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一声类似于雨滴的声音,在我紧绷的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是从床下发出来的!
床下面有东西!
我轻轻的挪开床,很快就发现,在床下,赫然有一滩血迹!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立即引起了两声尖叫!
这两个声音,自然是二号床位的那个少女和那个腿受伤的年轻人所发出的。
我皱起眉头,没有管他们,而是缓缓低下了腰,随后一把掀开了钢架床上的盖着的白色床单!
低头往下看去!
我见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圆鼓鼓的睁着,死不瞑目!
是那个年轻人的同伴,他被一柄锋利的短刀给扎在了胸口,钉在了这个钢架床的木板上!
看他身上的血迹,很明显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我开门出去查看外面的情况时,他就被一刀给杀死在了床下!
好快的手法!
到底是谁杀了他?
我看着他,发现他的躯体还在被我刚才的诅咒力量所禁锢住,所以整个身体完全僵直掉,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被杀死的时候,才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那柄刀,有些眼熟的感觉。
可具体在哪里见过,我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啊!!!”
这时候,尖叫声比刚才叫的更加的激烈,不过只叫了两声就消减了下去。
我抬头看时,二号床的那个女孩,已经吓得昏了过去。
经过今晚这一轮一惊一乍的表现,估计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用不到人流了,毕竟在怀胎的前三个月里,是胎儿最不稳定的时候,极其容易流产的。
那个男子,也正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同伴的尸体,随后连滚带爬的跳过了二号床位,向着门边爬去。
看样子,他打算离开这里。
我没有理他,我的目光,投到了最后一个床位上。
很可能,那个东西,就藏在那下面!
正当我要过去查看的时候,“咚!咚!咚!”
奇怪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转头看去,却发现原来是那个男子,这时候他伸手去打开门,扭了半天门根本就没有动静,所以一急之下,居然用头撞起了那门来。
这一撞之下,就传出了“咚咚咚”的声音。
我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有“人”被困在了这个房间里,想要出去,正是因为打不开门,所以才传来这种声音?
这一想,我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原因无他:那个声音,在房子里面听的时候,一直都很清晰!而当我在门外听见的那次,却很模糊!
正是因为隔了一层房门的缘故!
不论是人还是鬼,打不开这扇门都很正常,因为这里,很可能已经被布下了阵法。
我快步跃了过去,一手刀斩在了这个男子的颈边,他顿时“恩”了一声,软软倒了下去。
“是你在对付我么?”我冷笑着,双眼一闪,泛起了暗红色。
随即,我周遭的世界,立即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黑白两色的世界。
果然,在门边,我见到了一个“虚影”,正在地上缓缓蠕动!
之所以说它是在蠕动,是因为它的四肢,手和脚,都已经完全的消失,整个人,就跟海豹一样,只会蠕动!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恐怖的词语:海豹人!
据说在三十多年前的中越战争上,就曾经发生过这种血腥的事件。
当中方的一些女兵,诸如医护兵等,一旦被俘虏,就会遭到有计划的、反复的q~j,一直等到怀孕,然后就直接被锯掉四肢,再交还给中方。
而她们,就被称作“海豹人”,因为只能跟海豹一样的蠕动身躯前行!
这种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足以把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逼疯掉!
这比直接杀掉人更残忍,更恐怖!
记得第一次听说了这个传闻之后,我的一个反应,就是直接跑到中越边境,尸变了潜过去,先咬伤一批那边的人,把他们变成僵尸再说。
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事情始终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而且我相信,那样的小国,肯定早就付出了自己应有的代价。
我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我应该相信我的国家,至少在外交上。(至于在房价、墓价以及看病养老的问题上,我觉得我需要保持沉默)
所以这时候一见到这个虚影,本能的我就觉得有些悲伤。
它匍匐着,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勉强爬到了门边,就用头去撞那个门。
“咚!咚!咚!”
刚才的那种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可一撞之下,门上忽然闪过一种极其繁杂的花纹,就好像一个八卦转了一下,紧跟着,那个虚影就被弹了回去,一直弹到了房屋的角落里!
它翻滚了一下,又爬起来,向着门口爬去。
怪不得这个声音要隔上一段时间才会响,原来是因为它爬行的时间比较慢!
我缓缓来到虚影的面前,低下了头。
它没有面目,准确的说,它没有五官。
它的五官,是一片混沌。
难道,它就是那个五官鬼?
五官鬼,应该属于无面鬼的一种。
它的身上,穿着一件护士的大褂,从窈窕的轮廓以及脑后的长发来看,应该是个女子。
我立即想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当初在野鸭湖下方的时候,那个老人曾经控制了一个这个医院的护士,就是拍摄**视频的那个护士,把她控制成了一个杀手。
莫非它就是她?
第480章 方寸之间可无敌
我愈发坚定自己心中的判断:这个“海豹人”护士,肯定就是当初的那个护士!
因为就在刚才,我才想起来,那柄将男子刺死并钉在床板上的短刀,正是那天见到这个护士时,她手中握着的那把刀!
那么,是谁斩了她的四肢?
难道是那个老人?
很有可能。
因为只有他,才能布下这个阵,能够封锁人鬼,皆不得出!
想必这个阵,只有过了十二点才会触发,甚至连我,都被困在了里面!
所以视野所及之处,一片漆黑。
那么,这个阵到底是什么时候布下的?难道专门是拿来对付我的?
他就那么料事如神,能够猜到我就一定会来到这间病房里?
即使他能掐会算,可这也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因为我,始终不是大道万千里面的“人”,本身就已经脱离了六道轮回,他拿什么去算?
然而就在此时,那个“海豹人”护士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看了我一眼,忽然就在脸上张开了嘴,露出一张没有嘴唇却白牙如林的大嘴,身体一跃,在地上猛地扑起,向我咬了过来!
不光是这样,我身后的那张钢架床,也忽然就跳了起来,好像一个巨人,四条腿就是它的四肢,飞快的合抱而来,要将我困住!
果然是那个家伙!
同样的招式,他在阿涛家里的时候也使用过,当时,是房屋里的所有钢筋向着我飞来的。
再结合着后来那个女孩死在过山车上,足以证明那家伙至少能够控制钢铁。
现在,明显他就是幕后的黑手!
而他既然能够控制钢铁,那个男子的死亡,也就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分明就是他控制了刀直接将他刺死的。
但他杀死这么一个普通人,有什么用?
电光火石间,我虽然好奇,却也来不及多想,就打算不管不顾,准备立即施展尸变,先对付了眼前这个五官鬼再说!
眼见着五官鬼堪堪邻近,我正好提起浑身的尸力,打算施展尸变的时候,忽然,我身体里的尸力一空!
这个房间里,四周的墙壁上、头顶上、以及门上、窗户上,同时亮起一种玄奥的图案,类似于八卦在快速飞转,而我身体里的力量,也快速的流失了下去!
“嘶嘶!”
那五官鬼因为没有舌头,只能发出一种无声的吼叫,堪堪来到了我的面前!
距离我只有不到五指的距离,我身子能够见到它口腔里的脓血!
然而就在此时,我的胸前,忽然泛起了一道黑色的光。
黑光流转,一个妙曼的身姿隐隐一闪而过,一只雪白的芊芊玉手飞舞,只是一抓,就揪住了五官鬼,一抖一提,将其变成了一道黑光,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光芒的来源,是我的胸口,那个冰种黑曜石的雕像。
是尅孢鬼出手了。
原来,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我还以为,她被封印了呢。
她在回去的时候,对我笑了一下,只是一刹那,我只来得及看她一眼,甚至连嘴都没张开,她就重新返回了黑曜石雕像里。
这时候,背后的那个钢架床也来到了我的身边,堪堪临近。
同样的,刚好到五指的距离时,那只洁白的手又伸了出来,一拦一挡一推,那个钢架床,立即保持着合抱的模样,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去!
看来只要有阴邪之物靠近了我身体范围的方寸之间,她就会自动出手啊!
或者说,她应该被那个黑曜石雕像给禁锢在了方寸之间的范围里,
以尅孢鬼的力量,岂不是说,方寸之间,我已经无敌?
估计除了将臣那个级别的存在,大凡我见过的鬼,基本都不是她的对手,包括那个老人。
我心中大定:即便是这时候尸力已经全部被这个莫名的阵势给化掉,我也不觉得有多危险了。
我信任尅孢鬼,正如我信任画皮一样。
这是在鬼的类别里,我唯一信任的两个存在。
我摸了摸颈边的黑曜石雕像,低声说了声“谢谢”。
莫名的,我想起了刚才遇到的那只“狐”,要是她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估计早就被尅孢鬼一手给抓走了灵体吧?
我的尸力快速的在地上涌动,以肉眼能够见到的黑色气流状融到了三号床上,很快,那张床就直接弹了起来。
床板下的那个死不瞑目的年轻人,这时候有了动静!
他反手一把抓住胸口的短刀,拔了出来!
他的身体,开始泛起青紫的颜色!
不得不说,那个老人,他对僵尸的理解简直到了极致,先是有传承给皮金华陈龚他们的人化半僵之术,后又有利用我的半瓶血液制造出的飞尸猫脸僵。
现在更是厉害,居然只靠着一个简单的阵势,就能够直接提取我身体里的尸力,将一个刚刚死掉的人直接变成了僵尸!
看它的级别,应该是到达了跳僵的等阶。
要是那家伙能够属于是友非敌的存在,我想,他一定能够帮助我很多。
这只僵尸还在挣扎着,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僵化。
他应该是个后手,在我尸力被掏空的时候,又有钢架床对我的束缚,在一时半会里不能够脱身的情况下,足以完全僵化,然后杀死房间里所有的人。
可惜,他慢了一步。
我过去,一把扣住他的肩胛,内劲运转,两下一拍打,就错开了他的几根骨头。
我尸力虽然被消融掉,可是内劲还在,再加上赶尸杨家特有对付僵尸的本事,对付他这么一只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僵化的僵尸,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僵尸外刚内弱,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这种内劲,正是对付僵尸的最佳功夫。
几下一打,就制止住他的行动,再然后,我伸手在他下巴上一托,立即震断了他的两颗刚刚长出来的僵尸之牙,这僵尸顿时停止了挣扎。
他体内的尸气,也开始缓缓向外扩散。
他已经被打回原形,变不成僵尸了。
我松了口气:看来今晚我的处境还真有些危险,要不是尅孢鬼及时出现,我难说还会吃个暗亏。
光凭着内劲和武术功底,要对付这个局,肯定要费很多的力气。
“咯吱!”
就在我查看二号床的少女和三号床那个抛弃基友独自跑路的年轻人时,门缓缓开了。
不是那对夫妻归来,自动打开的,因为外面露出了漆黑如夜的走廊。
走廊里,传来了一个沉重而苍老的声音:“旱魃……你敢来么?”
恩?
直接下战书了?
看来,这家伙打算亲自出手,要跟我做个“了断”。
他果然一直在预谋着对付我!
眼见这两个人没事,我也没有再管他们,只要我一离开这个房间,这里的禁制应该就会自动解除掉,能够与外界形成沟通。
毕竟这个禁制法阵,本身就是拿来对付我的。
再说了,现在这个医院,估计都已经被“他”给控制,没有任何安全的地方,他俩在这里跟在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
“有何不敢?”我大笑了一声,踏步向前,走入了眼前的黑暗里!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还有她!
我感受着脖子上挂着的黑曜石掉线的冰冷,心里却是暖暖的:有帮手的感觉,真好!
大步向前,任凭前路一片漆黑,只要心中有路,又何惧于迷途?
……
很快,我就走到了路的尽头。
处身于医院这种阴气极重的环境里,我的尸力恢复的很快,最起码能够让我使用僵尸之眼的。
所以我并没有见到前方有什么人在等着我。
只有一部电梯。
电梯的门,是开着的。
“来吧……下来见我。”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没有犹豫,踏步走入了电梯。
既然方寸之间可无敌,即使他在这电梯里设置了多少陷阱,我又何惧于他?
出乎我的意料,电梯里面什么陷阱都没有。
看电梯上显示的数字,我应该是直接来到了地下负三层。
如果说负一层是停车场,负二层空着(医院里一般都会在停尸间上设置一个负层,作为生者与死者的隔离带),那么负三层,则应该是停尸间。
他也想要学陈龚,用僵尸来对付我?
里面的白炽灯很强烈,照得整个地下三层犹如白昼一般。
铁门自动打开,似乎在迎接我的到来。
两边的床位都是空荡荡的,并没有尸体。
想来也是,这xh医院始终倾向于专业做男女疾病的专科医院,除了一些小病外,其他的大病估计都直接不看的,哪里会有什么经常出现的尸体?
倒是我们医院,急症室里天天都会有好几个人因为无法抢救而死亡,无法避免。
在远处,我见到了几个人影。
走的近了,我才发现,原来都是老熟人!
我心中一凛:这阵仗,看来是专门对付我的,有些大啊!
除了当中轮椅上坐着的那个满脸皱纹、头发雪白的老人外,这其中,还有几个我熟悉的人,我最少认出了两个:黑寡妇和刚才外面的那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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