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的所料,还真是王九他们。
我觉得阵阵困意袭来,冰冷让我的浑身开始变得麻木,眼皮显得十分沉重,有种想要睡觉的感觉。
等到耳边传来王九的呼喊声,我觉得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觉里,时光错转,我又隐约见到了黑房子,只不过这一次,黑房子里的那只狐狸已经不见,那幅画也已经消失,就连邱小山的雕像,也由单纯的头部雕像变成了全身雕像,通体由褐红色的岩石构成,似乎由内而外的被烤红。
至于那个胖子,此时已经变成一个跪在地上的人,正卑微的跪在邱小山的身后,五体着地的跪着。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当中的血池。
血池中间,多出了另一幅冰雕,是影子的模样!
又或者说,是我的模样!
这幅冰雕惟妙惟肖,正是我尸变后的造型,一只右手已经完全布满龙鳞,比起左手大了整整两倍,鹰爪如钩!
除了这个冰雕外,其余的东西,还是跟以往一样死气沉沉,没有任何变化。
而影子,始终没有再出现。
这是我第三次进入这个地方,至于进入前有什么样的条件,我并不清楚。
第一次,似乎是将它给激活,因为一面镜子,我获得了进入它的资格;
第二次,我在里面与影子互换,让它代替我解决了危险;
第三次,似乎是因为这个冰雕。
也许,这个冰雕就是我再次尸变的模样吧,那只右手,已经真正的成为了旱魃的一部分。
至于后来是怎么离开黑房子的,我已经完全记不清楚,等到我的再次醒来,只觉得浑身依旧的冰冷,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房间以及床单,竟然是医院。
我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喵!”
一声轻叫,黑子在我旁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体,看了我一眼。
“韩医生,你终于醒啦?”一个惊喜的声音旁边传来,我扭头看去,只见陈小花正瞪着一闪一闪的大眼睛,笑嘻嘻的看着我。
原来,我居然回到了自己任职的医院,在这里当了一回病人。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
第280章 再也醒不来
黑子这时候已经由浑身漆黑油亮的毛色,变成了浑身雪白的白色大猫。
不得不说,这样一来,档次看起来要高大上了不少,比起以前来,明显换了个品种。
陈小花满脸的高兴,略显畏惧的看了我身边一眼,然后带着点关心的问我:“韩医生,你已经昏睡两天啦,肚子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已经昏睡两天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是有那么一丁点的饿意在腹中升起,但是并不明显。
可能因为在矿山里尸气充裕,随时都能得到补充,而且还有身体里这股蔓延无法化解的寒冰煞气,现在的我,并没有以前那种尸变之后急需补充能量以维持体力的要求。
“好吧,谢谢你了。”我笑了笑,回应她。
“别说谢谢,现在你是病人,我可是你的专职护士哟,必须照顾你,这是医院给我的工作。”陈小花眨巴一下眼睛,笑嘻嘻的离开。
很快,她就端来了一个盘子,里面有一碗水煮红糖鸡蛋、一杯鲜牛奶,还有几瓣水果橙子香蕉苹果等。
这是医院里常见的营养早餐,看来我醒的比较及时,现在正是早餐时间,再看看房间的摆设,病床沙发电视应有尽有,应该是进入了医院的特级病房里。
“那个……韩医生,你的那只白猫不会抓我吧?”陈小花畏畏缩缩的看着黑子不敢靠近。
我说呢,这姑娘怎么有些害怕的情绪,敢情是在害怕黑子呀!
按说一般小姑娘小丫头都比较喜欢猫这种外貌可人又性格温顺的动物,陈小花的这个举动,有些不符合常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黑子这家伙,肯定在我昏睡的时候,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让陈小花现在还心有余悸。
记得在以前某一次,我居住的小区里有一个骚包古惑仔养了只绿鬃蜥蜴,足足有一米五长,没事就拉出来放放风。
那家伙速度快,爪子又尖,小区里散养的一些阿猫阿狗都是些哈巴狗啊波斯猫一类的货色,被那家伙追得四处乱窜,怨声载道。
直到有一天,那绿鬃蜥蜴遇到了黑子,被黑子一顿胖揍,撕咬的浑身鲜血淋淋皮开肉腚,就连尾巴都断了。
后来那个古惑仔还来找到我,甚至赖在我家门口威胁我,非要我赔偿他几千块钱,不然就给我好看云云。我不得已,只好小小的用了点手段,用分筋错骨的本事卸掉了他的一只胳膊,再给他接上去。
再后来,那小子几乎是见到我就绕着走,就连他的那只绿鬃蜥蜴,听说也得了“猫叫恐惧症”,一听到猫的叫声,就浑身哆嗦不敢动。
所以说,黑子这家伙看着老实,一旦我不在身边,它偶尔间狂野本性发作,做出一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我也不会太过惊讶。
我拎起黑子的尾巴,把它丢到下了床,回应陈小花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放心,只要我在,它就会很老实的。”
黑子喵喵的叫唤了两声,显然对我粗鲁的动作很不满,然后身子一纵,窜上了不远处的沙发。
“是这样的,”陈小花走到床边,放下手中的托盘,一边跟我解释:“就在两天那个晚上,警方的人送了很多病人来我们医院住着,这不,我们主任还特意把我叫了过去,让我照顾你呢。对了,韩医生你不是去新南医科大学调研去了么,怎么跟警方的人扯到了一起?”
她笑眯眯的,看了我头顶一眼:“还弄得这么狼狈?”
“额……”我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跟她解释,不过话说回来,可能当晚王九他们就连夜驱车回到省城,把我们送到了医院里。至于陈小花口中的其他病人,估计就是林栎萱她们那批诡案组的女警了。
“我很狼狈,这话怎么说?”我不得不叉开话题。
“呐,你自己看。”陈小花变戏法似的从衣兜里摸出一面做工很精致的小镜子,递给我。
姑娘家家的身上带着镜子梳子唇膏口红之类的东西,属于正常范畴,我可见过不少的小护士在清闲的时候偶尔补补妆啊、修修眼线啊什么的。
镜子这东西,自从上次的诡异事件发生后,我现在都还有些畏惧,总觉得里面的自己会对我诡异的微笑一样。
影子给我的感觉是被冰封在了黑房子里的血池中,也许,影子就代表着我最真实的力量吧。
这时候,影子里的我并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表情,是很平常的我,脸颊显得有些消瘦和苍白。
我却惊讶的张开了嘴,半天合不拢嘴!
我头上的头发,此时居然全部变成了白色,犹如雪染一般!
就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的头发变得跟黑子身上的毛发一样,全部成了雪白!
还好,眉毛还是黑色的,要不然就直接变成那部很古老的电视剧“白眉大侠”里面的装扮了。
“韩医生,你是遇到了什么操心的事情,跟伍子胥一样,一夜就急白了头。”陈小花嘻嘻笑着,打趣着我。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确实,当一个人遇到了十分焦虑、情绪处于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就会出现陡然白发的案例,可是我知道,我不是这个原因。
令我头发发生变化的,应该是体内那股冰冷阴寒的煞气,它才是罪魁祸首。
站在医生的角度,其实少年白并不可怕,只不过需要时间来治愈,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在坚持药物不断的情况下,基本都能够治愈。
所以陈小花只是打趣我,并没有太过于担心。
就算在医院里,一些刚刚完成学业的、年轻的研究生或者硕士,大多都有少年白的症状,属于用脑过度引起的原因。甚至还有年少秃头的情况发生,比起我来更为严重的多。
好吧,我必须去买顶帽子遮住头部,如果这个形象被医院众多的美女小护士发现,我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潇洒不凡的帅气姿态,还不立即就毁了,可怜我还是大龄单身未婚男青年,不能被一个非主流发色给糟蹋了。
实在不行,就悄悄染回去。我暗暗想着。
“应该……没有其他人发现吧?”我心虚的问陈小花,一边端起旁边放着的早餐,几下塞到嘴里。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我的身上并没有输液瓶子挂着,也没有连着什么心电仪的金属头,就连个纱布包扎都没,我想起陈小花先前的反应,应该是黑子拒绝了其他医生的检测吧。
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担心,如果我的身体被细细检查一遍,会不会查出什么问题?
就光一个血液检测,我相信就会爆出一堆症状,毕竟以前我可是仔细检查过自己血液的。
“其他人?”陈小花猛地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回顾:“那晚你刚刚被送来,有几个医生想要给你检查身体的状况,被那只大白猫跟发疯一样的抓扯,把所有的医生都赶了出去,就连那木门都被抓出几道痕迹呢。”
“后来要不是警方的一个女子制止我们,我们甚至都要打算用网子强行把它网住带开,毕竟人命关天。还好你命大没事,不过你的这只大猫在医院也算是出名了,好几个医生的裤脚都被撕的粉碎。”
原来是这样,那个警方的女子,估计是白瑜婉或者林栎萱,她们在那晚见过黑子,虽说黑子的毛色已经发生变化,但是神态不变,应该能够被认出来。
至于这些医生想要抓捕黑子,我不由的有些后怕,万一那些家伙把黑子惹毛了,一旦变化成白虎模样,咬伤几个人,那到时候可够我收拾烂摊子的。
“对了,警方没有人留在这里么?”我问。
我的心里还殷殷期盼着有个漂亮的小女警守护着我,比如说白瑜婉啊林栎萱啊随便哪个,多少让我心里有些安慰啊!
“有啊,毕竟警方还有那么多的病人在这里住着没有苏醒,他们总得留个自己人照顾嘛。”陈小花理所当然的说。
“什么!还没醒?”我猝然听到这话,差点就被倒入口中的牛奶给噎着,惊讶的问。
“警方一共送来了二十个人,其中十九个是女警,就你一个男子,直到今天,就你一人醒来,其余的人还处于昏迷状态呢,到现在连病因都还没有查清楚。”陈小花摇了摇头,解释着。
这怎么可能?
七花七虫粉的效果不是只有一天么,刚才陈小花说过,我已经昏迷了两天,细算下来,就是两天三夜,这都还不醒,难道说她们中的不是七花七虫粉?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很快,一个人将头探了进来,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林紫霞!
“抱歉,”林紫霞见我苏醒过来,径直走了进来,对陈小花说:“这位护士姑娘,我跟韩医生有几句话说,麻烦你能够回避一下么?”
等到陈小花离开,林紫霞在我身边坐下来,也不墨迹,开口就直奔主题:“韩八,这次的事情,有些严重!栎萱她们,如果处理不当,可能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第281章 薛定谔定律
“这是为什么?我记得她们不是都中的是七花七虫粉么?”一听林紫霞这话,我立即急了。
先不说我跟林栎萱那种若隐若无的暧昧关系,其余的十多个女警,那都是诡案组的所有成员了,一旦出事,我很难想象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林紫霞这两天明显没睡好,一脸的憔悴。她当初在矿山里与朱英大战一场,虽然战斗的过程我没有见到,可我相信一定是相当激烈。
我不知道为什么朱英当时没有对她下杀手,最起码现在看着,她的身体没有留下大碍。
“她们不是被七花七虫粉迷倒的,是另一种毒。”林紫霞摇了摇头:“不单单只是让人昏迷那么简单,毒素甚至直接通过血液,进入了五脏,完全抑制了五脏的基本功能,所以她们才苏醒不过来。”
“根据你们医院里那些内科专家的解释,这是一种细胞融合型病毒,一旦与人体完成融合,可能到了那个时候……,除非整个五脏都全部换掉,否则估计她们就真的永远醒不过来了。”
林紫霞的声音有些低沉的说着,看得出,她的心里很不好过。
她的这个解释,我怎么越听就越像尸毒的症状?
我身上的尸毒就是这种情况,时刻进行着从血液到五脏的感染,一旦五脏的细胞完全被感染,就跟癌细胞的扩散一样,很快就会让五脏开始进行纤维硬化,直到硬化完成。
所以,我必须每年都要割除五脏三次,才能保住我作为“人”的基本特征。
可是,除了我这么一个特例以外,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旱魃存在?
“那么,这个变化,要多久的时间?”我有些默然,想了想,然后问她。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去一趟傈僳族的聚集地,去找姥姥,以她在蛊术上的造诣,说不定能够找到方法。
要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够对各种毒药的了解、对各种虫豸草药的熟悉,那我相信,这个人一定会是姥姥。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希望,姥姥不是万能的,要不然,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没有那么多无法医治的疑难杂症了。
“这个……不确定,也许一天,也许一年,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除非能够解刨掉她们的内脏,拿出来研究,才知道答案。”林紫霞叹息一声,然后告诉我:“你们医院的专家,用了一种很独特的解释,据说,跟‘薛定谔定律’很像!”
“薛定谔的猫?”我惊异出声,有些不可置信:“情况居然到了这么诡异的程度?”
“你也知道这个‘薛定谔定律’,我怎么没听过?很恐怖么?”这下,林紫霞不淡定了。
“恐怖到不至于,只是很诡异。这么说吧,”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一下这个在物理量子学里引起过巨大轰动的知识,这就好比我告诉她,宏观尺度是否遵从微观尺度的量子叠加原理,她肯定是一头的雾水,我只能用一种通俗的说法来回答:“也就是说,她们现在,是处于生与死无限叠加的状态,只要不解刨她们的内脏,就永远不知道她们是生是死的状态;而一旦解刨她们内脏的话,生或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好吧,从林紫霞眼睛里的茫然,我知道,她还是没有听懂。
我很好奇这个解释是谁告诉她的,据我所知,我们医院里真的有这种用量子学来解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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