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丁宁,可以与你视频或语音聊天吗?”丁宁问。
屏幕上显示可以语音聊天。
一个电脑合成的声音问:“当明星的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知道是谁把我从玄天教救出来的?”
“天雷堂堂主‘白玉剑客’张风雷。”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件事写出来?”
“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我有义务向读者告知真相。”
“我求你。”
“为什么?”
丁宁沉默了一会儿,坦言:“我爱他。”
对方一阵沉默,一会儿,屏幕显示铁血书生已下线。
过了一会儿,张风平回来了,捡了些柴草在山洞里生起火来。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剥了皮的野兔放在火上烤。星光、火光、油光、还有“吱啦”声和诱人的香气混为一体,令人垂涎三尺。他不作声,像在想心事;她也不作声,若有所思,两个人难得这么安静。
点点星光,盈盈火光,映照两人的脸红扑扑的,像迷醉的天使。
“啊嘁!”丁宁打了个喷嚏。
张风平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什么话也没说,又继续转动树枝上的野兔,香气慢慢弥漫整个山洞,刺激着她的胃蕾。烤好后他掰下一只兔腿递给她,傻傻地看着她吃。
张风平从来不会这么沉默,他的反常引起了丁宁的注意:“你怎么不吃?”
“不饿。”他淡淡地说,脸上毫无表情,时而用手帕纸爱怜地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渍。
“吃饱了吗?”他温柔地问。
丁宁点点头。
“不冷了吧?”他又问。
丁宁又点点头。
“有句老话说:饱暖……饱暖……什么来着?”他问。
“饱暖思**。”丁宁冲口而出,立即后悔了,羞臊地捂住脸,天啊!她在说什么?怎么能跟着他的思路走呢?暗骂自己白痴!
张风平已经“哈哈哈……”地开怀大笑,又恢复成往昔色迷迷的样子,痴痴地望着她,嘻笑着说:“你说在这荒山野林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没人知道?”刹那间目光犀利,流露出奸邪之气。
丁宁下意识地站起来,连连后退,怯生生地问:“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只想把昨晚没做的事做完。”说着就向丁宁扑了过去。
正文 情海沉浮 第四十八章 重逢
张风平又摆出色狼的架式扑向丁宁。这回她没有躲闪,反而迎上他,问:“好玩吗?三更半夜你想让我上哪儿去?”
张风平僵住了,沉默无语。
“宁芳居在城西,你故意带我往城东走,风平,你真的以为我不认识路吗?”丁宁又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温柔地说,“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张风平调过身子,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淡淡地说:“没事。”
“你不肯说?好,我自己回宁芳居。”丁宁说着就要往外走。
“宁儿……”张风平堵住了洞口。
丁宁急了,说:“宁芳居也是我家,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面对。”
听到她把宁芳居当“家”,张风平感性地把她拥在怀里,默默地说:“我不要你和我一起面对,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受到伤害。”
“你快急死我了,到底怎么了?”丁宁再次追问。
张风平淡淡一笑,说:“没事,或许是我杞人忧天,还是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明早,我们一起回宁芳居。”他又嘻皮笑脸地说,“星夜灿烂,篝火盈盈,在这么浪漫的夜里是不是该发生点儿啥事儿?”又眉飞色舞一脸坏笑。
丁宁也朝他一笑,飞起一脚又踹向两腿正中,这回他早有准备,一跃跳出好几米远,呵呵地笑。
清晨,一缕阳光洒进宁芳居。
云奇看完《江湖要摘》仰天长叹,喃喃自语:“宁儿呀,你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吗?”
“师兄……”
听到毛芳的声音,云奇下意识地把《江湖要摘》藏在身后,但还是让她发现了。她的伤已无大碍,只是脖子上还裹着纱布。
“在看什么?”毛芳边问边抢下他手中的书。看完后淡淡地带些忧伤地问,“你还在想她?”
云奇不作声,表示默认。过了许久,才说:“师妹,我想入玄天教。”
“为了她?”毛芳眼中浸出莹莹泪花。
“不全是。我跟你说过,我爹是‘擎天大侠’张宏远,我是张风平,紫玉凤瓶现在下落不明,但紫玉龙瓶就在玄天教,我一定要拿回来,这是我的责任,不能逃避。还有迷影,我总觉得他和玄天教一定有关系,另外还有楚天成的人头。”说到最后一句,云奇握紧双拳,每当想起这段血海深仇,他都会两眼充血,愤恨、悲泣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毛芳想了想,说:“好,我跟你一起入玄天教。”
“师妹……”云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毛芳打断了:“师兄,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要阻止我爱你,不管你是云奇还是张风平,我只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经过一番生死,毛芳长大了,成熟了,也学会了用另一种方式爱。
“云大哥。”院门开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丁宁像只小燕子边喊叫着边奔向云奇。
云奇也同样奔向她,两人先是一个热烈的拥抱,尔后他刮了下她的鼻子说:“一出门就去闯祸。”
“怕什么,闯了再大的祸还有云大哥帮我扛着呢。”丁宁俏皮地说。
“只怕你这回闯的祸太大了,云大哥都保不住你。”
“怕什么,还有风雷呢。”只是这句话藏在心里没有说,默默地遥望远方,祝福着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毛芳看着云奇这几天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现在见到丁宁容光焕发,喜上眉梢,心中默问:“我什么时候也能让你如此牵伴?”不禁黯然神伤。
“有人来了。”云奇说,眉头紧锁,低沉自语,“奇怪?”
“云大哥,怎么了?”丁宁好奇地问。
“我听到五里之外许多零乱的脚步声,足有数百人之多。”
习武之人本就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云奇是他们几人中武功最高的,对于他的听力他们甘拜下风,几人面面相觑,感到莫名。
果不出其然,一队身着白衣训练有速的勇士架起强弓硬弩将宁芳居围得水泄不通,如若有人翻墙逃走,定被箭雨射成刺猬。另一队人手擎兵刃闯入院内,将四人围在当中。丁宁认识他们的服饰,是玄天教天雷堂弟子。
一条白影如云朵般飘落院内,冷俊孤傲的脸庞如千年冰山万年雪峰,一双冷眸射出逼人的寒气,折扇在胸前摇曳,自有一种潇洒飘逸,好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丁宁喜上眉梢,似乎每一根儿睫毛都舒展开,喜悦之中又带有些许的羞涩,走到他近前含情脉脉温柔地轻声唤道:“风雷。”只这两个字蕴涵了多少情愫。
张风雷像是不认识她,又像是把她当做透明人,擦肩而过,径直走向张风平,打量一番,冷哼道:“你就是张风平?”
“在下正是。”
“我想应该称呼阁下为鬼冢更为恰当?”
一语既出,丁宁便是一个踉跄,云奇和毛芳也大惊失色。
张风平笑了,依旧是那副与生俱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说:“我叫张风平。我爹就是擎天剑派掌门‘擎天大侠’张宏远,鬼冢不过是为了报仇而起的别号而已。”
云奇惊得目瞪口呆,原来他踏破铁鞋要找的鬼冢居然和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难怪觉得他似曾相识。而更奇怪的是他竞然和自己同一个身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问个清楚,然而此情此景却不允许他问。
毛芳望着张风平,想到父亲的死,不禁泪眼朦胧,怨恨地问:“你杀了我爹?”颤抖的手去拔腰间的佩刀。
张风雷制止了她,冷哼道:“擎天剑派的传人?”语气中充满篾视,又道,‘让你看看什么是擎天剑法。“话音未落飘身而起,寒光一闪刺向张风平。
风平拔剑相还,两柄剑剑尖在空中碰撞,”啪“他的剑断成两截,张风雷直刺向他的胸膛……
两个人,同样的剑,相同的剑法,他却在他手上连一招都过不去,差钜之悬殊由此可见。
丁宁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挡在了风平前面。或许是为泄露他的身份而内疚,更多的是她无法接受风雷的无视,她赌定他下不了手。然而,她输了,她比风平矮一截,刺向他胸膛的高度正是她肩头的高度,就这样一剑刺了进去。
剑刺得不深,却很疼,疼得肝肠寸断;疼得痛彻心扉。
正文 情海沉浮 第四十九章 入教
当张风雷那一剑刺进丁宁肩头的那一刻,她感到他的冷漠、他的无情,这种痛可以让灵魂冻结。血汩汩流出,似要把她的魂魄一点一点地抽干,绝望地望着他,而他竞是那么不屑一顾。
张风平关切地抱住她,云奇也扑上来替她检查伤口,敷药,包扎,两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忙得手忙脚乱,而她却傻傻地望着那个她爱得刻骨铭心深入骨髓,却对她不屑一顾狠心伤害她的男人,痴痴地望着他,只盼他能看自己一眼,然而,他当她不存在,连微微地瞥上一眼都没有。心痛,痛得粉身碎骨,痛得支离破碎。
张风平站起身对张风雷说:“我知道今天我逃不掉,我跟你回玄天教。不过,这件事与宁儿无关,我求你放过她。”
张风雷冷笑,嘲讽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求人的。”
张风平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双腿弯曲,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跪了下去,低声下气地求他:“我求你放过宁儿。”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是多大的羞辱呀?然而,张风雷对他的羞辱还不禁如此,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那笑容妖邪、媚惑,充满讥讽,充满嘲笑,冷冷地说:“看来你为了这个女人什么事都肯做?不过,请你搞清楚:她到底是谁的女人。”说着,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将丁宁揽进怀中,疯狂地吻了上去……
丁宁知道她该拒绝,她该反抗,她更该扇他个耳光,然而,当面对那张让她刻骨铭心的脸,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竟是那么的无力,无法抵挡,无法抗拒,任凭他肆意地羞辱。这一吻,灼热、疯狂,她只觉得天昏地暗,无法呼吸就快窒息。然而,当她完全沉浸在这倾城一吻之中,忘记了一切的时候,张风雷猛地推开她,像扔一块儿他用完的抹布一样毫无留恋,冷冷地下令:“绑起来。”
张风平已经怒火中烧,他羞辱他,他可以不计较,因为他知道他对上一代的恩怨一直耿耿于怀。可是他这么糟蹋宁儿他就不能不计较。
“张风雷!”张风平怒吼着站起身扑向他,却被他一掌击出老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几名天雷堂弟子上下齐手将他和丁宁绑成了棕子状。
张风雷一挥手,数十名玄天教弟子闯入风宁小筑,踩在光滑的地砖上,摔了个噼里啪啦,好不容易爬起来翻箱倒柜,有几个不怕死的居然去拔电线,刹那间,便是群魔乱舞,样子实在滑稽。而丁宁和风平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张风雷用剑尖指着张风平,冷冰冰地命令道:“关掉机关。”
张风平嘲讽地一笑,说:“你张堂主不是玄门高手吗?有本事自己关呀!”
张风雷轻蔑一笑,剑锋指向丁宁,一点寒光剑尖已递了进去。
“宁儿……张风雷,你……?”张风平怒吼着。
张风雷语气凛冽:“我不喜欢再说第二遍。”剑尖再次指向丁宁……
云奇想上前阻止,身边的毛芳拉了拉他的衣袖,皱着眉摇瑶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好,我关。”张风平毫不迟疑地答应。
几名教徒押着他走进风宁小筑关掉总电源。众人开始七手八脚地肆意搜查,把风宁小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紫玉凤瓶。
张风雷一挥手,旗下弟子训练有速地撤退。
“张堂主,在下想入玄天教,求张堂主引荐。”云奇说。
毛芳也说:“还有我,我也想入玄天教。”
张风雷打量着他们仔细斟酌。
事实上,他们是老相识了——楚天成和毛跃龙是结拜兄弟,虽然暗地里勾心斗角,但表面上还称兄道弟,装得肝胆相照。每年毛跃龙生辰,张风雷都代表玄天教来拜寿,而云奇也代表云刀门去过几次玄天教。
良久后,张风雷平淡地说:“跟我来吧。”
于是,云奇和毛芳夹在大队中间,虽然不像丁宁和张风平那样被捆绑着,但也有一种被看押的感觉,大队浩浩荡荡向玄天教方向驶进。
一路上,丁宁像是僵住了,不哭不笑,不吵不闹,不言不语,像是灵魂完全被抽走,只留下空空的躯壳。她的神情是冷漠的,她的眼神是空洞的,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这让张风平很着急,怕她憋出病来,怕她就此疯掉。
于是,一赂上风平竭尽全力地逗她说话,给她讲笑话。
“妞,给爷乐一个。”张风平嘻皮笑脸地说,见丁宁没反应,又道,“那爷给你乐一个。嘿嘿……”一边笑一边眨眼睛,样子实在很好笑,可丁宁就是视若无睹,依旧是如木乃伊一样。
张风平却不气馁,接着讲:“一天,大象正在河里游泳,一只蚂蚁大叫:‘你出来,我看你穿我游泳裤衩没有。’”说完,他已经“哈哈”地笑了。
丁宁仍然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听见。
张风平心里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还要强言欢笑:“怎么,不好笑呀?我再讲一个?”她不回答,他自顾自地又讲了起来,“在一次运动会的百米冲刺上,鸭子和螃蟹同时到达终点未分胜负。评委让它们再比一次,螃蟹一指鸭子说:‘别比了,你瞧它那样儿,都拉胯儿了。’鸭子不服反驳说:‘你好?你都吐白沫儿了。’评委说:‘干脆这样,你们剪刀石头布,一局定胜负。’鸭子一听就不干了,大骂评委是‘黑哨’,说:‘它出哪只手都是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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