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清陌’发来了回复，依旧冷淡。
清陌：嗯，好久不见。
到底有多久未见呢？明明她们天天都有在一起。冷歆语偏头望着顾晓楼嘟起的嘴，抿着唇不露声色的笑了起来。她还是喜欢把游戏角色停在长安门口看玩儿家们切磋，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似从前，她总要有点改变的，比如。。。
系统提示‘清陌’向‘沈凉之’发出组队邀请，对于这种并不常见的组队，顾晓楼欣然的点了接受，并且在团队聊天里发送一个微笑的表情，脑子里不断的想着有什么是适合组队做的：日常的大战任务？阵营的任务？这些，都是可以和师父一起做的呢！
沈凉之：师父，我们做什么去？大战咩＃呲牙。
尽管‘清陌’没有太快回复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顾晓楼还是松垮的靠着椅背感觉一阵无所事事。下一秒，她突然又坐直了身子，样子看起来小有兴奋。因为她在小地图里发现了表示队友的蓝色箭头，肩头在不断的移动，直到成为一个蓝点儿，她看见‘清陌’骑在那匹帅气的踏炎乌骓身上出现在桃花林里。
沈凉之：师父，你怎么过来了＃欣喜。
清陌：找你。
沈凉之：看风景吗？还是一块儿做大战。＃欣喜。
清陌：烛龙殿打过了么。
沈凉之：没有耶，我好几天都没有上线了＃呲牙。
清陌：那打烛龙殿，你指挥。
沈凉之：啊？我指挥？！
顾晓楼一边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挑起，她还从来没有在网吧里开麦说话，何况歆语姐跟她一块儿呢！要是她指挥打本的话，歆语姐不就听到她在那里。。。呀！真的好害羞呀！顾晓楼偷偷瞟向坐在她对面的冷歆语，怎么办，还没开始打本她就开始感觉不好意思，何况烛龙殿怎么都要打个四十分钟左右，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歆语姐要在那里听她说游戏的东西听四十多分钟呢？
清陌：你指挥。
沈凉之：师父，你能不能指挥啊。
清陌：不能。
沈凉之：呃。。。那，那好吧，我指挥，我们叫人吧。
搞什么呢！顾晓楼挠挠头，她怎么就答应了呢！难道真是因为她师父的语气太强硬，她不好拒绝吗？顾晓楼重新靠向椅背，目光怎么都会不由自主的瞟向冷歆语。似乎有所感应，冷歆语下意识的抬头对上小孩儿的目光，然后唇角勾起一丝不甚明了的笑意，“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没什么。”顾晓楼摇头，“就是，我在玩儿游戏，要开麦说话。”
“嗯，说吧。”冷歆语似乎对所谓的开麦游戏并不感兴趣，事实上她已经把耳麦戴上，准备到歪歪里听顾晓楼的指挥。怎么说呢，每个人都有一些恶趣味，自打认识顾晓楼，如冷歆语这类生活规律的金领就开始存在一些恶趣味，比如现在，在小孩儿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她游戏时的表情，甚至，她可以问点儿其它东西，来套套小孩儿的心里话。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评论最凄惨。
☆、恶趣味
沈凉之：师父；我们喊人吧＃笨猪
尽管心里仍是别扭；顾晓楼还是编辑了一条喊人‘广告’发在团队频道麻烦‘清陌’帮忙发一下。
也许是她的好友比较多；几乎没等太久，打普通烛龙殿的十个人已经全部被组进队里。只是；顾晓楼发给他们歪歪要他们来指定频道的时候，几乎有一半儿人拒绝进入，说‘他们会打，不需要听指挥。’好吧；顾晓楼对着电脑屏幕耸耸肩：不来就不来吧，反正她指挥也不过是看监控提示什么说什么罢了。总有人是犀利的，或者不止一两个。
“咳咳。”开麦说话之前；顾晓楼很假的干咳了一下；顺便偷瞧冷歆语的反应，发现她似乎在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顾晓楼猜她大概看股市讯息看的很投入，便把说话方式改成自由说话，稍稍降低声音说，“在歪歪里的人都进本吧，咱们老一门前推血蓝。”说完话，顾晓楼还是不忘去注意冷歆语的表情，看她在低头噼里啪啦的打字，并没有对她开麦说话有多大介意，当下坦然起来，声音也变得自然。
事实上，冷歆语的唇角一直都浮有淡淡的笑。她是懂得自控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可以掩饰因为心情而浮现在脸上的表情。而现在，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因为有个以前在游戏里对她死缠烂打的男玩家出现在团队里，甚至不断的给她发送私聊消息，其内容，不外乎求情缘之类的告白。
对于这类求情缘的玩家，冷歆语向来不会予以太多的理会。所以在一句言简意赅的‘拒绝’后，冷歆语选择了无视该玩家的全部的说话内容，尽管他同样出现在十人烛龙殿的队伍里，但冷歆语完全可以把频道切换至综合界面，让速度极快的广告讯息刷掉玩家的‘痴情’。
耳机里传来顾晓楼稍微失真的声音，冷歆语微微偏头看她这会儿的表情，浮起的笑容带着一丝宠溺。她觉得现在真是个有趣的场景，她们相距不过一米之遥，小孩儿不知道她游戏里的亲传师父是谁，而她却可以边听小孩儿的声音边看她皱着眉稍有慌乱的指挥打本。
平心而论，小孩儿指挥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遇到会打的玩家还好，如果运气差点儿招来的都是没打过的玩家，怕是纠结个三四个小时都是正常。不过，她是很喜欢听小孩儿的声音的，听她在自己指挥错时小声的嘟囔着“怎么这样嘛，团队监控又没显示”，或者听她用极其夸张的语气说某个引导怪的玩家：“哎哎哎，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走位风骚一点嘛！你看就因为你走位不风骚，那些小怪都跟着你过来了。”
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冷歆语相信这句话存在着一定的真实性，因为这会儿她看小孩儿，不管是眉毛还是鼻子，不管是眼睛还是嘴巴，都是那么好看。甚至，她的声音明明没有女孩子的柔软，听在冷歆语的耳中，却成了暖意十足的‘中国好声音’。
大概，当真是对一个人太过痴迷，连她皱眉的样子，都成了不可错过的美景。
尽管顾晓楼的指挥并不给力，玩家们的高输出和犀利走位却让他们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打完了除最终Boss乌蒙贵的全部Boss。原以为把石头分给大伙儿就可以各自退组做别的，团队里却出现了一幕让冷歆语和顾晓楼同时皱眉的插曲。
先前有说过追求‘清陌’的男玩家因为‘清陌’在打烛龙殿便跟着组进了队伍。即使被拒绝，甚至被屏蔽，他都不动声色的跟着大伙儿继续打剩下的Boss。期间他没有在团队里说过一句话，只是在打完圣童Boss之后，他突然对着‘清陌’放了一颗‘真橙之心’和‘海誓山盟’。
这样的组合是奢侈的，也许很多人对它们的价钱并没有多少概念，那么我们把它换成软妹币来计算。按着顾晓楼所在的服区的金价比例，这两颗土豪的烟花大概需要花费一百五十块钱软妹币。短短十分钟就花掉了一百来块，这样的行为，在顾晓楼和冷歆语来看来，是极其浪费的。
世界频道出现系统的特别字体的提示，某玩家向‘清陌’女侠放了传说中的海誓山盟；某玩家向‘清陌’女侠放了传说中的真橙之心。这样的系统显示是显眼的，尤其在几秒钟之后，男玩家再次不依不饶的当着在场的队友们的面儿说出极其肉麻的话，如此形式的告白，若是换做尚未成年的小女生，大抵会在感动之余不由分说的答应。然而，玩儿‘清陌’这个Id的是冷歆语，是个在公司总经理的位子上呆了几年的成熟女人，更何况，她已经有了让她沦陷的恋人。所以。。。
清陌：不好意思，你搞错了。我已经有情缘了，是沈凉之。
这是冷歆语第一次在游戏里对其他玩家说她有情缘，她是冷着脸把这句话发出去的，因为那个男玩家的行为，实在叫她很不喜欢。如果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拒绝过他，那么他现在的行为根本就是自己找虐，并不怪冷歆语的不近人情。
沈凉之：师父？！
看着团队消息，顾晓楼下意识的望向冷歆语，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卷入一场与她无关的告白之中。她承认，她对‘清陌’还会存在一丝执念，但这并不代表她的心里还留有想和‘清陌’做情缘的念头。她是那么的喜欢冷歆语，对她来说，能和冷歆语在一起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因为有她，不管在网络还是现实，她都该洁身自好，断绝任何可能发生的暧昧。
可是现在，‘清陌’竟然说她是她的情缘？！而且是在拒绝另一个玩家的情况下说的，那么她，是不是该在私聊里和‘清陌’把话说清楚呢？
多精彩的戏码，高富帅向白富美告白遭拒绝，白富美不爱土豪爱呆萌小白，而且两人还是亲传师徒的关系。这么难得一见的场面，实在八卦点十足呢！一瞬间，团队里的其他玩家沸腾了，各种看热闹的聊天刷频般极快的在团队框里滚动。。。
沈凉之：师父，你怎么突然说我是你的情缘？
顾晓楼不想看团队里的那些人聊的有多嗨，她单m了‘清陌’，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清陌：你不想做我情缘？
冷歆语挑唇轻笑，小孩儿那时候不是很想和她做情缘吗？那么现在呢？师父主动问了，徒弟又该怎么回答呢？
沈凉之：以前想过可是被师父你拒绝掉了，以后还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不那么强烈了。师父，你知道吗？我可崇拜你了，不知道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和别的玩家不一样。
沈凉之：要是以前，我肯定会特别开心能和你做情缘，可是现在不是从前了，我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我跟她在一起啦！不过她好像都不玩儿游戏的，不知道你怎么想，我觉得现实和网络是存在联系的，我现实里都已经有她了，游戏里再找情缘的话，不用别人觉得，我自己都觉得我渣了呢！
私聊消息发出去不久，顾晓楼突然发现‘清陌’下线了。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清陌’生气了？也是，她说话要是婉转点儿就好了，说的那么直接，可真是不给面子呢！顾晓楼撇嘴，她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打个十人副本而已，又是告白又是拒绝的，甚至还把她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去，没意思，真是没意思！
团队里的玩家还在火热的讨论着‘清陌’下线的原因，顾晓楼已经没有兴趣再看她们讨论的内容。她退掉团队神行飞回了扬州，一边儿看着游戏画面出神，一边儿想着‘清陌’下线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好像，想来想去，结果都是生气吧。。。
“晓楼，饿不饿？”冷歆语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顾晓楼的耳朵里，她抬头，正好对上冷歆语带有柔意的目光。好像，她这会儿的心情特别好呢？顾晓楼不解的挠挠脸，倒是真的觉得饿了，“嗯，是有点儿饿了。歆语姐，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还想继续玩儿会吗？”
顾晓楼摇头，“不玩了，副本刚才打完了，我现在也没事可做叻。”
“那走吧。”虽然冷歆语提前付了两个小时的钱，但并不代表她要和小孩儿完全耗掉剩下的钱再走。她把该关掉的网页都关好，难得主动的挽起顾晓楼的胳膊，甚至寻到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小孩儿瞧得没错，她的心情确实很好，为什么？还不是小孩儿私聊给她的那一长串的内容吗？尽管是分两次发送的，尽管是拒绝和她做游戏情缘，但是，冷歆语是开心的，但是，冷歆语是满足的。
还有什么理由不满足呢？就算小孩儿不会说那些甜蜜的情话，更没办法对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说出‘我爱你’‘我喜欢你’，但她把她放在了心里，她其实比她更懂如何做一个专一的爱人，她的拒绝更直接，从始至终的，把幸福留给在乎的人。
不过呢！冷歆语笑起来，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告诉她‘清陌’是谁呢？不知道，到时候小孩儿会是怎样一个表情呢？呵呵，她还真是恶趣味，太重呢！
☆、亲一下
粥店就在网吧和宾馆之间的小吃街附近；这条街的人很多；连带着粥店的生意也相当红火。尤其到了晚饭时间，粥店几乎座无虚席；不少客人都是懒得在家里开火儿做饭，干脆拉着老公孩子一块儿到粥店叫几碗热粥，再配上几份精致的小菜儿，一家人围着古朴的圆桌聊聊吃吃，倒也其乐融融。
不少人喜欢吃晚饭时不被打扰，冷歆语也不例外。她选了两份不同的粥打包外带；另外又要了一份鸡蛋摊饼拿走。店里太吵，她还是和小孩儿回宾馆的房间喝粥比较好。
打开粥的盖子，交杂的清淡香味迎面袭来。冷歆语让顾晓楼先选她想喝的粥，顺便把她喜欢吃的鸡蛋摊饼拿给她；两个人就那么挤在小小的书桌前安静的喝粥。“歆语姐，你那个是什么粥啊？”顾晓楼瞅着冷歆语那份有金黄点缀的粥，看起来就觉得特别的有食欲。
“是南瓜粥，要尝尝吗？”冷歆语直起腰，好让小孩儿能凑过来喝她的粥。事实上，她是很嫌弃和别人同享一份餐食的，但是小孩儿不同于‘别人’，她们的关系让她无法对小孩儿产生嫌弃。
“嗯。”带着好奇，顾晓楼用自己的勺子盛了一小口送进嘴里，“好像有点儿甜味。”她吧唧吧唧嘴，很淡香的味道，不过稍微带了一丝甜味，“歆语姐，你尝尝我的，是皮蛋瘦肉粥。我觉得比南瓜粥好喝多了。”
“好。”没有犹豫的，冷歆语拿着勺子小盛了一口尝了尝，“还不错。”她凑过去拽了一块儿鸡蛋摊饼细细咀嚼，微甜和淡咸两种味道在她的口腔内融合，带来另一种咸甜的滋味。
喝碗粥，冷歆语把垃圾全部扔进垃圾桶，拿着睡觉穿的短衫和内裤走进了卫生间。她有点儿困了，这两天几乎没怎么休息，难得没事，她实在想要一个安稳的睡眠。顾晓楼在她之后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她犹犹豫豫的坐到冷歆语的床边儿擦头发，等它们都干的差不多，顾晓楼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冷歆语，“歆语姐，咱俩。。。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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