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敏锐的透晰力。
入夜,看着悔儿睡着后,不由自主的出了会神。
按韶爹爹的说法,裕爹爹当年不顾他家人的反对执意要跟了娘,在娘出事前,柳宫也曾送过信来要裕爹爹与娘断了关系回宫,可他并没有理会,反而公开与柳宫划分界线,听说这事当年在江湖中传言甚广,裕爹爹这样做固然为了不拖累柳宫,可此举也让柳宫里的人难受吧,要不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裕爹爹回去过?甚至连提起都没有?
武林第一宫啊?有点期待呢,是什么样的呢?
睡觉吧,反正很快就会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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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明天有事要离家,那么明晚就更新不了了,望各位见谅啊,我下次会贴多一章出来的,谢了。
初见
终于等到惜言结束她手上的工作,要回柳宫了。在路上,我那个激动啊!
“你究竟在兴兴奋什么?”惜言望了我好一会儿,开口了。
“柳宫啊,柳宫啊!我能不兴奋吗?”最重要的是去看看当年看娘不顺眼的而现在还是柳家宫主的柳淡,是个怎样的人呢?好期待啊,想来她也应该有六十多岁了。
马车在官道上跑了半天,终于停下来了。下车一看,果真气势不凡。两大石狮子蹲着,铜式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着几个孔武有力的仆妇,看其穿着打扮已是不凡。
见是惜言,仆妇们开门迎进,马车早已有人接手。跟着进去,雕梁画栋,穿山游廊相交错,底下九曲八折流水潺缓,外亭相间,小桥流水,现在时值初冬却无一丝萧条,尽现江南风气。布局大气无一分市侩。
除了皇家内宛我还真没见过如此大方的地方,果真是我太少见闻了吗?
惜言安排好我们住下,本想立刻就去拜见一直想见的柳大家长,却被告知:柳宫主昨天前往西同城拜拜席老太夫人大寿了,五天后方可回宫。
席老太夫人?
“席家尊长,辈分比奶奶还高一辈。席家也算了武林一大家了,名声并不比柳宫差多少,我倒忘了,明天是席老夫人的寿辰了。”惜言为我解惑。
啊?那就是说不能见到裕爹爹的娘啦?
许是看到我沮丧的表情,惜言‘嗤’了一声:“你沮丧个什么劲儿啊?五天后奶奶即可到家了,到时任你怎么看都行。你也不至于明天就走了吧?”
想想,也是,又不急着赶路,反正都已经到这儿了,就多待两天呗。
和悔儿在宫里转悠了一天,对大体的情况都知道了。
柳大家长可说是个多艳多福之人,一正夫七侍君。刚听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回不过神来:我的乖乖,比娘多上一倍还多呢!夫多即儿女也多了,共有十二子八女,刚好凑了个整数,现在连最小的儿子也有两女儿了,好大一家族啊!
惜言不是孙辈中最大的女儿,却是宫主的下一任准人选,她还有两堂姐,一个醉心于作画一个醉心于武学,对宫里的事不感兴趣。
只是,我觉得奇怪的是,惜言现在可算是掌权人了,可为什么她还那么有空的和我到处溜达呢?真没见到她有忙的现象啊。且她也不像是个可以为我而抛开正事不干的人。
问她时,得到的答案是:“现在只是初冬而已,也没什么做,时间很多啊。再过两个月到年了,你连我的影子都没得见了。”
就知道,她是有时间没事干陪我到处逛的,干嘛要问呢?郁闷中……
说到自己的叔伯时,惜言明显地黯了脸色:“其实奶奶应该是有十三个儿子的,可……七叔叔却是宫中讳言的。我也不清楚他的事,到时你见到谁都记得别提起这事。”
哦……裕爹爹啊?了解了解。
我笑眯眯的要她放心:“知道知道,你们宫内的事我是不便过问的。”
清楚了惜言的事后,想想她也还真放心我,几乎什么都对我说了。本想也对她坦言,我的身份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一个晴王府世子的身份还不至于令惜言大惊以致让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吧?
只是,裕爹爹的事……,一想到裕爹爹,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年他执意要跟娘走,还划分了界线,想来柳宫里的人对娘有诸多的不满、只认定是娘的不是吧?而我却是娘的女儿,还是娘和美人爹爹的女儿,让她们知道了我会有怎样的下场可不是我能料得到的。为了自家生命财产的安全着想,先看看形势吧。(为什么有种我在打仗的感觉?)
决定后,依旧和惜言聊天喝酒喝茶去溜达。不过,我跟她表明了:“作为朋友,我应该坦诚以待,只是尚有顾虑,只等适当的时机便会全盘托出,我绝无半点害你之心,望你能谅解。”
听了后,惜言盯了我一会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举杯向我笑了笑,便仰头干了。
不愧是朋友。
五天的时很容易过,虽没见到柳大家长,可她的几位侍君与阿姨们倒也拜见过了(正君也随着柳宫主拜寿去了)。看得出来,惜言虽整一座冰山样,可也没碍到他们对她的喜欢,作为她的朋友,连带的我也沾了不少光。单纯的悔儿再是让他们喜欢不已,时常叫她一起聊天之类的,那小家伙和惜言的兄弟们也相处很好,有时我还找不到他人在哪。
这天早上,正教悔儿太极(想让他健壮点,想来想去,就只有前世学过的一套太极适合他些),却听得正门那边嘈吵不已,本待不理,可吵杂声却朝着这边过来了,转过身时,对上了一双眼睛。
啊呀!生气时的裕爹爹的年老版!?
世家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打字打得我好难受啊,补了了,我终于补上了。
仔细打量着前面这位老人,依稀还可看出年轻时的心高气傲,岁月反而让她多了份沉稳。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我。
直到听见惜言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天!怎能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长辈瞧?活像个没教养的混小子。
“奶奶,这是我朋友。常悄然和辛无悔。”惜言指向我们。然后对我说:“这是我奶奶。”
我忙一揖:“晚辈常悄然拜见柳宫主,适才出神冒犯了宫主,还望见谅。”悔儿还算机灵,也在一边忙着行礼。
“救了言儿的人就是你吧?年纪轻轻即身怀奇艺,不简单啊。不必多礼了。”
“只是刚好碰见,举手之劳而已。”直起腰笑了,给我的感觉不错。这时才发现除了惜言,她身边还跟了好几个我不认识的人,不过,因是男子,不好明目张胆地打量,于是敛下眼睑:我可不要刚一见面就让人认为我孟浪。
跟着回到厅堂,听到介绍才知道,柳大家长去席家拜寿,顺便带着现任席当家的女儿席洁与她夫君史行文还有她们的儿子过来。美名其曰: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见过好友了,借此机会跟柳大家长过来也可以好好的聚聚。可是,看到席夫君三句不离惜言,不时的向惜言介绍他儿子。我不禁好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席兰若,倒也算是个美人,只是还是差了悔儿一点。看着惜言隐忍不已的表情,我偷笑不已,对方可是长辈呢,你能奈他何?
感觉有人在看着我,转头一瞧,看到席兰若一直低着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稍稍抬起,正是他在望着我,对上他的视线,本能的对他一笑,却见他的头又猛地垂了下去。
我眨眨眼,无意看到他的耳朵,呃!要冒烟了……
害羞成这样?
“今晚摆宴迎宾。”听到柳大家长如此吩咐道。
哦?重头戏来了。以我的经验看来,在晚宴时的谈笑间就会“不经意”的扯到儿女子孙的嫁娶上去,如果被相中的对象不够敏捷溜得慢点儿的话,嘿嘿……晚宴一散,你就得去准备嫁娶事宜啦!望向惜言那快有裂痕的冰脸,我叹了口气:好熟悉的场面啊!不禁有点幸灾乐祸起来。
晚席时,男子内眷都坐在厅堂内间,女子们在外间,中间以白纱帐帘隔着,帐内笑声莺莺,轻言细语,倒也赏心悦目。
刚开餐时,就听得那些个马屁话在桌面上盘旋。我固定着一个笑容接收着那一顶顶高帽子,谦虚了会儿,再把更高的帽子给送出去,嘴巴不停“哪里哪里,对您更是仰慕啊”的开合,耳朵听着这些话在高空是抛过来抛过去,只能把眼睑敛下,遮住其中的不耐烦。
来来回回地站起来坐下去干了三杯酒后,气氛终于都有所改变了,我晓有兴趣的边吃喝边听江湖趣闻。酒过半晌,在桌上气氛最是热烈的时候,我眼睛发亮的听到席夫人问道:“惜言贤侄女应该还没成婚吧?不知道你是否已有意中人?”
啊!到了?
“没,现在柳宫的内务我才刚接手,各巨细之事都必须学习,时间算来都有点不够用,所以现在不考虑这事。”惜言有礼貌的回答,却在言语中隐含拒意:不劳您费心了,我现在的时间全都拿来做事了。
“贤侄女年纪轻轻已有如此魄力,将来成就必不小,可终身大事也不容忽视啊!你也到该成家的时候了,总不能因家业而误自己啊!”席夫人不屈不挠。
“嗯!甚是!这孩子也是太过拼命宫里的事务了,言儿你年龄也确是不小了,很多人在你这个年纪早就有子有女了,你也是时候该考虑了。”柳大家长开金口了,“小洁,兰若这孩子的事你也要操心了吧?多大了?”
“呵呵!今年已有十五了,也不小了。”
哎呀!开始唱双簧了。
“如此优秀的孩子,提亲的人定是踏破门槛了吧?有许配给哪家了吗?”柳二夫人惜言的娘也插了进去。
“提亲的人是不少,不过还没许配人家,总想为他挑个好的啊!如能有贤侄女这般人才我可就别无所求了。”席家夫人叹道。
“一家有子百家求啊!如果我们言儿能娶到兰若这孩子,才叫有福气呢!”
嘿嘿!来了来了……
低下头偷笑躲过坐立不安的惜言射过来的杀人目光,我没看到没看到……
真的和爹爹们在那些宴会上说的话是一样的呢!接下来应该就到……
“哎!无悔,无悔?”耳朵却听到纱帐内传出的声音。
悔儿?怎么了?我的心猛然一跳,全忘了里间是男子内眷,我不方便进去的事,招呼也没打一声就掠了进去。
看到悔儿趴在桌面时大惊,过去轻摇他叠声轻唤:“悔儿?悔儿?醒醒!”没动静?不由得沉下声音:“他怎么了?”
“他喝了两杯酒后就趴下来了,可能是醉了吧。”坐在悔儿旁边的席兰若怯声开口了。
醉了?我检查一下,确是没什么事。松了口气,这小东西,吓死我了。
惜言过来问:“无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时我才发现外间的人都进来了。
“没,只是喝醉了。”我吁了口气,“不好意思,惊扰到你们了,我得先送悔儿回房,你们慢慢吃。”
向他们致歉后就抱起悔儿回房了,可惜了,还差一点啊……
难言之隐
把悔儿安排好后,不放心地再将他仔细检查一遍,才真的松了口气,的确只是喝醉而已。
喝不得还要喝酒?现在醉了睡得倒也沉,明天醒来时的宿醉头痛就有得你受了,不由得有些好笑好气,伸出手去夹夹他的鼻子,却被他像个小狗般扒扒开了。
呵呵……
“笃笃!”嗯?哪位?
过去开门,惜言?不由自主的笑眯了眼。
“无悔真没事吗?”
“没事,只是喝醉了。”嘴角就是不受控制的裂开,“你现在过来这儿没关系吗?那小家伙也真是的,不会喝就别喝啊,要不醉也就罢了,还不会挑时间,他还不知道他打断了什么事呢,唉!看来有很多人在心里怨他啊。”
这下子,惜言不再是外加掩饰的时不时射我两眼,而是眼带精光直杀过来了。
“我的戏很好看哦?!”凉嗖嗖的语气。
“呵呵!还不错,还不错。”天气还真的有点冷了,呆会穿多件衣服才行,我擦了擦双臂。
“你看得很是尽兴嘛!”冷冰冰的语气。
“嘿嘿!还好,还好。”要下雪了吧?脚下向左轻移了两步。
果然,虎虎生风的掌就这样劈了过来,晓是我早有预料,也只是险之又险地让它在我鼻前堪堪擦过。然后就这样接二连三的向我招呼过来了。
“喂喂,我说你啊!”抱头蹲下避过那横扫千军般的腿,“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你谋杀啊?
“我跟你没法沟通!!”开山掌。
啥?
赖驴三打滚……
不愧是武学世家之人,看得出惜言并没用尽全力,我却避得险景环生,我这三脚步猫、独脚鹅,看来就只能唬弄那些没见过武功的人了。
我逃啊!我抱头!我窜!
“喂!”干脆站定了,累死了,“你够了哦!当心我让你躺个几天。”
惜言险险收回已放到我脖子边的手指,不屑地瞄了我一眼:“你?没说笑吧?”
“嗤!谁说只有武艺高强的人才能打得人动不了?药物的作用才叫真正的高哪!”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你那叫阴险!”看她那样子,嗤之以鼻?
“嘿!放倒人才叫真理!”小命要紧吧?
进到偏厅里喝了口茶,还是有点不甘心:“你就这样撇下那些特意过来看你的人不是很好吧?”
“无悔是我的朋友,他不舒服我是应该过来探望!”
嘿!这个借口还真叫那个冠冕堂皇哪!
“可是,我身为客人,不去总说不过去啊!”你扯是吧?“而且我是你朋友,你不在场又是哪门子道理啊?我们一起过去吧。”
那目光又杀了过来:“是不是休息够了?”
呃!还是不要了,嘿嘿,我喝茶,喝茶。
沉默了会,惜言突然开口了:“悄然,你……你……”吞吞吐吐的。
“嗯?”抬头望向她,怎么像是有难言之隐?
“你……你是个大夫吧?”憋了半天憋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对啊!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我告诉过你了啊。”怎么了?
“你学医多久了?医术应该还不错吧?”为什么突然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