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不令殃煞返回时发现家里有吃有喝很滋润的样子,就会留恋不走了。
然后将家里与逝者无关的房间关门闭窗,门窗也要用红纸封上,也是殃煞明白只是让她回来看看不能久留的意思了。
大表舅他们又掀开炕席,将老太太的被褥放下来,衣服扣开,放在炕头。打一盆洗脸水,放上毛巾、肥皂。小桌放上点心、酒、茶水、烟具,还要摆上梳头匣和化妆品。
根据出殃的方向把窗户撕开一个洞,好让殃从这里出去,又摆上一碟无馅的饺子,就是死者吃着无滋少味,一气之下就走了。
最后,提前准备好的一大笼草木灰,用农村常见到的筛子在炕上、炉灶前、地面上倒退着筛下草木灰,直至倒退至院门,这一切在众目睽睽中做的虔诚认真、井井有条、静静悄悄、鸦雀无闻。
准备等出完殃后,草木灰上必要留下殃煞的足迹,据此可以判断死者所脱生的类别。
在准备出殃事宜的时候,秦天已经陪着姥姥和二姨姥她们回了大表舅家,经过刚才家蛇的惊吓,两个老人身体极为疲倦。
按照秦天的叮嘱,赵彩萱她姐弟俩都和大表舅孙女在家里老实待着。
由于刚才个别传来的惨叫声和惊慌的尖叫声,三个人早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了,大声放着电视,一起挤在炕头上。
见秦天和两个老太太都回来了,他们这安心了。
赵俊峰好奇地想问出什么事情了,秦天没有搭理他,生怕大晚上的吓到他们,毕竟大表舅的孙女才**岁。
不一会儿,有些亲戚也陆续过来了。
凌晨二点到四点出殃,这寒冬腊月的大雪天,如果在外面等的话,人还不得冻僵了,大伙也也不那么傻,所以不如到这边打个盹。
有些上年纪的人觉少睡不了,就在一起小声唠嗑。
说实在的话,白天做了一天的车,晚上又折腾这么久,秦天找了个枕头,然后再炕梢弄了一个地方,就很快睡着了。
就在他睡得正像的时候,突然一激灵,被人推了一下。
当睁开眼睛,看见推醒自己的正是表姐,她一脸的惊恐之色,再看其他人也全是如此,包括姥姥他们几个老人。
只见窗外大风卷着漫天的雪花呜呜作响,李老三家传出诡异的哭泣声,紧接着传来桀桀的怪笑声,似乎还有阴森森的老太太发发怒的喝斥声。
不好,回殃出事了!秦天第一时间反映反应过来了。
当刚刚出了屋,就听见阴风鬼嚎中,传来阵阵打斗声,还没等赶到院门外,一声了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从惨叫声可以判断,正是那位谷先生,似乎受了伤重。
进了李老三家院子,远远看见谷先生被扑倒在一团诡异的黑影扑倒在灵前。
他此时头上几缕花白头发被生生扯了下来,在风雪之中肆意飘散,满脸满头是血,脸色狰狞,在摇曳不定的引魂灯照射下,血淋淋的宛若从地狱钻出来的恶鬼一般!
眼看着那半人半兽的黑影,嘴里发出愤怒的咒骂声,长长的指甲如锋利的匕首,划破了谷先生的脖子,秦天爆喝一声,一道红芒疾射而出。
紧接着连忙赶上前去,一把将谷先生拉扯过来,保护在身后。
第一百七十三章 犯六凶神
此时人事不知的大表舅及几个人躺在雪地上,小表舅妈也昏死在一边,只不过脖子上有两处深深青紫色的掐痕。
“桀桀,你们不孝,还我身体,你们快还我身体……”秦天刚把谷先生扯过来,说时慢那时快,那黑影带着阴风已经扑了过来。
“回去!”秦天爆喝一声,铜钱剑带着红芒抽了出去。
那黑影和红芒一接触,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鬼气翻腾,击落在远处。
秦天定眼一看,透过漫天的风雪,那诡异的黑影又重新爬了起来,刚刚被打散的鬼气重新凝聚,幻化成半人半兽的鬼影。
让人心生恐惧的是,那鬼物的脸像是大姨姥,其实姥姥她们姐仨长得相像,四肢却宛若动物的四肢,幻化利爪,若猫如虎。
“殃,殃煞怒,犯六凶神……”谷先生满脸是血,浑身战战兢兢的,牙齿发颤说道。
听到殃煞怒,秦天心里也是一颤。
这是很少人知道的事情,一般来说,亡殃回来之后,很快就会走,所谓殃煞怒,顾名思义什么事情做得不对惹得亡殃发怒,反噬阴煞,占于阳宅不走,祸及家人。
只有极特殊情况下,才会出现殃煞怒。
此时的殃煞,就可以说是殃和煞的结合体,亡殃把押解它的鬼差,或者说凶煞给吞噬了,才变成这样鬼样子,自然也不是大姨姥的鬼魂了!
“桀桀……还我身体……桀桀……”那殃煞如同地狱怪物发出声声凄厉鬼嚎,带着怒吼的阴风,向秦天卷来。
那漫天的飞雪打在脸上生疼,秦天努力睁着阴阳眼,捕捉殃煞的踪迹。
“破!”秦天迅速一弹,一道破煞符带着火光弹射而出。
那隐藏在冷冽的风雪中的殃煞,又是一声凄厉惨叫,鬼气翻腾,风雪似乎瞬间停止,秦天刚刚站稳身形。
那殃煞又是桀桀的怒笑,随之阴风挟带着雪粒席卷而来。秦天持剑而上,突然间风向一转,形成的旋风向卷去。
秦天暗叫一声不好,果然在打旋儿的阴风,大表舅他们缓缓站了来。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谷先生也吓呆了。
“谷先生,快跑出去,别让其他人进来!”听到秦天一喊,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跌跌撞撞跑出门外。
大表舅他们宛若僵尸一般,张开眼睛,露出空洞的眼神,嘴里嘟囔着,但根本听不清什么,疯癫地地直扑向秦天。
秦天纵身一闪,随手啪地一下,一道镇压符贴在他的额头,大表舅眼睛一翻,好像木头桩子一样栽倒在地。
此时也顾不上他们受不受伤了,见其他人疯癫地扑了上来,由于镇压符没几张,只好连挥铜钱剑,红芒闪烁,迅速击在他们的头上。
他们之所以变得疯魔,其实无非是沾染了殃煞的煞气,被殃煞所控。
再看他们侵袭头内的煞气一被击散,身体立刻栽倒在地,随之秦天爆喝一声,红芒斩出,冲向死死掐着小表舅妈脖子的殃煞。
那殃煞躲闪不及,那双正用力掐人的虎爪连带胳膊被铜钱剑斩落,“啊!”它嘴里顿时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怒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渗人!
“五行伏鬼符阵!赦!”见殃煞带着凌厉的扑了过来,秦天五道五行符同时抛出,顿时令殃煞陷入其中,然后将其困了起来。
想想它毕竟和大姨姥的鬼魂有关,秦天当然不忍心将他打的魂飞魄散。
再说了,出殃的鬼魂毕竟不同于孤魂野鬼,说得比较玄乎的话,它是阴曹地府记录在案的鬼魂,如果强行将其灭杀,弄不好会惹来一些因果。
“你原来李家先人,何必呢!”见尖叫着的殃煞拼命挣扎,秦天冷哼一声,道。
“桀桀……你们不孝,还我身体,你们快还我身体……”那殃煞根本不搭理秦天,嘴里反复叨念着这两句话。
看着殃煞眼露疯狂,不停地幻化鬼脸,面目狰狞,秦天心里暗叹一声。
知道如今这殃煞和大姨姥的亡殃完全不是一回事,只能说是大姨姥亡殃一丝执念而已!此时它并没有太多的意识。
现在最好的办法,只能把它超度了,尽快让其回归地府之中。
在秦天的诵经声中,殃煞挣扎着幅度越来越小,最后不甘地破碎成点点碎光,消失在漫天的大雪之中。
整个院子的阴风也停了下来。
这时候,秦天喊了一声,在谷先生的带头下,院外的亲戚纷纷进来,大家七手八脚把大表舅他们全部抬进了屋里。
“糊涂啊!糊涂!无妄之灾,无妄之灾,我姓谷的无能,我告辞了……”谷先生气得胡子都撅了起来,斥责几句,转身就走。
当把他们全部就醒了,谷先生心生疑虑,立刻问及大姨姥咽气的具体时辰,小表舅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最后才知道,在老太太抬上车的时,小表舅妈就发现老太太咽气了,为了不承担他家把老人气死的罪名,她也没有告诉手忙脚乱的大表舅。
当时她和李老三后车厢内护着老太太。大表舅开车,自然照顾不到。
到了半路上,小表舅妈才说老太太咽气了,这和老太太咽气时间跨了一个时辰。按照年月日时计算,分明是犯六凶神,结果小表舅妈谎报了死亡时辰。
即使时辰错了,谷先生自然推算不准,也没有禳解
出殃的过程中,阴阳生还要使用攘解与净等手段。阴阳家有所谓“六凶神冲殃不出”的说法,由于死的年。月、日、时犯“六凶神”,致使殃煞不出,占于一处不走,所以须举行禳解仪式。
关于殃煞占处有歌诀云:寅窗卯门辰在墙,巳在阴沟午未梁。申西在碓戌亥灶,子丑二时在厅堂。
攘解仪式首先是在殃煞占处。贴上五道符,其次是配一副所谓六精斩退魂魄散。
六精斩退魂魄散计有:金精石、银精石、避殃砂、鬼见愁、鬼箭草、安息香等,研为细末,扬撒于死者的住处。
可是李老三两口自作聪明,竟然玩了这么一出,谷先生一时不差,没有禳解,险些害人害己,怪不得人家恼羞成怒。
老李家人慌忙给谷先生赔礼道歉,小表舅妈甚至都要跪下了,其他人在旁边去劝解,谷先生的火气才消了一些。
娘的,现在才知道,他们两口子都是极品!秦天心里骂了一句!
但准定不能让谷先生就此离开了,不然的话,老李家名声臭了,出殡事宜没有主持,这时候再找别的阴阳先生,没有人愿意来的。
李老三夫妻这么做,几乎是戏耍阴阳先生,不尊重这个行业,其他阴阳先生即使和谷先生不熟或者有恩怨,但心里准定不舒服。
再说了,你开始不找人家,现在找人家,分明是临时抱佛脚,任谁当了备胎,心里都不痛快,何况同行是冤家呢!
此时谷先生生气走了,其他人来了,难免得罪人。
看见大表舅连连使眼色,秦天也出面劝了几句。
看见头上包扎药带的谷先生,听了自己劝说不情不愿坐在炕上,秦天心里对小表舅一家也极为愤慨。
但毕竟是亲戚,而且事情已经出了,只要尽量解决了。
虽然殃煞被超度了,在院子及屋内依然残存一些殃煞所带来的殃气,被自己打散之后潜伏了起来。
这可是一个麻烦事。因为这些殃气一丝一缕,极为细微,别说肉眼,就是阴阳眼也有时察觉不到。
可是时间长了,那就是暗藏煞气的炸弹。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净宅出殡
说实在话,这位谷先生人品相当好。
见李家道歉了,他也就不再计较,开始准备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对于秦天出手相救,他自是感激不已!对于秦天的手段,也即是佩服。他首先请教是否应该提前净宅。
其实丧礼有一套完整的程序,秦天并不是很清楚,也知道人家是客气。
当秦天推辞之后,谷先生也不再客气,开始着手安排净宅事宜。
净宅也是为了避免殃煞不退不散,滋扰家门;另一方面也是为驱逐在丧礼中招来的邪魔外祟,俗语说烧纸引出鬼来。
按理说,出殡后才净宅大,但现在等不及了,顾先生决定前后进行两次。
于是他着手安排,首先给城隍、当方土地、门神、灶王、火德真君等神灵上香致祭,祈求这些神灵庇护。其次是在死人屋门和各处贴上不同的驱邪符篆。
按照谷先生的指点,大表舅拿来火盆,在里面点燃干木柴,火焰烧得通红,然后将一铁秤扔在其中。
这时候,小表舅妈端来一小铁上好陈醋。
谷先生待铁秤砣烧红后,用大长钳子将秤砣加出来,然后往醋盆里一放,顿时刺啦一声,盆里冒起来酸酸的雾气。
这时候,秦天看见几缕附在屋梁上的殃气,与醋气一接触,慢慢地变淡。
由于之后就有净宅安排,所以配药总已经准备好了,
谷先生配制一副十二精药。计有:天巴戟、地芍药、鸟头、月官桂、人人参、鬼鬼箭、神茯神、天杜仲、道远志、松茯苓、山桔梗、兽狼毒。共十二味药。另外七种香:檀香、藿香、寸香、沉香、木香、芸香、**。各等分,共为细末,围绕庭院以及几间痦子,在各个角落扬洒,避殃除煞。
说起来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待谷先生将完事之后,整个屋子为之一清,散发淡淡香气,一扫之前的霉味。
眼看天光大亮,但外面依然是大雪纷飞,到处是白茫茫一片。
雪出奇的大,晶莹剔透的雪花一层一层地袭卷下来,连村里老人也说好几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
除了住院的李老三,大表舅他们几个子女及其他至亲无不愁容满面,便和谷先生与秦天聚在一起,商量出殡事宜!
“午时出殡,吃过饭,你们就找人铲雪,应该耽误不了事情!”最后大家一商量,还是按原计划今天出殡。
本来秦天是晚辈,根本没有资格参加,但他连续几次出手,谷先生自是不敢小瞧,非得也让他掺合进来。
秦天倒是没有提意见,这类事情按照阴阳先生安排就可以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次葬礼出了这多事情,在家停放久了,准定不合适。
到了上午十点多钟,雪终于停了,厚厚的积雪没过膝盖!在通往墓地的雪地上,早已经铲开了一条路。
时辰一到,吊丧的、送葬的、看热闹的,挤满了偌大的院子。
秦天发现,这地方葬礼和辽西一带葬礼差不多。
八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走过来,套好绳索,穿好木杠,其中一个汉子蹩足一口气,大喝一声:起!沉重的灵柩便离地升了空。
顿时,鞭炮震耳欲聋地炸开来,唢呐撕心扯肺地朝天吹起来,与此同时,恸哭之声如平地汹涌泛滥的山洪,在人群中爆发开来。
就在此时,几声长长的哀嚎,如破竹之声响起,四个表姨早已经忍不住,带着一身白孝直扑灵柩,死死抱住不让抬走。
姥姥和二姨姥也泪流满脸,彩萱表姐她在旁边搀扶着。
最后在几个妇女的拉扯下,几个表姨也放开了灵柩,一路上极为顺利,稍微磕磕绊绊,大表舅和二表舅便在前面不停磕头。
看着堆起的新坟,秦天不由得有些感叹。
大姨姥一辈子确实股虽然争强好胜,总感觉过于平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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