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我,我叫湛蕬蕬,幸会了,三点零五分的邂逅,妳最近没去拉小提琴了。」害她好怀念那首「蓝色多瑙河」。
她笑了,表情是满足的。「因为我等到我要等的人了,所以不再为别人拉小提琴,还有我叫门开心,是个心脏科医生。」
「我知道,大家都对妳的身份背景很好奇,因此我去查了一下,准备登在下一期的杂志,妳不会介意吧!」先报备免得挨告。
「别把我写得太传奇了,也不要将我神化,我想我还能忍受自己的脸被拿来包油条。」书报类的下场,也算是另一种回收。
听到她还能自我调侃,湛蕬蕬的心安了一半。「没问题,我会把妳描述得像下凡的仙女,不会有人舍得拿妳的肖相来糟蹋。」
「那我该说谢谢喽。」
「不客气,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一问一答聊起天了,彷佛忘了身处何地的谈笑自若,让被冷落的人感到不平,纷纷发出谴责之声,以杜绝她们漫无目的的闲聊。
「喂!两位小姐,麻烦妳们看看场合收敛一点,不要聊到最后还叫人送上两杯咖啡。」被踩的人很辛苦耶!既要当个君子又得避免发出狼嚎声,身心皆饱受折磨。
「就是嘛!不找机会赶快逃出去还磨蹭什么,也不晓得坏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尽顾着碎嘴。」她要有个万一,做鬼也饶不了她们。
爱抱怨的徐品慧总算说了一句中肯的话,提醒大家的处境,消失的歹徒随时有可能折返,没时间让他们浪费了。
「湛小姐,外面的情形如何?」若能由外头开启门就轻松了。
「叫我蕬蕬,用不着太客气,我们刚才前后看了一遍,只有一道扳也扳不动的铁门,上面上了三层锁,还有密码锁,我们解不开。」一间破屋子也那么费心,真是叫人不解。
「好吧!蕬蕬,妳和那位……朋友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有迹脉可循至少在紧急状态下能有多一分的生还机会。
说到那位「朋友」,湛蕬蕬的表情明显沉了些。「不要提那个扫兴的家伙,他不重要……」
「什么叫不重要,小心我让妳跌下来。」不满她的忽略,裴向晴故意摇着肩膀,吓吓站在上头的人儿。
「喂,你别闹了,办正事要紧,我承认你是很重要的……」
「什么?」他不以为她那张利嘴说得出好话。
「垫脚石。」
果然没一句能听的。
牙疼上医院做根管治疗的裴向晴正好碰上车子抛锚的湛蕬蕬,两人又像互相看不顺眼的仇人似地叫阵一场,她才勉为其难地同意搭便车。
就在前往海厨房餐坊途中,他们惊悚于竟然有人当街掳人,而且还一次两个,一时正义感发作尾随其后,想伺机搭救。
没想到对方人数众多,还长了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基于自身的安危他们决定以静制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不过就在这时候他们也发现受害者之一十分面熟,正是每逢星期三下午三点零五分,在紫荆树下演奏的小提琴美女,大家心目中的梦幻仙女。
这下还真的不救不行,只是人一直昏迷不醒,他们只好不放心地一直守候,直到确定歹徒走了,而她们又有清醒迹象才出声一唤。
「嘘!有人来了,你们先离开,去地方法院找一位任意爱检察官,他会知道怎么做。」该是考验他的时候。
「那妳呢?」还是先报警,以免来不及。
「我不要紧,你们快去快回,不要耽误了。」她还有自保能力。
但是视线一触及真的娇弱的徐品慧,她的神情迟疑了一下,一度考虑打昏她再做打算,不然她准会吓得花容失色。
然而没机会让她多想了,铁门哗啦啦的打开,几道壮硕的身影鱼贯进入,背着光给人淫秽的感觉,她知道她没时间顾虑太多了。
门开心柔媚的眼变得凌厉,她在阴暗的角落里像头蓄势待发的母狗,就等着伸出锐利的牙,咬上第一个接近的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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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被捉走了?!」
暴怒的狂吼声差点震裂屋顶,如山洪爆发前那一声巨响,震得天地为之变色,鸟兽奔走,人心惶惶不安,祈求上苍勿降下灾难。
任意爱是个人,但现在他却像一头受伤的鸷猛野兽,集众人之力几乎快压不住他,野性般的力量发挥得淋漓尽致,只差没把法院给拆了。
接获消息时他正在处理一件走私贩毒案,庭上的法官等他做最后的有力一击,好将贪赃枉法的歹人审理定案,把作奸犯科的坏人全丢进牢里腐烂生蛆。
谁知他在紧要关头竟丢下所有人走了,让审判延期,他一个箭步冲向连连抱歉的傅大队长,还没开口就先给他一拳。
当然挨打的人不敢有二话,毕竟是警方调度上的疏忽难辞其咎,被打若能使其怒气全失,他也只有牙一咬忍了。
「你们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一切在掌控中不用担心,很快地就能将歹徒绳之以法,要我像日常活动一样不成问题,结果呢?你们给了我什么?」
砰地一动,整个装满档案文件的铁柜轰然一倒,在他愤怒地找东西发泄时。
所有的警员和地检署人员都噤若寒蝉,悄悄地退几步保持安全距离,为了一家老小的未来着想,还是离他远点比较保险。
不过在一阵震怒后,表情始终冷冽的任意爱找回一丝理智,黑眸厉寒地瞪向羞愧的员警们,想从他们口中得知最新的状况。
虽然他一刻也坐不住,心急如焚的只想奔到心爱女子身边,张开宽敞的双臂拥她入怀,用最温柔的话语给予安抚。
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如困兽般束手无策,只能干著急责备自己的无能,让女友身陷险境无力救援,他简直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我可以忍受你们的愚昧,但不能接受推托之词,什么叫把人跟丢了?!我倒想听听你们的解释。」他冷视着众人。
「这……」能说吗?
看看倒下的铁柜,再瞧瞧一脸杀气的检察官,承认自己判断错误的傅大队长有些心虚,不时地瞄向表情冷淡的萧红雪。
「把人跟丢了有两种意思,一是发现歹徒踪迹却不慎被狡猾兔脱,一是你们本来就锁定某个目标进行监控,以某人为饵钓出巨鳄,却没能保握第一时间让人连饵的一并消失了。
「我希望不是后者,否则我无法谅解你们的做法,你们根本是把一块肉送入虎口,拿别人的命开玩笑。」
而那个人正是他一心呵护的心上人,他宠溺得舍不得她沾污碰垢,把她当心头肉爱怜在怀抱中,就怕她受一点伤害。
虽然他很清楚她不是那么娇贵,而是懒,但他乐意受蒙骗,适时地装迟顿能拥有心仪女子的爱,他又何必露出早就看透一切的精锐,爱她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渴望。
可是她却因为他的关系无辜受累,在他自私地享受她付出的浓情蜜意时,她竟在有心人的布局下,一步步走向危险之中。
「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当初设想的出发点是出自好意,与其等着别人上门挑战公权力,不如主动出击,制敌先机,让歹徒无所遁形,一举成擒,谁知道……」
傅大队长没脸说下去,惭愧地垂下脸懊恼。
「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完整的警备力量还是敌不过对方的奸狡,被虚晃了一招摆了警方一道,让我们追错了人。」这是难以避免的意外。
「妳也知道这件事?」难以置信的任意爱看向神情冷淡的萧红雪。
「不是知而是提议,我希望保你平安……」她的声音突然中断,脸上多了一道五指掌印。
「是保我平安还是私心作祟,见不得我爱开心不爱妳,妳就利用职权好除掉她,就算妳得不到我也不让她得到,妳的手段未免太阴毒了。」
关心则乱。
太过担心女友安危的任意爱气急攻心,一时口不择言地说了重话,他明白她也许是真心为他好,不惜牺牲别人来换取他的安康。
可是她的做法太急进了,没考虑到后果,只看得到眼前的利害关系,却忘了警察的工作是保护人民的身家财产安全,不让歹徒有侵害的机会。
她做错了,本末倒置,将私情置于律法之前,借机将前男友的女友推向狼群,其心态叫人无法苟同。
「大任,你把话说重了,怎么说都是多年的好朋友……」接获消息也赶来商量对策的东方白冷静地劝道,少了玩世不恭的神态。
人家是女孩子,他真打得下手,一点也不懂得手下留情,起码让人家把话说完。
「就因为认识太久她才敢放肆,她以为我会重视她多过开心,在事过境迁后不计较她自私的行为,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而她完全不知他有多爱开心,甘愿与她同生共死。
孤鸟不独飞,枝离不成树,他允诺要跟开心永远在一起,不论生死,而他从不背信。
任意爱太气愤所有人的隐瞒,故意不去看始作俑者的嘴脸,他必须找一个人来恨才不致崩溃,绷紧的神经已到了极限。
而最佳人选萧红雪承接他冲击而来的怒意,一开始她真的想单纯布个引君入瓮的局而已,没想到事情会失去控制,至今难以收拾。
其实她的心里确实如任意爱所言,多了比较心态,她要看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有多少份量,是否能取代娇生惯养的天之骄女。
事实证明她不该试探他的底限,把自己看得不可或缺,爱情与朋友不是同等的天秤,她错估了局势反而让自己伤得更重。
至此,她死心了,男人说不爱就是不爱,谁也改变不了。
「她也是为了你好嘛!不想你成了肉靶子一命呜呼,换作是我也会以你为第一优先。」不然他怎会让出追求美女的机会,把唯一令他心动的女人留在心里怀念。
不过他会做得更有技巧点,设法两全而不是孤注一掷,红雪的行径的确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拿我最爱的女人来换我的命,你们还真是有情有义。」任意爱痛心地红了眼眶。「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失去她,我还活得下去吗?」
他的一番话让人心惊,也同时感受到他的用情至深,即使他外型粗犷得像个壮汉,内心却柔软如蜜,任人予取予求,从无怨言。
大家的心,痛了,鼻子微酸地希望门开心没事,不然,他们的铁血检察官也完了。
就在一阵戚伤中,一双不知死活的手高高举起,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存在似地重咳数声,她是在场唯一不被低迷气氛感染的人。
「咳咳!打个岔,可不可以容我说句话。」她憋很久了,不吐不快。
「妳是受害者的家属,当然有资格发言。」一瞧是美女,傅大队长没节操地拜倒石榴裙下。
什么受害者家属,没见识,还不知道受害的人是谁呢!门佩佩压下冲口而出的不满,表现出大家干么如丧考妣的神态。
「我说这件事是我策划的,也是我一手主导的小游戏,萧警官只是配合我演出而已,你们怪罪她是不对的。」他们找错对象了。
「什么!是妳?!」
「小游戏……」
任意爱的皆目,东方白的错愕,交织成一副诡异的画面。什么样的姊姊会拿妹妹的命来玩,而且还得很意?
「请不要太惊讶好吗?我也是希望这件事能早日落幕,有乎坦的路何必跋山涉水地翻过重重峻岭,一次解决不是比较省事。」舍近求远是成不了神仙的。
啐!这些庸俗之辈根本不能体会她的用心,放任一个杀人凶手在外晃荡多危险呀!小有姿色的她常走夜路,不怕一万也要怕万一吧!
釜底抽薪的办法是给他死……呃,太残暴了,是把他们全捉起来,用最严苛的律法去制裁,至少让夜归妇人不用再担心受怕。
警民合作不能流于口号,她也要尽尽小市民的义务,为了维护城市的治安,一点小小的牺牲有什么关系。
「对谁比较省事?」任意爱看她的眼神像要杀了她,不留妖孽。
吓!他……他不会真动手吧?「随便爱的,你别把我当坏人看,我是看你和小开约会老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像贼似的,无法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让人妒羡,说实在的,你也有些不舒服吧!毕竟你有人人想抢的美女女友。」
「说、重、点--」给他一个不拧断她脖子的理由。
「好啦!你这人真没耐心,重点不就来了,所谓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对方想报复我们就给他目标下手,他动不了你一定是找你身边的人……」
他老是跟一堆警察混在一起,说要给他好看也难有空隙,而萧红雪本身就是警察,又长得特别剽悍的样子,真要接近她还得斟酌再三。
「……柿子挑软的吃,我家妹妹看起来就是很好欺负,找她当目标会简单些,反正没人相信她是女子自由搏击冠军……」想对她怎样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等等,妳说她是什么冠军?」她说的是女子自由车比赛吧!
「女子自由搏击,冠军唷,连续三届还出国抱了一面男女混赛金牌,她的对手是重百来公斤的黑人,她用三分钟就摆平了。」很可怕是吧?根本不像女人,门开心是怪物之最。
「妳在开玩笑吗?」抽了口气的东方白迟疑地问道,脑海中的影像无法和一身横肉的搏击选手重迭。
「这有资料可查,唬不了人的,你们难道从不看运动转播节目吗?几年前,她还用一个侧踢把南韩选手踢成骨折,最后被判过于凶残而禁止出赛。」
「嗄?!不会吧!」相当严重的犯规才会被停赛。
「你可以试试强抱她,保证她立刻赏你个过肩摔。」哼!她终于把她的真面目公诸天下了,一雪前耻。
「强暴--」高大的影子往她头顶一罩,怒不可遏。
「呃,别误会,此强抱非彼强暴……哇,要杀人了,你们快把这流氓拉住,不要让他碰到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们门开心绝对不会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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