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列传(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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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原列传(女尊)-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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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似乎想跟我谈条件?”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侧面,声音里有一种磁性的致命性感,“这只蝴蝶很漂亮啊——”
  我往旁边闪了闪,从他手里把发稍抽回来,“若是喜欢蝴蝶,隔日给你打两只金的。”
  “材质倒是一般,”青自酌一杯,装得似有醋意深情地问道,“送这发钗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我听说,知道事情太多对身体不好。”我踱过去查看一下那床铺的详细情况,觉得像是新换的,凑合一夜倒没问题——放着个亲王在身边,不好自个儿先回家,只能为工作献身了。不过这个青实在有点奇怪——我脑子里亮起了警报,偷偷从荷包里摸了点儿东西,坐上床沿转过身叫他,“不过来吗?”语中特意带上三分懒散两分命令。
  那人魅惑一笑,施施然前来,刚好被我用风力送出的麻药扑个正脸,只见他略一皱眉,笑出声来,声音熟悉至极,“小京儿,你就用我给你的药来对付我?”
  等他说完一句话,我的呆愣也到了头,当即摔过去一个枕头,“你这个——”因为想不出什么好词儿来,我咬咬牙,没有纠缠在逞口舌之快上,“原来那个青呢?你怎么他了?”烨继续微笑看我,身子没动,只是朝下指指——“床底?”我跳起来瞪他一眼,“还不把人家弄出来。”
  “睡得好好的,没那个必要——”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动手拖出了他的“双胞胎”,并在我的示意下把人抬到床上。
  “把药解了吧,他好歹也是倚云的手下。”他对美男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瞧人家那衣衫凌乱的样儿——我朝那昏迷的男子扁扁嘴,觉得他有些可怜。
  “京儿喜欢这个长相的?”——真是被他跳跃性的思维打倒了,我无奈地吐了口气,“这哪儿跟哪儿啊!”
  烨有些委屈地耍起了花腔,“那你刚才还让我碰你头发——”
  “只是满足一下被美男□的虚荣心而已,不是因为这张脸特别——我说,你擅自跑出来没事儿么?有人找怎么办?”
  我知道这个人是不安分的,没想到这么不安分,还絮絮叨叨个没完,就是不给人家解药。“我管他——京儿,如果我没来的话,你岂不是就和这个人——”
  “我都有裕杨了,还能跟他怎么样!”觉得自己憋了一肚子火,我推了烨一把,“快把他弄醒,我要对口供!”
  ……真正的青很好说话,啥夭蛾子都没出,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还指出了倚云偶尔留宿时用的房间。在那风格熟悉的大床上躺下,我稍微放松了一点,看见某人竟然跟了进来,马上又砸了一个枕头过去,“你给我回去啦!要是被人发现国师逛青楼可不是好玩的!”
  翌日,福亲王满面红光的来寻人,言说那灵儿既清纯可人又天赋异禀,极力推荐我下次也试试;顺口也询问了这青儿的滋味如何——我的回答当然是暧昧不清,故布疑阵,顺利将这个色女给糊弄了过去。
  “你们来啦!”看到两位熟客被带进书房,我朝她们得意地举起刚运到的“发明”,指指点点。“看,这是新做出来的战术刀,我打算托人给裕杨送去——这排锯齿可以用来锯东西,配上独家的血槽和防滑纹,还可以折叠喔(比起瑞士军刀来简陋多了,不过在这个世界却是新新产品)。再有,”我献宝似的从箱子里搬出个军绿色的物件——这颜色可是我寻了好久的。“睡袋!行军时的必备用品——我也给赤焰赤雪做了,你们想不想要一个玩玩,露营的时候——怎么了?”我突然发现莹和安然的颜色都很古怪,对了,她们俩怎么凑一块儿过来了?
  “不会是——”心脏猛地突突了两下,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我连连打了两个寒战,觉得手脚僵硬得很。
  “今天锦祺来信了,信上说——”莹姐姐说到一半停下,飞快上前紧紧环住我的脖颈之后才接上去,“绯儿,裕杨他——出事儿了。”
  “能出什么事!!不要用这么凄惨的语气说话!最多也就缺胳膊短腿嘛!”我的脑袋阵阵发热,其它地方倒是冰凉,强撑着大声喊叫——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那有什么!人家张海迪——”
  “绯儿——”温热的液体滑进我的衣领,再次激得我剧烈震抖了两下,生涩得不像是莹的嗓音一顿一顿地从那人喉中挤出。“他——是锦祺帮他换的衣服,三日之后——火葬——”
  换衣服?火葬?——不应该是坠崖、落水,生死不明,然后过两天就活蹦乱跳地出来么?——我脑中闪过无数电视剧片段,最后剩下一锅凝胶,只得冷冷朝旁边喊出一句,“挽夜,我不是让你每天都要留意那边的状况吗?”
  “我马上就去催!”嗒嗒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我茫然地四下里看看,觉得周围环境陌生得让人害怕,推了推死命抱住我的那团温软。
  “莹姐姐,放开我!你这样我没办法写字!”把她的胳膊挪开,我走到案旁抓过一张空白折子,那笔却每每从手中滑脱,无奈把东西扔开,叫了另外一个从人的名字。“蓝菱,过来帮我写,我要奏请离都去燕岭一趟,暂且请十日假就好。”
  “小京——”
  “不用劝我,我现在很冷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慰的话也不必说了——莹姐姐,锦祺的信能让我看看么?”
  ……“马贼?中箭?”我捏着莹递过来的纸页尖笑两声——纯粹是胡说八道!燕岭那边是有所谓的马贼,都是些只抢货物不伤人的游击队,从来不跟正规军起冲突的,怎么可能伤到我的裕杨!“我倒要看看那些马贼是不是真有这种本事!——蓝菱,不用写表了,明早我亲自上殿向陛下讨个差事。”
  “绯儿——”“小京——”
  “不早了,两位也早点儿回去歇息吧,我也要养养精神,明天好早起。”强硬地送走了外人,不知怎么我仍旧哭不出来,只是觉得胸口又闷又痛,似乎要用刀剜个口子渲泄一番才能舒服——脑中稀里糊涂,想睡又不能睡……
  一夜无眠——翌日,我顶着熊猫眼去上朝,想好的台词却被安冉抢了去,只见她红衣飒爽(前几天被封了个翰林院侍读),言语铿锵:“听闻西北边境马贼猖獗,臣自幼习武,愿作前锋,为国平乱。”
  陛下似乎很满意她的主动,点头表示嘉许,授了她一个宣抚使,负责巡视西北地区,全权处理马贼问题。我趁着好势头也上前两步,挤到安冉旁边,“臣幼读兵书,愿为参谋,替宣抚使大人分忧。”
  这时右相突然出面干涉,说得倒算明理,“绯璃卿拳拳之心可鉴,只是身在礼部,肩负要职,贸然出都恐怕不妥。”
  “边境动乱,危及国本,臣心不安。再者,殉职的守御大人曾与臣定下白首之约,如今虽不能以身追随,惟愿手刃反贼,以报此情。望陛下怜悯,允臣赴边。”我的双膝重重地磕到地上,便是一阵缓缓加深的钝痛——之前行跪礼时多有演戏的成分,今日却是诚心实意,恨不得直接把排在我前面的某位大人碎尸万段。
  “既是如此,你便作安冉卿的副使吧。”女皇沉吟片刻,“回都自有封赏,只不可为复仇坏了平乱大计,更不可与坎提拉起不必要的争执。礼部的事情,限你离去之前交割清楚。”
  “臣领旨谢恩。”……退朝之后,安冉直接把我拉到了她原先的住处,“你又不识武艺,这又是何苦!”
  我梗着脖子,不愿直视她的目光,只是定定地望着远处也许有的风景:“我有赤焰和赤雪,脑子又尚属好使,不去一趟是不甘心的,你又何必拦我。此事不必再提了——姐姐还是帮陛下想想下任殿前总管的人选吧。”
  “你——在策划什么?”安冉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可惜没有得到回复——话说这个殿前总管是那人的左膀右臂,平时没干什么好事;这回又着意针对竹君的弟弟和柳颜家的两个孩子,我也只好拿他来卸卸心头之火了。
  他们俩没有继续追问我细节,只是三个人一块儿静静地喝了半天茶;临了,烨突然冒出一句:“我去。”
  “这种时候突然换觉晓上阵,你真的觉得适合?”我横了他一眼,觉得这孩子怎么反倒不如我淡定,“乖乖待着,我和安然又不是去守关,不会花太长时间的;你还是熬一段时间再归隐吧。”
  他挑起长眉盯住我的眼睛,眉宇间尽是不符合安然那张清淡面容的担忧,“真的没关系吗?”
  “嗯?”
  “你现在这种状态真的没关系吗?”
  我随意地耸耸肩,轻轻哼笑一声,“有什么不妥吗?连我都很佩服自己,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莫非你们期待我大哭大闹,再弄个绝食断发来表示哀痛?”
  “那样倒是正常些——算了,也许过两天就好了。”伪国师叹了口气,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看见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一丝烦躁,当即决定立即回礼部处理事情。晚上我主动跑了趟慕家,将这件事说了说——倚云不在都内,浅华当然不可能提出什么异议,只当把决定传达到了便是……
  次日便是我和安冉离京的黄道吉日,皇家在宫内召开了一个中型宴会,到场了不少上层人物,其中楚家迎兰和我是最不胜酒力的,开席过半便被人扶到旁边的房间稍息。等到夜渐深,酒渐浓,这好戏便开场了:我跌跌撞撞冲出房门大叫有刺客,吸引了尚在饮宴那些人的注意,同时大家也发现了隔壁出现的荒唐事——户部尚书的独女竟拉着位贵侍(通过复选的侍人)欲行不轨,那贵侍堪堪挣脱,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最后险些就要自裁以示清白。
  女皇大怒,即刻下令杖毙秽乱宫闱之人;老尚书长跪不起,极言女儿平日循规蹈矩,从不敢作此等大逆下流之事,定是有人陷害。当下召来太医验看,证明我与她都中了一种叫“如梦”的毒,言行均为脑中幻像所惑,算是救她免于死罪。
  经查,这“如梦”是有人下在送到我和迎兰房内的醒酒汤中,差点受辱的贵侍也说出是殿前总管命他去那间宫室拿一件东西——两下一联系,又遭人举证了他平时对某几位贵侍的刻薄;总管大人即刻被革职查办。那人被拖下去的时候叫得非常凄惨,便是我这还在装神志不清的人也能看清他看向无辜贵侍时的怨毒目光。
  大臣们个个低眉顺目,不敢作出任何能让人产生联想的动作;一场波澜就这样暂时平息,任谁也想不出我在这出剧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迎兰的仕途宣告终止——女皇再怎么心胸宽广也不会想再在朝堂上看见她;倒是那游贵侍因祸得福,陛下见他又可怜又可爱,赏了不少东西,若不是碍于礼数,当场就要晋封了。
  第二日早晨,躺在皇上体恤我毒后体弱赐的高级马车里离开了炎都,安冉到了午休时分才入来,将蓝菱和挽夜赶出去放哨,亲自给我端了盏清鸡汤。舒舒服服地倚在她膝上喝完,我从胸中吁出一口长气,努力挑出一个笑容,“也装得差不多了,晚上我要大吃一顿,不然没力气打仗。”
  “那药是慕家公子给的?”
  “不是,上次在邀月馆看见了,后来回去随手拿了一瓶。”随口说完,我抬手去够她颈上那只血玛瑙蝴蝶,用指尖摩挲了两下,“很漂亮——不过,箍这么紧不会不舒服么?”
  “这项圈的款式可不就是这样。”
  “哦——骑了一上午马,累不累?”我爬起来帮她揉揉腿,“小心擦伤喔,我刚刚学会骑马的时候一时兴奋多玩儿了一会儿,后来发现里边都磨破了——虽然你是练武之人肌肉很好,也要当心——”
  安冉红了红脸,小推了我一把之后微微侧过身子;我哈哈笑了两声,不一会儿又赖了过去,仍旧趴在她腿上,这回却是背朝她的脸,用尽一切努力安抚发酸的鼻子。“谢谢你陪我来——若不是我的缘故,你现在本来能跟祥王一起——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这件事办妥,跟你回去。”
  她慢慢地理着我的头发,偶尔碰到肌肤的指尖温热而轻柔,让人觉得很是安心,“只要你能开心一些——就好。”
  “那批马贼行踪不定,正面围剿是行不通的,还是混进去看看的好。挽夜查到他们隔一段时间会到坎提拉的一个部落交换生活用品,那倒是个好机会。”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怎么说得好像你才是我的副使一样。”我转过身去搂住她的腰,把脸埋在那带着些软软花香的衣褶里,“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自从他——我好像就没真正睡着过。”
  “唔——你睡吧。”好久没有这样撒过娇了,原来被人包容的感觉这么好……我很不像部队领导的在马车里躺了整天,发现人的体温果然是治失眠的良药(早知道前两日就骚扰挽夜和蓝菱去了)。夜间找了驿馆歇息,洗完澡我就摸进了安冉的房间,死皮赖脸地挤进了她的被窝,还逼她给我讲了几个笑话。醒时发现她神情疲惫很是好奇,
  “我打呼噜了?”她摇摇头。“睡相不好,踢到你了?”还是摇头,“那是怎么回事儿嘛——”我百思不得其解,真想自己也学她一样摇头。
  “没——你——”她突然扳过我的肩直愣愣地盯着看,眼神甚是奇怪。“你的灵徴还没——”
  “说起来我也很想知道这同时纹上两家标志的地方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是当事人,蓝菱她们也说不清楚,想起那金色火焰,揉揉空白的左上臂,心底一阵刺痛。“安冉从小就扮男生,想来尊师也不会替你行什么成年礼、暖席礼,祥王又年纪尚小,这儿大概也还是空的吧。”我捅了捅她隐在中衣内的胳膊——还蛮硬的,不愧是从小习武的人。
  “你——”她匆匆侧过脸去,只留下一抹青丝和红彤彤的耳轮,“平时睡觉也只穿肚兜么?”
  “当然不是,”已经改掉懒觉习惯的我开始爬起来穿衣服,“因为跟你睡才穿的——你不知道裸睡对身体最好了么?”
  “裸——”我低下头偷笑她沙哑的声音,披上最后一件短袍,“好啦好啦,你也起来吧,咱们还要——赶路呢——”说到最后我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嗓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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