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宗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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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宗罪5-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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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斩说:“恋童癖者大多是中年男人,所以你说他40多岁,但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犯罪前科?”

脏胡子回答:“你看他干的这屙血尿脓的事,明明是想玩个小女孩,尝个鲜,却把人家弄死了,根本就是没经验,以前要干过这事,就不会这样笨。这个畜生……”

画龙说:“你也是畜生,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脏胡子生气地说:“你要这样,我就不帮你们了。”

苏眉说:“好吧,你怎么知道凶手家庭幸福?你说的这些有什么根据吗?”

脏胡子说:“他弄死孩子后,砍啊砍啊,砍掉了腿,砍成几截就是为了方便扔掉尸体,包尸体的那个床单和被罩,看上去很贵,还有那个白色的带子,就是宾馆里的浴袍的腰带,从这点上可以看出,他很有钱,能住得起高档宾馆,扔尸体也需要车,有车有钱,能不家庭幸福吗?”

梁教授说:“你认为宾馆是第一杀人现场?”

脏胡子说:“没错,你们去宾馆调查一下,有浴袍的宾馆,县城里没几家,还是很容易的。”

梁教授问道:“你怎么知道凶手和死者小女孩不认识,难道这起案子不是熟人所为?”

脏胡子说:“很简单,亲戚邻居都常常串门,要是熟人干的,他们会认出那床单和被罩,他们会说,哎呦,这被单子不是孩儿他舅家的吗?警车哦啊哦啊开过来,就把人抓住了。”

特案组为了表示感谢,晚饭时间买了酒肉,让脏胡子边吃边说。一瓶白酒很快见底,脏胡子酒后吐真言,对特案组讲起自己的事情,这些话多少能反映出一个变态狂内心的世界。

“一个人,像我这种人,要是喜欢小孩子的话,就会整天想着她,吃不着睡不香,就跟猫爪挠心似的。这是一种爱,你知道不,我过去冒着大雨,穿着雨衣,就等在她放学的路上,就是为了看她一眼,蹦蹦跳跳的,背着小书包,扎着两个小辫,真好。我多想一下子揪住她的小辫子!其实,跟踪她的时候也很刺激,我特别喜欢跟着她,一路上,我能想起很多事。我不喜欢个高的,也不喜欢披肩发,我觉得这不是小孩,太大了不好。就像总在电视上唱歌的那个小女孩,叫啥我忘了,当时多好看,现在长大了我就不喜欢了。我以前撸的时候老想着她,还数数,1、2、3、4、5、6……数到10,顶多到12,我就不往上数了。这些代表着年龄,10岁,11岁,12岁,光是想着这些数字,那感觉就很好,超过12岁的我可不喜欢。一边撸一边重复着说11、12、11、12……唉,有时候,我也想,不能因为一时的快乐就葬送了自己终生的幸福,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特案组采纳了脏胡子的意见,调集警力,对县城里大大小小的宾馆进行走访。这个贫困县的高档宾馆不多,只有两家宾馆提供浴袍,但是这两家宾馆的床单和被罩却和案发现场的不同。经过深入调查,距离县城20公里处有个风景区,景区的山上有个道观,山下有个人工湖,湖心小岛上是农家院度假村,为游客提供食宿。度假村共有6个农家院,因价格不菲,住宿的都是官宦富商。农家院客房里的浴袍以及床单、被罩,和水库中打捞出的物证一模一样,这里很可能就是第一杀人现场。

案情有了突破性进展,然而,接下来的调查却困难重重。

首先,农家院位于人工湖小岛,没有监控设施;其次,客房物品没有丢失的记录。

因是正值旅游淡季,案发期间住宿的客人不多,经过排查,其中一个嫌疑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此人名叫钟大师,精通周易占卜,颇有传奇色彩,很多人相信他有特异功能,90年代就名闻政商界。他在全国各地都有别墅,案发期间受朋友之邀一直住在农家院度假村,目前仍未离开。特案组见到钟大师的时候,他正在农家院里打太极拳,白衣飘飘,竹篱笆边的一丛黄菊花开得正艳。

特案组亮出身份,说明来意,钟大师笑而不语,将特案组请进屋里。

桌上放着一本书,是钟大师的自传。苏眉随手翻看了一下,惊呆了,书上有钟大师与各界名人的合影照片,其中有影视明星、亚洲富豪,竟然还有中央首长和领导人。书上介绍,钟大师7岁跟一个道长学艺,隔空取物,隐形遁术,气功治病,改命延寿,精通各种匪夷所思的特异功能。

苏眉指着钟大师与一位外国人的合照给画龙和包斩看。

钟大师说:“这位是印尼前总统,身体里长了个毒瘤子,我用意念发功给他取了出来。”

画龙说:“别吹牛了,你不是会算卦吗,你能算出我叫什么名字吗?”

钟大师哈哈一笑,说道:“画龙先生,我云游四海,暂居小城,今早卜了一卦,卦象上说会有高人造访,果然应验了。”

画龙感到不可思议,此人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包斩心想,这次前来调查,很可能走漏了风声,警方内部有人向钟大师通风报信。

钟大师否认见过死者糖宝儿,客房内的床单、被罩、浴袍腰带也没有丢失记录。糖宝儿失踪当晚,钟大师声称,他在一个朋友家里赴宴。

包斩说:“这个朋友是谁?”

钟大师笑了笑说:“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画龙发现门后的垃圾篓里有一个透明的矿泉水瓶子,瓶盖和瓶身上插着两根吸管,这分明是自制的吸毒工具。画龙踢翻垃圾篓,捡起瓶子,说道:“你还吸毒啊,你能算出今天会进局子吗?把他抓起来。”

包斩拿出手铐,画龙上前打算控制住钟大师,钟大师反身一掌,打在画龙胸部,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钟大师说道:“你已经受伤了,内伤。”

画龙拧着钟大师的胳膊,钟大师疼得直叫,头上冒汗,包斩给他戴上手铐。

画龙骂骂咧咧地说:“妈的,你不是会隐形吗?现在就把你抓进公安局里,看你怎么越狱。”

钟大师上午被抓进公安局,下午却被放了出来,特案组感到难以理解,钟大师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晚上的时候,分管公安工作的章县长居然亲自设宴为钟大师压惊。章县长第二天向特案组解释说,钟大师并不吸毒,垃圾篓里的吸毒工具是一个商人朋友留下的,现在人已去了外地,不好处理。

梁教授说:“吸毒不属于刑事犯罪,我们也懒得计较,只是这名嫌疑人无法提供案发当晚的不在场证明,我们接下来怎么进行工作呢?”

章县长说:“案发当晚,钟大师确实是和一个朋友在一起。”

梁教授说:“这个朋友是谁?”

章县长有点为难,考虑再三,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此人非同小可,是一位省级高官,老家在覆水县。经过调查,糖宝儿失踪当晚,钟大师正在这位省级高官的祖宅里主持一个风水仪式。近年来,迷信风水的官员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有些荒唐之举。这位省级高官在公开场合说话一本正经,谈马列,谈信仰,他背着手,挺着大肚子,对覆水县官员说:“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我们一定要以人民的利益为重……”私底下他却对风水很痴迷,对钟大师毕恭毕敬。为求擢升,他经一位富商介绍,特地从外地请钟大师来指点迷津。当天晚上,钟大师在这位官员的祖宅里布了一个官运亨通的阵,用来改变风水格局。所谓的布阵,就是在这位高官的祖宅里,用金线测量好九宫方位,放置了一口棺材,棺材里放着生菜,取其升官发财之意。布阵仪式结束后,省级高官托人给了钟大师一笔顾问费。当地县级官员也纷纷慕名而来,祈求升迁上位之法,所以这些天,钟大师一直没有离开覆水县。

包斩说:“钟大师没有作案时间,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嫌疑人,现在又被排除了。”

苏眉说:“是啊,那天晚上,他给人家里放棺材呢,你说这些当官的傻不傻啊。”

画龙说:“他们不迷信这些,信什么呢?现在这些当官的啊……”

苏眉说:“还有那些影视明星、名人富豪,他们迷信这些图什么呢?”

画龙说:“精神空虚吧!”

梁教授说:“即使钟大师不是凶手,但是此案应该和他有关,那个农家小院肯定是杀人分尸现场,只是他的背景很复杂,居然有警方内部人员向他通风报信,我觉得,幕后凶手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第二十四章小院分尸

梁教授推断,钟大师住宿的那个农家小院就是杀人现场,特案组进行了细致的勘验,然而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现场陪同的有两位县长,一位是章县长,另一位是分管旅游的黄县长。

黄县长絮絮叨叨地说,景区正在进行扩建,近年来先归县文化局管,现又划归旅游局管。这个农家院度假村是景区前期建设的一小部分,正在扩大规模,县里投入资金花大力气搞旅游建设,以此带动地方经济,现在出了这起凶杀案,希望警方不要向媒体通报案情进展,案子最好低调处理。

梁教授说:“怎么低调处理?”

黄县长说:“县委班子近期会召开会议,我们老大觉得,不能因为一起案件影响了旅游项目的开发。你看现在,媒体一报道,对我们县的影响很不好,都没人来这里旅游了,案子最好先压一下。”

苏眉说:“你们老大是谁啊?”

黄县长哈哈一笑,解释说:“老大就是县委书记嘛。”

很多地方,除了大庭广众下的正式称呼,官员间在私下场合的叫法也各不相同。

县乡一级的官场饭局上,一位乡镇干部起身敬酒,朗声说道:“我们老大……”这就是指的县委书记。对县委书记当面叫一声老大,除了几分亲昵,更展现出明确的权力排序。市级干部以上,这种江湖气的“老大”称谓便被透着商业气息的“老板”所取代。称“老大”在县级基层非常普遍。一般称“老板”的,至少是市长、市委书记这个级别的。

钟大师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覆水县。作为唯一的犯罪嫌疑人,覆水警方并未限制他的人身自由,章县长和黄县长甚至上前握手送行。钟大师表示,省里的一位“老板”请他去给政府大楼看看风水。这位“老板”大名鼎鼎,特案组不好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特案组接下来的工作进行得异常艰难,覆水县警方不再配合,他们遵从县委班子的指示,只想把案子暂缓一下,低调处理。

度假村共有6个独立的农家小院,特案组亲自上阵,逐一进行勘验,寻找凶杀现场。

其中一个农家小院引起了特案组的重视,别的农家院都是泥土地面,这一个却在院里铺设了一层青砖。青砖很新,很明显是近日铺设的。

这是在掩盖什么呢?

度假村工作人员解释说,此处地势低洼,下雨时容易造成积水,所以在院里铺了一层砖。

雨季已过,根本谈不上积水问题,这个解释不仅没有让特案组信服,反而更加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画龙和包斩撬开青砖,小心翼翼地铲掉垫着的土层,露出了原有的小院地面。

杀人分尸必然会在现场留下大量的血液,凶手即使对现场进行过破坏和清理,也不可能完全去除所有细微的血迹。通过专业的勘验仪器,画龙和包斩找到了一些喷溅血点,然后进行了提取。

然而,度假村工作人员提供的登记资料却显示,案发期间,这个小院并没有人住宿。客房内的床单和被罩也没有丢失。工作人员无法解释院里的血迹从何而来。

覆水县警方对陈旧血迹的鉴定并不具备条件,小院内发现的血液样本第二天被送往市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实验室。特案组焦急地等待着鉴定结果,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那个农家小院就是第一凶杀现场。

陈旧血迹的DNA鉴定过程较为复杂,首先要经过浸泡消化,使得DNA从载体上脱落到溶剂,再把DNA从细胞中释放出来,然后利用磁性树脂进行吸附,成为分析模板。

几天后,鉴定结果出来了。

梁教授在电话里问道:“对上了吗?小院里的血迹是不是死者的?”

市局实验室负责人回答:“那根本就不是人血。”

梁教授问道:“那是什么血?”

市局实验室负责人回答:“鸡血!”

梁教授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市局实验室负责人回复:“不会搞错的,确确实实是鸡血。”

鉴定结果令人感到意外,特案组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农家院在案发期间并未有人入住,如果是黄鼠狼等动物在农家院吃鸡时遗留下的血迹,现场为什么没有发现鸡毛呢?如果是死者糖宝儿的血液,那么市局权威鉴定部门的结果又怎么解释?

梁教授说:“农家院就是凶杀现场,这个是不会错的。”

画龙说:“你老人家不要太武断了,钻进死胡同出不来。”

梁教授说:“好吧,我们换个角度来分析一下,如果农家院不是凶杀现场,会有什么可能?”

画龙说:“也许是有人盗窃了农家院的床单和被罩,用来包裹尸体,然后扔到水库。”

苏眉说:“小偷一般是偷值钱的东西,偷床单和被罩干吗呀?”

包斩说:“被盗的话,度假村管理部门肯定会有丢失记录,住宾馆,丢条毛巾都有记录的。”

梁教授说:“种种迹象表明,幕后有人搞鬼。”

画龙说:“你有怀疑的对象吗?我们可以暗中调查一下。”

梁教授说:“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两件事,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画龙说:“什么事?”

梁教授说:“你能翻过那农家院的围墙吗?”

画龙说:“小菜一碟,翻墙做什么?你让我做小偷啊?”

梁教授说:“没错,你就做个小偷,不要通知覆水县警方,你悄悄地再去一趟农家院,提取院里地面的血液样本,然后我们交给省公安厅做第二次鉴定。”

画龙说:“好吧,身为警察,第一次做小偷也挺刺激呢。”

苏眉说:“画龙哥哥,注意安全,不要让人抓住你,会挨打的。”

画龙说:“谁他妈敢,我不打人就不错了。”

一个小时后,画龙回来了。

苏眉说:“这么快,偷到手没?”

画龙气急败坏地说:“没有,那院里撇了一层厚厚的漂白粉!”

梁教授说:“欲盖弥彰,还挺专业呢。”

包斩说:“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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