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措手不及之下,即使你马上使用转移能力脱逃,也难免不会流点血、受点伤吧!所以我才说杨小姐的话的确是准确。你逃过一劫,她却受了伤,这也印证她说代为受灾的那一番话。」
欧圣钰眼神一沉。该死的!假如她真的因代他受灾劫而受伤,那他还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执意去警告一个与她非亲非故的人,尤其是在她已知自身可能需要代为受罪的情况下。
「她住在哪里?」突然问,他原本硬压下的翻腾情绪转化为迫不及待的渴望,对杨莳萝的好奇与欲深入探索的心情,已犹如荒原中的野火般,快速燎烧了起来。
「干嘛?想抓她来当你的『预防针』啊?啧啧,圣钰,你还变得真快,之前才口口声声说人家在觊觎你的『男色』,现在知道情况并非加此,你又冷血地想抓人家当『替死鬼』!这种想法不太厚道喔!」陆腾云一脸善良地劝告着。
「我有说要抓她来当挡箭牌吗?我不过问了一句,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欧圣钰横他一眼,没好气的斥道。他这个好友倒是把他之前说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不当挡箭牌,那你问她住在哪里做什么?」隆腾云反驳地问。虽说自己也曾经这么想过,但是如此损人利己的事,他实在是不屑为之,却不料圣钰竟会有这么冷血的打算。
「如果她真是代我受过,于情于理难道我就不该前去探望一下吗?」欧圣钰闷哼道,他清楚陆腾云心中所想。真是O※*!他哪有这个意思,腾云未免想太多了吧!
「好吧!」陆腾云故意露出怀疑的神色,心中则暗爽自己终于报了一箭之仇,谯教他之前要在机场将他臭骂一顿。「就算你是要去看她好了,她其实住得很近,事实上从我们房子的后院往下看,还隐约可以看到她家的紫色屋顶。」他愉快地述说,想起之前查到杨莳萝的住址时,自己心中的那股讶异感。
「紫色屋顶。。。。。。」欧圣钰的话语蓦地消失,眼中浮现惊讶,怀疑的神色。「你该不是要告诉我,路口那家夜弦星象馆是那个女人她家?」
「没错!」陆腾云愉快地一弹手指,「而且她还是代理馆主,只不过目前处理馆内营收的是她的妹妹杨棻如。」
「算命的总是她吧!」欧圣钰忍不住嘲讽道。原来她的职业是命相馆的相士,可惜的是,她没有长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着实令人无决信服,他刻薄地忖道。
「错!」陆腾云立刻反驳,「据调查,杨小姐镇日无所事事,馆内每日来请益的客人,都是由她的妹妹全权负责,她根本就不管事,呃,不做事的。」
「是吗?」欧圣钰扬眉,「这么说,她的妹妹比她还要厉害。」
「应该是的!」
「那夜弦星象馆的生意如何?」
「好得很,据报告上说,夜弦只接受预约而来的客人,而且索价不低。」
「很准?」
「嗯。」陆腾云点头,「那个杨棻如好象很厉害,能力满强的。」
「好。」欧圣钰站起身,「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儿? 」陆腾云一脸疑惑,与陆少麟一同站起来。
「去探病。」欧圣钰用着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着,并率先走向大门,眼底闪着可疑的诡谲神色。
「探病?」陆家兄弟异口同声,身形亦不停歇的跟上。
「对,探邻居的病。」话落,欧圣钰的身影已消失在敞开的大门外。
X X X X X
要如何阻止一个喜欢「趴趴走」的人的行动,最好的方法就是打断她的脚。。。。。。呃!好吧!让她骨折。。。。。。
「唉!」
裹着厚重石膏的脚大剌剌地「供」在大理石制的茶几上,半倾斜的身躯背后枕着两个舒适的靠垫,一张秀丽容颜因烦躁而皱成一团,全身散发出「我很不爽」的气息。
杨莳萝长吁短叹,不悦地玻鹚郏糇磐该鞯牟AВ醋叛顥比缫涣橙险娴亩俗谠沧狼埃悦孀乓晃辉谑宸种忧白呓摹柑卦肌构丝汀!�
绝佳的隔音效果,让她只能看到杨棻如张合的嘴,以及前来求教的顾客背影,一点也听不到对谈的声音。
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杨莳萝在观赏完玻璃室中两人的「默剧」之后,双眼转而不悦的盯着天花板,顺便数数角落那一夜即成的蜘蛛网上有几根银丝。
出院回家之后,因为「伤残」的原因,杨莳萝只好乖乖地待在家中,哪儿也不能去,原因之一是杨棻如对她所下的禁令,之二则是运用拐杖的能力太过于拙劣,致使她根本就寸步难行。为免出糗难堪,她只得每天白日待在楼下的厅中椅上,晚上才勉力在晚饭后回楼上自个儿的房间内休息。因为一天上下楼梯一趟已是她的极限。
几天下来,不能出外溜达的禁令,让她日渐烦躁、戾气逐升,心中也不禁开始责怪起自己的好管闲事,导致今日此时的难受情境。
而在几日来的深切忏悔下,她开始认同棻如几次告诫她的话,人真的还是不要太鸡婆、太好心。。。。。。
「医生怎么说?」
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闯入正仰望天花板、陷入胡思乱想境界的杨莳萝耳中,教她宛如被人由脑后轰上一掌般地清醒过来,失焦的目光也恢复正常的看向从对面座位发出声音的源头。
不料这一看,可让她已圆睁的眼更加「圆」了几分。
他。。。。。。他不就是那个已经被她警告两次的帅哥美男子吗?呸呸!什么美男子!
霎时间,新仇旧恨由她已充满烦闷的胸中爆开。
眼前这个大大方方且毫无感激神色的男人,不仅神清气爽、气色极好,且看样子全身上下连一点小刮伤也没有,更遑论见血了。
看样子,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性,自己这次的骨折就是拜这个没半点受伤的男人所赐,害得她被妹子吼完,又被大哥削得体无完肤,只差自刎以示忏悔之意。
所以说,好人真是当不得呀!
「急着来上香啊!」越想越呕的杨莳萝没好气地白了欧圣钰一眼,口没遮拦地嘲讽。
欧圣钰一怔,不禁失笑,「干嘛咒自己,年纪轻轻就活得不耐烦啦!」他忍不住调侃道。
第三次见面,他才终于仔仔细细地将她的容貌瞧个清楚,之前她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她有一双活灵活现的圆眼睛。
今日仔细看了之后,才知道她灵动的圆眼中有着纯净坦白的流光,真实地述说着她诚实无伪的性情与不容错辨的慧黠。
小巧不算很挺的鼻子下是一张不大不小的红唇,整体看来,她不算是顶美,可是中上的姿色却意外的对了他的眼,让他更加深了想仔细探究她的渴望。
「我哪有咒自己,我只是想慎重的告诉你,假如你是来看我这个倒霉代你受灾劫的人的情况,那么我可以大声的告诉你,我、还、没、死!别那么急着来上香,这样的解释你听懂了吗?」杨莳萝拉下脸来说道。嗟!这么蠢,还要劳烦她解释那么清楚。
看她脸上明摆着一副「你很蠢」的表情,欧圣钰再次失笑,突然发现,原来她的个性也是很直来直往的,而且还直爽得很可爱。
「看来那天在机场,妳所说的话还满准确的。」他微勾起唇角。
「什么满准确的,看看我这只腿吧,它代表着我所说的话不是『满』准确,而是『非常』准确,好吗?」她理直气壮的反驳,一副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样子。
「这么说,妳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啰!」欧圣钰忍笑地问道。
「可不是嘛!」一时不察,杨莳萝忍不住洋洋得意起来,想弥补回受创被削的尊严。
「那我就仿效古人,来个以身相许来报答妳的大恩大德好了。」欧圣钰唇角再度勾起弧度,故作诚恳的建议道。
「好啊。。。。。。呃。。。。。。」她的脸色蓦地涨得通红,并非羞赧,而是怒气引爆。她简直气炸了!
这该死的、满脸虚伪笑容的死狐狸,竟敢乘人不备,吃她豆腐。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她咬牙瞪他,打算在他笑出声时,可以光明正大的拿扫把赶人。
「来探望妳的。」欧圣钰暗笑不已,虽极力压抑,但是笑意仍由眼底表露出。
「好啦!现在你看完了,门在那边,恕我脚上有伤,不送。」她指着大门,逐客之意明显。
「来者是客耶,莳萝,做主人的任意赶人不好吧!」
「谁准你直呼我的名字?」她眼神怪异地拧起眉头,口中质问,「我们没这么熟吧。」
「一回生,二回熟,我们都见过三次面了,还不够熟吗?」欧圣钰无赖的说,不理会她的抗议,看着她搁在茶几上裹着石膏的腿,心中莫名起了一阵心疼。
「喂,你搞清楚,我们三次见面,前两次除了向你示警外,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叫做欧圣钰,这样也能叫做我们很熟?哈!才怪!」见他一副皮皮的嘴脸,杨莳萝就有一种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别发火,小莳萝,」欧圣钰继续逗弄着她,「这样好不好,既然妳不肯让我以身相许来报答妳的救命之恩,那就改为我来照顾妳的『不便』好了。」他瞄瞄茶几上她的「伤」腿。
「不劳费心,我好得很,也不是三岁奶娃,不需要别人照顾!」她咬牙切齿道,脸色再度被气红。
「啧,妳太不老实了,小莳萝。」他语露讥诮,「据我所知,妳家里只剩下一位妹妹与妳同住,但她要忙生意,而妳们的哥哥并不住在家里且也很忙碌,剩下来的就是帮妳家打扫兼煮饭的欧巴桑,妳说,有谁能分神照顾妳?况且妳的房间在楼上,妳不觉得每天拄着拐杖上下楼梯很辛苦?」他细细道来。
杨莳萝瞠目结舌,死瞪着他。「你。。。。。。你调查我?」不敢相信他竟然将她家里的情形摸得一清二楚。
「妳是要整天坐在这里数飞蚊?还是干脆一点由我来照顾妳?」他突然放软声调。
此刻如果在欧圣钰面前摆上一面镜子,他一定会被自己眼中的宠溺神色惊住,可惜不仅他自身没有发觉,甚至连粗线条的杨莳萝也浑然不觉,只是被他所说的话弄得有些发怔,一时反应不过来,之前的怒气也消失无踪。
「我待在自个儿家中很好啊,又没缺手缺脚,呃,只是脚受伤而已,没这么严重吧!你不需要因为内疚而执意照顾我。」想了半天,她只想到这个很牵强的理由,因为她实在看不出来他有内疚的神色。。。。。。
她还没想完,欧圣钰已经马上反驳出声,「我才没有内疚,妳还真奇怪,有人要当妳的免费『轿夫』,妳还推三阻四的不肯答应,真不知道妳那个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轿夫?什么意思?」杨莳萝只抓住这两个令人不解的字。
欧圣正想回答时,在星象馆门外等候已久的陆腾云与陆少麟兄弟,不再有耐心地径自推门而入,并且不待主人招呼各自找到位置落坐,恰好在欧圣钰左右。
「真随意啊!」杨莳萝冷眼嘲讽。怎么这三人都是一样的德行,莫怪会结为好友,该是物以类聚最好的实例吧!她暗忖着。
「小莳萝,妳在偷骂我唷!」欧圣钰眼一横道。
「喂!欧圣钰,你别左一句小莳萝、右一句小莳萝的叫我行不行?本人已经二十有四,一点也不小了。」她提出抗议。太。。。。。。太恶心了,他连叫几回,她全身的汗毛全竖立起来,偏偏他还一副越叫越顺口的样子,真令人无法忍受。
「妳是很小啊!」他不加理会,眼神若有所指的瞄着她娇小的身躯。
杨莳萝白眼一翻,用着「你有病」的眼神睨他一眼后,将目标转向未经允许即落坐的陆家双生兄弟,并立刻找出当日在机场与她交谈的那一位。
「陆腾云,你跟你那位兄弟,」她瞄瞄另一旁的陆少麟,「该不会也是来『探望』我的吧?」
「我和少麟是陪圣钰一起来的。」陆腾云眼中有着佩服与好笑并存的神色。
他佩服的是,从没有人可以这么快就将他们兄弟辨认出来,她实属第一人,真不知她是如何看出来的。
他觉得好笑的是,她与圣钰交谈时那副赌气的模样,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出她有二十四岁,反倒是像一个硬要跟人争辩的稚龄少女。
不知道如果告诉她,那个一直唤她「小莳萝」的欧圣钰只有二十二岁「高龄」时,她会有什么反应?陆腾云笑望杨莳萝,心中忖道。
接着他又说:「毕竟妳会受伤也是被圣钰所累,身为好友的我们怎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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