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状况?她在他一片清新的气味中找属于自己的思想,却发现视线漆黑一片,头脑空白一片,追溯到她还有记忆的前几个镜头,然后回放?她的脑袋里印下的是他有些淡然却带着深意的笑,她解释不了,但绝对不表示心情很好,他看着腊梅的眼神有点清冷,但又不是全然的拒绝。最后的镜头,对……对……他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用右手拉过了她的左臂,不由分说地按住了她的脑袋,往他胸口塞,然后……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冷吗?”他的声音从她的后脑勺传来,她感到肩头有点沉重,呃……好像是他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了。她想要深呼吸,却发现他那丝绸般的衣服总是吸附着她的鼻子,她脑袋缺氧得厉害,牙齿不停地打战……
“这样还会冷?”再收紧了一点手臂,他的声音带着疑问,最后上扬的弧度带着点回旋,转得她脑袋晕乎乎的。胸口的心脏超负荷运转地哗啦啦,脸颊烫烫的,她缩在他的怀里,试图寻找属于自己的思想……却发现自己的脑子全是一阵鞭炮声,噼里啪啦地砸得她不能思考……夏春耀,你冷静点儿……你千万要冷静一点儿……你得想一想,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你是夏春耀,不是被下了春药的那个……
“那……那个……”她终于找回了一点属于自己的声音,却发现声音有那么点儿憋屈。轻轻地在怀里咳了一声,却听见来自头顶上方,属于他的一阵闷笑,她撇了撇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忍受了,狠力地一掌将他推了开来。“我要呼吸!呼呼呼呼呼……”她大口地深呼吸了几口,这才没有成为因为一个拥抱就窒息而死的第一人……
终于将缺氧的大脑给解救了回来,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几乎不可置信地咽了一把口水,她竟然用这两只狗爪子把八爷华丽的拥抱推开了……她在搞什么……这显然说明一个问题,狗急了终究还是会跳墙的……
瞥了一眼被她推开的八爷,他只是挑着眉头看向她,站在一边没有说话,轻笑的表情也没有退下他的脸孔。她心虚地看了一眼她刚刚貌似还待了蛮久的胸口,咽了一口口水,一瞬间什么小老婆的问题给她抛到太平洋去喂鲨鱼了,抓了抓脑袋……
“呃……刚刚的,不算好不好……”她的视线在他胸口上瞟下窜,就是不敢往他脸上看去……
“什么不算?”他对她吃干抹净的行为不予认同,哪儿有不算的道理……
“就是……那个……”她的手指缩了缩,指了指他的胸口……
挑了挑眉头,他靠在背后的墙壁上:“为何不算?”千万不要告诉他,她每天送花给他,只是为了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没有其他别的意思。如果是这样,他保证,立刻就会发生人命关天的大事……
“呃……”她咬了咬下唇,控制住自己快要漫溢出来的贼笑,“我……可不可以……再试一次看看……”刚刚那感觉实在太憋屈了,她还感觉不到那什么腾云驾雾,还有什么飘飘欲仙的感觉,就感到鼻子一阵堵,堵得她差点驾鹤西归,还好她学过游泳,懂得闭气,否则,估计八爷就要成为杀人凶手了,杀人不眨眼的……
“扑哧……”他压住快要飞出喉头的笑,“那你是不是先呼吸完了,再靠过来比较好?”他给出非常中肯的意见,看着她皱着眉头,使劲地点了点头……
然后张大嘴巴,开始深呼吸,憋足了一口气,朝他身边蹑手蹑脚地靠过来……
“你可准备好了?”他得再确定一次,他可没兴趣再被她推开一次……
她使劲地点了点头,鼓足了气。这次绝对不能再憋不住气了,不能丢脸,绝对不能再丢脸了,难得的机会,八爷放豆腐给人吃,不吃白不吃,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艰难地挪着脚步朝他步步逼进,大有一种要把他拆吃入腹的感觉,他也懒得反抗,只是凉凉地站在那里任君采撷,嘴角带着玩味的笑,看她要怎么开动……
一……二……三……
靠上去……
“啪……”她猛地把脑袋搁他胸口上……唔……好幸福……不是特别软绵绵,也不是特别硬邦邦的胸口,暖暖的,还散发出一股八爷身上的清雅的味道。在他的胸口用脑袋钻了一个圈,确保整张脸都受到一下宠幸,然后非常荣幸地让左边的脸多留几刻钟,等下再换右边的脸……
她靠在他胸口上肆虐了半天,却见他没反应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哎?只能靠靠,没有抱抱了哦,唉……就说刚刚的机会错失了吧……算了,算了,有靠靠已经好满足了……她半是自我安慰,半是不爽地撇了撇嘴巴……
“吸一口气!”他自上而下地命令道。
“呃?”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下巴被猛地抬高了不少,然后……一阵温热的湿漉钻进了她的嘴巴,舌尖被纠缠了好几分钟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那夹杂了一些冰雪的温热是什么东东,接着倒抽了一口气,妈妈咪啊,这下又要窒息了……
他将她拉近了些,接过了那枝还被她捏在手里的腊梅,雪还在飘啊飘,他却在想,她还能支撑多久就又要第二次推开他了……她这个傻瓜,他在过渡空气给她,她就不能用嘴巴呼吸吗?
“再吸一口气!”他暂停了一下,轻笑着从她唇上拉开一些距离,举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什么?还要?唔……”话没讲完,继续窒息……
完蛋了……完蛋了……真的要出人命了……老天爷,莫非知道她今天注定逃不过窒息的命运,因此在飞雪帮她喊冤吗……
不过这种死法还蛮飘逸的,她勉强接受啦……
5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9:41:52 PM《穿越文合集》第五章 八爷给的幸福
清空万里1作者:星野樱
第六章 弘辉这个死小孩
话说,十四阿哥胤祯第一次见到他的未来嫡福晋完颜连吉的时候,北京的雪还凝结在半空中,憋在有些沉的云层里,愣是没飘下来。但是天气也着实不算暖和,坐在德妃的长春宫里,搓了搓手,看着奴才们把火盆给端了上来,然后又弯着腰退了下去,百无聊赖地拿起铁杵拨了拨火盆里的木炭,却换来坐于上位来自额娘的轻咳——提醒他该说些什么……
“祯儿,怎么在走神?”德妃的声音带着模仿不来的荣贵,但是对着自己的儿子时,声音也不免柔和几许。
“没呢。”他从容地抬起脸来,笑容还是挂着以往的傲慢,“儿子只是在想未来福晋是什么沉鱼落雁的模样而已。”
“你这孩子,说话总是这般轻佻。”德妃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待会儿可不许没个正经,把人家姑娘家给吓着了。”
“夸夸自己媳妇儿也不行吗?皇阿玛给儿臣选的媳妇儿,总不会有错吧。”他挑着眉头又把视线砸回了火盆,从指间看火盆里的火星有点儿飞扬跳脱,将手从火盆边移远了些,才避免那飞跳的火星溅在他的手掌上。
德妃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外的小太监一声禀报,一抹宫装女子身影立于门外,她瞥了一眼还在低头和火盆较劲的十四,只能发出几声轻咳来引起那个走神的家伙的注意……
“德妃娘娘吉祥,十四爷吉祥。”穿着宫装的完颜连吉福了个身,身后的丫鬟服侍着她踩着花盘底鞋跨过了有点高的门槛……
“免了吧,以后都是一家人,坐吧。”德妃只是扬了扬手,用着没多冷也没多热的口气,指了指十四对面的座位,示意她落座。想是在家里已经被人教导好了该是何样的规矩,只见她也没多犹豫,被丫鬟扶着,谢过了赐座,终究坐在了火盆的另一边……
“本宫记得,你闺名连吉?”德妃看了一眼依旧在和火星玩着猫扑蝶游戏的十四,只能先行找了话题。
“回德妃娘娘的话,娘娘记得没错,小女确是闺名连吉。”
“临行之前,你阿玛和额娘可有对你交代什么?”
“回德妃娘娘的话,小女出门前,阿玛和额娘交代,蒙皇上和德妃娘娘眷宠,连吉有幸可侍奉十四阿哥,要连吉行事稳重,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如有不妥之处,还请德妃娘娘责罚。”
对答如流,比那参加科举考试的秀才们还不失水准的回答终是让坐在一旁的十四提了提嘴角,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旗头,旗装,花盆底鞋,和他从小到大看的女子没什么不同,少了一分额娘的庸贵,添了一分有些拘束的小心……
“额娘,不会一见面就罚我媳妇儿的。”他笑着继续拨弄着手里的铁杵,没几分正经地插了一句嘴,“是吧,额娘?”
德妃轻笑了一声:“怎么?舍不得?”
“那是舍不得!这是皇阿玛给我赐的媳妇,得供着,哪能一见面就给您罚了去。”他看着对面的女子有点惊讶地看着自己,“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不满意你未来相公?”
“呃……连吉不敢!”有点惊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猛地福下身去,“如有什么话让十四爷不快了,请十四爷明示……”
没去扶那福下的身,他只是凉凉地坐在一边,视线淡淡地扫过她的举动:“得得得,爷这儿帮你求情呢,你倒好,把我也往那欺负人的位置上推!”
“连吉……”
“祯儿,越说越不像话了!”德妃状似不满地皱了皱眉,可嘴角却始终带着笑。
“儿子只是怕媳妇被额娘的规矩给吓着了,要是一个不高兴回去和阿玛告了状,我带着花轿去迎亲,新娘子却不肯出阁,那儿子不是要闹笑话了。”
“连吉万死也不敢抗旨,请十四爷莫要将此等罪名加诸给小女一家!”
“砰”的一声,完颜连吉跪了下去……
“得了,你十四爷只是同你说句玩笑而已,也犯不着此等多礼……”场面一瞬间冷到冰点,德妃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笑得事不关己的十四,只得自己出来收拾残局,“今儿个也就是宣你进宫来见见,既然已无事,便下去吧。”
“谢德妃娘娘,谢十四爷……”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只是将视线在十四身上略微停留了一阵,抿了抿唇角,转身随着陪同丫鬟一道走了出去……
直到她的身影出了长春宫,德妃才凉凉地开了口:“你这孩子,心情不好,跑到额娘这里拿别人撒气?嗯?”
“额娘,这欺负人的帽子,我可不戴。”他轻笑一声,端起一直搁在旁边没动过的茶碗喝上一口,“儿子可是句句为着我媳妇着想,可就上不了她的心,儿子也很无奈啊。”
“哦?还是额娘看岔眼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心痛媳妇的主儿?”德妃继续轻笑着,语气却不免重了些,“额娘可不管你怎么心痛,要是这花轿真没抬进门,看你如何同你皇阿玛交代。”
“你没听见人家刚刚都跪着求咱们别给她安罪名了吗,儿子可是皇阿玛的种,还不愁没女人嫁我吧?”
“瞧你那德行,说话没章没谱的,你四哥的话,你倒是听也不听,额娘的话,你当耳边风,刮过就算,好歹你皇阿玛的话还被你放在心上了,额娘已经甚是欣慰了!”
“额娘这话说得好没良心,说得儿子仿佛是那不忠不孝的主儿。”
“你要是够孝顺,就赶紧收收心,学学你四哥、八哥,好好给你皇阿玛分忧解扰。”德妃的眸子垂了下来,看着自己尖细的指套,状似无心地说,“你皇阿玛的意思,不劳我多嘴,你也该明了,这大婚、建府都是必要的阵仗,得让那些大臣明白,祯儿也是个独当一面的阿哥了,你皇阿玛也好寻些事情给你做……这娘家的靠山,你别不屑,这满朝文武,不都是这般连着骨头扯着筋的……”
“额娘的话,儿子都明白。”他终究收起了笑,手指拨弄茶碗,向外看了一眼将雪花冻在半空中的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也对,事情本就该如此,这样也挺好的。他伸了懒腰继续过着他皇阿哥的日子,只是不知怎的不太想去九哥那里,说他做贼心虚,他不允许这种窝囊的词往自己身上砸,说他刻意回避,他不愿意屈尊让自己回避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死丫头,他只是……只是……没时间而已……
对,他好歹也是个皇阿哥,他也很忙的,哪儿有心思天天陪着那个混吃等死的人胡闹。他要开衙建府,要应付皇阿玛丢来的差事,虽只是若有似无的试探,但是,如何在皇阿玛的面前大放异彩,也只得靠这些点滴做起。他忙着和八哥他们对付着来自太子的隐隐约约的挑衅,和四哥周旋,好忙好忙……
一直到积压了许久的雪一股脑儿从云头上砸了下来,他的轿子才被抬出了宫……出门前小厮问他是不是直接上九爷府,却被他一个大白眼丢了回去……
“你十四爷做人就这么差劲吗,出了宫就没地方可去了?”
小厮被他一句话顶得缩在了一边,只是没敢再开口问要去哪儿……
“往那边瞎逛逛!”他的手指了指面前的一条路,却懊恼地发现这条路好死不死是九哥饭庄的必经之路。他的指头压了压,最后却只是皱了皱眉,“爷就要往这儿逛!哼!”
轿子颠簸着上了路,他却在轿子里使劲地搓着手,雪花把他轿子的帘布染了个湿黄,他低咒了一声这冻死人的天气,撩开了帘布,却只是刚好看到那饭庄正要从他眼皮底下过去。他不承认他捏着指头算了时辰,只是看着那个因为雪天而鲜少客人的饭庄里,有一个趴在桌上盯着外面雪花飘洒的家伙流着口水在想着什么……
掌柜好像看不下去,一个算盘砸在她的脑袋上,她郁闷地提着茶壶继续跑堂,却在掌柜转身过去时,比起了中指狠狠白了掌柜一眼。她搓了搓自己有点冻的手,仿佛感到有什么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有点狐疑地向外头张望了一下……
他猛地放下手中撩起的帘布,对自己有点乱的行为皱了皱眉头,却又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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