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只是微微而笑,即便知道别人看不见,可是依然笑得温柔而细致,只是“低俗作品请删除!”
假面不等他们再催第六遍,已然踏出了两步。是的,只是踏出两步,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不再真切。
只是一个闪烁,他的人就如同凭空消失。还不待人反应过来,只觉得突然像是矮了一截,这个角度很诡异,因为是躺在地上,你还能静静地看着身子或者下肢在自己的旁边,还有看到黑影闪过,许多你身旁的战友,也和你一样匍匐在地……
这种感觉,很诡异……
假面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玄黑色的长袍,在穿梭间划出猎猎声响,他在动,可是又像是不动。他行而无声,所到之处便扬起一片血雾,没有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又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出手。
假面如同一把低俗作品请删除,迫不及待地渴望着鲜血和死亡。他森冷到冰寒,浑身上下似乎都是利器。
司清雅揽着曼舞,暗自输送给她一些内力。曼舞悠悠转醒,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场修罗地狱。
假面身若鸿雁,急速穿梭在人群之中。他手上微微闪耀着薄光,料想就是他的兵刃。可是,兵不刃血,那道白光丝毫没有受到血雾的影响,依然散发着亮丽的光芒,从来不曾暗淡。
假面似乎感应到曼舞的转醒,略微缓下步子,转头看她。仅仅一眼,曼舞却是不由自主地得瑟了一下,她其实并看不到假面的表情或者眼神,不但因为距离稍远,更因为他脸上厚重的金属面具,可是她却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假面的愤怒与残虐。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就是,一个不放。
不待曼舞反应,假面又一个旋身而起,这次,他身速又放慢了,仿佛是要把杀戮当作一件艺术。
这时,才叫真真正正的可怕……
每一个人都能看见假面的动作,都能看见假面掠过以后,地上的残肢断骸,他身姿优雅,甚至矫健迷人,却无端端带来了地狱的寒重。
他是在笑的,一直都在笑,仿佛沐浴在不停地杀戮与死亡之中,那样华美又令人恐惧。
他是神,那样的姿态,仿若睥睨天下,不可一世,所有的人,在他眼里,都是蝼蚁,只需要轻轻一捏,便可轻易碾碎,重返轮回。
他又不是神,因为没有神会有他身上的森冷。他会让人退避三舍,他身上的气息,几乎可以让所有生物退避。它传递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曼舞只觉得头晕眼花。眼角涩的发疼,却没有办法缓解。假面生气了,真正的生气了,她从不曾料想,在这种时刻,会看到这样一个真实而恐怖的假面。她甚至不曾料想到假面会生气,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为她封住奇经八脉而生气,又为这阻挡住他们的人而生气,他为她种下罪孽深重,为她杀尽所有阻路之人,只是为她一人而已……
假面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那是被鲜血浸染所致,玄黑色的袍子,颜色似乎变的更加深沉,又好像更加艳丽。
人已经渐渐少了许多,视野开阔开来。黑火骑的众多士兵,却早已经呆愣如兵俑。
司清雅抱住曼舞,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这才是花弄影吧,这才是真正的花弄影吧。司清雅的手不可抑止地握成了拳,却看不出激动的神色,眼神微眯,竟然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假面停了下来,半悬在空中,他甚至不动用任何外力,仅仅只靠内力支撑,便可悬浮在空中。
他是那样的不可一世,仅存的人,看着他,已经腿软的再不能动。他不是人,也不是神,他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这三万不到的士兵,如今只剩下两三千,仅仅只剩下十分之一。
他哪里是人?他仅仅以一人之力,在一个时辰之内,便造就出了真正的人间地狱,这里不是人间,这里只是修罗地狱,四处都是断肢残骸,头颅、手臂、躯干、四肢,散落了一地,那条深深的沟壑里,甚至也被尸首和鲜血填满。
汇集的血水,留成了小溪,沿着细小的凹痕,汇向了远处的水流。那摩濑河的之流,早已经一片猩红,宛若上好的葡萄美酒,闪现着妖异的光泽。
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新鲜的血腥味,比起死后的尸臭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场面静得无声,没有人敢动,空气紧绷地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断裂,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止不住地涌向四肢百骸,甚至可以让人生出自杀的念头,也好过留在这里忍受这样压迫的气氛。
假面负起手,只是习惯性的负起手,也足以让在场所有的人胆寒。夕阳西下,低俗作品请删除成河的场面似乎和夕阳成了辉映,那样华美又深重的色彩,诡异而血腥,交织出一副真实又唯美的画面。
他,是一个神话,他创造了一个神话。仅以一人之力,在历史的舞台上,留下了最恐怖血腥的一笔,也留下了一个不败神话。
这一场战,史称日暮之战,又作修罗战……
这是史上史无前例的一次战斗,今后,恐怕也再难有人可以突破。他被人称作鬼面修罗,是曼舞手底下最厉害的一个将军,即使,真正记载他在战场上露面的次数不足三次……
假面缓缓落下,慢慢走到曼舞身前。曼舞一时觉得自己虚弱无比,眼前甚至朦胧。他的背后就是夕阳,却刺眼到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曼舞虚弱的伸出手,拉住假面递过来的手,不顾他身上一片血污,径自投入他的怀里。
他的袍子还滴着血,一滴两滴三滴,却并不是他的血,他甚至能说是毫发无伤,却杀尽了万千敌人,假面啊假面,那要何等高强的功力,何等神乎其神的技法才能做到?
“以后还要那么做么?”假面打横抱起曼舞,让她安分地待在自己怀里。
曼舞摇了摇头,说不畏惧,当然是假的。她刚刚才经历过生死交关,那样恐怖的场面,以及现在还存在着的浓重的血腥味,都让她感到畏惧。
可是他是假面,一直都是她的假面,从来都是。
“以后还敢么?”假面的语气难得的阴冷,他转身,看样子是慢慢地在往出口去,实际速度却是飞快的,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离开了黑火骑百余米。
曼舞又是摇了摇头,她信假面的话,从来都信,他说,他会让这里所有人为他陪葬,如果她有闪失。他已经做到了,虽然留下了那一两千人,可是早就已经太明显了,他给他们留下的巨大阴影,只会让他们的活着,比死了更难过。
假面……
曼舞回想着这个词汇,突然发觉那个时候似乎也是隐隐有些什么期待的。假面,一直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了美少女的人,而她的假面,也的确如此。
曼舞微微松气,体内的状况却不由得她松气。本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身体难受更加剧烈。五脏六腑都好似在绞痛着,那样灼灼的疼痛,瞬间抑制不住,轰然低俗作品请删除地裂。
久封在穴道的内力,一下涌入神经,曼舞只觉得浑身巨疼,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冰室
曼舞微微松气,体内的状况却不由得她松气。本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身体难受更加剧烈。五脏六腑都好似在绞痛着,那样灼灼的疼痛,瞬间抑制不住,轰然低俗作品请删除地裂。
久封在穴道的内力,一下涌入神经,曼舞只觉得浑身巨疼,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
匆匆进入了存在于南圣女国的的遗花宫分部,假面抱着曼舞一刻不停地穿入了深黑的石道。再也来不及管到底有多少的机关了,假面看也不看地关了所有的机关。
他或许有时间,可以绕开这些机关暗道,曼舞却并没有如此多的时间够他挥霍。
假面时不时地渡给曼舞一些内力,以便引导曼舞体内自身的缓冲。可是,效果甚微,假面依然感觉到曼舞的气息在慢慢减弱,这个发现,让他顿时有种万念俱灰的错觉。
进入地宫内殿,那富丽堂皇的摆设都成了过眼的风景,他无暇顾及,径自开了机关,入了更深处的地下冰室。
“疼……”曼舞无意识地低喃着,手指紧紧攥住假面的衣襟。带血的衣服,被她攥的渗出了许多鲜血,残留在她嫩白的指尖,颜色分明到妖艳,在不算暗的冰室里,刺眼却又剔透。
进到最深处,假面开了最后一层的机关。
入眼的是一个干燥的暗室,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假面选择了右边的门。打开门,入眼的是一张寒玉冰床。假面抱着曼舞进入室内,里面的温度,甚至比外面的冰室更冷,他却没有一丝瑟缩。
将她摆上寒玉冰床,假面径自站在一旁,看着她蜷缩在寒玉冰床上,身上的衣服渐渐凝结在冰床上,她冷的发抖,“好疼……”
曼舞无意识地轻喊着,缩得更紧。
“曼舞?”假面轻声呼唤,声音早已经不是平平,反而带了一丝颤抖。如果连寒玉冰床都缓解不了她体内的劲力缓冲,那么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假面俯下身子,把了曼舞的脉,面具下的眉头紧皱。她体内的真气乱窜,随时随地便会伤损筋脉,追云星已经发作,血液正慢慢汇集于心脏,若然再没有内力压制、引导体内血液流速,可能她随时就会因为心脏迸裂而死。
假面低下头,金属的面具轻轻触碰着曼舞的额头,他伸手捋开了曼舞的发丝,动作缓慢而深情。
他抱起她,转身又径直往另一扇门里去了。
打开左边的门,里面的空间甚是宽大。不远的高处,是个相对很高的圆台,像是一个祭台,上面呈放着一口棺椁,通体晶莹。
紫蓝色的冰晶结的异常坚固,深重的寒气扑面而来,只是进入,假面的头发上也结出了一层霜,衣服上的血渍凝结成了冰渣子,每走一步,便散落在地上。
慢慢地步上台阶,同是冰晶,却丝毫不滑,反而有些粗糙。假面踏的极稳,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走上了台阶,假面走到了棺椁的旁边,放下了曼舞,让她靠着棺椁而坐。
假面慎重地看了曼舞一眼,又看着棺椁上的一些奇异而扭曲的符号,终究是伸出手,轻轻推开了棺盖。
棺盖被缓缓推开,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四处慢慢地亮了起来。所有的冰晶瞬间闪亮,细看才发现是棺盖地推开,启动了这地宫最深也是最后一处的机关。
所有的门瞬间关闭,圆台冰晶之中嵌入的夜明珠占据了八个方位,还有一颗夜明珠嵌在棺椁之下,将玉棺照的通透,甚至泛出刺眼的亮光。这象征着九九归一,也是采魂保身的阵法。
假面犹豫着看着曼舞,轻轻地将她抱进怀里,又将她缓缓地放进了寒玉冰棺之中。他一只手托着曼舞的后背,让她靠坐着,另一只手伸向曼舞的衣襟。
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假面深吸了一口异常凛冽的空气,灵活的手指挑开了曼舞的腰带,一件一件一样一样的将曼舞的所有衣服所有饰品褪下。
他的动作极慢,又轻柔地好像在对待珍宝瓷器。无暇完美的女体出现在面前,纤细的身形,黑发如云披肩,柔顺地覆盖了整个背脊。
曼舞闭着眼睛,身体似乎还没有感受到寒冷,睫毛轻轻颤抖,竟闪现出几分楚楚可怜的韵态。
假面让她慢慢躺下,太过娇小的她,在这口玉棺里就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形娃娃。夜明珠的光辉,不仅透过了棺椁,同样透过了她的肌肤,似雪晶莹,粉嫩剔透,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不经雕琢便是浑然天成。
她是刚出水的清丽芙蓉,娇弱却又妖魅。那一具女体,仿佛是集合了天地所有灵气化成,完美到令人赞叹。
假面静静地看着曼舞横躺的姿态,分毫毕现的美丽,让他不由得屏气凝息,生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仙子。
假面俯下身子,继续观察着曼舞的神色和脉象,体内的血液似乎有些滞留,变的缓慢而平稳。假面闭上眼睛,导入自己内息,帮助曼舞引导四散的真气。
这样做,极为危险,就像是把两个人由同一条生命线连着,一旦一方出了差错,倒岔了内息,便可能立刻走火入魔,双双送命。
假面深知其中危险,却依然要一试。九重冰室,也就是这个地方,已经是最寒冷的地方,这口冰晶玉棺,也是集天地灵寒之气所成,在加上守魂阵,这里便成为了最好的延续生命的场所。
这里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当然,对于死人,根本谈不上危险,反倒是一个安立的场所。因为这个地方,可以保证尸身千万年不腐不烂,甚至依然存有某些机能。
如今曼舞只剩下半条命,情况危在旦夕,也只有靠这里最低的气温才能保持住血液的流动速度。
假面专心地倒着曼舞的内息,尽力将曼舞体内所有的真气收拢进自己的掌控,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体内的内力排山倒海地往曼舞哪里涌去,就像是泥牛入海,甚是吃力。
假面强撑着一身内力,本身在葫芦口就有所耗费,如今差点支持不住,情况几次危急,却硬生生被他强压下来,堪堪回转。兴许苍天有眼,假面渐渐控制住了曼舞体内真气的走向,归入丹田。现下,只用等着她自己体内调节,应该就能缓解现在这生死攸关的状况了。
睁开眼,假面甚至觉得浑身虚脱,如此冷的地方,他冒出的冷汗,早已经结成了冰珠子,动一动,就能散落在地上,像是大大小小的珍珠串儿,突然断了,掉落了一地的晶莹。
略微有些意识的曼舞疲累至极,只觉得眼皮沉重,周围冷的入骨,只觉得骨骼都开始发疼,身体开始有微微的动作,无意识地蜷住自己,“好冷……好冷……”
假面吐出口气,伸手抚摸着曼舞的脸颊,指尖从她的脸颊缓缓抚上眉眼,又滑过挺直小巧的鼻梁,精致的唇瓣,来到了细致的锁骨。
假面的手很冷,但是曼舞却觉得温暖,小脸靠近了假面的手臂,伸出手,巴巴地挽住了假面的胳膊,死活不让他离开。
假面低低地笑出了声,却还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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