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相思怕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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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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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污蔑女性。”她讨厌眼前这只沙文猪。

    “现代的女人把爱情和面包分得很清楚,不是吗?”他偏执。

    “据说你和李氏财团的掌上明珠李媚虹,于上个月在丽晶订婚?这是真的?”现代的男人不也一样娶个有钱的小姐,减少三十年奋斗?汪思涵心里不屑。

    “如果是真的,我可真对不起投我票的广大女同胞。”他打哈哈。

    “你这是否认?”她听不出真假,继续追间。

    “简单的说,我不会为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他不讳言公开爱情观。

    “如此说来,你很博爱。”她咬着牙说。

    “我的爱的确深广,只是不知汪主编有没有兴趣一试?”他深邃的双眸,柔情缱绻地射进她黑黝的瞳中。

    “收回你的魅力,我对它不来电。”她故作镇静状。

    “难道单身女郎对爱没有需求?”他感到气结,调情高手竟会阴沟里翻船,不过女人愈像座冰山,他征服的心愈坚定,他对她充满了兴趣。

    “我的爱全给了俪佳人。”事实上,她的心逐渐出现了空位。

    “听妳的口气,好象是曾经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他天马行空瞎猜。

    “你猜错了。”她落人圈套。

    “这么说是未曾有过真正的恋爱?”他精神为之一振,嘴角一边竟深陷出个酒涡。“我突然觉得血液流窜加速,又热又暖,不知这代表什么?”

    “你生病了,快去挂急诊。”她不信花花公子的一忧椋鞘瞧燮拗?女的谎言,她汪思涵是个成熟的女人,不上当。可是奉承的话,听到心里照样会酥麻。

    “我刚做过全身健康检查,壮得像头牛。”

    “查不出病因的病,死得更快。”她骂人不带脏字。

    “停、停、停,妳骂起人来了,太没风度。”他为之气结。

    汪思涵鼓着腮帮子,脸上又是歉疚,又是慧黠,最后她伸出手心,求饶的说:“我给你打,惩罚我说错话。”

    余力耕愣了一下,眼前装腔作势的女强人,私底下却是个可爱的小女人,他接过她的手盖上,鼻酸的说:“离我远一点。”他是个人生只有床戏、没有爱情戏的男人,太好的女人他不敢碰。

    “我会的。”她了解。

    她感到眼中的泪水蠢蠢欲动,无由的悲伤。

    不对,她该感谢他的高抬贵手,为何惆怅满怀?

    不要,她再也不要见到余力耕,他可能是搅乱她三十一年来平静生活的男人。

    ☆☆☆☆☆☆☆

    一大清早,绿纱外飞来几只早起的云雀,叽叽喳喳唤醒浅睡的汪思涵。整夜辗转反侧未成眠,直到天蒙亮时她好不容易合上限,不知情的云雀却好事地充当闹钟,执意叫开她沉重的眼皮。

    她当自己是心悬昨晚的文稿,而非昨晚的人,才迫不得已起了个早。

    其实起得早好处还真多,空气清净,路上又不塞车,华江桥下练拳舞剑的人们,都是她平常看不到、感觉不到的轻松。此时她的灵感如泉涌般,想到俪佳人下期主题,介绍些有益身心的早晨活动,为台北人引荐放松神经的另一种生活态度。

    高昂的情绪未能维持三分钟,她陷人了低潮,想起忘了要余力耕拍照的事。脑中一出现余力耕三个字,手心无端地出了水,暖暖的。这样怪异的现象,着实令汪思涵迷糊了,会是疲倦造成的异常?

    她抵死不认是余力耕的魅力所至,一个浑身上下散发说不清男人味的余力耕。

    一进办公室,她写了十数张字绦,交代每个人应办的事项,也告知辛人杰她的去处,然后将自己反锁在会议室埋头苦干。

    按照她过去的作风,通常文字稿是交托给手下编辑撰写,但这一次例外,汪思涵担心他们写得不传神,继而激怒余力耕萌生侮意,所以她不假他人之手,决定自己主笔,毕竟她与余力耕有两面之缘,有十足把握做他故事的代言人。

    直到中午午休前一刻,汪思涵如释重负地写完了,饥饿的五脏庙咕噜作响,声声责怪她的怠忽,偏偏她遍寻不到固定饭友--蒋天雪,正在纳闷之余,她看见总经理室走出两个男人--辛人杰和田子照。

    田子照的确是不同于五年前的田子照,一身洗得泛白的牛仔装,眼眸里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忧郁,是他独树一格的魅力,教女人难以抗拒的颓废魅力。但她看不见他嘴边常挂着的友善笑容,一时间,她看到的是冷酷,他的心在五年的飘泊里,已如辛人杰说的无情吗?

    从田子照的身上,汪思涵感觉到不寒而栗。

    他比预定报到的时间早来了两天,难怪办公室里见不着蒋天雪的人影,汪思涵已经知道了她的去向,躲在顶楼擦干泪痕。

    蒋天云的心依然忘不了田子照,爱和恨。

    “大美人好久不见,还那么年轻美丽。”田子照嘻皮笑脸的阿谀,他的表面装得愈不在乎,目光愈是无神。

    汪思涵皱着鼻,冷淡的说:“你早上用蜂蜜刷牙的坏习惯也没变,不担心蛀烂牙齿?”她向来厌恶甜言蜜语,可是她不了解他这一套为何吃定了蒋天雪?说她五年来都没长鱼尾纹,这种破绽百出的奉承话,她打心底就作恶,换作是蒋天雪恐怕高兴得三个夜晚失眠。

    情人眼里不但出潘安,耳朵听到的,全是天籁之音。

    “你瞧,玫瑰多刺,一点都没错。”他转向辛人杰挖苦她。

    “没刺的玫瑰,买的人多,谢得也快。”她不甘示弱。

    “喂!你们俩老毛病又犯了,五年没见,一见就斗嘴,太伤和气了吧!”过去是蒋天雪当和事佬,现在辛人杰义不容辞接下棒子,喊出免战牌。

    “说得也是,一起吃饭去。”田子照一手随便地搭在汪思涵的肩上。

    汪思涵僵硬着身子,冷峻的说:“你的手放错地方了。”

    “看样子,贞节牌坊五年来还是屹立不遥”他凑近她耳畔低语。

    “关你屁事。”她沉不住气低吼。

    “三十一岁的处女,可以列人国宝级稀有动物,关心稀有动物是好国民应做的。”他总是有办法激怒汪思涵,和昔日一样。

    “田子照,你欠揍。”她羞红了脸,右脚的高跟鞋鞋跟,不偏不倚踩在他的左脚上,不轻的一脚。

    “唉哟,好痛啊!”田子照眉头纠结一脸痛苦。

    “你们两位行行好别在这儿演全武行。”辛人杰板着脸,不想办公厅变成武绾。

    “辛先生,一线有您的电话。”总机端了碗泡面,走过来传话。

    “好,我在这接。”辛人杰握着话筒,脸色猝变。“子照,你和思涵好好叙旧,我进去接个电话,等我一会儿。”

    看到辛人杰的脸色,汪思涵不用问就知是医院打来的,听说李蕙兰被送进疗养院,接受长期治疗。

    “小姐,算我错,请妳吃饭赔罪好吗?”田子照拿出好男不与女斗的气度。

    “我和天雪约好了。”她没好气的拒绝。

    “叫她一起来。”他大方的邀请,好一个船过水无痕。

    “你无所谓,人家还不见得会赏你面印!箍此煌床谎鞯难樱羲己?端火冒三丈,气蒋天雪痴情爱错了人。

    “拜托!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做啥!”他吁了口气,把往事吁到脑后。

    “什么叫过去?在天雪的心里,五年还称不上是过去,更何况从今天起又将延续到未来,没有止境。”汪思涵忿忿不平替天雪叫屈。

    情字,惹人华丝染白霜。

    “我发现从以前到现在,妳对我一直很有意见。”他们一个是水,一个是火,水火不容。

    “谁教你总是伤害天雪。”她说的是实话。

    田子照嘴角微微上扬,半晌不出声。

    “怎样?承认了?”

    “承认什么?你们达成协议了吗?”辛人杰泰然自若地站在两人身后,冷不防地冒出话来。

    “承认我的花名簿里容不下她。”田子照泄气的说。

    “是我容不下你。”她订正。

    “这是旧闻了,五年前我旗下的女孩子和你画清界线的,只有汪思涵一个。”这就是辛人杰欣赏她的地方,众人皆醉,她独醒。

    汪思涵无时无刻都有颗清晰的头脑。

    “五年后,男人味十足的我还是没能征服她。”他颓丧着脸。

    “男人味是没有,汗臭味倒是顶刺鼻的。”汪思涵刁横的说。如果言语能置人于死地,她早将田子照大卸八块了。

    “她上辈子八成是只刺猬,碰不得!”他挖苦道。

    “你上辈子大概是秃驴,沾不到女人香,这辈子来讨债。”她以牙还牙。

    “大姊,小弟这厢给妳赔不是,望妳嘴下留情。”田子照打落门牙和血吞。

    “对了,这份是余力耕专访的手稿,你先过目,我下午要拿给他看。”对他的道歉她送了一个铁板转向辛人杰谈公事。

    田子照不在意汪思涵的钉子,他已满身千疮百孔,再多钉一个洞,也不过是痛一阵而己,很短,很轻微,不足以在乎。

    “妳亲笔写的,我放心。”

    “走吧!咱们两个哥儿们吃饭去。”田子照捺不住腹鸣。

    “恩涵妳不来?”辛人杰期盼的眼神盯着汪思涵。

    汪恩涵浅笑,“我想天雪不会想去的。”

    辛人杰理解地点点头。

    田子照眉头一挑,转身前拋下这么一句:“妳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气得汪思涵直跺脚。

    浪荡子!

    爱上田子照这个浪荡子,只能说是活得不耐烦,自讨苦吃。

    他太没型了,人没型、品味没型、穿著没型、个性没型,爱情也没型。

    却是标准的“四海一家”型。

    ☆☆☆☆☆☆☆

    汪思涵不管蒋天雪有多么地心不甘、情不愿,硬是把她从顶楼拖到红砖道,再跳上出租车,来到仁爱路一家顶楼法式西餐厅,大快朵颐。

    生气时、沮丧时,最好的排遣之道,就是吃。吃最贵的、最好的,然后再大方地给小费,讨个笑容可掬的“欢迎再来”,气就全消了,沮丧也不药而愈,这是汪思涵疗伤止痛的不二法门。

    到目前为止,她都是如此躲避家务事。但对于爱情的疗养,她就不知道适不适用了。

    大蒜面包很香,起士蘑茄汤很浓,田螺、牛排味道也恰到好处,汪思涵吃得赞不绝口,而蒋天雪却出奇地沉静,一小片面包可以嚼十分钟,秀气得过度了。

    “说吧!”汪思涵放下刀叉,没了胃口。

    “我心好乱,一个上午无法专心工作,”蒋天云突然伸手招服务生。“给我一包绿色的。”

    “妳好不容易戒掉的,怎么如此轻易破戒?”她犀利的问,话一说完,她从蒋天雪点烟时颤抖的手指,看出了心慌和羞愧,这个时候再用言语苛责蒋天雪,似乎是件残酷的事,汪思涵收回差点溜出口的责难。

    猛吸口烟后,蒋天雪长长的吁声随着烟雾吐出。“昨天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田子照拨了通电话给我,连一句最基本的问候语都没有,他直接开门见山告诉我,今天会来俪佳人上班。”

    “他是想让妳对他的提前出现,有心理准备。”汪思涵受不了她的多心。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打电话来”蒋天雪目光闪烁不定。

    “当他是个朋友,千万别往牛角尖钻。”天啊!难道蒋天雪忘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汪思涵心中暗忖。

    “我没有办法不去想,愈想就愈不能停下来,想知道他的心里是否还有我?想知道他是否曾在异地想念我?想……”蒋天雪哽咽地无法说话。

    “想想他离去后的日子,妳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失去了笑容,以泪洗脸、借药入睡的痛苦。”汪思涵闭上眼睛,苦涩的说:“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妳现在的样子,为一个变了心的男人还会流泪!”

    蒋天雪和田子照的爱情史,汪思涵没有错过一丝细节,他什么时候单独约她吃饭、看电影,汪思涵可以很快地说出日期,他什么时候花心、晚归,汪思涵也可以轻而易举指出第三者的姓名。简单的说,他们之间的甜酸苦辣,她一同尝到。

    让汪思涵记亿最深的是,田子照的爱情宣言:“如果时光倒流,我希望妳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有我的陪伴。”这些话,她在他闹桃色纠纷时听了好几次,由四个泪沾衣襟的模特儿口中听到,他泛滥的爱情宣言。

    可惜蒋天雪一直被蒙在鼓中,如今想起来,汪思涵不禁怀疑她善意的欺瞒错了,而且是大错特措。

    “思涵,我知道妳看轻我,可是妳教教我,该如何不去爱一个妳愿拿生命换的人?”蒋天雪为伊消得人憔悴!

    “妳知道的,我没有恋爱的经验。”她睁勖H唬胂罅疾灰陌椋?是个什么玩意?

    只有四个宇可以形容,痛到深处。

    “我该怎么办?”

    “我不懂妳的爱,我只想问妳,他值得吗?”一想起田子照哀伤的眼神,她全身不对劲,怎么会有女人喜欢悲观的男人?就像灰暗的天空不如蓝天白云让人心旷神怡的道理一样,但是开朗健康的男人,似乎比较激不起女人天生的母性。

    如此说来,詹姆斯狄恩死后二、三十年仍能成为女人爱恋的偶像,也不无道理,只好说青菜萝葡,各有所好。

    “这个问题,妳已经问过不下三次了。”蒋天雪多情无悔。

    “别告诉我五年来,妳没学乖。”江思涵觉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经验谈,不适合被爱冲昏头的人。

    “坦白说,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的心几乎忘了跳动。”恋爱不仅使人眼睛长膜,耳朵生茧,心脏也会休克,和中邪没两样。

    “他是妳的天敌。”、她强忍住伸手掴她几耳光的冲动。

    她该如何阻止蒋天雪不自觉地往地狱里跳┨镒诱彰匀说纳阌笆ζ剩皇堑翘焯玫脑铺荩钦勰ズ煅盏牧队?

    “昨晚我一晚没睡……”

    “看得出来,”汪思涵轻咳一声,打断蒋天雪的话。“妳的烟快烧到嘴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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