月,苏磊是她生活中的一缕阳光,连投射在她心里的影子,都是金色的。



而苏磊,似乎也很喜欢和她在一起。有一次高三(1)班组织郊游,去爬山,他也带秋寒去了。都是十几岁的中学生,大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很快就爬到半山腰。



路上经过一座很窄的石桥,别的人都过去了,秋寒鼓起所有的勇气走到桥的一半时,望着桥下面湍急的河水,她的勇气消失了,停在那儿举步不前。



“叶秋寒,你怎么了?”苏磊在桥的另一头问。



“我怕……我不敢过来。”



他鼓励地说:“不要怕!你看着我,不要看脚下,直直地向我走过来。”



可她还是胆怯,再也不敢迈出一步。到最后,她甚至蹲下了身子,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会感觉安全一些。



已经过桥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她听到一个女声不屑地说:“苏磊,我说了你不要带她来,纯粹是累赘!”



秋寒仍然闭着眼睛,虽然不服气,但恐惧使她不敢逞强。内心深处却有一个隐隐的希望,就是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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