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冬天夜里太冷,大多农村人睡得早,整个村子静悄悄的,秦天身后垫个枕头靠在墙上,有一句没一句和金老爷子闲唠嗑。
既然没什么事情,总不能熬一夜吧!
原本这些天都没有睡好,后来实在支撑不住了,眼皮也开始打架,秦天和金老爷子也没有脱衣服顺势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后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秦天突然激灵一下清醒了。
睁开眼一看,发现金老爷子坐了起来,刚才正是他把自己推醒的。
看见金老爷子脸色不对,秦天知道出事了,听到了依稀的哭声,好像有很多人,咿咿呀呀的跟唱戏似的。
玛歌比的,这大半夜的谁在院子里哭?难道是黄皮子?
其他人也没吵醒了,躲在被子不敢动弹。秦天和金老爷子倒是胆大,转过身刚想顺着窗户往外看到底怎么回事!
“啊!”就听见身后金志强媳妇一声惊恐的尖叫。
原来她早已经醒了,本来还躲在被子里,但想想有外人在,就仗着胆子掀开被子。
谁知道她的脑袋刚探了出来,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她不由得一抬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冷不丁的惊吓使她尖叫出来。
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披麻戴孝的站在炕沿边。“我媳妇命苦啊,你们看没看到我媳妇,还我媳妇?”
这个男人尖嘴猴腮,哭丧着一张脸,黑夜里看上去脸白的就像是一张纸,但是嘴唇却红的渗人。
“畜生!休要吓人!”秦天一回头,正看这恐怖的一幕,一眼看出是只黄皮子,立刻爆喝一声,抡起铜钱剑砍了过去。
“桀桀……就是你们杀了我媳妇,我不会放过你们……”那尖嘴猴腮的黄皮子,突然发出愤怒的刺耳的尖叫声,噌地如鬼魅般隐入外屋的黑暗之中。
秦天知道那黄皮子已经跑出去了。
这时候院子里那淅淅沥沥的哭声又传了出来,大家脸上无不带着惊恐之色。
秦天和金老爷子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撞起了胆子往窗户望去。这一望不要紧,还真把人吓了个魂不附体。
只见黑暗中的院子里跪着二十几个身穿白衣的人,都是披麻戴孝,带着尖尖的白帽。
哭声就是从它们的嘴里发出来的。它们哭几声后向院内的方向磕头,然后又接着哭,隐隐哭喊着还我们少奶奶!
大半夜的院子里忽然凭空多出了这么多人好像在哭丧,这场面简直渗人到了极点。
此时秦天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知道这些全是黄皮子。
其他人也顺着窗户看见了,全部被吓的不轻,乱了阵脚。
尤其金志强两口子哪里见识过这种阵势!本来鬼魅精怪在很多平常人眼里只是传说,今日一系列变故,又亲眼所见这恐怖的场面,精神差点儿崩溃了。
邻居家先是还能传来几声狗叫,紧接着惨嚎几声,没有了动静。
好在金老爷子快速的缓过了神儿,马上让金志强把所有的电灯打开。结果屋里倒是亮堂了,院子里电灯却怎么也打不开。
这时候,又进来几个披麻戴孝的黄皮子,竟然抬来一口极为渗人的漆黑棺材,比普通的棺材小,大概比那被杀死的黄皮子稍大些!
那嘈杂的哭声似远似近,渐渐地变得开始飘渺起来。
秦天的心里感觉有种说不清的难受,脑子里乱糟糟的,很闹心,很压抑,恨不能用什么东西扎自己两下。
不好!玛歌比的,受了黄皮子的迷惑!
秦天猛然转过身,再看金老爷子双眼变得空洞,金志强抱着脑袋正往墙上撞,他媳妇竟然迷迷糊糊的从抗稍拿起剪刀,李国友和山柱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群畜生,小爷在此还敢来闹腾!找死!破!!”秦天暗含法力,突然爆喝一声,如炸雷一般。
金老爷子他们冷不丁的清醒了过来,心里满是后怕。
还别说,这一嗓子还真挺好使,连外面的哭声马上停了下来。
可是紧接着听见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那群黄皮子化作一道道影子,窜到窗户前,用双爪疯狂地抓挠窗户框和外屋门。
一双双幽绿的眼睛,透过玻璃窗户,诡异地盯着屋内,格外渗人。
“快,大家别喊怕,把大蒜水泼在窗台上……”秦天反应过来,高声喊着让大家别慌,指挥他们按照自己的方法办。
幸好之前秦天为以往万一,做了一些预防。
见大家镇定下来,秦天立下了炕,直奔外屋,正式开讲外屋门竟然把打开了,一条硕大无比的黄皮子带头闯了起来。
“畜生,找死,今天我非灭了你……”秦天挥起挥起铜钱剑,一道红芒凌厉斩去。
那黄皮子吱的一声刺耳的尖叫,飞快地躲闪开了。那身后两只黄皮子就倒霉了,正在红芒斩在身上,发出两声惨叫倒飞出去,一动不动了。
秦天迅速弹出来三道火符,化作三团微弱的红色符火,向那只大黄皮子电射而去。那大黄皮子极为狡诈,一转身窜向门外。
随之那火符在空气中化成为灰烬,秦天没办法连连弹射出数张,再加上铜钱剑的凌厉攻势,那些黄皮子才全部到院子里。
这些道符都是临时画的,所用的黄表纸极为普通,只是普通上坟纸,根本不是什么专门画符的符纸。
至于朱砂是临时从村民那里借来的,也是劣质产品。毛笔自然是普通的了,根本无法和自己狼毫笔相比,所以道符威力极其有限。
即使如此,也不是这些稍微有点灵性的黄皮子承受的。
只有那只大黄皮子,已经修炼得成了气候,可惜被秦天接连手段,也弄得仓皇逃窜,不能说这东西胆子小,只能说狡猾,一见不好就开溜,
斩草不除根,后患必无穷。
就在正想追赶出去的时候,里屋传来惊恐的尖叫声,随之又是一声惨叫。
秦天顿时知道里屋情况不好,连忙关上外屋门,迅速地掏出一把符往门上贴去,然后提着剑返回里屋。
第二百零二章 福字符
到了屋里,看见金志强被抓得满脸是血。
李国友正用火钩子将一只黄皮子刨翻在炕上,同时金老爷子也抄起了大铁剪子,狠狠扎在了黄皮子的头上。
那黄皮子发出一声惨叫,四腿一蹬,没气了。
在位于炕梢位置的一扇玻璃窗户已经破碎了,几只身上戴孝的黄皮子正尖叫着试图往屋里窜,山柱子不知道怎么弄了一根大擀面杖子,堵在窗户处。
原来在秦天去外屋的时候,几人慌忙地在窗台上秦天事先弄好的大蒜水,谁知道开始太慌张撒得太多了,到最后一扇窗户时没有了。
就在金志强正惊慌不知如何办的时候,一只狡诈的黄皮子竟然抱起石头,顿时把玻璃打碎了,冷不丁窜了进来。
金志强吓得一闪身躲开,挥起刚才盛着大蒜水的铝盆,一盆砸了过去。
这只黄皮子倒是极为灵活,身子往旁边一窜,然后窜过金志强的肩膀,直扑向惊恐不安的他媳妇。
眼看着自己媳妇吓得手脚无措,金志强急眼了,不顾一切挥着铝盆去砸,倒是把他媳妇就下来,却被那黄皮子一爪子挠在脸上。
幸好李国友手疾眼快,连忙上前相救,一火钩子刨在黄皮子身上。
“表舅,你去帮山柱子……”见那窜进来的黄皮子被金老爷子扎死了,秦天一进屋里,立刻大喊声。
此时金志强强忍着疼,也把那土抢装上了,接连开了两枪。
可惜打死的都是几条普通的黄皮子琪,那只大公黄皮子一直没有现身。
那大黄皮子似乎被激怒了,在外面凄厉的尖叫声,从外屋进不来,它便开始指挥其他黄皮子,这些黄皮子听到大黄皮子的叫声,更加疯狂起来。
眼见着窗户发出咔咔声,似乎很快挡不住了,秦天立刻直接扑到柜子,提起毛笔用剩下朱砂,飞快地黄表纸上写下几个福字!
福,佑也,在甲骨文里是两手捧酒坛把酒浇在祭台上的会意字。
福字现在的解释是幸“,而在过去则指福气、福运。古书记载:“士庶家不论大小,俱洒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祭祀祖宗。”文中的“贴春牌”即是写在红纸上的“福”字。
即使现在过年还有贴福字的习惯。福,又与降伏的“伏”字谐音,其中就概括了降服秽物的含义。
写完之后,秦天赶紧把福字符贴在每扇窗户上,那些黄皮子似乎开始变得有气无力,最后纷纷窜了下去。
虽然其他人看不出福字符的奥妙,秦天用阴阳眼分明看出,每个福字都散发淡淡的黄芒,然后渗入黄皮子的体内,使它们变得虚弱起来。
秦天趁机冲出屋里,那些黄皮子极为狡猾,知道秦天的厉害,其他人在屋子里,屋子内又进不去了,立刻四处逃窜,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院子里正中央,孤零零放着一口漆黑的小棺材,看起来极为渗人。
看见这块小棺材是榆木打造的,也不知道这些诡异的黄皮子从哪里弄来的,不明白是给被自己打死的那只母黄皮子收尸的,还是有其他的寓意。
玛歌比的,真是丧气。刚把一顶诡异的小红轿子弄出去烧了,又来一口更阴森渗人的小漆木棺材,这些黄皮子真是不消停。
“这,这咋办?”金老爷子也变得有些无措。
这东西总不能摆在院子里不动吧,大晚上让人冷不丁看见,真是吓个半死。
但是没办法,外面漆黑一片,如果让金志强他们贸然出去,说不定有危险,只有等到天亮再处理了。
一直挨到凌晨四多点钟,天开始蒙蒙亮了。大家一夜没合眼,见院子里空无一人!知道那些黄皮子不会再来了。
当大家出了屋,只见院门大开,金志强家养的鸡鸭猪所有畜生都被咬死了,连猪的内脏都被掏干净了,血污混合了雪,已经被冻住了。
看看这漆黑色的小棺材,里面啥都没有,烧空棺材不好,想起那被枪打碎的母黄皮子尸体,还没来得及处理,以及其他被死掉的黄皮子,
秦天立刻让金志强把它们一起扔在棺材里,然后又弄到了村头的河沟里,找了些松树枝点燃,一起烧了。
这时候们有三四个邻居过来了,他们说自己家狗都被咬死了。至于黄皮子的哭丧,他们倒是没听见一点动静,狗死也是早上这才发现的。
金老爷子和金志强满脸苦涩,开始和秦天商量,碎语黄皮子它们并不陌生。
黄皮子这种动物,生性残暴凶狠,决不放过所遇到的弱小动物,即便吃不完,也一定要把猎物全部咬死,由此可见它们的心性。
更何况他们得罪的是成了气候的黄大仙,报复心理极强。被盯上就是大麻烦。
其实一看到黄皮子哭丧,秦天就知道麻烦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看到黄皮子哭丧者三日内必死无疑!
以前老骗子给自己讲过黄皮子哭丧的事,虽然他没亲眼见过,但他有位好友却遇到过,今天秦天突然想到用福字对付黄皮子,也是受人家的启发。
老骗子这位好友姓唐,可以说是一位真正的阴阳先生。
这位阴阳先生的本名,秦天那时候年龄小,老骗子倒是说过他现在记不清了,只知道别人都习惯对方为唐先生,。
这位唐先生吃的是阴阳饭,学过家传的《三清卜算》和一些偶然得来的符咒之术,在哈齐齐哈尔一带讨生活。
解放前,齐齐哈尔是黑龙江省省会,在那里讨生活自然不简单。
唐先生算是一代奇人,专门为人看风水破煞选阴宅,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谁家有红白喜事,找他定日子准没错。
对于驱魔降鬼之术,他也颇为精通,无论官匪都让他几分。后来老骗子到处云游,无意中别人提起他,便上门结交,随后两个人成为了好友。
话说有一年冬天大下雪,唐先生这天窝在家里喝完酒,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媳妇把推醒了,说有人找他办事。看见附近村上老梁头背着一袋高粱米和一坛酒来找他。
对于别人找他办事,他从来不和主家谈价钱,全部凭赏,没钱免费也行。
这老梁头年轻时也是狠角色,曾凭借一把柴刀干掉四只狼,一般村氓地痞都不敢招惹他,和唐先生也算和他是老熟人。
老梁头说他家昨天冲着啥了,竟然有十几个人在他家院子里披麻戴孝地哭丧。
所谓的“冲着啥”是东北话,就是犯到鬼神了,也通常说“撞邪”。按现在的话来讲一般叫做见鬼了。
看到一向胆大悍勇的老梁头,竟然罕见的惊慌失色,唐先生也拿不准是什么回事,于是跟老梁头,直接去了他家。
第二百零三章 操控尸体
到了半夜里,果然老梁头院子里传来淅淅沥沥的哭声。
唐先生掀开窗帘往外一看,院子里十几个披麻戴孝的白色人影正哭着,没登载桥仔细,窗户下突然伸出脑袋,和它只隔一层窗户纸。
尽管他经多见广,也本能地下了一跳。那是张老太太嘴脸,长满深邃皱纹,如剥开的橘子皮,极为丑陋,愤怒地质问要还她大孙子。
唐先生手疾眼快,幸好有准备,迅速将福字符贴在了窗户上,在来之前他就觉得是什么邪东西作崇。
当唐先生给窗户上贴上福字,这些东西进不了屋,只在外面折腾了一会儿,就不再哭丧很快走了。
其实秦天所画的福字符,便是老骗子从唐先生那里学来的。
且说在贴完福字之后,唐先生用特殊方法开启了天眼,发现是一些黄皮子。他又掐指之算,便问老梁头是不是最近弄死了黄皮子。
老梁头想了一下,便摇了摇头,说自己最近都没见到黄皮子!
听了她的话,唐先生感觉奇怪就,就问是不是这两天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这次老梁头便不再隐瞒,说弄死了一个胡子的“哨子”。
胡子,其实就是我们所说的土匪,想当年秦天的爷爷就是胡子。解放前东北的胡子那可是出名的多,即使奉天城的张大帅也是胡子出身。
这些胡子落草前大多是穷苦人家,一般只到地主或者有钱人家打劫,事情基本不会做绝。
这些胡子一般下山之前都会派一两个“哨子”先下山打探,看哪家吃的好,有“底子”。然后回去报告,之后他们再下来一伙人对这些人家抢劫。
齐齐哈尔城里面还好说,驻扎着军队和保安团,那些胡子不敢进城。但是老梁头住在偏僻的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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