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征求他的同意,蓝雷诺为难地看了眼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妹妹,又看了看眼前一身狼狈的痴情汉,他点了点头,“凌墨在早上六点的时候会回来,你在那个时候离开,我不希望雪依为了你们两个难过。”
“谢谢!”慕影月说得很低声。
蓝雷诺再次看了眼妹妹,又注视了他一会儿,从沙发上拿了件外套走出了病房,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铁凳子上靠着冰凉的墙,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忆着往日这个妹妹对他的倾诉,又想想这几日来怀清自己看到的一切,连他都不清楚这个妹妹心中到底藏了谁。
颤抖的双手靠近正沉睡的面庞,他又胆怯地缩回了手。慕影月将十指合拢放在嘴前哈气着,好一会儿,才放在自己的脸上试了试温度。没了那股寒气,他才小心翼翼地将手贴在她憔悴的脸上。
第一次,三年来第一次那么平静地看着她,就像大学时候她枕在自己的肩上睡过去一样,红唇总是像条直线一样紧紧地闭着。
“‘‘‘‘‘‘月‘‘‘‘‘‘”茉雪依在睡梦中喃喃着一个模糊的名字,原先平躺着的身子慢慢地翻了过来,侧着身子朝着嘴角挂着一丝欣慰笑容的他,“月~”
呼唤声越来越清晰,使他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慕影月从她的脸上抽回那只已降温的手,又放在嘴边哈着气,双手用力地相互揉搓着。她在叫他的名字,看来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也许被窝里的温度太高,茉雪依吃力地抽出了左手搭在他的臂膀上,冰凉的订婚戒指在灯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慕影与轻拖着她的手,在她的中指上深深地留下了唇的温度。
“‘‘‘‘‘‘月‘‘‘‘‘‘对不起,”茉雪依低喃着,“我不能再伤害他了,对不起。”
他?是凌墨吗?雪依,你是为了感激他对你的付出才答应嫁给他的吗?慕影月有些兴奋地猜想着。可是当他听着她之后呼唤的一直是那个人的名字,他失落地放下了手臂,将她的戴有婚戒的手藏进了温暖的被中。
她就像一杯提神茶一般,将这夜的困意打散,使他就这样默默地守到天亮,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人正在走廊上受冷。
时间不知不觉的在他的守候中流逝,月亮仿佛正在那道亮光之前撤退。亮光愈来愈呈现出粉红色,愈来愈明亮了。露湿的、获得了一夜休息的、喧闹的世界再次苏醒过来。
“哥,你怎么在外面睡‘‘‘‘‘‘”看着蓝雷诺一副疲倦的样子,凌墨又将目光看向虚掩的房门。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慕影月晃过神来迅速地躲进了阳台的角落。
“‘‘‘‘‘‘”在茉雪依眼中一向淡定冷静的哥哥竟面对他简单的问题回答不上来,犹豫了好半天等他反应过来,妹夫已朝病房走去。
床前的皮椅上海有未散的余温,凌墨看了看地面上的一滩带着海腥味的水,又看了眼未关紧的窗子。他紧张地握住了仍在睡梦中茉雪依的手,看着仍戴在中指的婚戒,他才松了口气。
寒风透过窗户的细缝吹得房间空气呼呼作响。凌墨在蓝雷诺紧张的目光中径直朝窗边走去。他很配合地没有东张西望,只是轻轻地关上那山窗户,并上了锁,拉上窗帘回到床边。
“雪依,天气冷了,桌上的茉莉又凋谢得差不多了。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找一株更好的茉莉树给你。”凌墨没有看着蓝雷诺,只是淡淡地语气中含带着难以让人拒绝的请求,“哥,如果有人来打扰雪依休息,那就让他走吧。”
寒风像镰刀一样在他的脸上及湿漉漉的裤子上打下一层层霜,被动的发紫的唇不停地打着哆嗦。
窗户上响着一声开锁的声音,蓝雷诺探出头,想看着一个犯错的弟弟一样,朝着他说道,“凌墨刚离开,别让雪依醒来后为难你就走吧。”
“他知道我在外面。”慕影与看着睡着的人儿,“他没有揭穿。呵呵,凌墨就是凌墨‘‘‘‘‘‘对什么事都能忍。”
蓝雷诺闭了闭眼皮子,“好了,走吧。再不走,又要挑起没有必要的争端啦。”
慕影月走到茉雪依的跟前,看着她的脸色比昨日红润,他弯着身子,冰冷的唇与她绯红的面颊紧紧相贴。茉雪依被那股寒意冻得直往被子里钻,躲过了他欲落在她脸颊的手。
“再见。”
中午,明媚的阳光照在病床上,笼罩着这个没有睡够的美人脸上。凌墨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喝着龙井,看着上一季度的报表,依稀地听到从病床的放下传来她的声音。不过不是在叫她的名字,而是另一个。
“月~月~”她在叫着昨晚陪着她的人的名字。
凌墨放下手中的文件,转过身去看着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下从她的眼角滑落。他的心像沉落大海的石头般沉重。
雪依,你梦到了什么,如果是不好的东西,请把他们忘掉吧。凌墨看着另一滴泪珠赶在前一颗之后迅速渗透在被褥上,他右手紧握着钢笔,不再听她对那个人的句句歉意。
整理纸张的声音沙沙作响,茉雪依迷迷糊糊地醒来,吃力地叫着他的名字,“墨~”
她醒了,是被他的声音吵醒还是被梦中的家伙吵醒,他不再去想。快速来到她的身边,坐在床沿上关切地问着她身子感觉怎么样。见她摇了摇头,他又忙碌着倒茶递水的活,这是她醒来习惯性的需求。
喝完水,她的唇稍显得有几份湿润。茉雪依看着凌墨,稍稍地松了口气,环抱着站在床边人的腰,有节奏的呼吸着。房里仍有一股熟悉又温馨的茉莉香味,她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像个小孩似的笑着,“有你在身边真好。”
“‘‘‘‘‘‘”前一刻他还在为她睡梦中喊得那个名字难过着,但是仅凭着这句话,他可以不在乎她之前的任何事。因为她真正需要的是他,凌墨。
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西山上,夜幕像鱼网,从天上漫撒下来。在那太阳沉下去的水天交界的地方,却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这是她出院的第一天,她不顾大家的反对,硬要拉着拿她没法子的凌墨来到海边看海。
冬日的大海不像夏日的那般热闹,海面上不见着一只海鸥,也没有彩色的救生圈,只有白色的泡沫。
离海平线十米处,他们架起了一张木桌。茉雪依在凌墨的注视下迎着刺骨的海风坐在岩石上听着浪花拍打的声音,在一本陈旧的黑色的日记簿上写下一句有一句的话。
“深夜,我知道你来了,但是醒来后的我该和你说什么?月,我要结婚了。月,请忘了我吧‘‘‘‘‘‘可是那些都不是我会说的话。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我已经伤害了你,我不能再让墨受到不该有的伤害‘‘‘‘‘‘就让我们朝着现状安静地走下去,也许走着走着,我们就会走在平行的轨道上‘‘‘‘‘‘不再有交集!”
49。…第四十九章 残阳后的最后余辉
她喜欢自己安安静静的呆在一个能看到下雪的地方,欣赏银色的雪花漫天飞舞,然后铺满一地,就像是天使从天上投下了一张银白色的地毯。当不下雪之后,她最喜欢到比较高的地方去看雪景,在阳光的照映下,雪花发着银白色的光芒照射大地,虽然有点冷,但是老远就听到了城市忙碌的声音。
荏苒的时光就在这寒冷的东风中样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穿了件外套茉雪依手握虅绳慢悠悠地跟着风的节奏在凌氏大厦的天台上荡起了蛋壳椅,闭上眼,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慢慢地松开手,她捉不住时光‘‘‘‘‘‘它豪不留情的越出手指的缝隙,一溜便是三个多月‘‘‘‘‘‘披着裘大衣的凌墨握着一杯热咖和一杯牛奶走近天台中央的女人,满含幸福的坐在她旁边覆着薄雪的铁椅上,看着她精神洋溢的样子,他站起卸下裘大衣披在她的肩上。
“别在这里呆太久,不然要感冒了。”
责备的口吻想必是和她最亲爱的哥哥学的吧。茉雪依毫不客气地扯了扯大衣,安详地靠着编织的藤条。指了指铁椅上的热牛奶,摆着一副高傲的模样,“你要让它结冰后再给我喝吗!”
凌墨像个仆人一样恭恭敬敬地献上,“女王大人请慢用——”他把尾音拖得很长,像是唱着京剧一样,惹得她发笑。
这是她出院后第一次笑,笑得是那样的爽朗。这样的笑声他们几乎快忘了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听到的。她,没有在装。他感受的到。这样的笑,看来不只是那个慕影月能带给她的。他,同样也可以。
雪随着北风飘向她的肩上,占在她的卷起的睫毛上,他们的呼吸化作了一股股白烟,在灰色的空间中飘散。“先进去吧,办公室里暖和些。”凌墨拽住晃动的蛋壳,关切地看着她,“知道你喜欢看雪景,要不我们把蜜月地点定在香格里拉好了。”
“‘‘‘‘‘‘”茉雪依从椅子上跳下,轻瞥他一眼,走向出口,“谁和你度蜜月了,哼~”
凌墨不依不饶地赶上几步,拉起她戴着婚戒的左手,一副吃定她的样子,“谁戴了我的戒指,谁就是我老婆,谁是我老婆,谁就要‘‘‘‘‘‘”
走廊上传来他们嬉笑的声音,办公室的职员们见他们这个样子无不探出脑袋瞧个究竟。唉,定了婚的关系还真和之前的关系不一样啊。小虹捧着文件靠在敏秘书的身上,歪着头羡慕地看着。
叶星看着被关上门的办公室,他嘴角稍翘。这样的总监,才是他希望看到的。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茉莉的香味,弥漫在冬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身影。
“总监,中午您‘‘‘‘‘‘‘下午茶时间,慕氏集团总经理来电预约,明天‘‘‘‘‘”小敏汇报着今明两天的行程。
“‘‘‘‘‘‘”他,慕影月!茉雪依放下手中的纸笔,抬着头看着秘书,“总经理知道我的行程吗?”
“不清楚,应该不知道吧。”小敏耸了耸肩。
“出去吧。”苦恼地将右手搭在脑门上。茉雪依闭上双眼,告诉自己别去想,别去想那些和自己没关系的事了,下午的约会只是商业上的小应酬罢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继续画着图纸。
叶星敲了两下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看着玻璃墙边的白色身影,他清楚地知道这时是茉总监蒋车开离凌氏大门的时候。眼前的男人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想束缚她的自由。
他们的下午茶时间地点竟约在三年前的大槐树下,稀疏的枝叶上压着一层厚重的积雪。他像是来这里东营一样,在树下搭起了帐篷。白色的气息从他冻得发紫的唇间漏出。
高跟鞋踩在冷硬的草坪上,她面无表情的朝着他走去。
地方布置得还算干净,一张土黄色的木桌上放着两杯热奶,皮草坐垫扑在树下,茉雪依放下手中的包跪地而坐。
他也不像以前的那样,见到她眼中就冒着一团火,此刻他的眼眸像一潭没有波纹的清水。也许夏梦瑶的事让他在做事时想的更多了吧。
“你,要在正月十六就结婚吗?”他先开口问道。
茉雪依看了眼他膝盖下的报纸,这次的消息是凌墨放出去的。她抬起眼皮,轻吸了口冷风,又呼出一道长长的白气,深沉地说了个“是”字。
“你爱他?”他问得很平静。
“问这个有意思么?”茉雪依手捧着盛着热奶的玻璃被,看着他低头将取暖器的温度调到最大,“不爱的话我会嫁给他么?!”
慕影月的脊背在瞬间僵直在那里,他没说什么,只是轻微撇撇唇。“还是那个规则,说三遍。”
茉雪依放下杯子,冷哼一下,“这——已经不再是我的原则了。有意思么?”
“可是,这三年来,我将它视为我的原则。”面对她的沉默,慕影月沉着气,“为什么不说了!”
“‘‘‘‘‘‘”爱还是不爱,她不是没有问过自己,可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爱——”一团热气从她的口中窜出,“爱——”她坚定地说着,但她没有说第三次。
慕影月想起她在病床上唤自己的名字,他欣喜地笑了。
看着他如此,茉雪依狠心地强压一棒,“梦瑶的事儿,我听说了。你不该这样对她,她很爱你,一直都是。”
听到她提及他的遗憾,他扫兴地挥倒杯子,热奶在桌面上散开,滴落在他的膝盖上。“可是我爱的是你啊!茉雪依!三年来我一直在找你,虽然恨你当初的狠心和虚荣,但是我‘‘‘‘‘‘”
“够了!”她喝止了他,“现在谈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么?”
“如果可以‘‘‘‘‘‘”慕影月不死心的抢着说。
是他太天真还是依旧不成熟,茉雪依表现一脸反感的样子,提起手提包“嗖”地站起,“不可能!”她决绝地说着,“即使时光倒流三年,我依旧会选择墨,你懂吗?因为在我的心里只有我自己,任何人在我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
这样的话三年前也是在这大槐树下,她说过,这次她说的更加决绝。
慕影月从包中拿出股权转让书,放在她面前,“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凌墨能给的我照样能为你付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认清自己的心。”
转让书在他们之间发出撕裂的声音,茉雪依一脸潇洒,“如果现在是凌墨和我谈这个,他绝不会别拿这些来羞辱我!再见了!慕总!”
北风刮得落叶沙沙作响,枝叶上的雪纷纷扬起,有的甚至像鸟屎般掉在他脑袋上。看着她的背影,他感到自己离她的距离不再是三年的纠缠,而是二十多年来的陌生。重生后的茉雪依让他
看不穿,想不透。不清楚该怎么对她。慕影月扬起转让书的碎屑,长长的地吐着气息,难道她就这样在自己的手中像冷风中的热气飘走吗‘‘‘‘‘
50。…第五十章 冬季野餐
“当当当……”十二点钟声敲响了,外面已成了烟花的世界。窗外简直是火树银花,格外绚丽。千姿百态的烟花像“仙女散花”,像“满天繁星”,像“龙飞凤舞”……在她的上空形成了一个“空中花园”!
“呯”,从身后传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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