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列传(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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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原列传(女尊)-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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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无法发力。“太晚了,璃璃,太晚了——”腰下被塞入一个软垫,两秒之后身下随即闯入一枚硬物,就着干涩进出如同锉刀缠磨,便是绵延不绝的火辣辣般痛楚。
  “太晚了——”雾样的碎汗蒙上他全身,就着我眼中自然渗出的泪花,好似有一层微光罩住,看不清他的面容……“太晚了——”他喉间逸出一声强自抑制的声响,顿时有一泓暖热裹住底下伤处,使得那疼痛稍缓。“看这儿——”潋滟之间,眼前忽然现出一朵金焰莲花,银白为底,瓣尖火红,媚而不妖,“你现下对我也是有责任的——不可以不回来——答应我——”两点水珠碎在颊上,我却是没办法擦上一擦,只是勉力抬手在自己心上指一指,然后在那莲花上画一个桃心,慢慢描绘多次。
  “你——你是答应了么?”那个笨蛋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又抱了好久才想起来我是因为被点了穴位才无法出声。终于被解开穴道,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肩上啃了好多下,然后才气哼哼地大哭,“你这个宇宙第一的大傻瓜,谁说我是因为要去找那个家伙才不回来了!谁说以前对你没有责任了!谁说你是最后一个了!我不过是因为当初运气好打赢了那个福亲王一次,所以有那么一点点担心而已!你总是自己想歪!总是胡乱吃醋!——你、你这个白痴!疼死我了!难道你自己不疼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唔——是——好像是挺疼的,不过——不过最后——最后的感觉很——很——”他自我陶醉了一小下才开始安慰我,那羞涩中带着一点点自得的样子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天有不测风云——如果我真的出什么事,自然是希望你自己能好好的——这正好证明了我对你的心意吧,你怎么能理解到那么偏的犄角旮旯里去!”折腾一番之后,我偎在他怀中继续进行思想教育,顺便再抓抓掐掐,发泄心头最后几丝怒气。
  “嗯——我现下已经明白,”他低头在我肩侧打了个印记,语调柔软,“倘若出事的是我——自然也希望璃璃可以一切安好——只是我决计不愿独活。”浅华把脑袋和我的并在一起,耳对耳,颊贴颊,“便是日后年迈,也要手拉着手一起走的;虽然如你所说未必会有前世姻缘,我却是要再赌一个来生的念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无言以对,只是静静地倚着身边的良人;想起昏睡时的“梦境”,心头有些迷茫——究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还是我把身边之事代入了梦境——完全考据不得。不管怎样,那个世界已经与我决别,现在的我已经完完全全属于这里。
  “浅华——你这次——吃药了么?”怎么突然就——好了?
  “说起来,可能是我的体质与‘锁元茶’相克的缘故——我也没想到这次会这般顺利——”说到后面,他忽然带出些鼻音,“璃——璃璃,那个——你还疼吗?”
  “一点点——”不经意硌到些东西,我顿时直起了腰,骇得瞪大了双眼,“你、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应该是——前些天喝了些——药——药性还没有完全——”凉凉的指尖有些犹豫地磨蹭着,挑动背脊上的敏感之处,引发的微酸麻痒一点点灌向四肢;对面那双眸子润泽泽的仿佛要荡出水来,瞧得我心里一炀。
  “那——那你要轻一点——”忍着面上烫热环住他颈项,慢慢相就,织出绵绵情意——好比两块日光下的麦芽糖儿,黏得甚紧,几欲不分;然后……直到我本人软瘫瘫地好似没了骨头才知道那些能让人流鼻血的药有多严重,悔不当初……
  记得不懂事的时候曾经羡慕那些经常需要出差的人,看着别人家爸妈出门一趟就能带回很多新奇玩意儿,总是觉得划算。现在轮到自己——其实,也还是——欢喜的:不是倚在船舷看风景,就是坐在马车里看风景,每到一处还有专员迎接;作为主使的安冉需要交接应酬,我却能直接住上高级客房,时常还有专人按摩松骨,小日子过得格外滋润。
  行至西垣境内之后我更是精神头十足,趴在车窗上左右打量,便是一整日也不会觉得乏味。虽然民众和山水都被护卫们挡住了不少,却还是蔚为可观:与炎都及半个上原国所属的丘陵地貌不同,西垣多山,邻近我国的郡县人烟稀少。结果裕杨和浅葱总是担心会突然跑出一堆山贼,把作息时间调得乱七八糟,导致我昏昏沉沉地过了好几天,直至离国都华阳只剩两天路程的时候才缓过来。
  安冉一脸严肃地跑进我的座驾时本人正在跟蓝菱分一包西垣特产的松子糖,祥王妃遣走了我的手下,为难地捏碎了两个糖果才用巾子拭去指间残渣,慢慢咬出几个字。“我当初只知道他与——师父有些渊源,并不知道——他是千叶家之人。”
  “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我只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你和他当时——共赴边关——”安冉面色转了几转,拈起茶盏喝了两口,动作比往常的优雅急躁了些,“罢——”她放下茶杯,在几上磕出轻轻声响,“据西垣那边的消息说,女皇登基之日准备封莲君为皇夫,这位‘莲君’与陛下少年夫妻,情意甚笃,乃千叶家幼子。”
  “哦——”这么说我要和女皇当妯娌了,更好——这样一来就更不担心她会因为被我不小心赢过一次而恼羞成怒了。
  见我这般反应,安冉眉角抖了几抖,“千叶家幼子年二十有五,乃千叶少主之双胞兄弟,名唤莲卿。”
  “啊——”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就是烨的“真名”嘛——我在心里寒了一下下:这到底是重名呢,还是某人想拿那个名字来吓我一吓——正在思考哪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安冉就叹了口气,
  “那人的真面目我也见过两次,与——西垣探子所描述的‘莲君’长相别无二致;这事实在蹊跷,京你还是称病留在这儿休养吧。我会多留些人手保护,万一有变就直接从水路回国!”
  “虽然我也有些糊涂,不过烨他不可能是‘莲君’啦。”看她实在是紧张,我终于摆出了一些认真颜色,连连摆手。
  “为何不可能?他——”
  “你都说是少年夫妻,情意甚笃了——那个桃花女怎么可能——”我用咳嗽声遮掩住后面的私房话,“都是一个姓的,自然是人有相似——”虽然说得格外肯定,安冉仍是审视了我许久才掀开帘子出去;一个人在车里静思,顺便再嚼一块松子糖,觉得没有刚才那般松脆,我极爽快地全部倒掉,然后拆了另外一包……
  “上原国祥亲王妃,翰林院掌院学士,安冉?汨罗来朝——”喊出口号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声如洪钟阵阵,据说是有内功的。我随在安冉后面,拖着沉重的礼服,脑袋上顶着芙蓉金花,自觉走得比老牛还慢——亏得蓝菱在试装的时候能说出端庄二字。
  在大殿行礼之后,照例是宣读国书和上下级亲切对话,那些都有安冉顶着,我所需要做的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念着心静自然凉和死猪不怕压来抵御十二层丝绸的重重包裹和头上重负。为了避忌,本应该按照品级着黑色礼服的我这次穿的是深紫,安冉则一身鹅黄,这种色差让我非常满意:两人站在一起,怎么都是她比较引人注目。
  西垣尚黑,盘龙玄袍穿在当年那桃花女身上还真不错,完全盖住了她在上原时表现出来的浮华风流,只是威严中带一丝爽朗,比我国那个还没完全长成的萝莉更有帝王风范。礼毕之后便让宫侍引我们到客房去休息,一路上还特地带着在几处宫室与花园转了转,尽显地主的好客之谊。
  传说西垣开国皇帝曾经是和亲公主,当年与明空始皇相交甚深,还是靠了一部分上原军队的威慑力才从弟兄之间脱颖而出。为了纪念这段往事,凰舞殿内供着两名君王的画像,并有“永世修好”的御笔条幅; 经过附近时引路的宫侍特意提起了这一点;我与安冉对视一眼,觉得甚是开心。
  休息半日,宫中依例安排了盛宴歌舞,青辞?西锦玄袍红衬,玉面桃腮,两片粉薄唇似笑非笑,一双狐狸眼水水泛光,突然卸下金殿上的伟人模样,成为花花女郎的绝佳封面人物。她身边伴着的男子温存如水,旁边还坐着几位各有千秋的佳人,其中一名翘楚虽然戴着后宫的特制珠冠,身上却是一丝不苟的官袍,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其实她的后宫也不算多; 听说统统加起来一共也才七个,以她的年纪,在帝王之家算是少的了;咱国那个满十五没多久就封了这个数。只是一直看不到和烨长得很像的那个皇夫,所以我免不了吃两口菜就要左右张望一下,都快成强迫症了。
  老天爷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声,没过多久就从廊外传来了某人驾到的吆喝声——首先转出正脸的是一名身着深碧袍子的小童,手捧一具焦色古琴;而后莲君才姗姗来迟:一身灿烂至极点的石榴红,头上一支玛瑙簪,鬓边垂下一挂长长流苏——衣如火发如墨颜如霞。而且——嗯——确实长得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微微敛目,很快藏好初见之时的些许惊诧,只是慢慢吃菜,偶尔瞥过手旁酒杯也只当作没看见。虽说心里想着一定不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我总是留心听着那对尊贵夫妇之间的调笑——觉得连声音也分外熟悉——当然,也许是时日太久记不清了也说不定。
  “皇夫曾经随朕拜访上原,不知绯璃卿是否还记得?”几巡歌舞之后,皇帝从上面传下一杯御酒,嘴角带笑地问道。我心头轻轻一振,行礼后从容饮下杯中之物。“绯璃只记得陛下您的形容笑貌,皇夫殿下是否跟从——并非臣的职责所在,依稀记得未曾谋面。”
  “哦?——可莲卿却说认得你呢——”顶上的笑音让我后颈一紧,只是不能露出破绽,所以深深吸了两口气才低头直诉,“绯璃曾主理外务,与陛下有数面之缘,杯酒之谊,想是皇夫殿下当时曾于陛下身边见过臣——只是绯璃驽钝,不曾记得。”
  “原来如此。”西垣皇帝摆手让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命那翠衣小童奏琴,琴音靡丽,情意绵绵;她竟当众与那身边红衣携手浅笑,更说这一首是他们定情的曲子。我屡次想要去拿案上的金壶,幸而每次都能克制,最严重的一回也不过是在桌子底下左脚碾右脚——反正裙裾宽大,谁都是看不出来的。整个过程中倒是安冉两次回望我,还赞许地轻轻点头,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不管怎样,绯儿总是有我的。”酒宴结束之后,回到下榻处换衣,刚刚拆开第一层包装就被人从后面抱住,胸间浅淡酒意随之散开无影。
  “嗯——我知道——话说绯璃确实是不认识皇夫殿下的。”由始至终,我承认的只是那个许愿不会成为断线风筝的“烨”而已。那人虽然与玄衣帝王一起冲我大度微笑,眼神却透出玩味审度之意,全然陌路——莫非是我提前来了的缘故?只是便再等半年,又会有几分可能?
  “这两天该是绯儿的月信之期——”原本已经挑开倒数第二层缎料的大手突然停住,起伏激烈的宽阔胸膛离开些许。“还没到——”转身在那打理得很整洁的下巴上咬一口,“虽然明日尚有行程,今晚的时间却还很充裕。”……
  不知不觉我们在华阳已经待了十天,爬了两次山,打过一次猎,欣赏大小歌舞数不胜数——很快就到了该回乡的日子。辞行的时候队伍中又多出了一批人:其中有两个是已经嫁到我国的青容王子信中要求的侍从,要带回去陪他说家乡话解闷儿;另外那些则是所谓“文化交流大使”,准备进入我国太学深造,要加强彼此在意识形态上的联系。其中有一名寒门士子名字叫做楼烨,一离开国都范围就钻进了我的马车——
  “因为小京你来得太早,所以我没有嫁妆了——”那家伙一见面就扑了上来,差点把我身边的蓝菱带得人仰马翻,“我那臭哥哥用我的名字嫁人不算,还以姐姐的名义谋夺了所有家产——啊啊啊,我以后只能依靠小京你了!你可不能丢下我!”
  虽说他照例又换了张新脸,好在我还有些第六感,所以便任由他蹭了几下,顺便把眼睛瞪得比牛大,一心想看热闹的小蓝菱赶出去。仔细掂量掂量从那两句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我塞给他几条薄荷云片糕,点了点头,“嗯,明白了——其实你们是双胞胎兄弟,不是双胞胎姐弟——”
  “就是这样没错——不过现在都变成他一个人了。”某人把糖霜统统抹在自己袖子上,大剌剌地躺上了我的膝盖,演示出一个当年他还是“安冉”时常用的姿势,只是角色互换。“那个贪心的家伙,嫌我长得比他好看,从小到大都喜欢欺压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烨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好似随时都要滚下几颗金豆,完全不是当年那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吓得跑到书院去避难的彪悍模样。
  “幸好我赚得不少,应该养得起你,尽管列下聘的礼单好了。”
  “哈——说到这个——我顺手拿了个好东西,可以当成嫁妆。”他双手一拍,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只发簪,有金龙盘绕,雕工细致,纤毫毕现,最珍贵的是口中半吐半含一枚巨大的祖母绿,被帘外的正午日光那么一透,几乎把整个车厢都映得碧油油、绿汪汪。“这可是我哥最宝贝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还没来得及表示反对,烨双指一弹,那发簪便牢牢钉住了窗边迎风而动的纱帘,随后一个温暖的身子便压了过来,右手掐着我的左腕,眉角含春了好几秒——突然面色微变,顿时正襟危坐开始诊脉。又过了半分钟,他竟阴沉沉地迅速站起身来,差点儿磕到车顶。
  “我现在要去找某位大人好好叙叙别情——”烨的左眼一直在跳,衬上微抿唇边没来得及擦干净的白色糖霜,有些叫人啼笑皆非的意思。
  “我认为——去到上原之前你大概找不到那个人——”想起某个推迟了将近一月还不曾到来的事件,我心里有了计较;虽然不免有些含羞带臊,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纠纷,还是诚实地说出了事实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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