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尼古拉大公的兵锋虽然没有到达乌拉尔防线,但是谢苗的侦察部队一直在保持着有限度的接触,尼古拉大公刚刚开始撤兵,消息很早就已经传递到了北俄政府的手里。
接到这个消息后,叶卡捷琳娜立刻判断吴畏围魏救赵的策略生效了,于是决定派兵追击,缓解吴畏的压力。
但是谢苗等人可不敢这么乐观。尼古拉大公也是一代名将,万一弄个圈套什么的,自己可没有本钱挥霍了。
南俄有四,大军区,就算尼古拉大公损兵折将也不至于大伤元气,但是北俄一共就这点家底,真要一把梭了,赢了还好,如果输了,就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且在谢苗等人看来,即使尼古拉大公真的是因为吴畏的攻势而不得不撤退,以他的兵力孤军深入敌境,结局也实在可以预料。恐怕不用尼古拉大公赶回去,他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但是叶卡捷琳娜对于吴畏的信心是无与伦比的,在她的心目中,吴畏是上帝赐给他的男人,永远不可能战败。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无论是谢苗还是斯托雷平,都不愿意当面顶撞情绪明显不够稳定的叶卡捷琳娜,于是两个人有志一同的拖延了皇后的命令。
直到尼古拉大公的军队退过喀山防线,谢苗等人这才意识到,尼古拉大公的撤退已经不可逆转。谢苗虽然对叶卡捷琳娜忠心耿耿,可也没有兴趣面对皇后的怒火,干脆亲自率领骑兵军向西追击。
为了追赶失去的时间,谢苗甚至在经过叶卡捷琳堡时,都没有腾出时间与苦守叶卡捷琳堡的米哈伊尔见上一面。
谢苗追到喀山战役的主战场后,才知道约瑟夫的喀山方面军一直在坚持战斗,曾经拥有七万大军的喀山方面军在南俄军队主动撤离后,能够作战的人员已经不足千人,大量伤兵因为缺医少药错过抢救时间而牺牲。
此时的喀山方面军最高指挥官是一位少将师长,约瑟夫以下十几位高级军官全部阵亡或失去指挥能力。
谢苗与约瑟夫这个俄共的坚定支持者一向不和,但是此时面对约瑟夫的遗体,仍然觉得非常痛心。
尼古拉大公撤退的意愿非常坚决,甚至没有在喀山一线布置防御,直到诺夫哥罗德,谢苗才真正遇到南俄方面的阻击。
已经打成一片废墟的诺夫哥罗德,没能阻挡谢苗追击的脚步,在占领这座城市后,近卫骑兵军进行了两天的短暂休整。谢苗从当地俄共组织的口中得知,吴畏已经率军进攻莫斯科,并且在十几天前就已经传来莫斯科大战的消息。
谢苗一面敬佩吴畏的勇气和决心,觉得皇后陛下挑选情人的眼光简直堪称神迹,一面抓紧进行战争准备。
在他想来就算能够及时赶到莫斯科,将要面对的也会是一场残酷的战争。
没想到当他赶到战场时,尼古拉大公正在向基辅方向撤退。
被尼古拉大公留在原地阻击龙德施泰特的是皇家掷弹兵旅,这是尼古拉大公手中最精锐的部队。这支部队也没有辜负大公的希望,在全军撤退军心浮动的情况下,仍然坚决的阻击了龙德施泰特的部队超过三十小时。龙德施泰特不得不命令他的部队绕过南俄的阻击阵地向西追击。
谢苗的骑兵军投入战场后,以数倍的兵力前后夹击,终于击溃了掷弹兵的阵地,全歼皇家掷弹兵。
听说谢苗亲自率领部队赶来,吴畏和龙德施泰特一起来迎接这位北俄军方三巨头之一。
见到龙德施泰特和吴畏时,谢苗觉得自己很是惭愧。可以说,此次战役的反转完全取决于这两个人的孤注一掷,相比之下,其他高级将领的选择就要保守太多了。
见到吴畏后,谢苗向他转达了叶卡捷琳娜的问候,同时请他立刻返回叶卡捷琳堡,安慰皇后陛下的思念之情。
吴伟对于这个提议没什么意见,但是龙德施泰特却很不以为然。
基辅军区作为俄国控制欧洲的主要力量,战斗力自然名列前茅。莫斯科会战当中,龙德施泰特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那是因为吴畏首先在城市保卫战中消耗了南方军队的大量物资和兵源,又用装甲部队配合龙德施泰特打了尼古拉大公一个措手不及。
实际上在这次会战中,龙德施泰特真正的战果仅仅是击溃了北方集群,并没有能够成建制的歼灭南方政府的任何一支师以上部队。要不是谢苗突然出现,两面夹击消灭了皇家掷弹兵旅,这个纪录还要缩减到团级以下。
所以可以预见,向西追击的过程,绝对不会轻松。谢苗手下的骑兵军如果放在一场会战当中,也许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在追击战中,骑兵的高机动性就占了很大的便宜。龙德施泰特非常需要得到这支部队的配合。
但是这支部队是谢苗亲自率领的,身为保皇党的主要将领,要指望谢苗主动配合龙德施泰特这个俄共的创始人之一,未免有些太一厢情愿。
所以龙德施泰特更希望吴畏能够留下来,充当两个人之间的润滑剂。因为吴畏在政治上虽然亲近俄共,但是在感情上又倾向于叶卡捷琳娜,不用担心偏帮某一方,而且他的身份特殊,无论是保皇党还是俄共都要给他面子。
更重要的是,吴畏有足够的军事才能来主持公道,这一点无论是龙德施泰特还是谢苗都心服口服。
第578章莫斯科反击战四
吴畏倒也没有辜负龙德施泰特的希望,很痛快地留了下来。不过接下来的战斗毕竟是俄国人自己的事,吴畏顶多算是半个俄国人,如果考虑到叶卡捷琳娜其实是德国人,那么就连半个都不是了。
所以吴畏虽然参与了追击,但是并没有让自己的步兵连队参与到战斗序列当中去,唯一的例外就是他的装甲部队。
在伊万诺维奇的努力下,这支装甲部队虽然比其他部队晚出发了三天,但是又一次超越了吴畏当初冲出莫斯科时的规模。战斗车辆和各种维修车总数超过五十辆,**团汽车连的司机第一次不够用了,不得已开始使用步兵来客串。
尼古拉大公的部队向基辅方向撤退的时候,并没有一路溃散,而是很有章法的布置了逐级抵抗,所以装甲部队虽然晚出发了三天,行进速度也不快,仍然很快就参与到了战斗当中去。
进入欧洲平原后,作战目标变得分散起来,作为攻坚力量的装甲部队也失去了集中使用的价值。所以在吴畏的命令下,战车部队开始分散开来编入北俄步兵当中协助作战。
在这种情况下,房海滨虽然身为装甲连的副连长,也只能带着同一战斗组的三辆车单独行动。
比起上一次在南俄阵地上横冲直撞时的爽快感快,房海滨觉得最近一段时间配合步兵作战,简直就是在浪费宝贵的摩托小时。
不过作战任务通常就是这样,并不在乎直接参与者的想法,他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只能坚决执行命令。
再又一次配合俄国步兵消灭了一个刚刚发现的南俄方面的机枪阵地后,房海滨指挥自己的二号车沿着乡间小路向不远处的临时驻地驶去。刚才他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因为敌情很明确,所以他并没有让两辆同组的战车一起出动。一方面是节约摩托小时,另一方面也能让乘员休息一下。
吴畏设计的这种战车各种凑合,人机工程差得一塌糊涂,好人在车里坐一天都能丢半条命。装甲兵们不约而同的抓紧任何机会往车外面跑。
这一次参与追击的北俄军队足有七八万人,当然不可能一起上路。只能以梯次行军的方式行动。所以此时的道路上,经常可以见到大队的俄国步兵。
将装甲战车配属给步兵之后,吴畏并没有将卡车部队也分散使用,而是仍然将它们集中在一起用来运输步兵。
俄国步兵们显然对这种新颖的运兵方式非常欢迎,申请搭乘卡车部队前进的报告一直打到龙德施泰特和谢苗的面前。
所以房海滨经常能够看到一队队的卡车满载着全副武装的俄国士兵,从自己的身后超越到前面去,然后很快这些卡车又拉着伤员,返回到后方基地,继续下一个循环。
前方不远处,一辆卡车停在路边,车头的发动机检查盖高高掀起,两个司机正凑在一起埋头处理故障。搭车的俄国步兵们则好奇地围在一边看热闹。
按照规定,每一辆卡车在运送俄国步兵的时候,都需要搭配一个翻译,以免途中产生误会。但是这个规定在下面执行起来的时候很自然的走了样。毕竟中文在俄国不算热门语种,也没地方找这么多双语翻译。各级军官们又不能眼看着有车却坐不上去。干脆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直接手语的干活,倒也简单明了。
这辆卡车并不是单独行动,只不过它出现故障后,其他的车辆先开走了,不过倒是把这个车队配属的翻译留了下来。
这个翻译是从莫斯科找来的,属于萝卜快了不洗泥那种,翻译起中文来磕磕绊绊词不达意,也就聊胜于无。
此时他站在两个司机的身边,看起来比两个司机还要着急,一面擦着脸上的汗,一面用很不熟练的中文问道:“可以好吗?”
“他说什么?”一个司机问另一个司机。
“大概是问还能不能修好吧!”另一个司机回答道。
翻译对于这里有个中国知音感到非常高兴,连连翘起大拇指说道:“好好。”
两个司机干脆都不理他,一个司机把手里拆下来的零件又重新装上,然后示意同伴上车发动机器试验。
同伴坐到驾驶位上以后,留在车下的司机拿起摇把奋力摇了起来。汽车发动机发出一阵类似于喘息的声音,在周围俄国士兵们脸上露出惊喜神色后又停了下来。
两个司机骂了一句,相对愁眉不展,翻译凑过来又想说话,一个司机连连摆手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折磨我的耳朵了,恐怕我们得等拖车来。”
“除非能刚巧碰上维修班的人。”另一个司机补充道。
正说着,两个人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机器的轰鸣声,有这么大噪音的家伙,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刚才说话的司机愣了一下,奋力分开人群,跑到道路中间向着噪声传来的方向伸着脖子看过去。另一个司机慢了一步,一边往人群外挤,一边问道:“能看到车号吗?”
因为战车部队车辆增加太快,吴畏一手训练出来的装甲兵不足分配,所以临时提拔了不少**团的步兵。这些步兵的维修水平还不如司机们,当然不能指望。
不过通常来说,各战斗小组当中充当组长的那辆车里都是老装甲兵。这帮家伙的水平不在维修班之下。
两个司机努力眺望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竟然是二号车!”
战车部队的一号车是连长齐铁柱,二号车则是连副房海滨。无论碰到哪个人,两人都算是有救了,至少可以用装甲车把卡车拖到前面的营地去。
房海滨自然也看到了这辆抛锚的卡车,他示意驾驶员把车停下来,自己站在车上居高临下的问道:“怎么了?”
“打着就熄火。”一个司机回答道:“折腾半天了。”
房海滨从战车上跳下来,过去查看。他车里的两个乘员也抓紧时间爬出来透气。
房海滨很快发现了故障位置,把机油滤芯儿抽出来,用刺刀在上面捅了几个窟窿又装回去。他们最后补充的这批机油质量相当差劲,油脂过于黏稠,没法通过纸质滤芯,导致活塞与缸体间润滑状态恶化,活塞顶温度增加抱缸,自然发动不起来。
现在当然没有大规模更换机油的条件,所以只能在增加滤芯部份油脂通过量上打主意。
两个司机看着房海滨顺利发动起柴油机,都觉得非常神奇。房海滨笑道:“这招是昨天现和司令学的。”
听说这事和吴畏有关,两个司机都露出恍然的神色,招呼俄国士兵们上车继续赶路。
那个翻译在旁边听得一知半解,坐上卡车后忍不住向两个司机询问。等到两个司机好不容易向他解释清楚后,翻译由衷的感叹道:“想不到你们部队里官儿越大,技术越好,你们司令肯定是老司机吧!”
第579章莫斯科反击战五
除了房屋造型以外,俄罗斯的村庄和共和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二号战车碾过泥泞的道路,慢慢开到一间谷仓附近停了下来。
房海滨的另外两个车组正在这里休息。
房海滨跳下车,在懒洋洋躺在稻草堆上的装甲兵腿上踢了一脚,问道:“机油系统清洗了吗?”
“洗了。”装甲兵懒洋洋地回答道:“你知道我用那些白酒洗滤芯的时候,俄国人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吗?”
房海滨摆了摆手假装没听见这句话,他在十二师的时候,军纪其实也不怎么样,大家私下里也会弄点酒精饮料,但是起码会背着军官喝。但是在俄国人这里,显然没有军营禁酒的说法。俄国大兵对烈酒的喜爱程度还要超过女人。
装甲兵对于各种油料的需要是没有止境的,房海滨自然也舍不得用宝贵的汽油来清洗部件。
今天早上在一场战斗中,俄国步兵缴获了十几瓶伏特加,房海滨不关心他们是怎么作到的,不过还是要了一半,用来当作溶剂。估计是翻译的时候出了差错,那个步兵指挥官还以为房海滨也是个同好,特意开了一瓶要和房海滨走一个,吓得方海滨落荒而逃。
比起俄国人酗酒的程度,装甲兵们大多没这口瘾。再说天天在车里被柴油熏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休息下来,也没人愿意再闻烈酒的味道,更别说倒进肚子里。
房海滨都能想像得出,这几个家伙大摇大摆的在路边糟蹋白酒时俄国兵的脸色,要不是中俄一家亲,估计他们几个挨顿胖揍都有可能。
走进乱哄哄的谷仓,那个俄国营长看到房海滨非常高兴,连忙叫上翻译迎了过来。
能在营指挥部里当翻译的人,当然不会是几把刀的水平。房海滨很快就弄清了俄国营长的意思,前面出现了一个敌军重兵防守的小镇,营长同志需要借助他们的攻击力量。
这一路上,类似的活房海滨已经干过几次,早没了最初时的兴奋感。南俄方面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找到了对付装甲部队的办法,那就是用小口径速射炮平射。
战车倾斜式的前钢板运气好的时候,可以在二百米外硬抗七五炮的直射,但是如果换成八八炮,这个距离就必须沿长到五百米。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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