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人刚刚说过了。」申屠飞靖与南宫瑾相视。 「不过我这房里只有我叫来的姑娘,没有你说的盗匪,若不信你问封日岚。」他拖另一人下水。
被点到名,封日岚愣了一下,也看到申屠飞靖暗射过来的警告,很识相地点头。
「是呀,南宫,这姑娘还是我帮飞靖叫的呢!
喉,他最近燥火上升,我叫这青楼闻名的小桃红帮他去去火,没想到火才去不到一半,你们就上门了。」他笑得轻痞,面不改色地扯谎。
南宫瑾不语,沉静的黑眸看向申屠飞靖。
「南宫,难道我的话有那么不可信吗?」申屠飞靖轻叹, 「唉!连上个青楼也能遇到你,我的名声这下可丢下了,好吧!你不信的话,我把被子掀开好了。」说着,他就要掀开被子。
「不用了。」南宫瑾开口。 「抱歉,打扰到你了,放心,今日的事,我手下的人不会传出去的。」「那就多谢了。」申屠飞靖扬唇一笑。「对了,你在抓什么盗匪?也许我能帮忙。」「是个盗墓贼。」南宫瑾淡声说道。
「盗墓贼?」封日岚挑了挑眉。「能让你这个神捕追捕的盗墓贼,一定不是个小人物,该不会是云家盗的墓吧? 」「嗯!我设了陷阱在先皇皇陵,对方果然上当,可惜还是让她逃了。」南宫瑾微微皱眉。
先皇皇陵?!申屠飞靖紧握拳头,差点想把被子里的女人拖出来狠狠指死,这死女人!什么地方不去盗,竟然去盗先皇皇陵?摆明找死嘛!
「敢盗先皇皇陵,这盗墓贼还真是没脑子。」申屠飞靖咬牙说道.话才说完,腰眼就传来一股刺痛,痛得他差点叫出来。这死女人竟敢描他?
「不多聊了,那贼不知逃到哪去了,我去追捕。」南宫瑾说完.便率着一行人离开。
「飞靖,那我也不打扰你了。」封日岚送他一记眼神,眸光意有所指地瞄了床被一眼,然后对他贼贼一笑,给他一个「兄弟,你欠我一次人情」的表情。
申屠飞靖狠狠瞪封日岚一眼,看到一行人离去,这才低吼: 「妈的,云白琥,你玩够了没?」他跳了起来,揉着腰眼,低头看了自己的腰侧一眼,该死的,都被指到瘀青了!
云白琥掀开被子,一直闷在被里,白哲的小脸染上一抹淡晕.那双凤眸则冷睨着他。 「谁是没长眼的贼?」「当然是你这女人」申屠飞靖火大不已,「你有没有脑子呀?谁的坟不去盗,竞去盗先皇皇陵,摆明在叫人抓你!」他抬头瞪她,可一看到她,目光却一愣。她的长发微微凌乱,白嫩的小脸映着一抹排红,衣襟也微乱,露出细致美丽的锁骨和雪白凝肤,看起来……竟莫名地诱人。
他忍不住深呼吸,却又仿佛嗅到那抹淡香,视线不由得移到那粉嫩的唇瓣,想到方才碰触到的柔软。
察觉到他的视线,云白琥一愣,也想到方才的事,脸颊不由得一热,她不禁抿唇,别扭地瞪他。「你看什么?」「呃……咳咳.没呀!」申屠飞靖尴尬地别开眼,可眼睛却又瞄向她,没错过她脸上的嫣红。
她是在脸红吗?而且,他竟然觉得这样的她还满可爱的,真是见鬼了……两人各自别开眼,气氛顿时有点尴尬,也有点暖昧。
「我要走了。」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气氛,云白琥低声说道.步下床,风眸看向别处「你要去哪?」申屠飞靖直觉地问出口,可一问又觉得不对.他向来不管她要去哪的呀!
「呃……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被南宫瑾盯上,他又知道你的长相,你最好不要乱跑。」他赶紧解释,也为自己找个借口。没镨,她可不能出事,她要出事,惨的人可是他,他爹要知道他就这么让云白琥离开,一定会砍了他。
「那个南宫瑾抓不到我的。」她才不把那姓南宫的放在眼里。
「南宫瑾很聪明,就算打不过你,他也能设一堆陷阱,像这次.你不就上钩了?」想也知道南宫瑾这次设的是什么陷阱,这女人可是标准的武痴,为了得到想要的秘岌,再危险她都会去。
云白琥不说话.仅是抿着唇,却也明白他说的对。那南宫瑾真是个麻烦!她忍不住抬头瞪他,「都是你,不然我刚刚就解决他了。」申屠飞靖撇唇。「拜托,杀了他,你麻烦更大。」啧!不识好人心,枉费他救她。
「谁教你要蠢到上当,蠢到去盗先皇皇陵,白痴也知道那是陷阱,就是有笨蛋会跳下去,哈哈……」难得有机会能嘲讽她,爽呀!
云白琥恼怒地瞪着他,见他那得意的模样,心情更不爽,可偏偏她又无法反驳。可恶,她这次是真的蠢到了!
见她气恼的模样,申屠飞靖爽快极了,头次占得上风,心情好得不得了。
「你瞪我也没用,相信我,现在你的画像一定贴遍大街小巷,哈哈!恭喜你,你红了。」他说着风凉话。
云白琥抿紧唇,瞪着申屠飞靖脸上的笑容,很刺眼也很碍眼,然后……她也勾唇笑了。
一看到她的笑容,申屠飞靖立即警戒起来。
「我记得申屠伯父的寿辰在月底嘛!只剩半个月了,以往他的寿辰,我都会去恭贺他,这次当然也不能例外。」她笑意盈盈,尤其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笑得更愉悦了。
「我想你也是要回去的,伯父寿辰,你怎么可以缺席呢?正好,咱们就一起同行吧!」「谁要跟你同行? 」他才不要!他又不是傻子,要是他们同行.他就得负责保护她,她要有任何损伤,衰的都是他。
「你拒绝我?」云白琥耸了耸肩,也不勉强。
「好吧,那我就一个人去申家堡好了,等我到了那,绝对要跟伯父好好「聊一聊」他的儿子对我有多好。」「云白琥你……」威胁!妈的,这绝对是威胁!
「怎样?」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你……」申屠飞靖气得咬牙,手好痒,好想好想指死那纤细的小脖子。 「同行就同行!」最后,他只能说出这句话。
看到她那得意的笑容,他好眍!他娘的哩,他收回前话!她一点都不可爱!
第三章
果然,不到一天的时间,大街小巷已贴满通缉的画像。
偏偏他身边这个通缉犯却一点都不合作!叫她戴个头纱好遮面.她二话不说,直接回他两个字不要。
「为啥不要?」申屠飞靖瞪着云白琥,口气凶恶。
云白琥淡淡瞄他一眼, 「我又没犯法,光天化日之下,戴个头纱干嘛?」「没犯法?」哈!这种话她胆敢说出口?
没犯法你的画像会贴满大街小巷吗?」这次云白琥连话都懒得回,径自把玩手上的九节炼,摆明了就是不戴头纱,他说啥都没用。
「你……」申屠飞靖咬牙切齿,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只能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忍。 「好,不戴头纱,那易容呢?总可以了吧?」「不要。」想也不想,直接驳回「又不要?」申屠飞靖气得跳脚。 「云白琥,原因是啥?」娘的!给他个理由呀!
「天热,脸上戴个面具,闷死了!」她如他所愿,却让他听了想吐血。
这是什么理由呀?申屠飞靖用力瞪她,可被瞪的人一样悠哉,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
「好,不戴头纱,不易容。」他忍,他妥协。
「那雇辆马车,你就坐在马车里吧!」「我讨厌坐马车,闷死了!」这次不用他问,她直接给原因。
申屠飞靖却忍不下了,他用力怒吼: 「云白琥,你该死地知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呀?你被通缉耶!你现在是通缉犯耶!叫你戴头纱不要,易容也不要,坐马车也不要,那你要干嘛?还是我直接把你打包送到南宫瑾面前,啊?」这女人真有惹怒圣人的本事!但他不是圣人,只是凡夫俗于,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手砍死她,就是因为他该死地打不赢她。
天杀的!他是造了什么孽?怎会认识这个孽障呀!
云白琥懒懒地抬眸,不把申屠飞靖的怒气放在眼里,唇瓣轻扬。 「你有种将我打包送到姓南宫的面前吗?」「你……」申屠飞靖恶狠狠地瞪着她,可偏偏就是无法反驳。
对!他就是该死的没种。
「怎样?」她笑看着他,就是算准他拿她没辙。
申屠飞靖只能咬牙,将满肚子的火吞进肚中。
没关系,好男不跟女斗,不要理她就好,愈理她,只会让自己愈吐血。
「哪敢怎样?」他皮笑肉不笑,反正遇到她他也只能认了,只好走羊肠小道,尽量避免官道省得引人注目,搞得自己也像被通缉一样。
明明通缉犯就不是他呀!可偏偏她比还他优闲,一点都没有身为通缉犯的自觉。
申屠飞靖没好气地嘀咕,此时两人正走在树林中,看看天色也快黑了,看来今天得在这落脚了。
唉!自从与她同行,他就没睡过客栈了,没办法,带个通缉犯太引人注目了。
偏偏这个通缉犯连收敛也不懂,什么伪装都不肯做,若不是他坚持走小道,她还要大摇大摆地走官道理!一点都不怕被发现行踪。
弄到最后,反而是他比她还小心翼翼,怕被发现,真是的!到底是谁被通缉呀?
申屠飞靖愈想愈不爽.嘴边也一直嘀咕。
「喂,你自言自语一整天,嘴巴不累吗?」她都听到耳朵快长茧了,怎么一个大男人这么爱念?
申屠飞靖回头瞪她一眼,一脸没好气。「哼,只要你不给我找麻烦,我就不累了。」云白琥回以无辜的眼神。 「我有给你找麻烦吗?」没吧?她一直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呀!
「你本身的存在就是个麻烦。」他咬牙说道,若不是她,他现在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似的。
他是名气响当当的大侠耶!却因为她像个宵小似的,走任何路都得小心,就怕遇到人。
「那真不好意思。」云白琥勾起唇瓣,回他记笑容。「我这个麻烦是跟定你了。」呵呵!
见他吃鳖的样子心情真好可恶,那得意的笑容好刺眼!申屠飞靖恨恨地别开眼,不甘愿地开口。 「今晚就睡这吧,我去找干树枝生火。」见他闷着一张俊脸去捡枯枝,云白琥就想笑。
他真的很好玩.一方面对她气得牙痒痒的,可是同行的这几天.却也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捡枯枝、生火、找食物,他全都自己来,从没要求她动手过,即使对她再气,还是把她伺候得好好的。
就如同他再不甘愿,还是带她同行,虽然她拿申屠伯父威胁他,不过她知道,若他真的不愿意,拿谁威胁他都没用。
换言之,她早模透他了~标准的纸老虎一枚!
就那张嘴很会吠,却不敢拿她怎样,才会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在笑哈?」申屠飞靖抱着枯树枝走回来,就见她脸上的笑容.黑眸不由得一眯。
「没有呀!」云白琥眨眨眼,回他一记甜笑。
申屠飞靖冷哼.想也知道她是在笑他,他不理她,径自升火,不一会儿,火焰升起,隐隐照亮两人的脸。
「我去打些野味,你要饿了,先吃些果子。h申屠飞靖从怀里拿出几个野生的果子。 「刚刚找枯枝时顺便采的,已经熟了,吃了不会涩。」他冷着一张脸将果子递给她,又起身离开。
看他离开,云白琥噙着笑,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甜到刚好的滋味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真好吃!
三两口将手上的果子吃完,她又拿了一个啃,手指无聊地卷着头发,眉尖不由得一皱。
几天没梳洗了,一路上又在赶路,走羊肠小道等于在绕远路.偏偏申屠飞靖又坚持不走官道,她也只好配合..再不配合,他应该会抓狂,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
这几天都没梳洗,身上早已又湿又黏,让她觉得不舒服,就连头发也变得不滑顺。
吃完最后一口野果,她起身决定找找这附近有没有水流,至于申屠飞靖……她看了他离去的方向一眼,耸了耸肩,她只是离开一下,那家伙应该不会怎样,搞不好他以为她自个儿先走了,还兴高采烈呢!可惜,他得白高兴一场了。
云白琥勾起笑,随意找个方向走,逛一逛,看有没有流水小河让她梳洗一下。
奇怪,他干嘛把那女人当成太上皇伺候呀?
拎着两只野兔,申屠飞靖怎么也想不通他干嘛对那女人那么好?
同行的这几天.吃喝住全是他打理,那女人只要张嘴吃东西兼说话嘲讽他就好了。
而他,明明被她的牙尖嘴利气得频频跳脚,可是用膳时间一到.却还是去张罗食物喂饱她。
他是有病吗?申屠飞靖皱起浓眉,突然觉得自己有问题,就像现在,他明明气到不想跟她说话,可身体却还是很自动地帮她准备一切。
他是犯贱吗?对她那幺好干嘛?她会懂得感谢吗?会不再用那张贱嘴吐他的槽吗?会不再把他气得跳脚吗?
统统都不会!那他干嘛要伺候她?
申屠飞靖愈想愈觉得自己有病,他干嘛对那个不懂得感恩的女人那幺好,他应该让她靠自己!
对,他要跟她说,要吃东西可以,求他呀不然就自己去觅食!
主意一定,一脸的问气立即被笑容取代,哼!
他才不要再当她的小奴隶,没事还要被贱踏。
「云白琥,我告诉你……」咦?人咧?
申屠飞靖腰着无人的营地,他生的火仍烧着,可原本该待在旁边的人却不见了「云白琥!」他转头看了下四周,没人,浓眉立即皱起,那女人跑去哪了?难不成她自己先走了?
「啧!要走也不会说一声。」他撇撇唇,也不理她,径自处理手上的野兔,反正她离开了,他乐得轻松。
虽然这么想,可不知为何,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感觉好像更闷了,俊庞整个沉下来。
该死的!那女人是懂不懂礼貌呀?好歹他也伺候她好些天了,要走之前不会来跟他说声谢谢再走吗?这样闷不吭声就走是怎样?
「该死!」他气得放下野兔,也没心情吃东西了,抓起地上的果子恨恨地咬了一口。
亏他想说她爱吃兔肉,特地抓了两只野兔结果那女人竟然说也不说一声就离开……闷啊!
明明巴不得她离他远一点,可看她真的一声不吭就离开,他却又觉得很火,心头像是梗着什么东西似的,让他心情差到极点。
申屠飞靖紧抿着唇,莫名地又想到前几天与他相贴的柔软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