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想出各种问题。
倒是很像研究生课程。
“很好的想法。”徐元佐首先肯定李腾的想象力,然后在心中暗道:若是这个黑科技叫你搞出来了,磁悬浮的造假还会那么高么?不管怎么说。明朝还有人把火药绑在椅子下面,想做成土火箭升空——虽然最后肯定是失败的。不过也足以证明我国人民的想象力和探索精神还是很……令人钦佩的。
“不过受力是否能够均衡很重要。”徐元佐道:“还有就是斥力的大小,如何增加斥力呢?”
“如何增加斥力呢?”李腾也问了遍。
——我要是知道还算是文科生么!
徐元佐干咳了一声,道:“与其考虑这个问题,我在想另一个问题。”
“请说。”李腾走了过来,一个徒弟给他搬来了椅子,坐在徐元佐对面。
“磁铁发出的力,无论阴阳,显然是客观存在的,不是咱们主观臆想的吧。”徐元佐道。
李腾点了点头。
“那么由这个力生成的场。的确会影响罗经,是否说明对人也有影响?”徐元佐又问道。
“恐怕与风水之说颇有关系。”李腾道。
“我们既然知道力是可以相互影响的,那如果切割这个力场,会发生什么事?”徐元佐道。
李腾陷入了沉思。
徐元佐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提前给出了答案:“我打算用铜线圈试着切割一下磁场。如果成功,应该能够生成电流。如果成功,这就该是电学的新篇章。”
李腾对电并不陌生。在道门内部的黑科技中,电的研究并不算冷门——因为雷电共生,在甲骨文中,“雷”字中间就是闪电。实际应用之中。便产生了避雷针——铜制的高高扬起的鱼尾;或是昂起的龙头,吐出金属舌头,经过暗藏的金属线牵引到地面。武当山著名的雷火炼殿神迹,其实也是建立在对电的理解上才建成的。
人工制造静电并不稀奇,要制造电流,这就有些意思了。
“你弄点铜丝来,我帮你做这个实验。”李腾理所当然地表达了自己的兴趣——说不定这东西能解开雷法的奥秘呢。说不定还能大大降低修炼雷法的门槛呢!
徐元佐很满意李腾的反应,当即答应下来。虽然磁石的品质并不怎么好,但是铜丝管够啊!感谢三百年前阿拉伯人带来的掐丝珐琅器工艺,如今无论是在苏州还是杭州,或者京师,都能买到任意规格的金属丝。虽然做不到工业生产,但是工艺是绝对没问题的。
李腾靠在椅背上,又设想了一下自己该如何完善这个实验。最重要的就是,如果产生了电流,该如何确认。
他并不知道有一种发光体叫小灯泡,更不知道电流表之类的仪器,不过架不住他的聪明智慧,很快联想到了电流的特性。
这玩意会打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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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六机械厂
徐元佐从三清观出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这大约就是“希望”的疗效,即便明知十七世纪不可能产生工业革命,或者第二次工业革命,但是种子埋下去之后,谁又知道未来会长成什么样的参天大树呢。
相比李腾这边放养式的科技树攀爬,严宇那边的机械厂就是压力满满的攻克技术难关了。
徐元佐给这位木工世家出身的小伙子制定了严格的规章制度,每天都有详尽的报告,紧紧追踪纺车流水线制造的进程。
严宇很珍惜这个机会,但是他终究技术能力有限,跟着父亲和哥哥们造房子做工程还行,到了机械厂大量都是细工,实在是应付不来。既然技术上有短板,他便一门心思放在了管理上,工作报告尽量写清楚。半年下来,手艺退化得厉害,但是文牍书写却长进不少。
徐元佐借着三清观里带来的劲头,特意到机械厂视察工作。
出于节俭的考虑,机械厂的厂房只是简单立了柱子,顶上一个茅草顶棚,挑高不过一丈,只有大风雨天才用蒲席围一圈。平日为了采光,都是彻底打开的。
徐元佐看着这种地下黑工厂的格局,觉得有些不像话,起码也得垒两面墙啊。不过想到眼下连玻璃窗都没有,真要是造砖瓦厂房恐怕连光线要求都无法满足,所以还是忍了。不过还是得建个院子,以免技术外流。
当然,现在要说技术外流还早了些。因为实在没什么技术成果。
这半年多下来,机械厂的车床倒是多了几台,有些就连徐元佐都叫不上名字,看不出有什么用处。不过纺车的核心技术还没有被突破。并不是说纺车有多少高的技术要求,而是无法设计出能够批量生产某些零件的车床。
如果要匠人手工打造,那当然没有问题。但又悖离了徐元佐要求的“机器生产”,“公差控制”的立厂原则。
严宇这回见到徐元佐颇有些羞涩。道:“佐哥儿,这个……是小的无能!让佐哥儿失望了。”
徐元佐皱着眉头在厂子里走了一圈,又要了进步报告和研讨方案基本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机械设计”人员基本都是副总工老鲁的徒弟,这些人学的都是手艺,并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进行系统化设计,也没有足够的逻辑训练让他们在纸面上完成工作当然,这个要求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过于严苛的。也是作为开拓者必须承担的压力。
“我的确觉得进展略慢,但并不是你的过错。”徐元佐柔声道。
严宇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徐元佐道:“关键是知识储备不够。你挑些聪明伶俐的年轻人,送到三清观去跟着李道长学习数学和物理吧。他们都是熟手,要是能够多些开导,说不定进展能快些。”
严宇自己跟着徐元佐以前写的物理小册子学过一些,也教给了这里的技工,不过收效甚微。他对李道长的能力缺乏认识,但是对徐元佐的安排绝无质疑。当即点了几个人的名字,显然对这里的人员已经有了充分的认识。
“鲁天明,你也去。”严宇最后道。
鲁天明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喜悦:“我也能去么!”
严宇点了点头。
徐元佐对眼前这个小孩还有些印象。尤其那双伶俐的眼睛。他朝严宇挑了挑眉毛,即便不开口也让严宇明白了其中的询问之意。严宇解释道:“小明年纪太小,手艺也很一般。平日主要是负责跑外的。”
徐元佐道:“机械厂的事,对咱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想法和兴趣要比手艺更重要。我看你这儿规矩得改改,以后凡是愿意学的,愿意动脑子想办法的,都可以派去李道长那边学习。平日在厂里,但凡有想法能说个子丑寅卯的,也要给人家说话的机会。成不成,试了才知道。最忌讳就是按资排辈搞一言堂。”
严宇额头渗出一层油汗。连声道:“谨遵佐哥儿吩咐。”
徐元佐又走到一台轮机跟前,伸手试了试刀锋。有些意外道:“这刀很锋利啊!”
严宇连忙道:“这是买的上好苏钢,请郡城的匠人打造的。”
“还是人力驱动?”徐元佐在一旁看到了踏板。
严宇有些意外。道:“是,用时要一个壮汉在一旁脚踩,皮带便能扯着刀轮转动了。”
“为什么不用畜力呢?”徐元佐问道。
严宇被问住了。
“人是很珍贵的,因为人能教育。”徐元佐略带深意地说了一句,又去查看别的机床。
机械厂的成果虽然没出来,但是尽量机械化和控制公差的思想算是贯彻下去了。哪怕是最简陋的机床,做出来的零配件也是可以通用替换的标准件。每个机床因为生产零件不同,同时也配有相应的通止规。显然严宇在这方面没有偷懒。
在机械厂旁边的平房里,徐元佐看到了工人的花名册和登记表。
“绝大多数都是木工?”徐元佐道。
“正是。”严宇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在他的成见中,精细活只能交给木工。无论泥瓦匠还是铁匠,都只能做写粗笨的活计。
徐元佐道:“从现在开始要招揽一些铁匠,尤其是会铆接的匠人。”他想了想,又道:“若是会死铆就更好了。”
铆接这项技术简单来说就是将金属连接在一起。北宋时的剪刀就已经开始使用铆接技术,近似于后世的剪刀。那是最普遍的活铆,即铆接起来的金属刀刃可以活动。死铆是铆接之后紧密连接,非但不能活动,连气和水都不能漏。二战时候大和号那样的战列巨舰,也都是工人用铆钉一个个连接起来的。即便二十一世纪,飞机外壳还是铆接的。
徐元佐虽然自己做不到,但是十分相信“古代劳动人民的勤劳和智慧”。
这也是所有穿越众都默认开启的金手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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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七卫生设施
对于一个文科生来说,要攀科技树实在太难为人了。
徐元佐根据自己仅有的一些些科技常识,也只能得出两条腿走路的结论:材料与工艺。
这些都要建立在大量的资本投入之上。作为商人,如果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绝对不会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英国之所以会诞生蒸汽机,正是因为他们煤铁矿藏丰富,而且矿井普遍积水,需要新动能的抽水机。这才促使了蒸汽机的发明和发展,并且在不短的时间里只是用于矿井抽水。一旦将它放在铁轨上,人们发现蒸汽机车还没马车跑得快,理所当然地发出了嘲笑。
徐元佐有远超商人的雄心,但是对于高昂的成本也颇有怯意。自己若是懂工艺和材料,大致还能估算出要烧掉的银两,然而自己什么都不懂,研究者也什么都不懂,那么科技研发就成了个无底黑洞。
徐元佐回到家中之后,终于决定:还是先把自己能做好的事做好。
比如修路。
建筑社的老严在徐元佐的指导下,成功修成了一段硬化道路。从路基到路面,反正书本上有的名词都有了,至于实际效果——只能说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只从路面来看,走在上面还是很震撼的,晴天不扬尘,雨天不溅泥,雨水能够顺着两侧的暗渠流入河中,不会积在路上。
至于承载能力,徐元佐实在无法估测。因为是修在坊间,没有多少马车行驶,所以目前没看出重载马车对路面的影响。徐元佐也不至于为了探求一个答案,特意去做些破坏性实验——他的银子还没多到那种程度。
因为银子的局限,要让徐元佐或者是广济会一力承担修路的任务,显然是不可能的。徐元佐想推广四轮马车,那个显然要比轿子肩舆更加舒适,以此来推动有钱人的修路需求。然而江南马匹存栏数和纵横交错的水道又成了障碍。
徐元佐靠在太师椅上,仰着头。看到屋顶横梁上积了不小的灰——该找个时间把吊顶吊完。
棋妙小心翼翼在外面喊道:“佐哥儿,康相公来了,还带着客人。”
徐元佐坐了起来,对康彭祖的来访并不意外。道:“正堂招待,我更衣就来。”他不知道康彭祖带了谁来,还是郑重一些比较好。
康彭祖跟徐元佐关系自然不一般,不过这回却有些不好意思。他因为交游广阔,为人又是仗义疏财。喝多了还会说些胡话。这回就是因为酒后失言,对人承诺了一些不合适的话,今天被逼着兑现来了。
徐元佐换好了衣服出来,见康彭祖带了三个生员打扮的人来。只是因为他不常去学校,都是生面孔。
康彭祖当下一一引荐,众人团团作揖,这才分了主宾落座。徐元佐奉上好茶,正寻思着找点什么话题,刚打了个哈哈,康彭祖却开门见山道:“敬琏。能否借用府上的便所更衣?”
徐元佐一愣,彻底服了:你能憋着半天把那些虚套流程走完,肾强啊!
“苌生兄何必见外!棋妙,速速引路。”徐元佐差点就想说:可别憋坏了。
康彭祖脸上紧张的神情顿时一松,便招呼道:“诸位可同来。”
徐元佐脸上肌肉一僵:多大的人了?上厕所也要组团?
其他三人竟然纷纷起身,朝徐元佐作礼谢道:“叨扰叨扰。”
徐元佐看着四个人往外走去,脱口而出:“你们其实是来参观的吧?”
众人转头呵呵哈哈,颇有些尴尬。
康彭祖总算是熟人,回身道:“敬琏,听说府上的便所出类拔萃。令人大开眼界,我等想着耳闻不如目见,便想着来看看。”
徐元佐不计成本修建厕所,虽然也有情怀的因素。但主要还是卫生实用。听闻康彭祖等人就是为了看看传说中的卫生间,当然不会吝啬。他笑道:“既然如此,且随小弟来。”他原本只是想让棋妙带他们去后院的公用卫生间——是给奴仆下人们用的。不过既然他们是要参观开眼界,当然是带到自己小院的卫生间更合适。
因为父母不忘本色,受不了徐元佐过于奢靡,所以家中最“先进”的卫浴设施。就在徐元佐的院子里。
当年的小跨院里只有一栋平房,分了主卧和书房。如今徐元佐几番改建,原本平房的位置上起了一座二层小楼,底楼是接待亲戚熟人的内客堂,二楼是徐元佐的卧房和棋妙的小房间、卫生间、杂物间。院子里另外起了一座平房,分作书房和储物间。
康彭祖与他带来的三个小伙伴都是富贵子弟,看这院子和屋舍,还觉得鼎鼎大名的小财神实在有些清贫得过分。随着徐元佐上楼之后,却发现整个楼里一尘不染,隐隐还飘散着一股花香,却看不到插花,清贫也就变成了清雅。
“就是这间。”徐元佐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抢先进去一步,侧身让开。
康彭祖第一个跟进,刹那间再挪不开脚步了。他意识到脚下的异样,轻轻抬起,旋又落下,忐忑对徐元佐道:“这是……瓷的?”
徐元佐看着康彭祖这蹑手蹑脚的模样颇为好笑,道:“我叫它瓷砖。当然,只有一面上釉。”
康彭祖惊讶地环视了这个彻底用瓷砖“建造”出来的卫生间,小心翼翼走到窗口,旋即发现了这里青花釉里红洗脸台和纯白瓷马桶。他掀开了香樟木的马桶盖,发现里面还有一层垫圈,看着挺厚,一抬却是空心的。
“溺时一同掀起,恭时可以将热水注入这个垫圈,不会觉得冷,还又干净。”徐元佐解释道。他弄不出电加热的垫圈,但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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