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夺情霍香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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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夺情霍香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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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尔由怔忡转为耐人寻味的浅笑,似乎真动了心地直瞅着她,眼底的爱慕更加明显。

    他一向喜爱东方女子的黑发、黑眸,以及她们温婉、可人的柔顺脾气,满足他身为男人的骄傲,而她是一种……骄傲外的珍宝吧!浑身散发顽强的娇媚。

    以往,他只要提出自己的身份,女人迷恋的眼中会迸出贪婪,想尽办法赖上他的床,藉一时欢爱来拴紧富贵。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他乐于接受美女的自荐枕畔但是不动情。

    应该说,没有人能让他有非她不可的诱因,一个也没有,所以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各取所需地汲取彼此温液。

    而眼前的女子让他心动,他有种过尽千帆皆不是,伊人却在蔷薇旁独放的惊艳感。

    他想要她。

    “哎呀!你是谁?谁准你靠近我们袁大牌三尺的?要签名得排队,想拍照门儿都没有,袁大牌不会随便和人合照……”

    气急败坏的陶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像是保护小鸡的老母鸡阻在两人之间,用傲人的腰围挡住有所图的视线,仰起鼻猛喷气。

    奈尔茫然地望着眼前一张一阖的嘴巴。

    发噱的霍香蓟清清喉咙提醒。“陶大姐,你说的是国语。”

    “废话,我当然说国语,又不是外国人听……不懂……”她说得有些尴尬。

    “我们就是外国人呀!”她忍不住放声大笑,眉眼间洋溢着欢乐。

    陶乐又羞又窘的瞪了她一眼。“红颜祸水,净给我找麻烦。”

    “你没看我规规矩矩地坐在这张休闲椅不曾离开半步,让我不受干扰是你的职责。”她责任推卸得很巧妙。

    本来就不干她的事,她有权卫守“清誉”。

    “我怎么知道才一会儿工夫……呃!他长得不赖那!”陶乐偷觑奈尔一眼后说起悄悄话。

    称头的男人不多见,体面又英俊的外国帅哥更是养眼,看得她都想捏一把过过瘾。

    “陶大姐——”

    她疯癫兮兮的扬扬手,“好啦!你是我的摇钱树,我才舍不得推你去和番呢!”要上也应该她上才是。

    “陶大姐,吃嫩草是老牛的专利,你年轻貌美,可别想不开。”她说着虚应话,担心陶大姐见色心喜,反而赔了她。

    “是是是,你美得有如天仙下凡,请你在陶醉之余不要忘了把麻烦处理一下。”真受不了她的自恋。

    两人一直以中文交谈,杵在一旁的奈尔维持好风度,勉强适应被女人忽视的难堪,完全插不上一句话,眼底有着浅显霾色。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受尽女人恩宠,游刃有余的周旋在脂粉堆中,几时受得如此冷落,心中不平衡到极点,可他什么怨言都没机会吐。

    不过,他可以趁这个时候欣赏美人的娇态,而且愈看愈中意。

    雅中带静,恬柔中有媚色,看似成熟却染上一丝顽皮,熠熠美眸闪耀着灵动、活力,红艳艳的唇色充满诱惑,她真是美得脱俗,教人魂魄都销磨。

    但是,他那含笑的唇角令人刺眼。

    “阁下觉得我们的对话很好笑?”霍香蓟那句阁下饱含诮意。

    奈尔笑容扯得更大。“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好不容易。”

    “是好可惜,你的负面评价又高了几分。”她不喜欢他,直觉性的厌恶。

    这乃源起于身边痴情的傻男人太专,个个优秀得教人心疼,霍香蓟下意识排斥起不认真的爱情游戏,偏见得很。

    大哥为了一份挚情玩弄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人人称他冷血、无情,为台湾第一绝情男子,其实不过是为守护真心而做的蠢事而已。

    而更傻的尚有人在,白向伦为了爱茉莉隐藏自我,以温和假象相伴十余年,不敢稍有暗示地以兄自居,深恐毁了茉莉的纯善天地。

    结果,可笑的是,他竟以原来本性赢取一段迟到的幸福,实在讽刺得很。

    “我在你眼中好像是不学无术的纨胯子弟,太轻忽人了吧!”奈尔露出不满的表情。

    “怪你的面相不长好,看了碍眼,”在国外,巨星形象不用硬撑。

    “嘎?”这关面相什么事?

    他被骂得一脸冤枉,贪看男色的陶乐可是不忍心,扮起和事佬的角色介入。

    “香香,你别对人家那么凶悍嘛!”一转身,她用蹩脚英文问:“先生,贵姓?”

    最后一个音还未发出,霍香蓟先一步不耐烦的挥挥汗。“陶大姐,几时要开拍?”

    一谈到工作,陶乐的注意力暂时分散。

    “我问过工作人员了,机器已架好没啥问题,是入景的城堡出了问题,负责场景的吴导正在和主人沟通。”

    “不是早就谈好才来拍摄的吗?唱片公司的人在搞什么鬼。”真当她闲得没事做。

    录音的进度才完成一半,宣传期又赶得凶,预计在中秋前后推出新专辑,所有人就等着主打MTV的完成。

    唱了快十年的歌,在歌迷的掌声下她竟起了倦怠心,也许这是最后的告别作,该回归于原有的平静,反正约期快到了。

    陶乐解释道:“小张说当初是跟另一人谈妥,可是一个大家族总有几匹黑羊,咱们是付了订金租用三天。”

    “临时想反悔?”欺负台湾人钱多呀!

    “不是,好像说城堡是属于某人名下,而那人的堂兄弟未事先知会一声就私下租给我们,所以闹得有点僵。”

    豪门多恩怨。“到底要不要拍?我回饭店补个眠算了。”霍香蓟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当然要拍喽!不然多亏呀!”一天五百英磅呢!贵得要命。

    而且只拍外面的景致,不包括城堡内部。

    “你们一直指着远方的域堡,是否有什么不妥?”微眯着眼的奈尔有抹惊光。

    陶乐一听到帅哥开口询问,忙用简易英文解释。“……英国人太不讲道义了,枉费我们远从台湾来取景。”

    “你们来自台湾?”

    “是呀!我叫陶乐,你可以唤我仙蒂,我是名经纪人。”她忙着和人攀亲带戚。

    “经纪人。”他瞄瞄淡漠的佳人猜测她的身份。

    “新人都抢着和我签约……”

    陶乐又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堆满笑容的奈尔在她喘口气时赶紧接了一句,“那她呢?”他抬抬下颚指向不理会他的美人。

    “你不晓得袁大牌在亚洲有多红呀!她是咱们台湾土产的天后级人物,一张专辑打遍全亚洲无敌手……”

    “陶大姐,你渴不渴?”霍香蓟适时地阻止她丢人现眼。

    她是很红,但是还没红到举世皆知,陶大姐简直就在卖弄微不足道的小名声,一个世界大国的贵族哪会注意蕞尔小国的影剧新闻。

    陶乐当真地拿起她喝剩的冷饮。“好清凉,你真好命。”

    “没你好命。”她似笑非笑的冷应着。

    “你……你在生气?”她闻到一丝火药味,干这一行就是要懂得察言观色,眼光要利。

    “怎么会呢?你只不过一口气喝干我的饮料,当是在台北街头和人闲聊,一时忘了帮我驱逐围绕周道的追星族。”

    “呃,这个……”陶乐不好意思的讪笑。“我帮你再弄一杯饮料好了。”

    “不用了,我心冷了。”好色女。

    陶乐听成心领了,转头和奈尔继续未竟的话题。

    “格威先生,你是英国人吗?”

    奈尔一派的绅士举止。“我是英国人,但是我的姓氏是格威特。”

    “哦!格威特……”咦?好熟的姓氏。“啊!那座城堡的主人不就是你……”

    他嘴角噙着冷笑。“不要把我和那个恶魔扯在一起,他是被诅咒的不祥物。”

    恶魔两字挑起霍香蓟的兴趣,紫苑那对双生姐弟亦是恶魔的代言人。

    “你……你们……”对他瞬间的转变,陶乐有些错愕。

    “名义上,他是我堂兄,实际上,他是被家族放逐的阴谋者。”奈尔说得恨意十足。

    “阴谋者?你说得太……耸动了。”她用生硬的语调表达艰涩的词汇。

    “他是一个连亲生父母都害怕而遗弃不要的贱胎,我说得还不够生动呢!”

    陶乐不敢再问下去,一个存有乖僻心态的帅哥再怎么看都有点变态,先前的好印象被吓光了。

    反倒是霍香蓟平静的脸孔下藏着兴致勃勃,故作含蓄的问:“一个被放逐的阴谋者有成为恶魔的力量,很有探索性。”

    “别靠近他。”奈尔神色严厉的低吼。“他会毁灭所有的生命。”

    “有趣,似乎值得去探访。”她的日子过得太平顺了,该有起伏。

    “千万别抱持着感化恶魔的无知心理,那座城堡是出了名的鬼堡。”他相信女人都畏惧鬼神。

    “鬼堡?”世间真有鬼?蠢蠢欲动的霍香蓟不觉得时间难熬了。

    “恶魔血洗了城堡,夜半寒啸声来自地狱,无人敢进充满尸臭的殿园,你们挑错了地方。”奈尔是真的恨意盈眶,不能自持。

    霍香蓟露出近乎天使般圣洁的微笑。“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恶魔崇拜者?”

    黑色十字架的信徒,她嗜血。

 第二章

    好奇心人皆有之,既然猫有九条命,因好奇而丢弃一条命值不值得呢?

    林木茂盛深处的古堡巍然矗立,高耸人云的榛木几乎遮蔽天空的颜色,大白天仍显阴暗潮湿的环绕在墙头外圈,一阵腐味随空气流送。

    地面是一大片未啃食过的榛木果实,大概因环境太过灰冷,所以松鼠类的小动物不愿前来觅食。

    明明是大暑天,边踱边拾榛果的霍香蓟竟觉得手臂泛冷,不住地以手心互相摩擦,她不认为是鬼魅作祟,高大的枝干挡住了阳光的照射,阴冷是自然反应,不该归咎于无形之物。

    “我若在这里放火,里面的人会不会慌忙跑出来,顺便大喊两声救命?”

    心不正,人便有了邪念。

    外表柔弱如柳的她有颗刚强的心,只是从小到大她被保护得太周全,先是父母的庇荫,然后是紫苑的全面戒严,接着是陶乐的母鸡天性。

    她不像紫苑的精明外露,没有玫瑰的火爆性情,缺乏茉莉的温柔善良,更无水莲的冷静自持,但是人相处久了,坏毛病多少会染上一些,而好习性就……自动剔除。

    至于原本存在的劣根性,自然在潜伏期一过发作,不然她怎会融入恶中优游。笑谈间设下陷讲诱人入瓮。

    一堆枯树枝上头覆盖些枯叶,霍香蓟就地取材地捡了两块灰中带白的打火石。用力擦撞出细微火花。

    干柴遇着了火花迅速燃烧,她也不浪费的架高石板块,把拾来的榛果放在石板上烤。

    不断地在下头添柴,白烟任风吹向古堡内。

    热热的火光温暖了血液,她用两根较直的树枝充当筷子翻动榛果,使其不焦黑,轻松自在地当在郊游。

    “好耐性,不怕被烧死,够胆。”

    存心要惹事的霍香蓟又拾了一堆柴于一旁,上面覆盖潮湿的草屑,引火一燃,浓烟随即窜起,当场呛得她逃开三尺之远,黑蒙蒙带着闷臭的烟顺风而飘。

    掩着鼻夹了几颗已熟的榛果绕到背风处,她坐在突起的树根剥果壳。

    突然,一阵窸窣声在身后响起,一股莫名的死寂感袭上她的背,那是一种痛苦抽空后的寒肃,不具备人的生气,来自黑暗世界。

    她做了一件老人家说不可以做的事——回头。

    “啊——”她抚着胸尖叫,片刻后笑得像傻瓜。“小朋友,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眼前立了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有着银白色的头发,诡谲的紫色瞳眸,他一脸深沉的伸出手。

    “你要吃榛果?”

    他点了点头。

    “来,姐姐帮你剥,小心烫手。”以她的年纪自称姐姐有点过份。

    霍香蓟以友善态度来亲近小男孩。像拿着毒苹果的美丽皇后。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杰。”

    杰?“你……住在城堡里面?”好漂亮的紫眸,真想挖下来收藏。

    他似乎听见她的心语,肩头一僵。“你是指以前还是现在?”

    她不禁问:“现在和以前有什么分别吗?”不可爱的小孩,泛儿、蜜儿嘴多甜呀!两个可怕的恶魔。

    “你不怕恶魔?”

    她笑着推推杰略显冰冷的额头。“恶魔有何可怕,人心才是真正无底的地狱。”

    “人人都怕堡中恶魔,他会吃了你。”他的眼中闪着不符合年纪的狡狯之色。

    “小孩子别乱看恐怖书藉,你被宗教教坏了思想,有谁看过食人的恶魔?荒谬至极。”

    地狱何所至,人心也。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你是笨蛋。”

    霍香蓟恼了,抓过他的衣领恐吓。“被宠坏的小鬼,你欠打呀!”

    “我不是小鬼。”他的心底有着苦涩。

    “是哦、是哦!人小鬼大!”亏他长得和蜜儿一样漂亮,脑袋却像个小大人,他没童年呀!她最恨不像小孩的小孩,被大人公式化了。

    像蜜儿那么鬼灵精怪,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乱转,活像仲夏夜里的精灵尼可,叫人又爱又恨,恨不得啄上一口好好疼宠。

    “谁是蜜儿?”

    “蜜儿是我大哥的女儿,快十岁了,是个美得冒泡的小天才,你……咦!你怎么知道蜜儿?”她没说呀!

    杰阴恻恻地勾起后角。“我说过我不是小鬼。”

    “呃……你……”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阵阴风骤然拂过她的双颊,冷得像是贞子爬出井般悚然。

    “我不是小鬼,我是真鬼,”他冷眼等着看她狂叫奔离。

    霍香蓟出乎他意料地握住他的小手。“你好,鬼小鬼,你死得好浪费。”

    这下换杰被她吓到目瞪口呆的傻住,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哼!要不得的小鬼,敢说谎骗我,当我是白痴呀!”她根本不当真地拉掐他的脸皮。

    他恍然大悟的生气瞪她。“我真的是鬼,你这个白痴的中国女人。”

    “好大的狗胆,你竟然敢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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