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识 。。。
圣海城乃圣域国的龙兴之地。自开国以来,朝廷便给与特殊的待遇,使其日渐殷繁。此城人杰地灵,屡出名候将相,但如今最让圣海城百姓津津乐道的,却是那南北遥遥相对的两大富户上官家和凌云家。
据说两家的祖上都是开国名将,凌云家世代为官,传至这一代,长子艾俄洛斯仍承继祖先衣悖诔械H位Э聘轮小F溆嘈值芙猿さ每∫莘缌鳎蔷唐娌拧=昀矗瞧咀啪说木淌滞蟀蚜柙萍业募也艘槐叮堑闷渌贤纷诱蚩诖蠛衾咸煲摹�
至于城北的上官家,在三代前已弃官从商,到了这一代,除了老五早夭,老六上官穆体弱多病外,其余兄弟皆各自拥有自己的产业,上官家的男儿比凌云家毫不逊色,皆为人杰,羡煞旁人。
这两大神秘家族早已成为圣海城的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最佳话题,比如这两家不晓得在哪一代结下仇怨,两家人走不同道,食不同桌,若不小心碰了面,也是视若无睹。两年前凌云家的老二阿布罗狄更曾狂怒地高举长剑当街追杀上官家那个浪迹江湖的上官加隆,使两家的仇怨正式转变为暴力冲突。
自那以后,两家仿佛斗气般,有上官商号的地方,隔壁或对面就必定有凌云家的商号,凌云家的老二阿布罗狄每逢见着上官家的人总是怒目相视,恨不得抽其骨剥其皮,态度已经明显到若上官家的兄弟遇害,他必会成为头号嫌疑犯。
绘声绘色的谣言在圣海城的上空漫天飞扬,而这谣言的主角们,却悠闲地过着各自的日子……
“少爷,你累不累?不如到前面找一家茶肆歇会儿吧?”清脆的少年嗓音在热闹的街道上扬起,一名褐发少年关切地望向身旁的白衣翩翩佳公子,询问道。
那白衣紫发之人闻言,轻摇手中折扇,温和地答道:“也好,咱们先到自家的茶肆歇一会,然后再回府。”
这名唇畔含笑、俊逸非凡的紫发青年正是传言中体弱多病的上官家老么。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别院养病,极少回圣海城。经过多年适心调理,如今病体已康复,他才决定搬回圣海城居住。
刚回城,他便遣走了马车,沿途步行,仔细看看已多年不见的圣海城风貌,竟发现与他离家时相差甚远。当年一望萧然的河岸如今已是杨柳笼堤,河中有画舫数艘,可以想像晚上会是怎样一幅燕市笙歌的画面。
沿途的商店琳琅满目,出入食肆酒馆的人络绎不绝,极尽繁华。
他这次回府,没有通知任何兄弟,因为不想他们为接迎他而大肆铺张,所以只带了一个随从便悄悄上路。如今回到圣海城,他的心中十分激动,还没到家,已开始思念哥哥们了。
“有热闹看!有热闹看!继凌云家之后,上官家的茶肆也开张了,又是开在凌云家的对面。”有百姓奔走相告,立刻惹来一大群人的注意,不待那人多说,人群便立刻往前方移去。
穆那轻摇折扇的手顿了下,向身旁那名正要举步去看热闹的汉子问道:“这位兄台,茶肆开张乃常事,为何大家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那名汉子打量了穆一会,才说道:“公子是外地人吧?也难怪公子不知道,这上官家和凌云家都是当地的大户,两家的商号涉及各行各业,已明争暗斗多年,不管是酒馆、茶肆、布行还是其他,只要有其中一家商号的地方,隔壁或对面便一定有另一家的商号。”
穆不动声色地说道:“原来这两家的竞争如此激烈。”
“他们两家是仇人。”在旁偷听的数名百姓好心解答道。
穆那俊美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疑惑,他们两家是仇人?为何他毫不知情?还是他离家的这些年来,两家在不知不觉间结了怨?为何他众兄弟的书信中从没提过此事?
那大汉见穆面露疑惑,立刻说道:“全圣海城的人都知道两家是仇人。我听说那个凌云沙加常常手执念珠,表面上是向佛,实际上是讥咒上官家的老么。”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插口道:“对,上官穆的身体一年比一年差,上官家寻遍天下名医,俱无起色,据说他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形同枯骨了。”
穆身旁的随从贵鬼闻言,正要斥喝这个糊说八道的大婶,却被穆的折扇一挡,暗示他别冲动。他只得隐忍着不发作,但仍以双目瞪着那出言诅咒的大婶。
此时,正有一辆马车从前方驶来,车厢上刻着凌云家的标志。当马车离穆十数丈时,站在路旁的某个顽劣小孩忽以橡皮弹弓射向马头,那匹马吃痛,狂怒地发出一阵嘶鸣,横冲过来。车夫见状,想要安抚怒马,却无能为力,只能失声叫道:“小心小心啊啊啊!大家快让开!快让开!”
穆警觉地把贵鬼和其他闲聊的人推到一旁,他自己却已没时间再躲,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匹怒马撞过来,一阵剧痛过后,他只觉得天旋地转,重重摔倒在地。
“少爷!”贵鬼见状,脸色骤变,像箭般冲了过来,着急地问道:“少爷,你怎么样了?”
那匹怒马仍在原地嘶哮着,仿佛随时会再横冲直撞,车夫被甩了下马,立刻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惹来无数人侧目。
车厢内突然闪出一抹金色的影子,随即有一人跃到马背上,手执缰绳,开始操控发狂的怒马,只见人马腾空,在原地转了数圈,但马背上那英姿绰绰的金发青年却始终稳坐在马背上。少倾,怒马低呜几声,终于沉寂下来。
金发青年暗松一口气,飞跃下马,刚要扶起车夫,却听见一阵急切的叫道:“少爷,你怎么样了?别吓我!少爷!”
沙加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青年半躺在地面,头靠在那个着急地叫唤着的褐发少年的怀中,一头长发如紫霞映水地披散下来,他的双目紧闭,眉头轻蹙,似在忍受着痛楚。
那一瞬间,仿佛九天雷动,沙加的心弦轻轻震了一下。
原本喜气洋洋的上官茶肆被忽来的一阵马嘶声及急叫声吸引了注意力,正在向客人介绍新茶的米罗忽地转过脸来,眸中盈满疑惑:“那边怎生如此热闹?”
原本还在茶肆门前看热闹的百姓立刻往事发地点奔去,沿途夹杂着一些杂言碎语。
“凌云沙加的马车撞到人了!听说是个外地人。”
“快!过去瞧瞧,看热闹去。”
米罗望向身旁的上官家总管苏兰特,幸灾乐祸道:“看来今天不但是上官家的吉日,还是凌云家的黑煞日啊!搞不好撞死了人,还惹官非上身。”
“四少爷,你好象很幸灾乐祸的样子。”苏兰特小心地提醒道。
米罗闻言,整理一下表情,再把脸转向苏兰特:“苏兰特,我现在是什么表情?”
“还是很幸灾乐祸的样子。”
米罗以折扇敲了敲苏兰特的头:“没有,你眼花了。”
话虽这么说,但米罗仍是忍不住瞟向凌云沙加所站的位置,视线慢慢移动,转向那名不幸被撞的倒霉蛋:“咦?这位被撞的兄台怎生如此眼熟?”
突然,米罗定住所有动作,与苏兰特对望一眼,便惊叫一声冲了过去。
“啊啊,是我家六弟!”
当沙加正要向那名被撞倒在地的白衣青年走过去时,却听见一声急叫如鞭子一般狂甩而来:“穆!穆!你怎么样了?”
沙加刚迈出的步子顿时定住,不动声色地望向那个如旋风般掠来的蓝发身影,只见他急急地从贵鬼手中接过穆,小心地轻抚穆的脸庞。那一刻,沙加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快。
“穆!我是四哥,你怎么样了?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
米罗怀中的人缓缓睁开双眸,淡然一笑,轻声说道:“四哥,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上官四少,若不嫌弃,不如就用我家的马车吧!”沉默良久的沙加终于说道,目光却仍停在米罗怀中那张俊美的脸上。
“不必了。”米罗愤怒地抬首望向沙加,警告道:“凌云沙加,倘若我六弟有丝毫闪失,我上官家跟你没完!”
此时,苏兰特已驾来马车,着急地叫道:“四少爷,快扶六少爷上车。”
米罗闻言,立刻把穆抱上马车,在经过沙加身边时,穆回眸看了他一眼,那双碧眸清灵若流泉,使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直至马车绝尘而去,沙加依然站立原地。少倾,他才望向重新整理马车的车夫星矢,问道:“星矢,刚才那人是上官家的人?”
不待星矢回答,在一旁围观的百姓便迫不及待地七嘴八舌起来,那兴致仿佛要把上官家的祖宗十八代历史尽数告之。
“上官四少叫他六弟,那就是上官穆了,听说他自幼体弱多病,活不过弱冠之年……”
沙加心头一紧,忆起刚才穆临别时那回眸一瞥,胸口闷闷的。
“不,我听说他得了不为人知的隐疾,怕给上官家丢了面子才躲到别院去的。”
“不是,据说上官老爷死得早,上官家兄弟阎墙,这个老么是被迫赶到别院去的。”
渐渐,话题果然从上官穆转移到上官家的其他兄弟、再到祖宗十八代,然后又转到上官家的‘仇家’凌云家,人们已渐渐忘了这个凌云家的主子正站在他们身旁的事。
“听说上官穆的一身病骨就是给凌云沙加诅咒的……”
“凌云沙加不是和尚么?怎么还会诅咒人?”
“我听说他是因为不举,才会投身佛门的……”
沙加的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再由惨白转为死灰,正要发怒,星矢见状,机灵地把他拉上马车,打哈哈道:“听说二少爷的新玫瑰茶今天出炉,二少爷吩咐各位少爷要早点回府喝茶的。适逢二少爷的新茶出炉时,四少爷你都‘适巧’在外经商,错过了好茶,这次一定要尝尝鲜。”
沙加此时已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听了星矢的话,不禁睨了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哥的新茶是让兄弟们每喝必昏的吧?”
“不不,第二次的波斯玫瑰茶只是让少爷们拉了三天肚子,第三次的新种黄玫瑰茶让少爷们出了十天疹子。自那以后,每当二少爷出产新玫瑰茶时,各位少爷都像四少爷你这般‘刚好有事不在’,倒是下人们昏的昏、出疹的出疹、拉肚子的拉肚子、中毒的中毒,每次二少爷的新茶出炉,府中都伤患过半……”
还没说完,便看见沙加轻拔两下手中的念珠,干脆地说:“走,到盼月湖赏月去。”
“四少爷,现在才日落……”
“多事!叫你去就去。”念珠一甩,轻轻敲到星矢的头上。
星矢转念一想,这样就不必喝二少爷的玫瑰茶,可以逃过一劫,立刻欣喜若狂地驾车绝尘而去。
当晚,在凌云府里,响起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那声音凄厉得惊动了半个圣海城的百姓。
第二天,圣海城的最热门话题是:凌云沙加蓄意驾马车撞伤那个病入膏肓的上官穆,当夜上官家的所有人操刀闯入凌云家群殴,两家死伤无数。甚至连他们两家的主子用了什么武器、什么招式都说得绘声绘色,仿如亲眼所见。
2
2、仗义 。。。
一大清早,米罗喝过小米粥,便神清气爽地到茶肆里巡视。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沿途的百姓都以打量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一如二十年来那般整齐儒雅,并无异样之处,不禁疑惑起来。
“他的头还安放在脖子上,而且四肢键全,好象没事啊……”
“我看八成是内伤,听说凌云家的老四凌云沙加内力深厚,搞不好……”
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瞄向米罗,夹杂着窃窃私语。
米罗怒道:“我的头要是不在脖子上,你们还能看到本少爷么?”
有人试探道:“上官四少,到底伤的是哪些人?”
“什么受伤?谁受伤了?”看到众人附耳过来,米罗一头雾水。
“你们上官家昨晚不是操家伙闯进凌云家寻仇么?据说互有死伤。今天衙门都悄悄派人守在你们两家的门口,以防突发状况呢!”有人好心解释道。
米罗恍然大悟,难怪今早出门看到了好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原来是衙门的捕快。他顿时脸色一变:“谁说咱们家要寻仇了。我上官家皆是聪明之辈,就算要寻仇也来阴的,怎么会明刀明枪上门寻仇。”
众人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又有人问道:“那么上官四少是想好复仇计划了?可否告之一二?咱们保证不会泄漏出去。”
又有数人附耳过来,不放过任何风声。
“去!我在跟你们胡扯什么。”米罗正要前行,抬头却看见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裳的俊逸青年,此人正是他们家传言中的死对头凌云卡妙,两人隔着人群互看一眼,很快便又互相移开视线。他们既没交情也没过节,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平时见着了也极少交谈,只是因为两家的店铺一直在隔壁或对面,两人经常见面,所以让对方印象深刻。
此时,他们之间暗涛汹涌,但造成那种气氛的却不是他们,而是围着他们的人群。
“米罗公子,你要匕首还是长鞭?”有人用自以为私密的语气说道。
米罗一愣:“我要这些干什么?”
“对方在操家伙了,你要是不找件武器防身,小心飞来横祸啊……”
众人一致认同地点头,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乐见飞来横祸的发生。
米罗又把目光转向对面人群中的卡妙,果然见他身旁有数人在推荐武器,不禁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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