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不相信你是为了转职道具才选择留在了战舰上!”黛娜面无表情地说道。
徐默愣了半晌,叹了口气,终于无奈地说道:“这场战争是我引发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丢下赫德拉姆和布莱克尼他们。尽管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但是他们……也应该算是我的同伴吧!如果能和他们一起战死,对于我这个轮回者来说,也未免不算是一种很好的结局!不过,你……”
“boss,不要看轻我,他们也是我的同伴……”黛娜凝视着海上正在落下的夕阳,轻轻地说道。
……
“妈的,这不是休闲世界吗?怎么还把事情搞得这么危险!”亚罕恼怒地在桅杆上扯着帆缆,他现在是帆缆候补士官,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赛琳娜在桅杆上聊天。
“笨蛋,不能拉那条帆缆,真不知道那个狂妄的混蛋,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让你一个优秀的甲板水手做帆缆士官。”赛琳娜一巴掌拍在亚罕的肩膀上,重新将那条帆缆扯了回来,“当然是休闲世界,你要是不上战舰,可以很愉快地在斯德哥尔摩喝酒泡妞,渡过30天休闲时间!”
“我说赛琳娜,我们干吗还非要参加这次海战,以我现在领先的程度,你已经追不上了,犯得着冒这种风险吗?”亚罕苦恼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下船退出本世界,非要跟我一起留在战舰上。”赛琳娜面无表情地说道。
“嘿嘿,既然你还不死心,我当然要奉陪到底,让你心服口服地做副团长!”亚罕理所当然地说道,“其实,阿尔弗雷德阁下也不算很狂妄,至少他对我们都还算照顾,上个任务同样送了那个恢复类轮回者几点荣誉值,我们的团队以后也可以跟他进行一些合作啊!”
阁下?听到亚罕对徐默的称呼以后,赛琳娜手上的动作不由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难道说,亚罕已经被那个狂妄的混蛋收服了?
“其实只要你不去针对阿尔弗雷德阁下,口头上让他占点便宜,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啊!赛琳娜,赛琳娜?”亚罕奇怪地看着赛琳娜默默地转身下了绳梯,只好结束了两人的谈话。
背对着亚罕的赛琳娜,眼中的寒光却是越来越盛,亚罕,你还能信任吗?
……
“呵呵呵,那个……布莱克尼阁下,你能不能先把手里的水手斧放下,你看,一个轮值官砍死另外一个轮值官,这种事情是很扯蛋的!”查理擦了擦额头滴下的冷汗,背靠着桅杆,紧张地注视着布莱克尼。
“让开!”布莱克尼冷冷地看了查理一眼,走到桅杆下,大喊道,“上面的人降下半帆!”
说完之后,布莱克尼脸色沉重地对旁边的几个水手说道:“敲响战备警戒钟!”
看到布莱克尼不是要砍自己,查理暗自松了一口气,马上奇怪地问道:“敲响警戒钟干吗,现在海面上没有情况啊!”
“船上有一个航海盲阿尔弗雷德就已经足够了,难道你没看到天边的那片乌云吗?”布莱克尼回头朝北方看去,脸色沉重地说道,“大风暴就要来了!”
“我是炮手,又不是航海官。”听到布莱克尼拿自己跟徐默相比,查理不满地低声自语道,“再说,就一只手了,干吗还老提着一把水手斧!”
“为了吓唬某个胆小的泄密者!”布莱克尼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钢牙。
……
“啪啦!”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将整片海域照得犹如白昼,粗大的电光贯穿在海天之间。狂风席卷着乌云,气势汹涌地翻滚而来,轰隆隆地雷声让船上的水手似乎感觉自己面对着一个巨人的咆哮。远方的水线迅速地变成一层层排山倒海的巨浪,向着维斯泰洛斯号扑来。
“左满舵,降顶帆,桅杆上的帆缆手小心!”曼努埃尔声嘶力竭地呼喊到。
“砰!”维斯泰洛斯号尖利的船头击碎了一层巨浪,破碎的浪花扑向船上众人,冲刷着船上的一切。战舰迎着破碎的浪头攀上浪峰,随即再次顺着起伏的海浪落进浪谷。
整个大海现在就如同无时无刻地变幻着形状的山峦峰岳,想要将海面上的一切都推翻埋葬。维斯泰洛斯号在起伏不停地海面上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只顽皮的大手在不断地拨弄着。
赫德拉姆站着后甲板的最高处,紧紧地抓住前面的木栏杆,解开制服的纽扣,迎着暴风雨挺起胸膛,头上的白发在暴风中飞扬,淡笑着向身旁的人说道:“格尔哈特,还好让你回到旗舰上了,后面的武装帆船恐怕没办法跟上我们了。”
格尔哈特脸色严肃,即使在如此的暴风雨中,身形依然如同标枪般笔直,身上的制服纽扣严丝合缝,姿态优雅地好像即将奔赴舞会的王子。这时候,听到赫德拉姆的话,便开口回答道:“希望国王陛下派来帮助我们的那位海军军官能够保住那艘船,对了,你的新任大副呢?”
“阿尔弗雷德?”赫德拉姆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指了指主桅杆。
“……”格尔哈特定神看去,看清楚之后,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第三十四章再见了,兄弟!
“呕!”徐默脸色苍白地坐靠着主桅杆,垂着头毫无形象地干呕着。
这场暴风雨让徐默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航海。原来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天的远洋航行,对于海上生活已经逐渐习惯了。不过,这个夜晚的海上风暴,让徐默了解了他跟一个真正水手相比,差距到底在哪里。
在风暴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坚持不要下船舱,一脸坚毅地让几个水手将自己绑在主桅杆上,想尽力表现出一个合格大副的模样来。不过,现在徐默很罕见地后悔了,早就半个时辰前,他就吐光了晚饭,然后开始吐胆汁,到了现在,他已经没东西可吐了,只能难受地干呕着。
不过现在,还留在甲板上的人都忙得要死,实在是顾不上他了。要不是经常冲上甲板的海浪带走了身上和地板上的污物,徐默有可能会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
“阿尔弗雷德长官,喝点东西吧,这东西对晕船的人很有好处!”拉修在徐默耳边大声喊道,递过来一个小皮囊。
“呕!”徐默刚抬起头看看了满脸雨水的拉修,胃里又是一阵抽搐,不过没能吐出什么东西,浑身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拉修一把扶住徐默,捏住他的下巴,将皮囊中的液体给徐默灌了几口。
“咳咳!这是……朗姆酒!不对,酒里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徐默只感到一股火辣辣地液体顺着喉咙直通到胃里,不由精神一震,恶心呕吐的感觉都消退了不少。
“是一种香料!是我的妹妹给我准备的,听说这种香料很贵,她在一个贵族家里帮他们洗衣服的时候,问别人讨来的一点碎末,加到朗姆酒里面能够驱寒,防病。”拉修腼腆地笑道,突然抬头往上看去,“你也要来一点吗?”
“这是……生姜!贵重香料?”作为一个华国人,徐默舌头一舔齿缝中残留的一些香料碎末,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喝得朗姆酒里面,到底混杂了些什么东西。顿时恍然大悟,晕船晕车的人喝点生姜水,确实有防止恶心呕吐地效果,不过算不上什么贵重香料吧?
“生姜在这里确实属于贵重香料!”徐默的头顶传来了一个冷冷地女声。
徐默抬头一看,瞳孔马上就是一缩,说话地是赛琳娜,这个女强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潜到了徐默的头顶上方,还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十字剑,正恼怒地看着拉修。
“回你的岗位上去,赛琳娜帆缆士!”徐默冷冷地说道。这个女人在这种时候靠近他,显然没按好心,要不是拉修意外地到来,被她偷袭得手是肯定的,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搞不好会死在赛琳娜手里都说不定。
“咔嚓!”正在此时,同处主桅杆底部的三个人都听到了一声巨大的断裂声。
“小心!”甲板各处传来了众人的惊呼声。
三人抬头往上看去,顿时脸色大变,只见主桅杆悬挂顶帆的那截桅杆被暴风打断,带着众多的缆绳和顶部横帆,倾斜着朝他们三个所处的地方掉了下来。
“砰!”徐默飞起一脚将拉修踢飞到船舷的角落,他和赛琳娜都是轮回者,被这段桅杆砸上一下,还死不了,不过拉修的小身板绝对扛不住。
拉修被踢飞的瞬间,赛琳娜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紧紧盯住被缆绳绑在主桅杆底下的徐默,手中攥紧了十字剑,杀还是不杀?不可能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赛琳娜瞳孔一缩,正在她决意要出手的一刹那,突然她看见了一副镜像,顿时脸色大变,手脚并用爬到旁边的绳梯上,避开了上面掉下来的那截桅杆。
赛琳娜惊魂未定地看着被桅杆擦到了一下的徐默,额头渗出的冷汗混合着雨水从脸颊上滴下。就在刚才她要出手的一刹那,她无意中看了一眼被海水冲刷得光亮如镜的甲板,在这片甲板上,她看见了一张赤着双目,狰狞如鬼的残酷笑脸。
在这张脸上,一股暴戾地凶煞之气迎面扑来,几乎让赛琳娜有了片刻地窒息,如同面对着来自地狱的恶鬼,正要择人而噬。这张脸正是属于那个将自己绑在主桅杆上的男人,现在依然低着头,不明生死的维斯泰洛斯号大副兼冲锋队长——阿尔弗雷德。
刚才那是错觉吗?或者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赛琳娜的心中首次有了一种挫败感,那样的好机会,她却依然吓得不敢出手,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我不会放弃的,我是赛琳娜·波拿巴,波拿巴家族的人,不能失败,咬了咬牙,赛琳娜重新爬上主桅杆。
没有选择出手吗,还真是谨慎啊!徐默双目中的赤色逐渐消退,不过刚才的惊险让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恶心呕吐的感觉。只是被断掉的桅杆刮了一下,他左肩的锁骨就被砸断了,不过靠着高感知,他还是避开了头部的要害,并没有生命危险。
“啊!”突然在徐默的前面传来了一声惊慌地叫声,“阿尔弗雷德长官,救我!”
“拉修!”徐默一惊,抬起头,看向前方。只见断掉的那截顶部桅杆,带着几条粗大的缆绳和顶部横帆,秋风扫落叶一般将甲板上的水手扫倒了一片,然后掉进了海里,同时也将维斯泰洛斯号拉扯得向右边倾斜了过去。
“嗖嗖!”因为桅杆上的缆绳还掉在船上,立刻便被落进海里的那一截桅杆拉扯了出去,像蛇一样在甲板上滑动,拉修非常倒霉地被一条缆绳缠住了脚踝,掉进了海里。
“不!”徐默本来已经褪去血丝的双眼再次赤红,右手一伸,抓住了那条缠住拉修脚踝的断缆。
“嗤嗤!”缆绳上传来了无可抵御的巨大力量,急速在徐默的手掌上滑过,将他的右手掌割得血肉模糊。
“啊!”徐默狂吼一声,唯一完好的右肩青筋暴起,右手一翻,将缆绳整个缠在了手臂上。
“砰!”徐默右肩猛地爆出一阵血花,这是右肩三角肌被拉断的缘故,不过因为徐默被绑在主桅杆上,所以缆绳在绷紧之后,终于停止了滑动。
“看,拉修抓住缆绳了!”
“快啊,拉修,快游过来啊!快游啊!”甲板上的众水手在暴风雨中奋力地呼喊到。
“船要翻了,砍断缆绳!快砍断缆绳!”曼努埃尔在舵轮处叫到。
“快啊,拉修,快啊!”
徐默咬着牙齿,和众水手将缆绳一寸寸地回拉,维斯泰洛斯号也被这段缆绳连接着的断桅杆拉扯得倾斜成了45度角,这种状态下,很容易就会被下一个巨浪拍翻倾覆。
“阿尔弗雷德,放手!”赫德拉姆的怒吼声从后方传来。
“不!”徐默首次违抗了赫德拉姆的命令,须发皆张,如同雄狮一般地回头怒吼道。
“梆!梆!”一阵斧头地劈砍声传来。
“赫德!”徐默双眼喷火地怒视着船舷边上,那个拿着一把水手斧,早已被自己遗忘地码头小伙。
“啪!”徐默只感到右手传来的巨力一空,扯空了的右手顿时击打在自己的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不过徐默没有关注这些,只是愣愣地看着海面上那截断掉的桅杆带着拉修,迅速变小,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眼前。
“再见了,兄弟!”徐默闭上双眼,抬起头,迎向暴风雨,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庞。
第三十五章受刑
当东方的第一缕曙光,照射到维斯泰洛斯号主桅杆顶部的断截面时,满天的乌云也犹如在阳光下的冰雪,开始迅速地退散,翻腾着远离了这片海域。发泄了一晚上的大海也恢复了安宁,平静的海面波光粼粼,一片详和。
不过,维斯泰洛斯号的甲板上现在却出现了更多的人,几乎全船的水手都聚集在了甲板上,让劳累了一夜的水手依然无法歇息的缘故,是因为现在正赤裸着上身成大字型趴在桅杆绳梯上的一个青年。
光着膀子的青年肌肉匀称,体态健美,只是依稀可见众多的伤痕遍布上半身。带着枪伤弹痕的右肩,在紫褐色的皮肤组织下面依然不断渗出血水,左肩更是奇异地凹陷了一块,周围高高地肿胀而起。身前和背后有着十多条长短不一的刀疤,刀疤周围是刚长好的鲜红肌肉组织,看上去如同十多条面目可憎地红色蜈蚣。
“啪!”随着一声清脆地皮鞭响声,一条血痕重叠在了后背的旧伤口上,青年顿时闷哼一声,抓住绳梯的手背青筋一跳。
“一!”在他的旁边一个中年军官面无表情地报数到。
长鞭击打肉体的脆响,让每一个围观的水手脸上都是微微一抽搐,似乎受刑的人并不是那个趴在绳梯上的青年,而是他们自己一样。
因为维斯泰洛斯号的武装水手众多,甲板上几乎是人头簇拥。在所有围观的水手中,只有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水手周围空出了一大块,似乎没有人愿意和他站在一起,高大健壮的身影在此时看来显得异常地孤单。
“继续!少尉!”似乎感到鞭打的间隔时间有点过长,中年军官冷厉地眼神投向执行鞭刑的独臂少年。
“啪!”少年一咬牙,独臂猛地一挥,长鞭再次狠狠抽打在青年的后背上,在上面添上了另外一道新的血痕……
“十!”中年军官面无表情地报出最后一个数字,上前几步,仔细观察了下受刑的青年,看到那张满是冷汗的脸上,眼神依然清晰坚定,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