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着开心的笑容。恍惚间忽闻门铃响,她飞快的跑去开门,程锐拎着保温筒微笑地站在门口,看到她时着实有些呆忡,旋即又扬起欣快的笑容,“沫沫,你今天气色不错,这样打扮真漂亮。”陈沫有些害羞,让程锐进来,去厨房取了碗筷,把食物装了盘,粥分装了两个碗,回头看见程锐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有些不自然的冲着程锐一笑,“快过来吃吧,呆在那里干嘛,你来的正好,我也刚刚起来。”程锐有些微窘,这样的沫沫是他从末见过的,象个学生般的清新纯净,和平时的气质截然不同,他内心唏嘘不已,他的沫沫真是太美丽了。他走到桌子前坐好,轻松愉快地声音响起,“看来你休息的很不错,其实我早就来了,在楼下等你醒来,看着你打开窗户,我这才又去买了早餐。现在已经9点多了,快些吃吧,一会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陈沫感激的看了看他,在内心感动着他的细心和体贴。这样的人,才是陪伴自己一辈子的人。
程锐的车开出了市区,驶上了高速,陈沫这才随口问了句,我们这是去哪儿,程锐温和的笑了笑,“沫沫,我和你说说我家里的事吧,我的父母都在市政府工作,只有我一个孩子,这也是我在北京大学毕业后非要回来发展的原因,我不想他们太孤单,小时候父母总是很繁忙,没有时间照料我,其实真正陪伴我的一直是保姆英姨,她对我如亲生儿子似的疼爱有加,直到我考上大学后她才离开我家,所以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亲厚,还有我已经和父母说了我们的事情了,他们都很高兴,让我带你回家吃饭,现在我们去的地方是英姨家,她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家那里空气清新,景色怡人,顺便带你去散散心,我想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陈沫的心有丝丝疼痛,虽然程锐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童年时那种孤单寂寞渴望父母陪伴的心情。她把手轻抚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的握了下,充满了心疼和爱惜,程锐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柔软,释然的一笑,“没有事的,我一直都很快乐,特别是遇见了你之后,你让我感到前所未有幸福,所以我才会迫不及待的想把你娶进门,”微顿片刻,他又戏谑的笑道,“沫沫,你要是真的可怜心疼我,就不要再犹豫了,嫁给我吧!”陈沫娇羞的抽回手;轻轻的低语,“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好,我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你又了解我多少,多给你些时间来了解真正的我,我不要你以后后悔。程锐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去用平静笃定的目光注视着前方,表情认真严肃,言语无比恳切,“沫沫,我们已不再年轻了,也过了懵懂冲动的年龄,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爱一个人就应该包容她的不足和缺点,不要怀疑我,相信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会努力让你得到快乐幸福的。”
陈沫思忖着他的话,默默的侧头不语,愧疚感油然而生,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回复他的深情厚望。程锐开着车下了高速公路一路向南驶去,两旁绿树荫荫,稻田随风轻轻摇曵,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的绽放着,远处的青山叠嶂,似有云雾相绕,景色美的真让人忘乎所以,陈沫的烦恼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她满眼满心的都是欢喜舒畅。渐渐的出现了一排排的砖瓦房,房子前竟萦绕着一条清澈的小溪,程锐把车停在一幢环有白色围墙的房子前,两人走出车子,程锐从后备箱里拿出很多礼物,打开虚掩的院门,拥着陈沫走了进去,院内整洁干净,一个六十余岁的妇人正在晾晒野菜,程锐放下东西走上前去,亲切的叫了声英姨,那妇人抬起头,顷刻间惊喜交加,紧走几步激动地伸出手来拉住他,眼里竟泛起涟漪,“囝囝,真的是你吗,快让我好好看看,”她用手轻轻的抚着程锐的脸,“我有多久没看见你了,怎么瘦成这样子了,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这孩子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程锐温和的笑着说,英姨,我这不是来了吗,边说边拉过陈沫,亲切地哄着英姨,“这是陈沫,我的女朋友,我可是第一个先带来给你看的。”英姨,慈爱的端详着陈沫,“这女娃俊的很啊,我家囝囝的女友好俊俏啊”
陈沫感受到英姨的和蔼可亲,她暖暖地舒展起笑容,“英姨,你叫我沫沫就可以了。”
大家簇拥着进了屋,英姨忙里忙外的张罗着,倒了茶,切了西瓜,端来了糖果,这才坐下来和程锐续起家常,不时的询问程锐的父母的近况,暖暖的温情在屋内充溢流动。
伤痛
下午英姨张罗着做饭,谢绝了陈沫的帮忙,让程锐带着她到处走走,两个人沿着小溪边慢慢的散着步,潺潺的溪水清澈见底,竟看得见水底的鱼儿们正游耍玩戏,乡间的空气是如此清新舒爽,怡人的夏风轻轻地撩拔着陈沫的头发,她此时的脸庞生动而柔和,抬起头来发现程锐正温和的注视着她,她潋滟地弯起唇角,笑涡魅人,“怎么没有看见英姨的家人呢?”程锐忍不住的叹息,“英姨的丈夫几年前病逝了,儿子儿媳在市区工作,早搬到那里去住了,英姨年纪大了,不喜欢市里的喧闹,习惯乡下的清静,不愿意离开这里,所以就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过这里的乡人都质朴善良,大家平时都很关照她。陈沫有些哀叹不已,喃喃的低语,“能和父母在一起生活多幸福啊,记忆里我的父母非常恩爱,因为妈妈生我时难产,被折腾的差点丢了命,爸爸毅然地决定不再要小孩了,所以家里就我一个孩子,也因此爸爸妈妈对我宠爱异常,爸爸非常能干,他是我们那里最早一批放弃国营工作自己单干的人,他原是照相馆的摄影师,所以自己开了一家照相馆,最初的日子非常清苦,可是通过爸爸妈妈的努力,渐渐的竟好了起来,最后竟发展成了我们那规模最大的婚纱影楼,我妈妈是厂里的出纳,美丽而温柔,总是精心的打点照顾着我和爸爸,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幸福。”她微微顿了下,露出痛苦之色,又强迫的让自己说下去,“直到我初中毕业那年,我还记得那一天,我知道了自己考上了省里的重点高中,爸爸高兴的亲自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我们就那样等着妈妈回家,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她下班的时候遭遇了抢劫,因为她极力反抗被残忍的捅了好几刀,被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停止了呼吸,抓住罪犯后才知道,是厂里的临时工,以为妈妈的包里有那天没来得及领取的工人工资。从此我的家就变成了灰色,不再有欢声笑语,爸爸萎靡不振,天天酗酒,直到我因生病住院,他才重新振作起来,他哭着对我说:“沫沫,妈妈没有了,你还有爸爸,爸爸再也不漠视你了,爸爸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你。”
从此我和爸爸相依相伴,高中要毕业时,为了不离他太远,我志愿填写了较近的省内大学,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直到我大学毕业那年。”她哽咽着,眼泪已倾泻下来,“我被相恋了三年的大学男友狠心抛弃了,那时的我简直精神崩溃,只躲在家里暗自神伤,完全忽略了爸爸眼中的担心焦虑,竟无知的吞下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在医院醒来时,我恍如隔世,看着爸爸一夜愁白的头发,憔悴瘦弱不堪的脸庞,我后悔不已,自己怎么能这么狠心的扔下他孤单单的一个人,慢慢的我振作了起来,暗暗发誓今后要留在爸爸身边,好好的孝顺他,可是老天并不原谅我,半个月后的一天我爸他晚上喝了好多好多的酒,睡着后再也没有醒来过,突发性脑溢血,没有抢救过来,他也离开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我不在家的这几年,他很孤单寂寞,又思念妈妈,所以夜夜酗酒,身体早就不堪一击了,只是他唯一疼爱的的女儿却加速了他的死亡,我后悔莫及,我竟然是如此的自私,害死了自己的爸爸,我万念俱灰,盘掉了影楼,卖掉了那里所有的一切,狼狈的逃到这里,从此我和那里断去了所有的联系,多年来我不敢回去,回想过去我就会痛恨我自己,不能原谅自己,不是所有的错事都能弥补的,连我自己都唾弃厌恶我自己,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对待我。”陈沫泪水滂沱,悲怆地注视着程锐,凄涩的问道:“程锐,这样自私狠心害死了自己父亲的人,你也要爱吗?”陈沫说到最后泣不成声,程锐心疼地把她拥抱在怀里,泪水从程锐深邃的眼眸中缓缓流淌下来,悲伤抑郁在身体里迅速扩散开来,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她轻颤的睫毛,慢慢的又覆在上柔唇,浅尝辄止,低沉萧瑟的声音扬起;“沫沫,不要这样责怪自己,你父母那么的爱你,他们是不会怪你的,要是他们知道你为了他们的事这样痛恨折磨自己,他们会不安心的,忘掉过去吧,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要伤心了,今后的路让我们共同来面对,让我来保护你照顾你。”陈沫依偎在程锐的怀里,慢慢的安静下来,寂静的溪间只余程锐那低低的开导安慰之语,声音里包含着宠溺和笃定,煦暖的阳光洒在两个人身上,抹添了浓浓暖暖的金橙之色。
英姨费心的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吃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菜,英姨细细的为她讲解,口中美味四溢,纯美的让人食指大动,陈沫忍不住吃了很多,饭后坐在院子里纳凉,英姨一边为他们装着带回去山野菜,一边又唠叨地让他们早些把日子定下来,最后他们告别离开时,英姨眼中溢满了不舍和留恋。车子越开越远,陈沫忍不住回过头去,竟看到英姨用衣襟正擦拭着眼角。她心中酸涩不已,暗暗决定以后要常常来看望这位慈爱的孤单老人。车开回到市区时,已接近傍晚了,程锐下车体贴的把陈沫送到家门口,临走时,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不舍的喃喃道,“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折磨自己了,我会心疼的。”
说完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才微笑的转身离开。陈沫开门进了屋,用纤手抚摸着柔唇,嘴角微微上翘,这个程锐啊,吻她竟上了瘾,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想着想着低低的笑声流泄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时她的笑声里充满了幸福安逸。
挚友
周日一大早,陈沫便被好友魏佳宜强制拉出来逛街,内心真是无奈到了极点,这魏佳宜购物就一个特点,慢而且拿不定主意、反反复复才选好一件衣服,她的这个秉性也就陈沫能够忍受,所以她每逢逛街必找陈沫陪同,美其名曰陈沫是她最有眼光的挚友了,这不,两个人都逛了一上午了,她就只买了一条碎花褶皱长裙,当俩人坐在故乡园烤吧里时,还在哀叹不已,这一上午的时间,怎么就没挑出来自己喜欢的东西呢,难道真是自己的眼光有问题了?陈沫忍不住地白了她一眼,唇角轻扬;“魏大小姐,我都怀疑当初你挑选男朋友时;怎么会那么果断,一反常态,一锤定音早早的就把婚给结了,否则以你选衣服的这种秉性;还不得小姑独处到四十岁啊?” 魏佳宜嘿嘿一笑,得意的向陈沫抛了个媚眼,“那是本小姐智慧呗,这衣服要是卖没了会出更新样式更漂亮的,所谓衣不如新吗,可是这称心如意的男人要是错过了就再也找不着更好的了,这就是所谓人不如旧,所以说啊,碰到个极品好男人就要尽早下手,否则就只能遗憾终身了。”
魏佳宜说完不忘语重心长地反问了一句,“沫沫,这程锐要是错过了,可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了,我听汪洋说过,这程锐这些年来不知拒绝了多少背景深厚的官家小姐和富家女,连汪洋都以为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不知道得找个什么样身家背景的人呢,可没想到他特别中意你,还这么认真执着地对待这段感情,才三个月时就要把你娶回家。我们这才了悟到他竟是个不注重权利金钱;只忠于自己感情的人,你说这样至情至善的好男人,你岂能白白错过。”陈沫被魏佳宜故作认真的表情给逗乐了,愉悦的笑声流泄出来,潋滟生动的面庞,笑涡隐现,尽显妩媚之态,“知道了,我的大小姐,我准备着100度的手电筒时刻照着他行了吧。”陈沫略收了收笑意,直视着佳宜的眼睛,眉目间似有着淡淡的疲惫;“佳宜,我见过关哲了,他现在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噗的一声,魏佳宜一口啤酒呛在喉咙里,捂着嘴咳嗽个不停,“沫沫,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的是关哲吗?”看着陈沫镇定自如的轻点着头,魏佳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担心的问,“他没有骚扰你吧,你不会是还惦记着他吧,沫沫,你可不要再往火坑里跳了,当年他伤你伤的还不够深吗,那样翻脸无情的男人,你还是离他越远越好,哎;这女人不能总在一个地方摔倒啊,你说是吧?”陈沫自嘲的笑了笑,“佳宜,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陈沫了,你以为我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吗,我们之间已是过去式了,我只是想让你知晓,他来我们公司上班了,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平静的和他如陌生人一样的相处;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仅此而已。”
魏佳宜长嘘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皱了皱柳眉,“那我就放心了,可是沫沫我总觉得关哲不会象你这样想的,有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你,你刚到这儿近一年的时候,大学室友解玲来过电话,说关哲到处打听你的下落,还跑去问她,当时我就警告了她,谁也不许告之你的行踪,否则朋友没个作了,我想你那时刚刚从痛苦中走出来,一想到他的人品,就不想让你和他再有任何联系了,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把这事隐瞒起来了,沫沫,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可能怪你,当时若我知道,我也会那么处理的,再说,都过去那么些年了,我早就看淡了,所以魏大小姐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了,不会有你担心的那种事情发生。”“你能这样想是最好地了;好了不要再为这种无聊人士伤感了,现在让我们好好祭祀下我们的胃吧,我都快饿晕了,”佳宜豁然一笑,赶紧向烤盘中已烤好的牛肉进攻。吃完饭两个人又继续购物,一下午佳宜都在犹豫不决中白白浪费时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