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杰轻拍下了头,“那不就得了,静喜欢我,我喜欢她。虽然没有共同之处,但我们欣赏彼此在各自的领域出类拔萃,尊重彼此的喜好。因为不同,才让我们有很多意外,与一个很相似的人结合就象看镜中的自已有何意思?这个解释能接受吗?”
“勉强吧!”明靓叹了口气,“可是。。。。。。”可是什么,她也说不清。她和严浩也是两类人,可为什么他那么在意,而她却浑然不知?
自那天晚上,她突然没有勇气见严浩了,好象她负了他很多,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想见又怕见,这是什么复杂的情绪,陌生到她失眠、叹息、想流泪。
“可是我真的好饿了!”古杰学着她的口气,“静在下面一定等急了,我们下去吃饭吧,饭后我还要送画去画廊。”
不等她找理由,好像怕她逃走似的,拉着她起身,塞进洗手间,洗净了手和脸,拖着下楼,按坐在桌边。
“任务完成,亲爱的!”
“奖励一个,”陈静毫不避嫌地送上甜蜜的腮吻。
又来了,也不在意她这个刚成年少女在场。明靓啼笑皆非把目光专注于饭桌。家常小炒,清鲜小菜,三双碗筷。“严浩呢?”明靓心一下纠了起来,声音微微颤动。
“他。。。。。。”
“我在这!”淡漠的语音从身后传来。严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碗筷,从厨房里出来。
小脸“唰”一下红到颈部,眼观鼻、鼻对口,不敢乱动。
“电话接好啦!”陈静笑眯眯的,看着冷面公子不着痕迹地坐在明靓的身边。
“嗯,我一会和杰哥回北京。”严浩轻轻带过,优雅地吃饭、喝汤。
正在喝汤的明靓突地呛了一口,饭粒喷了一地,脸胀得通红。古杰和陈静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继续吃饭。
严浩搁下筷子,轻拍着她的后背。她咳得气都差点没了,唉,丢脸丢到天外。走吧,走吧,都走吧,反正她也不想见他,眼不见,心不烦,管他去哪呢,以后,她可以在屋子里横着走、倒着走,再也不怕闯见谁了。可为何眼眶又湿湿的呢?她应该笑呀!
“好些了吗?”那声音,清冷中带着怜意,轻易地让她心头莫名一跳。
“呵,好多了,我想去床上休息下,一会再吃。”天知道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声音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没本事逞能,只有逃。
严浩微地一怔,“还是很难过吗?”
她回神,咳了声,“不是!”要走的人话怎么那么多?“我就是累了。”
陈静“哗”一声笑开了,“盈盈,你是坐得太久,累了吧!去睡吧,我一会也回北京一趟,你一个人好好看家,不要乱逛得找不到家门。”
“嗯!”她答得乖巧、懂事,一背过身,泪就顺腮而下。这算什么呀,象林妹妹似的,多愁善感、气若游丝、自怨自怜。
天色分为两半,这边明亮,那边黑沉,空气中飘荡着湿泥的香气。这几天,天天都来几场雷阵雨,见多不怪。倚着庄里写生亭的栏杆,痴痴的,这样的姿势保持快有两个小时了。
人都在的时候,觉得小楼很小,人一走,小楼就象座空旷的山谷,有说不尽的孤独。明靓不由地想起小时候送别父母回到家中,就是这样的感受。虽然外婆疼她如宝,可她总会觉着自已象被离弃一般。
今天,这种感觉又来了。
她逃似的跑出小楼,挑人多的地方钻。看学生写生,看人刻字,还跑得远远地看农人做活。
晃荡了许久,又回到离小楼不远的写生亭,徘徊着,不想开门进去。雷阵雨说来就来,写生亭四周霎时就被滂沱大雨淹没了。
明靓换了个姿势,坐直了身。口袋里手机响个不停,她懒得接听。一定是颜浩,他有事没事象个间谍似的对她旁敲侧击,总想打听出她的行踪,要不就游说她去上海。她的烦恼够多了,再多点,她很快就会崩溃。
那个人,怎么可以在她什么也没理清时,拍拍尘埃走人呢?真是不负责任的家伙。
手机依然响个不停。
她无奈地掏出,懒懒地打开。“我还活着这个地球上,满意了吧!”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话端那边的人愣了下,“是明靓吗?”
不是颜浩华丽的磁性嗓音,这声音偏冷又自制。明靓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我!”
“你在哪里?”
“外面!”头脑一片空白,她快没有意识了。
“具体的地点!”那声音有些着急,语速快了起来。“我现在小楼的院子里。”
“你往后看!”她哽咽地看着雨帘中,那个撑着伞、四处张望的男子。
距离一点点缩短,越过雨帘,他来到了她的面前。笑容象雨后的阳光,灿烂无比。
象许多被惯坏的孩子般,明靓对于家务一窍不通。冲凉出来,看着严浩象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有鸡蛋、肉丝、青菜的面条时,她瞪得眼睛都快脱眶了。
“我试吃过,没有毒!”他坐在对面看着她。明靓突然想起这句话好像在某个风雪夜也听过,不好意思地笑了,低头慢慢地吃着。
“杰哥和陈静可能要到午夜回来,我一个人打车先回来的。”
“我以为你走了。”她低低地嘟哝一句。
“我才不象有的人那么狠心!”他为自已倒了杯水,欣慰地看着她吃得很香。
她顿了一下,筷子停在半空中,“如果,如果。。。。。。不是的,当初是为了想和颜浩彻底解除婚约,我故意扯上你。我错了,如果,如果还来得及,你不觉得我没有经验,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失魂落魄了几日,答案了然于心。但这样说出还是好难为情。羞怯又慌乱,眼神游离。
气氛有点僵。
严浩不自在地别开眼,清清喉咙:“明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头快埋进汤碗里了,“我知道,这只是建议,你可以当作没有听到。”
汤碗被轻轻挪开,秀气的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托起,四目相对。“明靓,你是大人,说出的话就该负责任。”无限的期待和急躁让他身子绷成一把弓,怕稍不留神,吓退那颗犹豫的心。
“我懂,这一次我会认真的。但我不懂什么是爱,我会尽力所至,你可以接受吗?”
从不敢奢望她如他一样,一见动情,但够了够了,以后的时间她会懂得他的心、他的真。一字一句,真诚炽烈,“未来谁都无法预料,我们都来努力,好吗?”
笑意如花,雨过天晴,执手相望。明靓轻轻地闭上眼,自然地依进他的怀中,“不要不理我。”
这样的温暖他已经等了很久,严浩反射性地一把抓住她。“除非你先放手。”
“你走了,我发现我很难受。”她不知道此刻自已是多么的可人,双眸如水,腮红点点。
轻柔的指腹慢搓着颤动的睫翼,一枚细吻落在了腮边,尔后移向抖动的唇瓣。温温的,好像有吸力一般。明靓清醒的意识很快失控,等得心都快苍老的冷面男子狠狠地、热烈地狂乱地吻着。
吻不只是唇与唇相碰,原来可以这样缠绵、迷失。从前那个“FIRSTKISS”只能算是毛毛雨。
恋爱的这门课,好象还很深奥。明靓偷偷想道。本书下载于,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txt
[北京传说:第二十三章]
生煎包、小笼包、小米粥、牛奶、刚出炉的面包、火腿,当然少不了咖啡。中西合璧的早餐,各人根据习惯各取所需。颜爸爸喜欢吃中餐,林秀雯和颜浩一般吃西餐。新来的客人胡雅竹吃牛奶和水果。
颜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早餐要一起吃。不管你是黄昏上床还是凌晨上床,早餐时间必须按时坐到餐桌边。
今天早餐开得有些早,颜爸爸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颜妈妈约了朋友打网球,颜浩要去看同学。
所有的人都要外出,只有胡雅竹没有任何约会。暗暗地叹了口气,游离的视线投向身边俊朗的面容,小声地问:“颜浩,我想给妹妹买点礼物,你今天有时间吗?”
颜浩啜了口咖啡,扬起唇角。那优美的弧线,总能轻易牵动每一个女子意乱情迷的芳心。“很不巧,我今天有点忙,改天吧!”
改天,改天,这修改的日期不是公历不是农历,可能是猴年马月。这是他N次的回答了。
来上海后,把她往家中一扔,颜浩日日忙得不照面,除了早餐时间。不是夜归,便是喝醉。没有嘘寒问暖,更不谈情话绵绵。就象结婚几十年感情淡薄的夫妻,除了有一层约定关系存在,其他连陌生人都不如。
颜爸爸也忙,正常出差在外。颜妈妈工作到是清闲,但朋友特多,每天的活动都安排得满满的,偶尔在家吃个饭,礼貌得当她如贵宾般疏远。
她好象是颜浩家暑期请来看房子的钟点工。
没有什么理由埋怨,每个人对她都很客气,颜浩甚至还会给零花钱让她去街上血拼。可她就是觉得不对,这一切不是她所想像的,更不是她渴望的。
“颜浩,我们必须谈谈。”她低下头,睫翼轻颤,掩饰心中快要喷发的怒意。
“我今天真的没有空。”
“我等你回来,不管多晚都等。”胡雅竹固执地说。
“随你吧!”颜浩放下杯子,拭拭嘴角,“爸、妈,我先走了。”
“明明,妈妈今天不要坐你爸的车,你送下我吧。”林秀雯站起身,喊住颜浩,又回过头含笑对胡雅竹,“胡小姐,想吃什么对保姆说,不要客气。”
“谢谢伯母!”胡雅竹肌肉僵僵的,尽力保持礼节。
“那晚上见!”林秀雯优雅地拿起包,挽着儿子出去了。
颜爸爸放下手上的早报,淡淡地冲胡雅竹点点头。门外,秘书拿着公文包,已在等候了。
三百多平方的别墅里瞬刻就只有她和保姆了。保姆是上海乡下的中年妇女,只会讲上海话,说什么都象鸡同鸭讲。
牛奶刚喝了半杯,水果还没有动,肚子饿得很,可就是咽不下任何东西。
晴朗的早晨,就是从这样的心情开始。
提不起劲看书;不敢对朋友倾诉,怕别人笑话;不敢给爸妈打电话,很怕自已会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如果这样的日子再持续下去,她只怕会疯掉。
走近颜浩,好失望好失望。
上海的夏夜,闷热烦躁。黄浦江上的风被幢幢高楼阻挡,吹不进一扇窗。又近午夜了,胡雅竹终于听到汽车进库的声音。
颜浩哼着一首外文歌,神情愉悦地大步上楼。一看到楼梯口娇美的身影,温柔一笑。“还没睡吗?”
“我说过等你的!”胡雅竹跟着他走进他的房间。他不在意地脱去T恤,露出健美的肌肉,拿起睡衣,准备进浴室冲凉。
胡雅竹迷乱地抚上他的胸,呼吸不由变得急促,眼神开始朦胧。
“别这样,爸妈都在家呢!”颜浩皱起眉头,不着痕迹地拿开她的手。
如被电狠狠的击了一般,胡雅竹羞窘地愣在原处。他们又不是高中青涩学生,男女朋友间亲蜜接触怎么了?在北京时,他不是这样的,难道连美貌也不能吸引他了吗?
“你为什么带我来上海?”她忍不住责问道,泪水顺势往下滑。
“你说你爱我,想陪着我。我就带你回上海先感觉下婚后的生活。”颜浩耸耸肩,坐在床沿上。没有象从前那样把她拥在怀里,轻声安慰。
失落的心直坠深海,胡雅竹黯然一笑,“爱你错了吗?你为何这样不冷不热地对我?”
“我告诉过你,我们之间已没有爱了,可你以死相逼。我尊重生命,决定接受你。以后,你会有房有车有钱,还有我,这些还不够吗?”
“有你?我真的拥有你了吗?”胡雅竹抽泣地看着他,“现在的你哪有心在我身上!”
“雅竹,你对我要求可能有点高。在我们恋爱前,我有过许多女友,你也有过男友。我们彼此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会为任何人专一的,你想要婚姻,我会给你,但心是我自已的。”
“够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好吧!”胡雅竹象第一次认识颜浩,拭去眼泪,赌气地转过头,“为你这样的男人浪费青春,真的很不值得。我不想在这间屋子里老死,我会进外交部,会过得非常优秀,也会一直美丽下去,更会遇到比你好一百倍的男人。”
“那我先祝贺你了!”颜浩仍维持着优雅的笑容。
他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胡雅竹彻底心死,毫不留恋地拉开门,绝然而去。
颜浩往后一躺,在床上摊成一个大字形,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次是她抛弃他的,再有不可能寻死觅活了吧!有时候,事实胜于千言万语。
隔天清晨,早餐桌上,保姆清晰地用普通话和上海话分别说了一次:胡小姐天刚亮,就提着行李走了。
“明明,你好象有点绝情哦!”林秀雯嗔怪地看了一眼儿子。
“妈,你也有参预演出,是不是?我是无奈,为她时不时的自杀,搞得我神经快要崩溃,我才出此下策,让她体验一下十年、二十年以后的生活。她是个极端自我的人,不会为任何人而牺牲自已的利益。其实她不是爱我,只是输不起而已。”
“你对她还很了解吗?”林秀雯调侃地笑着说。
“呵,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颜爸爸不赞同地瞪了颜浩一眼,“这次事情顺你的意,下不为例。好好地交个女朋友,不要再游戏了,不然以后伤的就是你自已了。”
“是,父亲大人!”颜浩笑了,“我终于一身轻松了。现在,我可以发誓,要天涯海角把盈盈重新追到手。”
林秀雯开心地凑上前,“真的吗?儿子,妈妈支持你!妈妈做梦都想盈盈,要是这次带回的是盈盈,妈妈要推去所有的约会,休个长假,陪盈盈逛街、吃小吃,顺便到附近的小镇转转,出国也可以呀!”
“你少在那儿织梦吧,要看你宝贝儿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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