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都是爱- 第65部分

　　　　曲小小，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轻易诋毁我的恋人。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和外人无关。我承认我曾经喜欢过你，但我也说过，那只是曾经。错过就错过，人要往前看，不能一味的纠结以前。我拿你当朋友，所以请你给我身为朋友的尊重和祝福。如果做不到，我们完全可以不联络不见面。曲小小，我不喜欢你了，更不可能有爱。我只想和她好好在一起，希望你能找准自己的定位，不要随便插手别人的感情。不用再回了，什么时候你再出国，只要短信告诉我一声就成，其它的完全没必要再联络，再见！

　　　　顾晓楼顶着不爽给曲小小发短信自然是被冷歆语看在眼里的，她不说，拿着咖啡优雅的品着。而她的对面，男人懊恼挑起一个失败的话题，只得重新再找话题。大概是工作职业的关系，男人总是习惯性的发问，而并非选择相同的起点去谈论某些彼此感兴趣的话题。他问，“歆语，你这么优秀，对择偶方面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如果不是出于礼貌，冷歆语大抵会打断这个并没有太多营养的问题。她不想给男人留有‘可能’的希望，便放下咖啡跟他说，“我对择偶没有任何特别要求，有感觉好。其实我今天所以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完成家长交来的任务罢了。当然，我并不打算再进行另一次相亲。你的条件很不错，但并不是我想要的，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偶尔出来聚一聚。我想，你差不多也是这样想的，对吗？”

　　　　冷歆语的话让男人的唇角勾起一丝笑容，他说，“其实我今天过来，也是我爸要求的。我不是没有女朋友，只是家长不喜欢，硬逼着我和她分，非要找个他们满意的才行。说心里话，你这样的女人我是真不敢娶来当老婆的，你说的没错，做朋友还成，其它的话，确实有点儿牵强。今天咱们就算认识了，有时间的话一块儿过来喝点儿东西。”

　　　　“有时间的话，当然可以。”

　　　　手机铃声从顾晓楼的裤兜里传来，她抱歉的掏出手机，接通后不断的发出‘嗯噢’的牵强的应答。等她挂掉电话，那张原本就挂着无聊的小脸儿更是无奈。“歆语姐，”她把桌子上的咖啡一股脑儿的喝完，因为没有放糖而被苦的眯起了眼睛，“我妈催我回家呢，让我赶紧收拾东西搬回去。”

　　　　“你们还有事情要忙吧，那我就不打扰了。歆语，我的手机号码阿姨应该给过你，有时间一块儿出来坐坐。所里挺忙，我就先回去吧。”男人挺识趣儿，听到顾晓楼的话，便不再继续呆下去耽误大家的时间。他到吧台把账给结了，走到门口冲她们招招手，走了。

　　　　谁都没想到本来的相亲会变成这样，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但终归这个结果是让人欣慰的，冷歆语满意男人的态度，却并不打算真的和他有多余的交流。“既然阿姨催你回家，那我送你吧。”她说，“你的东西不是还在公寓吗？”拿着，或者就放在那里。冷歆语没细问出来，她让顾晓楼决定。

　　　　“不拿了吧，这么回去就成了。”顾晓楼背着手笑嘻嘻的说，“回头我就说东西拉在你那儿忘记拿了，到时候再跟我妈说道说道，说不定就直接让我住你那了呢！”顾晓楼美滋滋的想着，连坐车的时候都哼着小曲子。她都想好了，回去要是顾妈问她，她就说回来的太急，忘记把衣服拿回来了，这样她可以多个机会回去。

　　　　车子就停在顾晓楼所居住的小区楼下，这个时候小区里基本没有什么人经过。顾晓楼仗着她和冷歆语在车里，索性在快要下车的时候抱住了冷歆语，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唇瓣。“歆语姐，我真不想回家住，我想和你一块儿，天天一起吃一起睡。”

　　　　“趁着休假好好调整心情，叔叔回国一次不容易，多陪陪他。”冷歆语的双眸因为这个意犹未尽的吻而微微迷离，她抚摸着顾晓楼的脸，她说，“公寓钥匙你不是有的吗？上去吧，有事打电话。”

　　　　“嗯。”顾晓楼不舍的握着冷歆语的手，直到打开车门还拉着它不愿意松开。“歆语姐，那我上去了啊。”就像即将离别的新婚夫妇，顾晓楼克制不住的重新钻进车里在她的额头留下浅浅的一吻。等她万般不愿的把车门关好，楼道里站着的女人让顾晓楼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她的心里剧烈的打起鼓来，整个人都处于无措当中。她下意识的向后瞧了一眼，两只手胡乱的摸索着裤兜所在的位置。她对着楼道里的女人使劲儿咽下口水，每往前一步，都像是经历难忍的酷刑。终于，在离女人不远的地方，顾晓楼忍不住问了出来，“妈，你刚才。。。都看到了？”




☆、摊牌了

　　　　其实顾妈当时并没有看的真切；车窗那么小，她又站的这么远；怎么可能像有透视眼似的望见自己女儿和冷歆语接吻？但是后面她确实看到了；她看见自己的闺女那么依依不舍的从车子里出来，也看见她像演偶像剧似的重新钻进车里抱住了冷歆语，甚至两个人还发生了什么更亲密的接触。

　　　　两个有着亲戚关系的女人，怎么亲密都不可能做到像她们这样吧？在遇到顾晓楼的同学以前；她几乎没有把心思往同性这方面想。直到前几天她在小区楼下遇到了前来找顾晓楼的曲小小，顾妈记得很清楚，曲小小是顾晓楼大学时期特别好的朋友，有几次她还把她请到家里来。在顾妈的印象里，曲小小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儿；乖巧又懂事；反正比她家的懒惰女儿好十几倍。也就是那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儿，她带来的是让顾妈难以相信的消息。她说，‘原来晓楼真的和她上司同居了呢！没想到阿姨这么开明，除了国外，中国有几个父母能允许孩子这样呢？’

　　　　不经意的感叹很自然的勾起了顾妈的疑惑，当曲小小并不刻意的为她解惑，顾妈实在不敢更不想去相信她的女儿和亲戚的女儿在一起，同居甚至是恋爱。而现在，她所看到的以及顾晓楼的反应都说明曲小小的话是真实可靠的。

　　　　像一口大钟在顾妈的耳边击响，她只觉得脑袋轰然炸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但是她忍住了，她没有在人来人往的小区发作。她甚至不愿在这个时候开口暴露自己的怒气，否则该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出门儿买些女儿喜欢吃的菜回来做的打算被满腔的怒气冲散，顾妈转身往楼上走，一步一步都格外沉重。

　　　　即使没有提醒，顾晓楼还是跟在顾妈的身后慢吞吞的上楼。她的心里很害怕，她能感觉到顾妈和平常不同，她想逃，想跑进冷歆语的车里让她带自己回公寓。但现实总是和个人意愿相背离的，再怎么不想面对，她还是在顾妈的注视下回到自己的家。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以前顾晓楼最希望的是她们的这份感情能得到父母的祝福，能被她们允许。现在，她们的关系也算被父母知道，随着门被大力的摔合，顾妈爆发了。

　　　　“要脸吗？你要脸吗！”顾妈的手里没东西，索性把刚脱下来的鞋子往顾晓楼身上砸，“这么大姑娘搞什么不好！搞同性恋！你恶心不恶心！你还要脸吗！”顾妈气的胸脯剧烈的欺负着，眼泪自她的眼角滑出，哪怕是满腔怒气，喊出来的话都带着哭调。

　　　　“你说你要不要脸啊你！你搞什么不好！你偏搞这个！我这张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顾妈使劲儿拽着顾晓楼的衣领把她甩到沙发上，她指着略有紧张的顾晓楼，斥责道，“你说！你是跟谁学的！不好好上班你搞这个？歆语，对了。。。是不是她逼着你来的！我就知道她让你住她家没好事！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现在倒祸害起我家的闺女来了！”没有哪个母亲愿意把错误归在自己的女儿身上，顾妈也一样。她深信自己的女儿是被冷歆语‘带坏’的，不过一秒，她对冷歆语的那些好感全都化成怨念，她气不过自己的女儿被她‘带坏’，暴脾气上来，一个电话打到冷歆语的母亲那里。

　　　　“姓苗的，我告诉你！你自己女儿乱搞那些恶心玩意别带坏我家闺女！什么玩意！恶心不恶心！都那么大了还不找对象！我家闺女怎么招你们了！还搞同性。。。”还没嚎完，电话就被顾晓楼一把挂断。她怕顾妈再打过去，干脆把电话线拔了。

　　　　“你做什么！挂我电话干什么！给我一边坐着去！”顾妈理所当然的把没发完的火儿撒到顾晓楼身上，大嗓门吼得她的耳朵镇痛不已。

　　　　“妈。”顾晓楼努力调整自己的思绪，死抱着电话不想让顾妈把怒气转嫁到不想干的人的身上，她说，“你别把事情怪在歆语姐身上，也别突然打电话给阿姨，她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跟你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就喜欢女人，我大学时候喜欢的就是女人。我跟歆语姐，完全是两相情愿的，根本不是谁带坏谁的事儿。你别说我们恶心，你当初不是说过的吗，以后我找对象只要我觉着开心觉着幸福就好，你不会干涉。妈，我是真心喜欢歆语姐的，就跟爸和你一样，我爱她，真。。。”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客厅，顾晓楼完全被整个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愣，忘记了疼痛，整个人都呆在那里，望着顾妈发不出声音。记忆力，顾妈只在顾晓楼小时候，在她不听话的时候狠狠凑过她，但那仅限于屁股，那里肉多，记长了记性又不会打坏。至于巴掌，顾妈从未对顾晓楼下过狠手，而今这个巴掌因为顾晓楼的那些‘不要脸’的话重重的扇了出来，愣的是顾晓楼，惊的却是顾妈。

　　　　人在情绪失控时下手往往不受控制，看着顾晓楼脸上出现的深深的红印，顾妈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她顿了好一会儿，终究不可能因为自己的错手而向女儿道歉。“你还要脸吗！你说这话不觉得恶心吗！你们都是女的！女人和女人，我想想都觉得想吐！”顾妈的嗓门还是那么大，却因为刚才的巴掌多少失了底气，她指着顾晓楼说，“我告诉你，现在开始你连家门儿都不准给我出！今天起你不准再和歆语有联系！什么玩意！”

　　　　“你不能这样。”顾晓楼低声的说，带着疼痛的抽泣，“你说过你希望我可以幸福，不管我选择谁你都会支持我。我爱歆语姐，我们在一起没有任何错，更不是恶心。”

　　　　“你有病！我告诉你你有病了你知道吗！我明天就带你去医院！”

　　　　“我根本没病！我就是喜欢女人而已，有错吗！就算我遇到的不是歆语姐，是其他人，如果她是女人，我对她有感觉，我还是会跟她在一起！这根本不是病！”顾晓楼站了起来，已经是泪流满面，她说，“原来你还说歆语姐是好姑娘，怎么现在就因为我和她在一起，就那么说她！妈你忘了吗？是歆语姐帮忙让我走后门进的公司，是她一直在公司里照顾我，是她让我成熟起来的。我长这么大，没对谁那么好过，她是第一个。她对我的好，和你们给我的不一样，她包容我，迁就我，甚至把最好的都给了我。而我，就算你把我锁监牢里，我都不可能不对她好，不去想她。我就想跟她在一起，我可以妥协任何事情，就是这一点不妥协！！！”

　　　　“我看你是疯了！”顾妈觉得顾晓楼魔障了，否则她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来，这一点儿都不像顾晓楼，一点儿都不像。“走！你给我回屋呆着去！”实在不想听女儿这样的‘疯言疯语’，顾妈直接把顾晓楼拽回房间，把房门锁上之前，她把顾晓楼的手机要了下来，隔着门指着她说，“你老实在里面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我告诉你，我宁可把你腿打断养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让你跟个女人在一起丢人现眼！”




☆、出柜了

　　　　苗翠兰以前算得上村里的大美人；长到出嫁的年纪，便随着性子嫁给了长相优质的男人。用现在的话来说；苗翠兰是个地道的‘外貌协会’；她嫌弃那些其貌不扬的男人；觉得自个儿长的美；就该嫁给同样帅气的男人。然而她忽略了一点；婚姻并不能依靠长相而存在。嫁给男人之后，她尝到了女人在婚姻里所经历的苦，家暴；出轨；以及种种让她的容貌迅速沧桑的家庭所带来的痛苦。

　　　　她以为只要隐忍就能换回丈夫的回心转意，然而那个男人最终选择了离婚，甚至把还没上初中的女儿丢给了苗翠兰。她的女儿长的几乎和丈夫一模一样；被抛弃的苗翠兰把恨和怨都转嫁到女儿身上，尽管不得不负起责任抚养她，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像个母亲一样疼她。在女儿的面前，苗翠兰是充满恨意的怨妇，打她骂她，都因为她是那个男人的女儿，连那张脸都像极了男人。

　　　　到女儿考上大学，她选择让她自己支付高额的学费。甚至，苗翠兰已经为这个女儿打算好了全部人生，她要在大学毕业后到城里找一份普通的工作，认识一个城里的男人，嫁给他，为他生个儿子或者女儿。最后，老实的呆在家里照顾孩子和丈夫，看着孩子长大，成家立业。

　　　　然而女儿的成长并没有如苗翠兰打算的那般。因为要一个人支付高额的学费，她成长的比同龄的大学生要快很多，到她大学毕业，她已经有了极多的工作经验和不算少的社会交际能力。她开始进入大企业工作，从底层一点点的往上爬，直到成为分公司的总经理。

　　　　这样出乎意料的转变并没有让苗翠兰觉得女儿的人生会出现更加另类的不同。直到今天，一通电话让她彻底意识到女儿的成长完全脱离了她最初的打算。她给女儿打了电话，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她是多么不想见到和那个抛弃她的男人极其相像的女儿，但她不得不见，她已经成了村子里的笑话，她不能再失去最后的面子。

　　　　在被母亲的电话叫回去的时候，冷歆语很纳闷小孩儿为什么上去那么久都没有给她打电话，甚至连短信都没有过。依着小孩儿的性子，她应该刚到家就给她发短信或者打通电话，然后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她想她’。直到，她看见母亲那张比平时还要绷紧阴沉的脸，她的母亲说，“先前晓楼的妈打电话给我。我问你，你和晓楼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是不是。。。”

　　　　“我们在一起。”冷歆语看着她，脸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