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骗人的,当年你爷爷被人诬陷造反。被文皇帝贬去蜀中,窦氏的老毒物居然暗中吩咐随行的宦官不给你爷爷吃食。可怜你爷爷被关在囚车里,活活的渴饿了三天而死。刘不杀刘。放屁。可怜你的爷爷当时正在盛年,才二十五岁。
后来我还买通了当年随行的一名兵士,重赏之下方才得知。你爷爷当年并没有死。只是渴饿的狠了昏过去。那中行悦居然拿出一床锦被将你爷爷活活捂死。事后,窦家的老毒物害怕事情败露。硬将中行悦塞进了和亲的队伍里。送到了大漠之中。此生怕是回不来了。为父派去匈奴的人已经回来,中行悦的亲笔书信在此。”
刘安从贴身的怀里掏出了一卷羊皮。
刘迁双手接过。看完之后已经是泪雨磅礴。
“父亲,爷爷死的如此凄惨。咱们要给爷爷报仇啊。”
“现在你知道为父为什么要拉拢云啸那个小子了,做大事要徐徐图之。此子如此年轻便是四征将军之一,那么十年后呢?二十年后?若是不出意外,此子日后必然成为大汉军方的强力人物。这样的人现用现结交是来不及的,互相不了解没个十年八年的交情,敢与你做这样的大事?”
“儿臣明白了,明日儿臣便携厚礼拜会。”
“不必了,此子聪明异常。想必已经知道了为父的想法,只要看他明日怎样做就知道了。若是他收下红姑,按照原定的方略在淮南盘恒数日。那便是接受了咱家,如是他明日便拔营起兵。今天是心思算是白费了。”
“红姑……”
“我知道你喜欢那舞姬,不过为了咱家的大计还是忍忍。得了天下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得,我已经命内侍喂红姑服食催孕的药物。若是今天得手,想必会有那云啸的血脉。到时候咱们再使些手段,扶持这孩子上位。不怕他云家不为我所用。对了,红姑的老母今晚你亲自接进府里。以防不测。”
“诺,还是父王看的长远。”
刘成顶着国宝似的双眼钻出了帐篷,他没发不起来云啸已经吹响了拔营的号角。如果他还敢赖着不起来,迎接他的将是有严重暴力倾向的蛮牛。很显然,这货昨天晚上没少折腾。光看红姑散乱的眼神与刘成发软的双腿就知道。
没好气的扔给刘成一个包子,灌下最后一口粥云啸走出了用餐的军帐。虽然走得急了些,不告而别也是失礼的行为。更何况,人家昨天请客送礼对自己礼遇有加。
刚刚走到城门便“偶遇”了正打算出城的刘迁。
“临潼侯这可是要到府里去?小王正要去大营,今日无事小王想邀临潼侯去山间行猎可好。”
刘迁的话语很是随和,好像跟一个多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说话一般。
“云啸正要进城向王爷辞行。”
“哦,大军原计划不是要在淮南盘恒数日么?这么可以轻易改变计划,你我兄弟还没有多多亲近,怎么也要让为兄略进地主之谊才好。”
刘迁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试探着出言挽留云啸。指望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云啸,能让这个迷途的羔羊折返回正常的轨道。
“太子有所不知,前方军情紧急。江都的形势一日三变,云啸还是早日赶到江都的好。若是去的晚了,江都出了什么事情,云啸这颗六阳魁首可是不保。太子爷的好意,云啸心领了烦请太子待云啸向王爷请罪,待云啸凯旋之日,一定在淮南多多盘恒。到了那时,一定要叨扰太子爷的清净,还请太子与王爷不要怪罪才好。”
云啸话说的恭敬,但是意思很明显。淮南老子不待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拱拱手辞别了脸上呈现戏剧性变化的刘迁,云啸带着侍卫随从打马回到了军营。
刘成正在与红姑依依惜别,场面十分的感人。感动的云啸都有砸马车的冲动,他娘的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还没够,大清早的车震。
云啸在发怒,军汉们在哄笑。项三秋却在练兵,自从在淮南败于云啸之后,他带着自己的数千铁骑一路溃败。好在他平时治军严谨,追击的汉军专注于沿途抢掠。这才让项三秋免去了覆灭的厄运。
到了江南便到了自己的老家,外来的汉军还不是它们这些地头蛇的对手。现在除了江都等重镇被朝廷的军队控制,乡下的水泽多被项三秋为首的各路原吴楚兵马,还有一些盗贼水匪控制。江南的形势乱得一塌糊涂。
“大将军,已经联络过各路友军,它们都对进攻江都没有兴趣。只有一些咱吴军的老兄弟和洞庭三十六水寨的英雄们愿意与咱们共同攻打江都。”
“鼠目寸光的鼠辈。云啸已经到了淮南,若是要让他进了江都,以后江都几乎就成了不可攻克的地方。只有趁他在淮南休整之时,趁机攻取江都。抢掠军需物资,迫使朝廷治罪于云啸,这才是上上之策。”
“大将军至少还有洞庭三十六水寨的英雄们愿意与我们共同作战。”
“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他们只是抱着抢掠的心思。攻城作战指望他们,咱们明年也无法打下江都。看来只要寄希望于咱们新编练的八千步卒了。”
项三秋走到帅帐的门口,看着正在操练的步卒。这么硬的一场仗,真的要靠这些新兵蛋子!哎,真的很怀念那些能征惯战的吴国悍卒。可惜他们大都死在了北方冰冷的土地上。若有他们在,我项三秋说什么也不会沦落到与土匪为伍的地步。
第十三章王爷来扫荡
其实无论是淮南王与项三秋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云啸的部下都是骑兵。而且随行的马匹数量惊人,刘成的部属虽然达不到每人一匹匈奴健马的地步,但是在刘成这一年的着力打造之下至少也是一人一骑。
整个汉军中就没有一支这样富裕的军队,随军的物资不用牛拉居然用马拉。还整整二百多辆马车,更别说云啸的部曲都是一人双骑,不足五百人的队伍,居然光马匹就有一千几百匹之多。
汉军军制所规定每日行军五十里是根据步兵和步骑混合队伍制定的。
即便是健卒经过长途跋涉中间都要休整一段,这才有了云啸要在淮南休整数日的计划。云啸的部曲在烈日之下是昼伏夜出,根本没有想象的疲劳,更何况他们都骑马行军速度比步兵要快许多。
若不是云啸一路游山玩水,兼之昼伏夜出耽误了行程。恐怕现在早就在江都城里。
基于这个错误的估计,项三秋匆忙发动了对江都的进攻。因为他觉得,能在云啸到来之前占领江都这样一座重镇,很有必要。
套用那句非常有名的话,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动了一次错误的进攻。
江都王刘非正在江都城内操演,这位只有十五岁的王爷看上去好像二十五岁。远远看去跟本不像是刘家的人,很可能跟苍熊有些亲戚关系。看这身形,若是长到二十五岁身材必然不输于苍熊等人。不过,跟变态的蛮牛还是不能比。
夏收之后的税赋缴纳非常的不理想。这让这位年轻的王爷很是发愁。若要是再这样下去,江都城里的士卒就要断炊了。
“王爷属下等已经准备好了。何时前去清乡。让那些不缴税赋的泥腿子也知道知道王爷的利害。”
程英是刘非的舅父,江都王的太尉。整个江都国的兵马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京城禁军将军程不时是他的大哥,宫里的程姬是他的家姐。有这样硬的靠山,平时在江都城里真正的说一不二。
“非也非也”这位摇头晃脑的家伙背景更硬,叫做窦渊乃是窦婴的五哥。与现在在洛阳欲哭无泪的窦仲相比,这位窦渊很得太后的宠爱,他的江都相国之位是太后亲自找的刘启。程姬在这件事情上连个屁都不敢放,对比势力强大的窦家他程家什么都不是。
刘非也对这个整天只知道摇头晃脑说古籍典故的家伙非常讨厌。可是又没有办法,而程英每次见到这个家伙都有想砍人的冲动。如果说,江都王府有谁可以跟程英一绝高下的。也只有这个窦渊。在一起共事短短的几个月,二人已经吵过数架,不过每次都是伶牙俐齿的窦渊胜出。
在程英的阵阵磨牙声中,窦渊又开始他的奇谈高论。
“江都现有军卒六千有余七千不足,守城有余不足已攻。若是程将军率兵清乡,若是那项三秋围攻江都。程将军将如何自处?根据探马回报,那项三秋编练新兵加上其原有部属,人数已经超过我军两倍。如此悬殊的兵力,程将军有信心战而胜之?若是江都被破。程将军如何向王爷交代,如何向朝廷交代。如此大的损失难道就是你一颗项上人头可以抵的了的?”
窦渊一连串的问题将程英问得张口结舌,他本就拙嘴笨腮再加上窦渊说的颇有道理,不由得一时窒住。
“那就这样待在江都等死?已经是九月。税赋缴上来不足三成。你让军马如何过冬,还有柴碳也有不足。更不要说军饷也不能发放,照你说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咱们饿死算了。”
憋了半天程英将两只大手一摊,在一旁不说话。
“相国。不但是军需不足。便是我这王府也是要断炊了,再这样下去孤王就要上表请朝廷救济了。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止我这个王爷吧。”
刘非早就看不惯窦渊。若不是实在惹不起这个家伙。早就把他砍了。
“朝廷派遣的征南大将军临潼侯已经到了淮南,王爷可以修书一封,令其速速赶来江都。听说这位临潼侯在七王之乱时曾经凭借一座临时建成的军寨,抵御项三秋上万军卒的月余围攻。这江都城经过刘濞几十年的修建,坚固无比想必他守起来应该更加的得心应手。
王爷可将江都城交予临潼侯防守,而后由程将军带兵出去清乡。这样不但可以解决问题,似乎也更加的稳妥一些。”
“令他速速前来,相国大人忘记了吧。他是统领江南各诸侯**马的征南将军,只有他节制我们的份,哪里有我们调遣他的道理。你说让他来,他就来?若是这个临潼侯这么好说话。也不会在洛阳与你三哥争斗了。”
“呃……”
窦渊一时被刘非噎住,刘非不是程英还要给窦渊留面子。十五岁的孩子什么话拿起来就说,根本不给窦渊脸面。
“孤意已决,明日孤与程将军点五千兵马清乡。相国既然说这江都刘濞修建的甚为坚固,那么就由相国大人带领一千劲卒守城好了。”
“王爷三思。”
窦渊大惊,急忙躬身规劝。可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抬头一看,原来刘非的座位已经空了。
“相国大人,某家要整治军马去了,少陪了。”
程英坏笑着一拱手也出去,只剩下窦渊呆坐在地上。
五千军马浩浩荡荡有如扫荡的鬼子兵一般开出了江都城,窦渊站在城头送别。待大军远去,回身看看留给自己的老弱残兵,哀叹一声便转身回府。
一骑快马驰出江都奔向寿春而去。
江都王还没有出江都项三秋便收到了军报,吴王在江南经营了几十年。不是朝廷派几个王爷来就能比拟的,项三秋在江都城里有不下数百名探子。
“哈,居然出来了。好,令全军连夜开拔。咱们去宝应等他们。”
项三秋看着地图笑道。
看着身后装得慢慢的牛车,刘非非常的开心。仅仅三天时间,江都附近的村镇便让他洗劫一空运进江都。
“看来这个冬天可以好过一些了,今天咱们去宝应,听说今天那里鱼米丰产。居然敢将税官的耳朵割了,哼。今天让这帮泥腿子看看某家的手段。”
程英骑在马上对着自己的外甥说道。这几天连续剿灭了几股乡民组成的民团,程英对自己麾下的军卒很有信心。
“孤王也听说今年宝应所产甚丰,今日也要见识一下。”
“传令前军快着些,二百多里路要赶来回怕不是要十天。”
“诺”传令的军校打马飞奔向前军。
九龙山绵延四十余里,因九峰并峙若九龙腾飞而得名。刘非站在打谷场的中央观赏着烟雾朝朝的山峦,耳边却响着村民的哀求与哭号。
辛苦了一个夏天的粮食都被官军抢掠,老村长的眼泪哭干了,头磕破了。可是这位年轻的王爷还是没有一丝表情。
厌恶的挥了挥手让侍卫将这个老头拖走,刘非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家伙打搅了自己观山的兴致。
征缴进行的非常顺利,五千军卒分散到宝应县的各各村镇。晚上便会有大批的钱粮运回来,自己亲自来到最富庶的庄子。听说这庄子以前是吴王刘濞的,富庶的异常。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普通的农户都住得上砖瓦房,院子里还养着大肥猪。鸡鸭家禽更是多得数不清,靠近水泽鸭子长的甚是肥硕。一会得炖两只尝尝,听说来江都的临潼侯乃是一位美食名家,多带回去一些到时候请他烹制便是。
“王爷,小的在庄户家里发现一名美貌的女子。特来献与王爷”江都王长史储英是个非常狗腿的家伙。现在正扭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那少女鬓发散乱正不停的挣扎。口中说着吴语,刘非听得不大明白。
储英伸手撩开了少女的乱发,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粉红的脸蛋好像刚刚剥了壳的鸡蛋,仿佛下手重了些便会划破。
“小心写莫伤了。”
刘非一见便心仪起来,赶忙吩咐两个扭住胳膊的军汉小心些。
“王爷,求王爷高抬贵手。我孙女已经许了人家了,年底就要成亲。还请王爷放过这孩子。”
老庄主哭号着又扑了上来,却被储英一脚踢开。
“王爷看上了你孙女,这是你的造化。王爷看中的人,谁敢娶。赏你两贯钱,再分你三百斤米面。以后你就是王爷的亲眷,我们王爷尚未大婚。一定会好好疼你孙女,以后你有事尽管来找咱们王爷。”
储英张嘴王爷闭嘴王爷,一句话说完已经说了七八个王爷。
刘非没有管这样的事情,跟这样一位乡农说话,他觉得是降了自己的身份。伸手慢慢拂去少女脸颊上的散发,贪婪的抚摸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天生的尤物啊,真没想到这荒山也岭居然有如此的颜色。
指尖从脸蛋滑到鼻子,再从鼻子划上樱唇。
忽然,少女张开樱桃小口。一下便咬住了刘非的手指,“啊”
第十四章民心可用
刘非万没有料到这少女居然敢咬自己,发觉的时候手指已经传来剧痛,已经抽不回来,两排细细的银牙使劲的咬住了食指死你也放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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