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国英雌_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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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国英雌_嘉恩-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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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在他手上那成堆的东西又是怎么一回事?看来仿佛刚从某人家作客回来。

  「我哪有可能会一直待在那里!」展彻扬将古董字画放到桌上,「这些东西等会儿帮我放到书房桌上。」

  「少爷,我有事要告诉你。」王凤开始担心另一个人。

  「有事待会儿再说,我得好好研究这几本帐簿。」展彻扬坐於椅子上,开始在心里盘算,自己可以靠这些帐簿赚得多少钱?

  「不行,这事很重要。」王凤很坚持。

  展彻扬抬起头,不解的望着她,「究竟是什么事那么重要?」

  「少夫人抱着一堆赌具,跑去衙门救你了。」

  展彻扬讶异的瞪大眼,嘴巴大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说的少夫人是……金镂月?」

  「除了她以外,还会是谁?」王凤气煞。

  展彻扬立即站起身,就要奔去衙门救人。

  且慢,他才刚从那里逃跑出来,现在再奔回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他又不能弃她於不顾,更担心她会有个万一。

  突然,他想起之前掌握到一个消息,今儿个有名朝廷命官会前往锦乐城的神乐楼听人唱戏,不如就乘这机会,将刘费那头肥猪给宰杀……嗯,就这么办。

  展彻扬立即抱着帐簿,步出宅邸。

  「少爷,你要上哪儿去?」王凤追上前。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把她带回来。」他头也不回的说,迈步离去。

  她竟敢大胆地跑去跟官吏赌博?待他将她带回来後,定要将那些赌具全数销毁,一个都不留。

  王凤先是一愣,随即笑开。原来少爷嘴上下承认,心里却早已将金镂月视为妻子。

  

  衙门外的官差们见一名绝色女子笑吟吟步上前,身後还跟了名彪形大汉,肩上扛了一只大包袱。

  「这位姑娘,你有何事?」

  「我来找刘大爷。」

  「我们家老爷可是朝廷官吏,岂能让你说见就见?」

  「上回他在凤迎阁输了我不少官银,我今天特地带来还他,还打算要同他再较量几回。」金镂月直接说明来意。官差们愣住。要是让他人知道刘费拿着官银跑去青楼妓院,还输了一大把银子,非但他的乌纱帽不保,搞不好连同他们也会丢了这差事。

  「你快随咱们一同入内。」官差连忙领他们入内。

  梳洗完毕的刘费一听到有名绝色佳人特地前来找他,喜孜孜地前往厅堂,却怎么也没料到会瞧见那杀千刀的女人。

  「你……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来人啊,快把她撵出去!」

  「嗳,刘大爷,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呢?人家可是特地前来向你赔罪,并将上回赢得的官银还你。」

  刘费愣住,没想到她竟会主动将钱奉还。

  「听说刘大爷对赌也有些兴趣,所以我今儿个特地带来一些在尧日国见不到的赌具,打算再与你一较高下。」

  刘费一听到「赌」字,两眼立刻睁大,「在哪里?快快拿出来给本官瞧瞧。」

  金镂月轻弹手指,身後的大汉立即将肩上所扛的包袱放下,将里头的赌具一一拿出,放於一旁桌上。

  旁边几名官差也有些手痒,凑上前,想玩个几把。

  刘费一见那些赌具,喜孜孜地奔上前,一一拿起,置於掌间把玩。「这些是什么?全是些没见过的玩艺儿。」

  「这叫天九,根据牌面点数的不同组合来比大小,共分文牌、武牌两类。先掷骰子确定点数,依次摸牌和打牌。打牌时若打不起则将牌翻过来垫牌,不让对方知道是什么牌。同类牌中的大牌可以打小牌,不同类的牌之间不能互打。文牌中的天、地、人、和四种牌可以从大到小依次相打,也可以打以下的长牌和短牌。长牌可以打短牌,短牌内部也可根据点数以多打少,武牌亦然……」大汉简略说明赌法。

  刘费与其他官差全都明白玩法後,纷纷挽起衣袖,打算要来试试身手。

  「嗳,先别那么急,咱们还没将赌注说分明。」金镂月贼笑的说。

  「你要什么?」

  「很简单,只要我赢了,你就得把今儿个带回来的男人释放。」

  刘费愣住,「什么男人?」

  一名官差小声在他耳畔低语,「就是害你跌倒的那名男子,他也已经被咱们押入牢中。」

  「啊,我差点忘了此事。」刘费一看到金镂月以及赌具,就忘了还有这回事。

  「怎样?答不答应?」

  「若我赢了呢?」

  「那我就将自个儿献给你,你说可好?」金镂月抛个媚眼。

  要赌,就要赌大一点,还要立下让眼前色迷迷的刘费心动不已的赌注,这样大鱼,不,是肥猪才会上钩。

  而她从不打会输的赌。

  大汉在一旁,听得是冷汗直流。大小姐怎么能拿自个儿的身子做为赌注,未免太冒险。

  「好,就跟你赌了。」刘费笑眯了眼。今儿个他非要赢这女人,将她带上床,好好修理一番不可。

  顿时,衙门厅堂变成赌坊。

  金镂月将所有赌具放於桌上,抛出骰子,开始发牌。

  刘费看到自个儿拿到的牌,笑得合不拢嘴,「你今晚可得陪我入寝啦!」翻牌一看,是天牌合四五,天九。

  金镂月见他才刚人手,就拿到如此好的牌,蛾眉微微蹙起。

  大汉为她捏一把冷汗,跟在她身边多年,未曾见过她皱起眉,难不成……今日她会赌输?

  要命!早知道他就将那把钢刀带来了。

  刘费笑咪咪望着她,「怎么啦,小娘子,快掀牌啊!」

  金镂月见他如此得意的模样,却在下一瞬笑弯了眼,「至尊,通杀。」

  所有人一见她手中所拿的牌,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愿赌服输,快释放人。」

  刘费气急败坏,变了脸,「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本官就非得要听你的命令?来人啊,快把他们拿下,关入牢中。」

  「你竟敢食言?」金镂月气得重拍桌面。难怪他这么肥!

  「那又如何?在这里,本官最大,谁敢不服?」刘费趾高气扬。

  冷不防地,身後传来一道低沉嗓音——

  「我就不服。」

  众人转头一看,刘费一见到来人,吓得腿差点都软了,连忙讨好地迎向前。「高大人今儿个怎么有空前来?也没先知会一声。」

  身为尧日国刑部尚书的高戎,冷眼睨着刘费,「你身为锦乐城的官吏,竟敢做出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挪用公款等错事,现在竟还胆大妄为到在衙门内摆起赌桌聚赌,罪加一等。」

  「冤……冤枉啊,大人……」

  「没有冤枉,我已经拿到数本帐簿,上头清清楚楚记载着你的所做所为。来人啊,将刘费头上的官帽摘下,褪去官服,押人大牢,听候发落。」

  「大人……饶命啊……」刘费发出如同猪只即将被宰的凄厉叫声。

  金镂月对于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无法反应。顼在究竟是怎样了?对了,她还得去救他。

  她连忙起身,就要奔入牢中,探视展彻扬的情况。

  然而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却自高戎身後传来——

  「你想上哪儿去?」

  金镂月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缓缓步入厅堂的展彻扬。怎么可能?他不是被人囚於牢中,怎么会从外面走进来?

  莫非他早就平安脱逃?

  展彻扬来到她面前,伸手轻抚她的发,「你行事实在莽撞,要是我来迟一步,天晓得你会落得何等下场!」

  「我……」金镂月在听到他温柔的责备後,不知怎地,眼眶泛红,突然好想哭。

  展彻扬见她一副快要落泪的模样,只得将她一把抱起,当着众人的面,转身步离厅堂,在经过高戎身旁时,高戎向他点头致意。

  「要不是有你的协助,我也无法将刘费定罪。」

  「别这么说,那是身为市井小民的我们应该做的事,恕在下先带着被刘费强行押来赌博的妻子返家。」展彻扬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然而在他怀中的金镂月却是脸红不已。他说她是他的妻……他真的是这样讲的。

  好高兴,怎么办?她又快哭出来了。

  高戎颔首,任由他们夫妻两人离开。

  大汉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他只要能回去和王凤继续先前被金镂月打断的事就好。

  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展彻扬抱着金镂月返回宅邸,王凤见他们两人平安无事回来,立即煮面给他们吃,好压压惊。

  金镂月一面吃面,一面偷看着展彻扬。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吃,面凉了就不好吃了。」展彻扬当然也发觉到她一直在偷看自己。

  「嗯。」金镂月甜甜一笑,突然想起一事,「你是怎么从牢里逃出来的?」

  「那种铁锁,作工粗糙,我只要拿铁线稍微一撬,马上应声打开。」展彻扬轻轻摇头,完全没将那种烂锁放在眼里。

  「喔,这么说来,岂不没有任何锁能将你困住?」金镂月半眯起眼睨着他。

  「那还用说。」展彻扬自信满满。

  金镂月放下手中的玉筷,小手轻托着下巴,看着低头吃面的他,「你之前被我套上铁项圈,照理来说,应该很容易就能解开,那你又为什么不逃?莫非是……故意不逃,好大吃我豆腐?」

  噗!

  展彻扬当场吐出口中的面条。

  一旁的王凤与大汉见情况不对,二话不说,端着自个儿的碗,奔离厅堂。

  「你说话啊!」金镂月温柔地看着他。

  展彻扬缓缓转头看着她,「呃,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成为历史了,你就别那么在意嘛……」

  「不行,我非要你说个明白。」金镂月小手搭上他的肩,「还有,你已经对外人宣示我是你的妻子,以後可不许再逃罗!」

  展彻扬越听越害怕,「逃……逃什么来着?」

  「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金镂月俏脸微红。

  展彻扬倒抽一口气,「还来?我可不想再被人拿着钢刀抵在脖子上。」

  金镂月大发娇瞠,「这回没有钢刀了啦!」

  展彻扬总算松口气,「呼,那就好……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惊得直冒冷汗。

  「哎哟,你别再装儍了,人家还打算要跟你生几个娃娃呢!」金镂月娇羞的推了他一把。

  展彻扬呆若木鸡,没防备,就这么被她推下椅子。

  「啊,你要不要紧?怎么一推就倒。」金镂月连忙扶他站起身。

  展彻扬站直身後,见她如见到鬼一般,连忙往後退,「那个……我还有事要忙……你的面还没吃完,快吃……然後……就先这样了。」语毕,掉头就跑。

  又被他跑掉了!金镂月气得直跺脚。

  搞什么,都已经大大方方地跟众人宣布她是他的妻了,怎么要他和她入洞房,就仿佛要他的命一般?真是气煞人了。她不管,就是要他爱她!

  

  展彻扬坐於书房内,掏出怀里所藏的密函,再次仔细观看。

  想不到,万万想不到,竟会有这种事发生。还好他有去刘费的书房逛逛,这才得以发现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话又说回来,齐陵国的君王应该也会知道尧日国特地送美女前去服侍,其中必定有诈,为何还要收下那名女子?

  展彻扬斜靠於黑檀木椅上沉思,完全没发现身後的人影。

  「你在干嘛?」金镂月上前,直接坐於他腿上,笑吟吟的望着他。

  展彻扬一见她前来,还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腿上,只能瞪大眼,不知所措。要命!他竞没听见她的脚步声。

  「你在看什么?」金镂月直接取过他手中的信函,一看内容,大为讶异。「怎么会有这种事?真是太可恶了,我非要同他说。」

  「你别随便看别人的信。」展彻扬气不过,连忙将信自她手中抽回。等等,方才她说什么来着?「你再说一次,要跟谁说此事?」

  「那还用说,当然是同齐陵王宇恒煨禀报此事。」金镂月气得涨红俏颜。尧日王竟在暗中做出这等事,她得叫齐陵王小心提防才行。

  「你……认识齐陵王?」

  「当然,爹娘认识不少朝廷官吏,经常带我出入宫廷,而我和他可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熟得不能再熟。」金镂月半眯着眼瞪着他,「你问这事做什么?」

  爹娘之所以会带年幼的她时常出入宫廷,讲好听点是前去套交情,讲难听点就是从小训练她胆量好上门讨债。

  不少朝廷官吏一时手痒,前来赌坊赌偶几把,就这么欠下大把银两,最後还不出钱,只得对逍遥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他们逍遥楼怎能如此逍遥自在地在齐陵国连开数十家,还无官差上门前来问候几声?

  「嘿嘿,没什么,娘子可有觉得哪儿不舒服,要不要为夫的帮你挝挝背、捏捏脚?」展彻扬立即换了张脸,谄媚地说。

  金镂月冷睨了他一眼,「哟,你之前不是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跑得比什么还快,怎么现在马上就换了张脸,还肯叫我娘子?」好现实。

  「别这么说嘛,毕竟咱们都拜过堂,已经成了夫妻。」展彻扬伸手轻捏她的柔荑。

  「少来,无故献殷勤,非奸即诈。」金镂月挥开他的手,并将他以前对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他。

  「呃……娘子,你别这么冷淡嘛!」展彻扬百般讨好。

  金镂月立即领会,唇办微勾,「喔,你又想勒索人了。」

  「嗳,什么勒索,这么讲实在难听。」展彻扬摇头叹气。

  「先说好,若我带你回去见齐陵王,你要给我什么谢礼?」金镂月伸出小手,搂着他的颈子。

  若他开出的条件无法令她满意,她就不带他去见齐陵王。

  「我们都是夫妻了,你有必要和我如此斤斤计较吗?」展彻扬突然觉得颈上的小手宛若千斤重。

  「那还用说,没听过『亲兄弟,明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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