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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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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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窗子用厚麻布遮了,云啸点燃了油灯。如豆的灯光下,颜纤正在为云啸缝补着衣服。桌子上一壶老酒,一盘红油拌耳丝再加上一碟炒黄豆。灯下观美人,颜纤的脸蛋红的像苹果。在灯火的映衬下罩上了一层光韵,大大的眼睛在缝补之余还不忘偷偷的瞄云啸一眼。酥胸一起一伏,云啸看得喉咙有些发干。

多好的女人啊,劳作了一天回到家中。二两老酒,美妻旁坐。如果换一处场景,这无疑是最温馨的画面。如果,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有着婴儿肥的胖丫头就更完美了。

“胖丫,想吃猪耳朵么?嚼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响,又软又脆。”云啸笑眯眯的看着胖丫,颇有一番狼外婆的气质。

“胖丫不吃,奶奶说了。侯爷给什么都不准吃,胖丫要看着姑姑。”

“呃,为何要胖丫要看着姑姑?”

“奶奶说了,男人的脑子都是下作的。奶奶要胖丫看住姑姑,不要被你欺负了。”

胖胖的小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圆溜溜的一双眼睛不住的看着红油拌耳丝,肥嘟嘟的小嘴不停的咽着口水。

“看着姑姑也可以吃猪耳朵啊,来这一盘子都给你吃。”

云啸露出灰太狼一般的笑容,将红油耳丝向小丫头的那边挪了挪。

胖丫肥嫩嫩的小手伸出手,又缩回来。如是反复几次,终于下决心的嘟囔道:“就吃一口,就吃一口。”

哪知一上手便停不下来“再吃最后一根,再吃最后一根。”

一盘子猪耳朵都尝完了,肥丫头舌头吐的老长。

“胖丫喝一点老酒,这样就不辣了。”

云啸仍然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

“不行,奶奶说了胖丫才五岁喝酒会变傻的。”

“……好吧。胖丫还想吃么?猪耳朵。”

胖丫一脸向往的点了点头,手指塞进嘴里笑着将自己残缺不全的牙齿秀给云啸看。

“你拿着盘子去找那个叫苍鹰的叔叔,就是眼睛是蓝色的那个。他会给你找一大盘猪耳朵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我要看着姑姑不能被你欺负了。”

我靠,云啸无奈的将头靠在靠背上,手按着额头使劲的揉。

“哈哈哈”身边响起了颜纤银铃一般的笑声。

云啸的头快疼死了,多日来就是这个小丫头阴魂不散的阻止着自己的性福大业。威胁!用过了。小丫头小嘴一瘪,亮开大嗓门哭号的声音震得小白都抱头鼠窜。

利诱!今天便是最好的例子,糖衣炮弹人家是来者不拒。糖衣吃掉,炮弹扔回去。

无奈,面对着这样一个小萝莉。云啸只能是深深的无奈。

既然对付不了这个小丫头,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出去找上苍鹰与苍熊,便开始巡视军寨。带着两个憨货跟着自己,云啸走上了寨墙,举起望远镜看着远方的吴军营地。

看着看着就看出不对劲了,赶忙吩咐苍鹰去将渔老找来。

“矩子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

渔老一边系袍子上的带子,一边问道。

还是一天黑就睡觉的坏习惯,云啸坚持了两天就受不了。

“你看看吴军的营地有什么不对劲?”

渔老拿着望远镜端详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疑惑的看着云啸。

“仔细看看,营火有何不同?”云啸指着远处有如繁星一般的营火道。

“嗯,好像不昨天多出许多。另外好像巡哨的士卒也少了许多,矩子他们不会是想要袭营吧。”

渔老转过头来,看着云啸有些狐疑的道。

“我看他们八成是起了夜袭的心思,不过按照惯例他们应该在三更天进行袭营。苍鹰你赶快去栾老那里报讯,渔老你将大家都喊上来,三弓弩的前方绑上些布条,再淋些火油。必要的时候作为火箭射出去照明用。”

“诺”

“诺”

二人分别领命而去,云啸继续站在寨墙上举着望远镜向对面观瞧。

初春的夜晚有如一层漆黑的迷雾,月亮终于等到了休息日。敌对的两方都得不到它老人家的帮助。

一个个端着长戟的士卒在颜家庄子外面蹲着,今晚的第一波进攻由弓弩手发起。现在长戟兵要做的便是尽可能的靠近颜家庄子,这样在弓箭手引起混乱之后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冲进去,这对战局非常的有利。

他们身后的刀盾手也在磨拳搽掌,黑暗的混战中不会有大规模的弓弩使用。所以他们被打散在长戟兵的队伍中,用以增加第一波攻击的实力。反而是速度最快的骑兵被列在了最后,今天他们的任务很简单,截杀溃逃的士卒,无论是己方还是敌方。

眼见三更将至云啸让人用井水打湿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硬的土山,湿滑的表面更加的不利于攀爬。

忽然远方的天空一下子多了许多的星星,下一刻这些星星便带着火苗落在了颜家的庄子里。几处茅草屋顿时燃烧起来,在漆黑的夜里分外的醒目。

几乎与此同时,颜家的庄子里也射出无数的火箭。箭杆带着火苗射向漆黑的前方,一队队吴军的士卒暴露在微弱的火光之下。

第二轮有如冰雹似的箭雨紧接着便落了下来,这边是弓箭的好处,发射时间的间隔极短,不过射箭者连射几轮便会没了力气,杀伤力便会大减。

没有丝毫保护的长戟兵被射倒了一片,分散的刀盾手立刻前冲,抵挡住了大部分的弓箭,掩护着长戟兵继续的冲锋。很显然对方有准备,现在偷袭已经成为强攻,一切都可以大张旗鼓的进行。

吴军的后面响起了咚咚的战鼓声,这是项三秋发出的进攻讯号。既然不在遮遮掩掩,便摆明车马打个痛快。

相对于栾布来说,云啸便舒服了许多。那些射过来的火箭插在湿软的泥土中,顷刻间便熄灭了。三弓床弩射出的巨大火炬,有如照明弹一般,可以清晰的照出千步内吴军士卒的身影。两百步内那些吴军的刀盾手被射倒了许多,他们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盾居然防不住对方的弩箭。

在强大的弩箭袭击下,只有三分之二的军卒冲到了土墙的下面。弓弩手开始对城寨上面的目标进行覆盖射击,没有办法城寨上漆黑一片,他们根本找不到目标,只能进行压制性的覆盖射击。这样做的后果便是箭矢与体力的快速消耗,没有哪个弓箭手可以不停的发射,可以不听发射的,那他娘的是变形金刚。

那些冲上去的家伙开始凭借着覆盖射击的效果,向土山上爬去。谁料想,土山又湿又滑,不断的有人爬到一半便掉下来,有些掉在泥坑中溅起的泥水飞的老高。有些则直接摔在了袍泽的身上,惹起战友大声的咒骂。

忽然那些冲击营寨的军卒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侧与身后有弩箭射过来。许多的军卒被射中后哀嚎着倒在了水里,痛苦的翻滚。

第四十一章惨斗

古时候的城墙一般是一字型的,所谓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大体上就是一个正方或者长方形,敌人来进攻一方要进城,防守一方不让进,双方你来我往还算厚道。

云啸绝对不是一个厚道的人,在修筑军寨的时候参考了明代宁远城的修造方法。将军寨修成了山字形,伸出去几条触角。吴军的士卒可倒了大霉,因为对他们的打击是全方位全立体,多角度不留死角。军寨上有高空坠物不说,便是身后也有弩箭袭来。

偏偏这弩箭还是穿透力出奇高的那种,吴军士卒不管是什么样的盾牌,都挡不住这种劲弩的袭击。一时间军寨的底下是哀嚎一片,惨叫声让后面压阵的项三秋听着都揪心。

匆匆伐木造出来的撞门锥还没推到寨门下,便轰隆一声掉进了陷阱里面。道路被彻底的封死,就算是再弄一个攻城锥出来也推不过来。

项三秋看着眼前的这个军寨一点都没有办法,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

庄子里的战斗同样的惨烈,弓弩手一通火箭射击后。分散在各各长戟兵队伍中的刀盾手被校尉安排在最面前,庄子里已经有准备,必须让刀盾手顶住射来的箭矢。

可是堪堪跑到庄子口的大路上,前排的刀盾手便纷纷惨叫着倒地。随着刀盾手的惨叫,一阵疾风暴雨似的箭矢便像雨点一般的砸了过来。长戟兵们纷纷中箭,后面的人往前冲,前面的人向后跑,场面一时混乱不堪。不断有人中箭摔倒,统军的校尉在斩杀了几名向后跑的军卒之后,吴军开始不要命的往里面冲。

战斗变成了惨烈的白刃战,栾布的手下多是游侠。平时都是好勇斗狠之辈,此时又是在庄子里,吴军无法展开人数的优势无法发挥。双方斗将起来,一时间杀的人头滚滚残肢遍地。

吴军的校尉死命的抵挡,援军不断的往里面冲击。双方你来我往,居然一直厮杀到天明,未分出胜败。当天光大亮的时候,栾布终于抵挡不住。吴军的数量优势发挥出来,体力充沛的援军无情的压制住了栾布的手下。

栾玲将剑用布带绑在了手上,右臂已经累的再也抬不起来。身边还有二十多个侍卫,全都是生面孔,都是爷爷来洛阳之后招募的游侠。

“吃吧,弄不好便是最后一餐饭。”一名膀大腰圆的家伙递给了栾玲一个馒头,自己拿着另外一个馒头便开始啃。馒头上沾着血,是人血。这家伙的双手大刀没有护手,弄的两手都是血。

不过这家伙好像一点都不介意,他自己正在嚼的馒头也是红呼呼的一团。

栾玲有些干呕,一夜的混战吴军已经突入了庄子,在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后成功的将栾布的手下分割成了几块互不相连的几块。

忍着恶心咬了一口,血腥味儿直冲脑浆子。栾玲大口的呕吐了起来,将黄疸水都吐了出来。

“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看你功夫不错有些用处才给你吃的,不吃拿来。”壮汉一把夺过栾玲手中的馒头,三两口便塞进了大嘴里。找了一块大石头便开始磨刀,滋啦滋啦的声音在战斗的间隙,异常的刺耳。

“喏,给你这个馒头上没沾血,看你细皮嫩肉的像个富家公子一样,怎么也跑来做着刀头舔血的营生。”一个麻脸大汉又递给栾玲一个馒头,还好至少这个麻脸大汉手上没有血,馒头上自然也没有血。

“我叫**成,一会儿你跟着我。”**成蹲了蹲手中的长戟,他的兵刃早已经打断了,现在拿的是一杆吴军的长戟。

栾玲记得,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老庄叔便是被这样的长戟刺得浑身都是窟窿。老庄叔跟着爷爷二十年,自己儿时好像都是在老庄叔的脖梗子上度过的。五岁起,老庄叔便教自己练剑。自己小时候无论犯了什么错,都会跑到老庄叔的屋子里躲起来。

老庄叔的剑术非常的好,在山东游戏里十分的有名。曾以一人之力,连战三名荆楚好手而不败。

他带着数十名栾氏家兵冲向吴军,刀劈斧砍左突右杀。搅得这一股数百吴军人仰马翻,老庄叔更是一柄大剑,手下无一合之将。七八个吴军的士卒将老庄叔,围了起来。

前面的人做虚招吸引老庄叔的注意力,后面的人趁机一戟便向老庄叔的腰眼捅了过去。

“闪呐。”栾玲用破了音的嗓子喊着。

也不知道老庄叔有没有听到,到处是兵刃撞击声,与粗鲁的咒骂声。大戟刺中了老庄叔,强悍的身子立刻便软了下来。七八只长戟便趁机捅进了他的身体,老庄叔浑身被刺中了七八个血窟窿。

几名吴军士卒愣是用长戟刺着老庄叔的身子将他叉到了空中。

“少爷,跑啊。”

老庄叔嘴里喷着鲜血,每说一个字便喷一口血。鲜血成溜的顺着戟杆往下流,老庄叔的手还在无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剑,直到一动不动。

打了一个晚上,身边栾家的家兵都战死了。自己乱冲乱打之下不知怎么跑到了这里。老庄叔致死都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他怕喊出小姐那些吴军不会放过自己。

泪水合着馒头往肚子里咽,嗓子仿佛有一团火。每咽一口都疼的要命。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失去了爷爷的庇佑。栾玲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起来,强忍着痛楚咽下了馒头。必须吃些东西,吃了才有体力。有体力才能活下去。

将布条卸下重新绑好,系了一个死扣。除非将胳膊砍下,才能让这把剑与自己分离。

吴军的军卒退了下去,刚刚增援上来的立刻便扑了上来。丝毫不给他们这些打了一个晚上的人丝毫的喘息之机。

刚才抢馒头的汉子大吼一声便硬悍着冲了上去,双手大刀刀背一撩,接着斜斜的劈下,一颗人头连着半个肩膀便被削落。接着,长刀一横。划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肚子,手腕一翻刀身一沉,锋利的刀锋便割裂了皮肤,青灰色的肠子立刻涌了出来。

那人立刻倒在地上疼的惨嚎,几个跑的快的袍泽踩到了他的肠子,脚下一滑纷纷摔倒,这家伙叫的声音更大了。

**成带着栾玲与二十多人也冲了上去,**成对着倒地的吴军士卒便是一阵的乱捅。每一下便有一捧鲜血飚起,他很明显原先也是使刀的。轮戟的动作很像在轮一把刀子,栾玲不得不躲他远一些,生怕他会伤了自己。

栾玲轻灵的路子很不适合这样的战阵搏杀,不过多年严格的训练多少弥补了一些缺憾。闪身避过一支刺过来的长戟,锋利的长剑顺着戟杆向下划去。几根手指和一只齐腕削断的大手随着长戟掉落在地上,那名吴军的士卒看了一眼自己没有了手的胳膊,这才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那声音就好像被剁了尾巴的山猫。

惨嚎声只持续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栾玲的剑准确的划过了他的脖子。甚至在他倒地抽搐的时候,还没有血流出。

背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到,栾玲不可控制的摔倒在地。就地一滚躲开了刺过来的几只长戟,长剑顺势一划。便削断了一个人的脚腕,这柄秋水是爷爷在自己去年生日的时候送的。听说是欧冶子的传世之作,今日一试果然不是凡品。

栾玲犹如一只滚地的土拨鼠,躲避刺来的长戟之时,削断了三四个人的脚。

“这人的剑好利,大家小心。”

一个什长模样的家伙出言提醒,自己手下几个人都废了。在汉朝可没有断肢再植一说,想要再接上去那得找神仙。

几杆长戟遥遥的逼着栾玲,反正他们人多。先干掉那几个硬点子,再来干掉这个小子也来得及。

身边的咒骂声越来越少,惨叫声与**声却多了起来。吸饱了人血的土地又粘又滑,走在上面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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